第68章 高手過招

葳蕤只又冷看了她幾眼，不再說話，鳳彩霞只笑了笑閑話道：“回來了就好，那便就好好地，太太，咱們還是快些準備準備一會兒邱姨該來了。”

白氏無心道：“對，對，葳蕤回來的事兒，你們私下再說，快坐下我再囑咐囑咐。”

後頭的萬盈盈，隋嬌傾只也客氣的瞧着葳蕤面目上笑了片刻便都去坐下了。

白氏抓着佛珠子，坐下不安道：“應是馬上就到門前了，對了，這事兒葳蕤丫頭知道了嗎？”

葳蕤緊接着道：“回太太，葳蕤已經知道了，一定好好說話，不給太太添麻煩。”

白氏又緊張道：“好，那你們也給我打起精神來，我想想還有什麽可交待的，倒也沒什麽……可，怎麽怎麽心裏這麽不踏實？焦丫頭，那外頭怎麽還沒有動靜？”

焦羽雪快些安撫，“太太，您別急，快到門前的時候，老蘇會進來報的，這不都沒信兒嗎？”

“哎呀，我不放心，你趕緊去門前看看去。”白氏有些心煩起來。

“奧……”焦羽雪答應了一聲，去了門前。

玉真端着熱茶想安撫白氏，剛端起來，對着白氏道：“太太，別急，喝點茶，松松心。”沒想白氏沒在意突然一揮動手，“嘩啦”那茶水就差點撒了白氏身上，這還不說，又聽“嘩啦啦，叮咚……”幾個雜音，衆人仔細一瞧，原是白氏手裏的那串佛珠斷了。

“哎呀，佛珠斷了，斷了……不吉利呀！”白氏信佛，自然也聽說過佛珠要是突然斷裂。那象征着有大事發生，而這些落得滿地都是的珠子，滾在滾去，頓時攪亂了白氏的心思。

焦羽雪還是第一次見白氏如此，只快些奔過來彎身去撿，衆人都跟着快些撿起來。玉真快些從裏屋拿來盒子。“快給裝進來，太太，您別氣呀，改天陪您去去廟裏再請上一串便是了。”

“玉真我倒是不想說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兒，端個茶也不小心些，要不是你毛手毛腳的。我這珠子能斷嗎？快，快收拾好，真是不順。一大早就不順，步步便都不順。”

“是，太太，太太說的對。”玉真趕緊收起那些珠子，不敢再多句話，只管妥當了有快些回來伺候着。

焦羽雪看玉真面目緊繃，只怕有些不悅了。她心裏也無奈，想着太太怎麽這次如此倉促不安。弄的這一屋人都跟着緊張兮兮的，這還如此好好地接待，便快些又笑道：“這一會兒，我才得空說，太太今天的打扮真是雍容華貴，尤其是這金胭脂，太太只這麽一揚嘴角，賽過天仙，那怕是把天上的王母，都給比下去了。”

萬盈盈早也琢磨好了說辭，只待焦羽雪一說，自己也快些接話道： “看咱家太太這身流紗繡花接緞衣裳，這且不說，那手上新打的兩只雕着百福的玉镯子，怕是就讓她瞠目結舌了，太太，您就得端着架子，出什麽事兒，您都是孫家的太太，那邱姨說白了，不就是因為給皇宮裏送點水果才發的家嗎？又不是皇親國戚，那比起來，跟咱們孫家可是不一樣，她們再怎麽大門大戶，那也不比咱們孫家，這手工首飾可是幾百年傳承下來的工藝，可是大學問，豈是那些小街小販的生意能相提并論的？”……

“盈盈妹妹倒是說的細致。”鳳彩霞只本想說着，都被她們搶着說了，也只無奈應付上一句。

白氏聽着話，抿了一口茶，心裏稍微順氣了些，擡眼道：“這倒也是。”

話到如此，外頭就聽到急匆匆奔來的腳步聲。

白氏不覺已經準備起身，外頭老蘇掀了簾子進來，匆匆神色道：“太太，人來了，馬上就到門前了，您準備準備吧！”

“終于來了……”白氏嘆了一氣，頓了一氣，起了身。

衆人也默默快些起身，白氏悠悠走過來，面目竟然頓時輕松了些許，心裏也平靜了不少，再一揚頭已經全身精神抖擻，這才跨步走出屋。

衆人也不自覺地跟着打起精神，一屋子人烏壓壓的去了前頭，只聽前頭一陣鞭炮聲，衆人便看見煙霧後一輛馬車已經到了門前。

那些家丁們紛紛兩側站好，白氏帶着衆人迎到車前，只看着馬車上先下來四個小丫頭，各個長的俊模俊樣，棗紅色緞子襖，頭上兩邊盤發急着同色蝴蝶絲帶，有點像是福娃的模樣，倒是喜慶，緊接着一位皮膚白皙，橢圓臉，嘴角上一顆黑痣，身材嬌小，身着水墨色薄紗緞子衣裳，手拿水色真絲帕子，面目一笑有點似是小氣媒婆的婦人被攙扶下車。

“水心……水心，你來了，可是讓我好等。”白氏此刻完全是變成了某個剛嫁過來的小媳婦，說話俏皮的很不說，那眉眼跟着上揚幾分，看着都年輕了不少。

邱水心，一下車，就把那臉揚的高高的，可還是忍不住，先偷偷瞅了一眼白氏，心中暗想：“她穿的這衣裳，倒是在京城見過，定是貴的很，不過也不稀罕，恩？那镯子，哼，定是又是新打的，不怕，我這裏也有”邊想着，邊挺起胸膛，将雙手往下一抖，手臂上所有的镯子都“呼啦”一下子滑到了手脖上，金色，玉的，可是齊全了。

“好久不見呀，顏蕙，我可是想了你一路呢！只是我這身子弱，我們還是快些到屋裏說吧！”

“可好，到屋裏再好好請安”白氏執着邱水心的一路到了屋裏。

屋裏的丫頭個個早就準備妥當，只聽見腳步聲了，就快些掀起簾子，笑容相應，熱鬧氣氛不在話下。

“衆丫頭們都快些好生伺候着，這可是貴客呢！”

丫頭們早就受過訓練了，各種稀奇的果子，茶水一應送上，利索不說，更是碎步走着，就差連那幾步後退下都算出來了，屋裏雖然人多，竟然絲毫沒有嘈雜之意，一切都極合白氏之意。

“看來這次為了迎接我來，顏蕙你是費了不少功夫呀，可是萬事還是尤纰漏，倒也不說別的，顏蕙你的眼光，我看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這如何說？這可是京城貴族才穿的着的新樣子，倒是本以為你能穿呢，我看你的那水墨衣裳，倒是無趣，既不應時也不應景，無趣的很。”

“我跟你不同，我的皮膚白皙又紅潤，沒有這些珠翠羅绮那也是清新脫俗，非同一般。”

“那……那倒也是，只是我們這個年紀，又不是那些兒媳婦的年紀了，該穿的莊重些才是的，看你的背影，我真真的以為你是18呢，沒想，一看前面，那……”衆人不禁失笑一片。

邱水心低眉，心中不快，片刻又擡眼笑道：“且不說顏蕙你，你看看你們這裏的丫頭穿的，各色衣裳都不同，看着眼睛多雜亂呀，看我帶來的丫頭，清一色的，多齊潔呀！”

白氏樂滋滋道：“我那是看重她們，她們一個個極好的年紀，極好的模樣，你想着咱們當年她們那個花一般的年紀，不也是愛打扮嗎？那都想着與衆不同，這些丫頭小小年紀的，不也是咱們那時候的心思嗎？雖說她們是下人，可是我卻不這麽覺得，我們孫家，就是這麽有人情味兒。”

邱水心只點點頭，道：“奧……原是如此，只怕是，你對她們好，以後，她們也會忘恩負義。”

白氏又淡定道：“信佛之人，只懂施舍，不懂索求，人貴在覺悟，要是做了善事都被欺騙，那倒是沒天理了，再說，這大好天下，四處佛光普照，怕什麽？”

邱水心冷笑，接着得意道： “好呀，善人好呀，可是怎麽孫家做了這麽多的善事，我都沒有聽說發生什麽好事兒呢？只是聽說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兒，例如，什麽這個奶奶病了，三少爺的房中人，跟大少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然後被趕了？”

白氏心想，果然是要說這事兒，馬上道：“都是亂說的，府上是出了一點小事兒，可是生老病死，誰能辦的了？都要聽天由命的，可你說什麽三少爺的事兒，那怕是聽錯了，我們家是新來了個小媳婦，可是端莊大方，說話辦事得體的很，可不是那外頭不入流的女子，葳蕤，來，快些先給你邱姨請安，這可是頭一次見。”

葳蕤聽着她們這一唱一和的真是有趣，正想着她們下頭該如何對付對方呢，這馬上就拉扯上自己了，只有些愣了，快些大方起身，沉了口氣，走到邱水心面前，柔聲行禮道：“邱姨好，葳蕤給您請安了。”

“長的，倒是還可以，算得上俊俏，只可惜不如我家的媳婦，你這黛眉畫得也有些欠妥，一邊有些深了，一邊有些淡了，還有這胭脂，啧啧，怕都趕不上這皇宮裏的貢品，我下次，可是該想着給你帶些來，讓你們都見識見識，還有那宮裏新研制的“玉芝膏”，你看我的這臉上，晶瑩剔透不說，這光澤，怕是你們這個年紀，也沒有的。”邊說着，那手還在葳蕤面前比劃來比劃去，讓葳蕤很難看，不說更讓白氏輸了一籌。

白氏自知，這個事兒她是比不過的，便道：“葳蕤快坐下吧！”

葳蕤倒是一瞪眼，笑道：“邱姨，您怕是嫉妒葳蕤了可是？倒也是，葳蕤這才剛剛18 ，細皮嫩膚的自然招人羨慕了，不過邱姨您是得好好照顧一下，看您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的颠簸，臉上疲倦之色，都黑了眼眶了。”

邱水心馬上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慌張道：“這個年紀了，自然是該好好養着，不需要你提醒。”

葳蕤只笑臉退下，回了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