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從今日開始,你屬于我

皇陵位處于平陵城西邊的山丘中,常年有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洲文儀身着祭祀服,手捧着冠冕滿目悲戚,眼眶底通紅一片,睫毛恰到好處的濕潤。

若不知情的,還以為棺椁中躺着的是他的至親,一番悲痛欲絕的演講後,他率領朝臣朝皇陵走去。

早已潛入皇陵的楚恒熠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漆黑的瞳眸裏毫無光澤,恍若在他眼裏不過是看個裝模作樣的死人罷了。

洲文儀站在廟堂前,此處唯有帝君與長老堂的人能進入,而今日在前任帝君入墓葬之前,他會先在這裏祭拜先帝,由長老堂授予冠冕,以下任帝君之名送棺椁入葬。

只要走進去,他便是下一任帝君!

随着厚重的號角聲唱響,洲文儀買進一只腳,盡管他再如何僞裝也掩蓋不了他心中的貪婪。

只要進去,他便統管諸國的帝君。

等他成為帝君,北梁國便屬于他的母國禹國的地盤。

“父皇,兒忍辱負重多年,終要得你所願,不負衆望!”

嘴角咧開得意的弧度,他擡起另外一只腳,正要進去。

“嗖。”

一支暗器釘在他腳下,險些穿透他的腳心。

洲文儀面色陰沉,卻只片刻化成一聲冷笑。

“來了~”

烏雲蔽日,狂風驟起,禦林軍沖入進來,将洲文儀團團圍住。

無故刮起的狂風引得擡棺之人腳下踉跄,繩索斷開,棺椁砰地一聲落在地上,震得灰塵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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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人從天而降,黑靴踩踏棺椁,墨發飛動,男人擡起手,手中游龍劍如一條巨龍發出渴望鮮血的嗡鳴。

“他是……帝君!”

被風吹得七零八散的朝臣認出他來。

“帝君沒死!”有人驚呼,跪下叩首。

洲文儀一個眼神示意,那朝臣便被他的人給抹了脖子,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楚恒熠,你既然來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洲文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楚恒熠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神冷漠,薄唇抿着,他沒有說一句話,只站在那裏冷目看着他,卻莫名的讓洲文儀心下一跳。

他不敢繼續再與他對峙,後退一步大喝道:

“動手!”

黑衣殺手從天而降,各自拉着一道鐵網将楚恒熠困住。

洲文儀嘴角咧開面目猙獰,他要得逞了,馬上帝君之位便是他的!

“放箭!”他大吼一聲,張狂大笑。

他計劃先将楚恒熠困住,而後萬箭齊發,哪怕楚恒熠有通天本領,也逃不過這毫無縫隙的箭陣!

楚恒熠一劍劈開鐵網,可箭雨卻遲遲不下。

“怎麽回事?”

洲文儀再次大喝。

“放箭,快放箭!”

四周寂靜,所有的黑衣殺手都倒在地上,而楚恒熠也早已掙脫開鐵網。

“放箭,放箭!!”洲文儀焦急大喊,滿頭大汗。

“很遺憾,你落敗了。”清亮的聲音傳來。

洛小君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而他的身邊正站着年邁的定國公,在他的身後捆綁着的便是與洲文儀有勾結的定國公之子。

洲文儀一瞬什麽都明白了,看着洛小君,他滿目惡毒。

“是你,洛君懷!你為何要幫楚恒熠?你該殺他!你該複仇,為何要幫他!”

他不相信,不信自己會失敗,也不信會敗在他以為最不可能幫楚恒熠的洛君懷手中。

“為何!”他後退着,不可願承認失敗。

“楚恒熠!我究竟哪裏比不上你!”

他奪過冠冕扣在頭上,推開宗廟的門,如瘋了一般跑入宗廟。

楚恒熠持着劍跟上去,宗廟的門關閉。

從外,洛小君只聽到一聲屍體落地的聲音,之後門打開,楚恒熠走了出來而宗廟堂裏多了一具死屍,這死屍到死還緊緊的抓着冠冕不松手。

楚恒熠出現在衆人面前,所有的人都跪下,高呼帝君萬歲。

楚恒熠邁出宗廟,可他的眼睛卻只落在一人身上,而這個人,就是洛小君。

他走到洛小君面前,在衆目睽睽之下将洛小君抱起,如勝利的勇士舉起手中的獎杯。

洛小君臉頰通紅。

“放我下來。”

唇角勾起肆意的笑容,眼裏清亮如水。

“不放。”

洛小君的臉更加紅了,這麽多人看着,他變态病發作也好歹注意一下場合,瞧見站在一旁的定國公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以及周圍朝臣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的模樣。

洛小君羞愧得只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楚恒熠大笑着,将他扛在肩上,臨走前看了一眼喪葬隊伍,以及那口棺材。

“将洲文儀放進去,給禹國皇帝送去。”

……

“放我下去,快點,放開我!”

洛小君捶打着他的肩膀,楚恒熠不以為然繼續走。

出了皇陵外面便是一些圍觀的百姓,洛小君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幽怨的在耳朵邊嘀咕。

“你可是帝君,百姓們都看着呢,”

“讓他們看。”他笑得肆意,灑脫到洛小君無言以對。

百姓們見到楚恒熠還活着,驚詫得不敢确定,而後人群中有人道了一句’帝君還活着’大家便是開始歡呼雀躍。

白紗被抛向空中,百姓們大笑着慶賀。

洛小君晃了神,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做不了假的,楚恒熠很受百姓擁戴,這出乎洛小君的意料。

他以為他是個殘忍無情還喜歡四處征戰的暴君,他一度覺得,若他不當帝君一定如過街老鼠人見人打,可現在看來,貌似他對他的認知,還太少……

烏雲散開,陽光穿過雲層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籠罩着這個男人,讓這冷峻的側臉,多了陽春三月的暖。

他以為他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卻渾然不知,冰川融化後就是花開萬裏。

“本君臉上有東西?”

洛小君收回目光,皺着鼻子。

“放我下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又不是沒腿,讓你摟摟抱抱還是個男的。”

他撅着嘴氣呼呼的樣子,只讓楚恒熠想騰出手來,狠狠的捏他一把,讓他氣得跳腳并以此為樂才好。

嘴角一挑,玩心來了,想收回是不可能的。

“你若再亂動,我可要動手了?”這聲音帶着威脅。

洛小君想起上回被他狠狠的揍了屁股的事,又瞧見這裏這麽多人看着,癟嘴不說話了。

見有用,楚恒熠一挑眉,這似乎是調教他的好辦法。

嗯,以後得常用。

洛小君若知道這表明上冷冰冰的楚恒熠此刻腦瓜子裏想着這些,非得騎着草泥馬大喊一句‘還要不要臉了’。

楚恒熠早在來之前,就命人在外面準備了馬車,将洛小君丢進去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馬車駛離皇陵朝帝天宮的方向走去,剩下的一衆朝臣面面相觑了片刻,急忙開始清理白綢并令人将紙錢都清掃幹淨。

那殷勤的模樣,只恨不得給自己腦門上貼上一句’我對帝君忠心不二’的話來。

洛小君掀開車簾,望着正在清理街道上白綢與紙錢的士兵,想起常愁的話,心中黯然。

楚恒熠來之前便準備好了馬車,這是已經做好的必勝的決心而來的,可無良說,他會死,這本書的結局并不只是HE(喜劇)這一種。

還有一種是男女主雙雙死亡的悲劇……

洛小君的心揪緊着,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

這皺着的眉頭,惹得楚恒熠不喜。

想起他為他做過的一切,他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呢,這個男人全心全意的為他,并無半點背叛,甚至為了他不惜去找了定國公。

要知道定國公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要殺了洛小君,而他卻去尋了他,這得需要抱着赴死的決心才可。

這樣的他,并不是他的敵人。

“小君。”

“啊?”洛小君回過頭,心跳了一下,以為被戳穿身份,忽的想起戲班子的人叫他小君,所以他才這麽叫的,這才松口氣。

“以後不許做這麽冒險的事,知道了嗎?”這語氣是命令。

“還好吧,并不算冒險。”洛小君心不在焉的,腦子裏都是無良臨走前說過的話。

驀地,肩膀被男人的大掌按住,身子被他拉着前傾,男人盯着他的眼睛,他們距離很近,近到他能嗅到他呼吸間夾雜的薄荷香。

“從今日開始,你屬于我,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去能去做,我不許你做什麽,你便不許去做,明白了嗎?”

這語氣,這聲調,絕非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

洛小君愣了一下,只覺委屈。

他救了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犯得着說這種剝奪人權的話嗎?

腦袋沒轉過彎的洛小君氣鼓鼓的哼了口氣。

“是是是,您是君上您說得算。”

這氣話聽到楚恒熠耳中,卻極為悅耳。

“這樣才乖。”

說完,挑起洛小君的下巴,湊近他并在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

洛小君沒反應過來,只見男人別扭的移開臉,并傲嬌的說一句。

“幾天沒洗澡了,有味。”

洛小君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臉,又疑惑的嗅了嗅身上。

“哪裏有味了?”

楚恒熠将手半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一聲。

“作為獎賞,許你入宮去湯池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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