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幸福來得太突然
“我途徑北門關聽逃難的流民說的,北門關現在已經成了鬼門關到處是屍體,北梁國損失慘重,這下怕是得完了。”
“小君哥?”阿九擔憂的看向他。
洛小君垂下眼眸,手心收緊。
“趕路一天,多吃些。”
說着自己心不在焉的一口一口的吃飯。
“就這麽幾個小菜怎夠吃,小二,再來一壺酒三斤牛肉。”漠啓自來熟的落在洛小君他們的桌前。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應了一聲,不多時端着一壺酒與一大盆牛肉放在桌上。
漠啓問小二要了最大的酒杯,給洛小君滿了一杯遞給他,他懷揣着什麽心思,阿九一看就知道,皺着眉頭就要替洛小君拒絕。
還不等他開口洛小君接過并仰頭喝了下去。
漠啓兩眼放光。“好酒量!”說着又給他滿上。
洛小君面無表情的接過,一杯又一杯直到酒壺空了,洛小君的臉頰上染上了酡紅,眼圈也泛了紅血絲。
漠啓已經看傻了,他見過飲酒厲害的人,沒見過這麽喝酒的,簡直不帶停歇。
洛小君打了個酒嗝,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樓上走。
“小君哥。”
阿九見狀急忙去攙扶,洛小君擺手示意不用而後自己扶着欄杆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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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啓一挑眉。
“早知道這招這麽好使,我就該早些用。”他吹了口哨跟着洛小君上樓。
阿九見他上去,急忙阻止,追到了樓上抓住漠啓便不讓他進去,漠啓不耐煩點住他穴道,順勢将他丢到隔壁的房間裏。
随即一個箭步上前将醉意熏熏的洛小君攙扶進了自己的房間。
将他放在床上,他趕緊去将門關上,又插上了倒栓。
“這回,你跑不掉了吧。”
漠啓迫不及待的脫去鞋子上床蓋上被子,攬住洛小君要将他摟到被子裏,卻見他垂着眼眸,淚水正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喂,別哭啊,這事咱有情有緣,犯不着哭吧。”
“再說,我還沒動手呢。”
洛小君垂着頭,緊咬着唇。
“喂……”
漠啓輕輕的推了他一下,洛小君忽然擡頭,含淚的眸子似一汪能化了人心的池水。
“抱我。”
“啊?”漠啓沒反應過來,幸福來得突然。
“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想要我嗎?”
漠啓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就來!”洛小君攥着衣袖,目光堅決。
他不信,他不信自己愛上楚恒熠,他不信他會對一個已經成婚的男人念念不忘,若一切不正常的開端是因為那一次上床。
那現在,今日,就做個了斷。
反正不過是睡一覺罷了。
漠啓咽了口口水,伸手去抱住洛小君,洛小君閉着眼睛順着他的意願平躺在床上。
漠啓鼻孔噴氣,血脈沸騰,這感覺讓他想起十四歲時自己的初次,也如同現在一樣,緊張,興奮。
他的手慢慢的移向洛小君的腰帶,洛小君沒拒絕,他繼續松開他的外衣潔白如玉的鎖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引得床上的人兒微微顫抖。
“簡直太美了。”
漠啓只覺口幹舌燥,忍不住猛地撲上去,啃了起來。
洛小君緊緊的抓着被褥,他告訴自己只要過了這一關,他就不會再沒出息的眷戀那個男人。
忍着,忍住……
“小君。”腦子裏,忽然出現一個倒在雪地裏渾身是傷的男人。
洛小君猛地瞪大了眼睛将漠啓推開。
“我做不到,做不到。”
他搖頭,眼圈通紅的下床,奪門而出。
漠啓跪坐在床上,望着敞開的門,呼吸粗重。
“就,就這樣走了?”
反應過來之時,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該死幹嘛要放他走!!”
……
洛小君整理好衣裳,蹬蹬瞪下樓,到了其中一桌前,兩手扶着桌面,看向說出楚恒熠戰敗消息的人。
“你是何時得知的消息,那邊現在近況如何,帝君他還好嗎!”
這大漢被洛小君忽如其來的追問給吓得愣了一下,咽下嘴裏的酒。
“我聽別人說的,只知道那邊戰況混亂,禹國損失慘重,都說這次大戰北梁國帝君要輸,帝君之位恐怕要易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易主……”洛小君氣惱的捶打桌面。
“不可能,他是帝君,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是。”
“小兄弟,你喝多了吧?”大漢問道。
洛小君黑着臉轉身上樓,楚恒熠如此的強大,他可是男主,怎麽可能會輸。
他不想承認,他在擔心他。
甚至有一種放下一切去找他的沖動。
他只覺自己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第二日天亮,洛小君一夜未眠,早起便頂着一對灰暗的眼圈,因為昨日那檔子事,阿九在路上買了一把殺豬刀,用布包着抱在懷裏,時刻提防着跟在他們後面十米開外的漠啓。
洛小君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下了大雪路封了,去不了別的城市,洛小君他們只得乘着馬車先回歷城。
驅車幾個時辰後,到了下午抵達歷城,昨日孟叔送回來的生鐵已經送去鐵匠鋪凝煉了。
生鐵的密度和硬度都不能當成最重要的零部件使用,必須凝煉精純的鐵才可以用于制作螺絲以及其他關鍵的零部件。
洛小君寧可少賺銀子,也不會再這件事情上圖簡單。
東西造出來容易,可若想持久耐用,最關鍵的便是這最不起眼的小零部件。
這是他當維修售後多年深有體會的心得。
“小君,有人找您。”門外響起敲門聲。
洛小君放下手裏的賬本。“進來。”
魚嬌身後跟着一位身着錦服的男子,這男子生得肥頭大臉還是副生面孔。
“鄙人是浦鎮的鐵器商人李大富,聽聞洛公子要購買鐵,故此才登門拜訪。”李大富道出來意。
李大富這名字洛小君并不熟悉,可聽了他的來意,洛小君來了興趣,他最缺的便是鐵。
“李老板,請坐。”
洛小君邀他落座,魚嬌親自替他斟茶。
“不知李老板有多少鐵,要以多少價格售出?”
李大富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四萬兩紋銀。”
“四萬兩!”魚嬌瞪大了眼睛,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對于現在的他們甚至是天價。
李大富看向洛小君。“不瞞洛公子,我的店已經盤了出去,可我庫存裏還有整整一倉庫精鐵,若賣給軍隊,價格絕對不止四萬兩,我妻子剛給我生下個兒子,我想替他積德行善,故此才不賣給武器商人和軍隊,所以才找到了你。”
“精鐵!”
洛小君與魚嬌對視一眼,這正是他們稀缺的東西。
洛小君收斂臉上驚喜,對着李大富一拱手。
“可否先去驗貨。”
“當然可以。”
李大富站起來,“如洛公子不嫌舟車勞頓便可跟我前去,只需帶上車隊方便運走。”
“那就這麽說好了。”
洛小君與李大富談妥,并将人送到門外。
見他離開,徐嬌才低聲說道:“小君,我們暫時湊不到那麽多銀子。”
他們才開業不久,積蓄大部分都用于購買材料,制作出來的成品還很少,并沒有大量售賣,現在讓他們拿出四萬兩銀子,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要銀子,找我要啊。”漠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
洛小君看向漠啓,漠啓被他看得臉頰微紅,輕咳了一聲。“我爹是城主,有的是銀子。”
洛小君眼前一亮。“漠啓,你否可帶我去見漠城主。”
“啊!?”漠啓只覺幸福來得太突然,這麽快就要見家屬了嗎。
“不方便?”
“方便,什麽時候都方便!”
漠啓讓洛小君上了自己的馬車,洛小君進去漠啓跟着坐在馬車裏。
他緊張的直咽口水,他風流了這麽久,馬上要成家立業了嗎。
要放棄自己風流快活的人生和小君成婚……他偷偷的看着坐在他身側臉上帶着面紗的男人,想起昨夜目光落在他脖頸上。
“少爺,到了。”
馬車停下,洛小君轉頭漠啓做賊心虛的收回目光。
下了馬車,漠啓領着洛小君進入大院,大院正廳正在與人飲酒的漠城主見漠啓回來,還帶着個小白臉,頓時火冒三丈。
“逆子,你還敢将人帶回家來!”
說着,持起挂在牆上的家法就沖了出來,正要落下,洛小君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他。
“漠城主,您誤會了。”
漠城主看着這個膽敢與自己直視的男人,微眯起眼睛,這個男人和漠啓以前帶回來的那些很不一樣。
“你是被我這逆子迷了心,還是想要銀子。”
洛小君不卑不亢的道。“我是來與漠城主談買賣的。”
“哦?這次來了新花樣。”他看了一眼漠啓,這眼神恍若是說,不管你耍什麽花樣,都別想讓這個小白臉進家門。
他冷哼一聲走入正廳,洛小君跟了上去。
漠城主坐在主位上,半點要請洛小君落座的意思都沒有。
“将你的手段都說出來聽聽。”他一幅看戲的模樣,在他看來,洛小君就是聯合他這不成器的兒子一同坑騙自己的銀子。
洛小君一拱手,聲音清亮。
“初到貴地,本該早些到訪,只因這幾日開業太過繁忙耽擱了,今日才來看望,還望城主切莫怪罪,我叫洛小君是洗衣神器店的老板。”
“噗!”一口酒噴出,漠城主站了起來。
這幾日他後院那些個小妾每日在他耳邊念叨着要買個洗衣神器洗貼身衣物,這幕後老板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