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後少勾引我
皇室的家宴就像米其林,盤盤碗碗擺了滿滿一桌,但其實一盤裏只有兩三口,看着面前椰子肉做的奶凍,洛桉輕輕撥開上面的椰蓉,用勺子挖了一口。
食之無味,嘴裏淡出鳥。
這椰子肉都這麽沒味嗎?
洛桉用紙巾擦拭嘴角時,悄悄吐進紙巾裏。吃過精靈國度的瓜果,再吃帝都這邊的簡直咽不下去。怪不得舅舅跟吉古在洛家住的時候寧可喝水都不吃水果。
洛桉放下勺子,旁邊的王後以為他吃飽了,拍拍洛桉的手背:“吃飽了嗎小桉,這些菜都是我叫他們仿照精靈國度那邊的國宴标準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洛桉違心點頭:“味道很好,我很久沒吃這麽飽了。”
王後笑起來,拉着他的手:“跟母後去後面花園走走吧,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洛桉一起身,旁邊的江既遙放好餐具也站起來,俨然一副走哪跟哪的架勢。
王後一愣,不禁笑起來:“母後就是送小桉一件禮物,你還跟來幹嘛?這才剛新婚就粘的分不開了。”
席寒也調侃:“您就讓殿下跟去吧,剛才我開車去接他們,兩人在後座手還拉在一起呢。”
此話一出,周圍聞聲的人更是一陣哄堂大笑。
平時看着大皇子不茍言笑,還以為對這方面都沒興趣的,沒想到真遇到對的人也這麽膩歪啊。
洛桉給江既遙使個眼色:“沒事,我跟母後去去就回,你在這等我吧。”
他跟王後從後門下了樓,繞過後花園裏的小路,本以為只是在花園裏走走,沒想到到了前面,王後又帶着他拐了個彎,進了前面的偏廳。
雖然是偏廳,但空間并沒比剛才的正廳小多少,依舊是三層樓打通的格局,站在下面朝上一望,一層層樓的壁畫陳列其中,視野格外開闊。
正當洛桉看着頭頂的吊燈覺得有些眼熟時,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頂層的扶梯旁,因為偏廳裏的吊燈沒開,只能借着花園裏的餘光去看,那顆黑漆漆的腦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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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秒,那道黑影就消失不見。
但洛桉非常确定,剛才樓上确實有個人在。
看王後走到裏面用鑰匙打開櫃子去取什麽東西,洛桉出聲問:“母後,這裏除了我們還有誰在?”
王後剛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從裏面取出來,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眼周圍,神色有些茫然:“偏廳平時都上鎖的,這裏就當個儲物間裝點東西,一般沒人。”
說到這她看向洛桉:“剛才有人進來?”
洛桉看了眼樓上:“可能是我看錯了。”
王後也沒過多在意,把手裏的盒子交給洛桉:“這是母後送你的新婚禮物,打開看看。”
洛桉打開盒子,跟外面古樸冷硬的質感不同,裏面鋪滿了潔白柔軟的絲絨,一只純黑色的黑金手表靜靜沉放其中,黑白對比格外鮮明。
王後笑了笑:“上次你們說要來,我也不知道送你們什麽好,小遙不習慣帶手表這些東西,我也只好買一只送你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洛桉看着盒子裏的手表,緩緩拿起來,一般情況下他對手表這類東西是完全沒興趣的。
可是這只手表的表鏈非常細,帶在手上比小拇指還要細一圈,但上面雕刻的花紋卻十分繁複,就算平時不戴當個收藏品也不錯。
看王後滿眼期待的樣子,洛桉做做樣子把手表帶在手腕上,微笑道:“謝謝您,挺好看的。”
王後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也很滿意:“不錯,主要是小桉這手又細又長,帶什麽都好看。”
這時偏廳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就看江既遙站在外面。
江既遙:“家宴結束了,看你們還沒回來,過來看看。”
剛才洛桉離開時,還有飯後甜點和湯品沒上,這才二十分鐘不到,家宴就能結束?
王後也看出江既遙的心思,笑着挽住洛桉的胳膊:“你看看,我這才剛把小桉帶出來幾分鐘,生怕我吃了他似的,馬上就跟出來。”
說着兩人走過去,把洛桉的手交到江既遙手上:“這下人歸原主了,我得先去正廳,不然一會你父親又該發脾氣。”
等王後離開後,洛桉等腳步聲遠得聽不見,才擡起手給江既遙看:“老公,好看嗎?”
江既遙:“好看。”
洛桉:“我說手表,看我幹什麽?”
江既遙:“……”
看江既遙看着手表,表情有點奇怪,洛桉攬着他脖子問:“該不是你媽媽送我手表沒送你,你吃醋了吧?”
江既遙:“不會。”
說到這,洛桉盯着三樓,臉上還帶着戀人親昵時的輕佻笑意,實際上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小聲貼在他耳側道:“你感覺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江既遙不動聲色的看向上面兩層樓:“沒有。”
洛桉:“剛才我跟母後進來,三樓有人在看我們。但一轉眼就不見了。”
江既遙抱着洛桉,再次擡眼看了一遍,精神力也在同時釋放出去,幾乎瞬息之間意識已經在正廳游走一遍。
确實沒有人。
他轉身護住洛桉走在自己前面,做出防禦的動作:“先出去吧。”
大概是上次那夥催債的人用高射炮這麽一轟,把堵在洛家外面的那群記者都吓跑了。
不過他們的日子也沒好到哪去,洛聞葉從醫院回來精神就一直不穩定,每天都得定時定量吃藥。
有時晚上還狼哭鬼嚎的到處摔東西。
陸怡華還得挺着大肚子起床安撫他。
洛亦雲這陣子也天天到處借錢,三更半夜都不着家。
沒想到啊,上次結婚紀念日她管他要個鑽石項鏈都扣扣嗖嗖不肯給,結果洛桉這上下嘴唇一碰,這老東西就肯把公司抵押出去貸兩個億給他。
現在好了,洛桉拍拍屁股走了,要他們母子在這擔驚受怕,這個黑心的狼崽子,真的對他再好都養不熟!
陸怡華扶着肚子,正在廚房沖奶粉,現在家裏的燕窩都吃沒了,也沒錢再去買,她端着奶粉剛要上樓,就聽外面一陣咣咣敲門聲。
頓時心一哆嗦,手裏的碗咔嚓一聲摔到地上,連着滾燙的奶粉撒了一腳,燙得她扶着樓梯當即喊出聲:“小葉啊!媽媽腳被燙傷了,你過來扶媽媽一把吧,小葉?”
結果喊了半天,樓上的人也沒有動靜,反而樓下的敲門聲越來越激烈,像是要把房門敲碎一樣。
上次那幫催債的人手裏又有槍又有炮的,萬一自己一直不開他們惱羞成怒怎麽辦?
陸怡華欲哭無淚的挪着燙傷的腳,慢慢走過去,對着門外的人喊:“洛亦雲不在家,你們要收債等明天再來吧,我們真的沒有錢了!”
沒想到門外傳來的卻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華華是我!我來看你和孩子了。”
……
洛亦雲把家族群裏的人挨個借了一遍,總共也才七千多萬,這還是他給不少人承諾,等躲過這陣後雙倍還給他們,這些人才肯借的。
不過想想等過陣子洛桉當上皇子妃,自己時來運轉的時候就到了,別說這幾個億,就算幾十個億又算什麽。
到時東山再起,重新把公司擴大規模做起來,也算為自己未出世的兒子拼一把了。
想到這洛亦雲疲憊的身體好像也有了一絲動力,他撐着腰往家走,離老遠就看別墅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在不停敲門。
起初他還以為又是上門催債的,可很快就看陸怡華打開門,拉住那個男人的胳膊,一下把人扯了進去。
看架勢還有點急不可待是怎麽回事?
洛亦雲皺着眉,趕緊跑到院子裏,趴在門板上聽。
……
“華華我真沒辦法了,再不還錢那些人就要砍我的手和腳!我向你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你只要再給我五百萬,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包括這個秘密我也會永遠讓它爛在肚子裏好不好?”
看着面前的高大青年跪在地上不斷哀求,陸怡華真後悔當初自己一時心軟,沒買兇殺了他。
當初交易時都已經說好,是一口價五百萬。
結果自己成功懷孕之後,他不知道從哪要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又要走三百萬的封口費。
後來自己索性把所有社交賬號都改了,這才徹底擺脫他的敲詐。沒成想這才剛過五個月,他又找上門。
陸怡華扶着自己的肚子後退一步:“我剛才已經跟你說清楚了,現在我老公在外面欠了好幾億的債,根本沒錢給你,馬上他就回來,你趕緊走!”
看着陸怡華一身真絲睡衣,還有身後的皮沙發和水晶茶幾,吳雙君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其實他也沒想到能找到陸怡華,自從上次要完封口費後,她所有聯系方式全斷了,他欠了一屁股債就天天躲在地下室裏睡覺,只有晚上出去找口吃的,沒想到半路突然碰見一個人,主動把陸怡華的聯系方式告訴了他。
剛開始他也沒當真,可看着每天堵在巷子外的人,他還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來了,沒想到陸怡華還真住在這。
而且還是這麽一個豪華的大別墅!
只要能從她這裏要到錢,他以後的吃喝都不用愁了。
陸怡華看着他一臉貪婪的目光,心跳都急促起來:“我是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不然你以為我大早上還要喝奶粉充饑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來我家,不然小心我報警!”
本來還想只要這個老女人能痛快給錢,他就再說幾句甜言蜜語虛與委蛇一下,結果這麽不識好歹。
吳雙君也露出真正的嘴臉。
他冷哼一聲從地上站起來:“報警?你敢把這事讓你老公知道嗎?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他徑自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不然我就坐在這等你老公回來,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光腳不怕穿鞋的,而你就不同了,豪門的闊太太,我看你這身衣服都值不少錢吧?你老公要是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肯定跟你離婚!”
沒想到得意的嘴角還沒落下,房門就被砰一聲直接用精神力從門框上撞下來。
看到洛亦雲雙眼血紅的站在門外,兩人都瞪大了眼。
自此在偏廳看到那道人影,從王宮回家的一路上,洛桉都時刻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萌生。
他從小到大有個非常強的第六感,每次遇到壞事都會産生輕微的偏頭痛,這種情況目前只出現過三次,而且每次都應驗了。
洛桉靠在江既遙懷裏,感受着愛人令人安心的體溫,疼痛才漸漸緩解下來,“老公,我要是還沒到家就睡着了怎麽辦?”
江既遙:“睡吧,我抱你進去。”
洛桉把頭埋進他脖頸裏,眯着眼笑:“那我還沒洗漱。”
江既遙:“我幫你擦。”
洛桉:“衣服也幫我脫嗎?”
這回不等江既遙回應,前面開車的席寒就受不了的出聲:“我還在這呢!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麽旁若無人的膩歪啊?我聽着都要掉雞皮疙瘩了。”
洛桉笑:“那席哥也趕緊找一個,我倆不介意吃你的狗糧。”
席寒調整一下航道,靠在椅背上嘆口氣:“那你倆可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我是不婚主義者,談戀愛可以,不結婚。”
洛桉:“喲,社會我席哥,人渣話又多。”
席寒不服:“你這什麽理論,不結婚就渣?那些結了婚不負責和打着結婚名義哄騙別人的才叫渣吧,不過我這一年到頭在軍部,天天除了打仗就是演習,估計也開不出什麽桃花了。”
說話間,懸浮車升入第一航道開始超光速運行,洛桉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群星,揉了揉疼痛褪去的額角。
他必須得在預感應驗之前做好準備。
……
回到家籠子裏的桉桉和遙遙都睡着了,兩只兔子一左一右臉貼着臉,好像說說悄悄話忽然睡着了似的。
洛桉打開籠門給它們換了碗水,又往裏面重新扔了幾片新鮮的胡蘿蔔,迷你垂耳兔永遠都只有巴掌大,在手心裏團成團,才有一個橘子大小。
所以食量也很小,每天兩根胡蘿蔔切片,偶爾加點輔食兔糧就行了。
洛桉把手表摘下來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去洗漱,進去就看江既遙坐在浴缸邊放熱水。
拿着噴頭長腿疊在那,衣袖上卷一塊,露出腕骨的關節随着蓬頭一動一動的。
平時江既遙白襯衣居多,今天為了搭配外面的衣服,特地換了一身黑。
黑色的絲質襯衣裏隐隐透着鎖骨的輪廓,即使扣子一絲不茍扣到最上面,也透着一股欲死人的荷爾蒙。
尤其是一黑一白的色調差,被他那身冷白皮一襯,宛如黑巧融化到牛奶裏,純欲交纏,讓人抑制不住想把他這身衣服撕毀掉。
江既遙伸手試了一下水溫,有點熱,轉頭又去把水溫調低一點,浴缸還沒放滿一半,腰就被身後貼上來的人摟住了。
放肆的手順着襯衫扣子間的縫隙就滑進去,在侵入禁區前,被按住。
江既遙:“先洗澡。”
洛桉好像一只狐貍,叼住肉就不撒口:“一起洗。”
江既遙無奈看了眼浴缸:“擠不下。”
事實上一旦到了這種時候,洛桉從來不會聽他的。說話間另一只手直接把他褲子上的腰帶抽出來扔在地上,低頭在他脖子上啃出一個草莓:“你抱着我就不擠了。而且在浴室完事之後還不用再洗一遍,多方便是不是?”
江既遙心想,不做更方便。
但他不能說。
等完事出來,兩人身上還是帶着一股擦不幹的水汽,尤其是洛桉,一雙眼睛都是霧蒙蒙的。
腰太酸走不動,江既遙就抱着他,他還氣呼呼的在人家下巴上咬一口:“我走不動路都怪你。”
“……”
江既遙:“抱歉。”
洛桉嗯一聲,算是接受:“那以後少勾引我。”
“……”
現在大概不是講理的時候。
這一覺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罕見的江既遙也沒比他提早醒來,洛桉也有幸第一次目睹絕世美男的睡顏。
黑色的發絲被壓得微微有些淩亂,有幾根跟濃密低垂的眼睫混在一起,随着眼球的滾動一顫一顫的。
睡衣領口也歪向一側,薄唇微張,貼近還能聽到發出的喘息聲。
沒想到遙哥也有這麽毫無防備的時候。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成這樣真是什麽都不做就能把人的魂兒勾走。
洛桉正饒有興致的展開視奸,就感覺後背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頓時身體僵在原地。
這家裏可是除了他和江既謠就沒有第三人,怎麽會有人撓他?
洛桉冷靜下來回頭一看,發現是籠子裏的垂耳兔不知什麽時候跳到床上了,兩只爪子揪住他的睡衣,正使勁往後扯。
洛桉抱起兔子,不禁有些奇怪。
因為今天偷跑出來的不是桉桉,是遙遙。
他穿上拖鞋悄悄下床,抱着遙遙走到外面的客廳,發現兔籠子門開着,桉桉正斜躺在地上,走近一看嘴邊全是吐出的白沫。
洛桉趕緊把桉桉抱起來,發現腹部還有心跳,只是情況不太好,他将治愈力輸入進去,過了一會桉桉才慢慢蘇醒過來。
蔫蔫的,眼睛也總是睜開一會就閉上,不太精神。
看來待會得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
昨晚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
洛桉走到兔籠前看一眼,發現裏面的胡蘿蔔一晚上都吃沒了,不知什麽時候,把昨晚王後送他的手表也叼了過來,外面的表鏈被咬斷,截面能看出沾着一層白色粉末。
洛桉轉身去餐廳櫥櫃裏找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好後伸手将咬斷的表鏈拿出來,結果剛一傾斜,截面又有不少粉末傾瀉而出。
他把截面朝上一看,發現表鏈裏居然是中空的,裏面塞滿了這種白色粉末。
扇聞一下,帶着一股淡淡的暗香。
洛桉用通訊器對着表鏈拍了幾張照片,拍完後找了一個密封袋,把裏面的粉末傾倒進去,迅速封口。
表鏈裏的白色粉末肯定有問題,不然桉桉吃了不會中毒。
可王後為什麽要害他?
因為不滿意他和江既遙在一起,又不敢聲張,就打算悄無聲息的毒死他?
但昨晚在他們之前,還有第三個人曾經去過偏廳,如果是他對手表做了手腳,然後再誣陷給王後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現在得先弄清楚這粉末的成分。
他拿出通訊器,找了一個化驗分析的高材生。
【桉桉:壹壹,能不能幫我個忙?】
那邊可能還在醫院忙,等半小時之後,才回複。
【501:Σ(っ°Д°)っ失蹤人口回歸!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沒聯系我了?這有事求我才冒泡╯^╰】
然後下句就是【說叭,有什麽事,正好明天放假有空(你個沒良心的JPG)】
看着滿屏委屈巴巴的表情包,洛桉笑了笑,把剛才拍的照片給他發過去。
【桉桉:我需要分析一下這個藥粉的主要成分,可能有毒,化驗的時候注意做好防護。而且我不方便發快遞,待會我派人親自送到你那,報告不要留底。】
聽洛桉這麽說,伍涼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501:保密性這麽強?那好,我盡快幫你出報告。】
……
下午洛桉帶着桉桉去寵物醫院,聽着小兔子在裏面洗腸,難受的嗷嗷叫,洛桉把表鏈裏有白色粉末的事告訴了江既遙。
其實說之前,洛桉已經預想到江既遙可能會為難,畢竟自古以來就有道送命題: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裏,你先救誰?
沒想到江既遙居然一句質疑的話都沒有,只是坐在那,握着洛桉的手。
然後說了句:“對不起。”
洛桉歪頭撞了他肩膀一下:“又不你做的,你對不起什麽。”
江既遙:“其實王後她不是我生母。”
“!”洛桉一下擡起頭。
江既遙:“但這件事除了龍皇和王後沒人知道。他們以為我也不知道。”
洛桉想起在記憶中看到的女人,那只掙紮的手,蒼白,枯瘦,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亡靈。雖然王後的手也很美,可到底沒有記憶中的那份窒息感。
原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王後。
洛桉看着江既遙,也回握緊了他的手:“那天在入侵記憶樹時,我誤闖了你的記憶層,在你的記憶裏看到過一扇門。她,是你的生母?”
江既遙颔首:“應該是,但我只見過她那一次,甚至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後來我在王宮裏調查過,卻石沉大海,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洛桉說出自己的猜想:“難道被龍皇和王後抹去了?”
皇室所有成員都記錄在冊,包括每日出入王宮的人員,甚至有的帶寵物和植物都要進行無差別登記,一個真實存在過并且還在王宮裏生活那麽久的人怎麽可能人間蒸發。
除非是刻意把她的信息抹除了。
江既遙:“恐怕如此。”
“……”
一時間,空氣有些沉悶,聽着裏面桉桉的聲音漸漸安靜下去,應該是洗腸快結束了。
洛按握住江既遙的手,把五指交疊一起,緊緊相扣:“以後我們一起找她,一定會找到的。”
這麽多年江既遙從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跟他關系最近的席寒也沒有,可面對洛桉他卻一下就說了出來。
他之前不說,不是不信任,是不想讓洛桉跟他一起承擔這份沉重。
可現在看來,還是讓他多知道一些好。
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對皇室那些人都要加緊防範。
江既遙:“等鑒定報告出來,我會上傳司法部。”
聽出江既遙話裏的意思,洛桉不禁微微一愣,“你要抓王後?”
投毒确實不算小事,可關鍵對象是王後,而且還是江既遙名義上的母親。
公然對王後審判,這要是爆出去,恐怕網都得炸。
可江既遙卻一點沒覺得這有多石破天驚,态度淡然依舊:“皇室也是帝國公民,觸犯法律一樣要受刑責,這方面沒有特權。”
洛桉忍不住問了句:“那要龍皇不讓呢?”
江既遙:“妨礙公務,一起抓。”
“……”
真的是夠硬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