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孫家分家
孫陽動作很快的請來了孫家的族長和三位族老。
孫家的所有男丁見族長來了，跟着全都進了堂屋，連厲玉松三兄弟也跟着進去旁聽。
孫族長在路上已經聽孫陽講過事情的經過了，一進堂屋就對孫二虎道：“二虎哥，你真的想清楚要分家了？而且還是連戶籍都要分開？這戶籍分開之後，兩位侄兒今後每年可都要去服徭役了。”
這個時候，每年征徭役都是按戶征，一戶一個，所以，一家大人擠在一處不分家，一部分是為了孝，另一部分是為了避徭役，只有父母去世後才會徹底分家。并且這分家也有講究，一種就是像孫二虎說的這樣連戶籍都分開，一種是兄弟間分開吃飯食幹活什麽的，戶籍還是在一處。
“是，勞煩清林老弟和幾位族叔跑這一趟了。”孫二虎一邊說一邊把幾位年紀大的族老扶上上座。
孫家的條間比厲家稍微好點兒，但也好不到哪裏去，幹活的人雖多，吃飯的人更多。大大小小十幾口，每年收的糧食除去稅賦，也只是勉強混個水飽。要不是離山近，家裏也養不活這麽多孩子。
孫族長落座後問道：“那二虎哥你跟我們說說，你這個家打算如何分？”
孫二虎點點頭，說起了自己的分家計劃：“我家一共有七畝水田，十一畝旱地，現銀五兩，雞六只。田地和雞這些東西平分成三份，我、老大、老二各得一份。我們老兩口跟着老大生活，我們的那一份田地和雞也歸老大。
另外，還得把四丫頭的嫁妝預留出來，也不用多，就跟她大姐一樣，預留個二兩銀子出來就行。剩下的銀子分成三份，我、老大、老二各得一份。家裏現在住的院子按規矩歸老大，老二沒有房子，就把我們老兩口的那一份銀子給他們建房子。”
話音還沒落，在門外偷聽的馬氏就嚷嚷了起來：“爹，您這樣分得也太不公平了，小妹的嫁妝應該由你們做爹娘的出，關我們做哥嫂的什麽事？我們做哥嫂的最多在她出嫁時添一份妝就行了。
還有這田地和家裏的雞，也應該是當家的和二哥平分，你怎麽分成三份？這不是偏幫二哥家嗎？這分得也太不公平了。族長叔，各位族老，你們可要為我和孫橋做主啊！爹這樣分，讓我和當家的以後怎麽過啊！”
孫二虎被馬氏當着族裏的人說自己分家分得不公平，氣得瞪了一眼一旁的孫橋：“老二，管好你媳婦，這樣的場合那有她一個婦人說話的份？”
而孫橋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訓斥，讓他覺得很沒面子。只見他板着臉站起來走到門邊，二話不說就把馬氏拉進房裏關了起來，還在門口低聲呵斥：“給我老實的在裏面待着，不然就送你回娘家。”
哪知馬氏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裏，繼續大聲喊道：“當家的，爹這樣分家我們以後可怎麽過啊？當家的，當家的，你要給爹他們好好說啊，可不能這麽分啊。”
孫橋不耐煩的低聲怒吼：“我叫你老實在裏面待着，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看來你是真的想回娘家了。”
馬氏聽見他真生氣了，氣勢一下就散了，軟軟的靠着門坐在地上，聲音底底的重複道：“當家的，真的不能像爹這麽分家啊！不然我們拿什麽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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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橋看她被自己吓住了，又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态度也軟和一些：“我會看着辦，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在屋裏待着。”說完沒再管馬氏，徑直去了堂屋。
剛進去，孫族長便問他們兄弟倆，“孫路孫橋，你們兄弟倆對你們爹的這個分家方式可接受？”
孫橋老實道：“爹，族長叔，各位族爺爺，大哥，我沒意見，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得讓我們一家在老院子裏住到新房建好。”
孫族長點點頭：“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二虎哥，孫路侄兒，你們怎麽說？”
孫路憨憨的笑着應道：“可以啊，我沒意見。爹，族長叔，我想把分給我的那一份銀子給三弟修房子。”
孫橋感動道：“謝謝二哥。等我以後手裏寬松一些就還你。”
孫路：“三弟，我說了給你，就不用你還了。另外，需要二哥的時候，只管言語一聲。”
孫橋：“謝謝二哥。”
兄弟倆的相互謙讓，讓堂屋裏裏原本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就連孫二虎的臉上也沒之前那麽冷了。
與此同時，屋裏的趙氏拉着厲桃花和厲海棠說話，“桃花丫頭，小七那孩子可還好？這孩子也是可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剛生下來連口奶都喝到就又沒了娘。”
厲桃花輕輕的在趙氏的胳膊上蹭蹭：“外婆，小七挺好的，前面一段時間家裏沒銀錢，只能給他喂些米湯。後來長姐在山裏挖了藥材賣了些銀錢，已經買了只剛下過小羊的母羊，擠羊奶給他喝。”
趙氏：“你們沒有把他抱到你們村裏那些家裏有小孩的家裏去讨點奶？”
厲桃花：“去過了，可她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夠吃，哪裏還有多餘的奶分給小七。”
厲海棠氣鼓鼓的像個小炮仗似的說道：“外婆，她們嫌棄小七，說小七命硬，克死了爹娘，不願意給小七喂奶，就連村裏的小孩子，現在都不跟我玩了，說怕被小七克死。四叔四嬸他們還說爹借了他們的銀子，讓我們還銀子，不還銀子就讓我們把房子抵給他們，外婆.....”小丫頭說着說着就委屈的撲到趙氏懷裏哭。
趙氏聽到這話，當即抱着厲海棠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小外孫孫啊！我命苦的女兒啊，你為啥子舍得孩子就這樣走了啊......”
厲桃花安慰道：“外婆，你別難過了，先在都好了，四叔四嬸他們被長姐丢出後再也沒上過我家的門，家裏剛買了五十多畝地，小三小四小五過兩三天也要去鎮上書院讀書了。外婆，我們現在過得挺好的，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趙氏聽完厲桃花的話，都忘了哭了，紅着眼睛詫異的問道：“啥子？桃花你說你們不僅買了地，還要送玉松他們兄弟去讀書？”
厲桃花笑着點頭道：“對啊外婆，所以你別為我們擔心了，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趙氏：“桃花丫頭，荷花丫頭挖的啥子藥材，能賣這麽多銀子？”
厲桃花還沒說話，一旁的厲海棠歡快的說道：“外婆，我知道，長姐挖的是何首烏，長得像人的何首烏。”
趙氏：“長得像人？那不是都成精了？難怪能賣這麽多銀子。老一輩的人都說，成了精的何首烏吃了會讓人返老還童。荷花丫頭能挖到，說明她是有大福氣的人。不過桃花丫頭啊，我聽說這讀書特別費銀子，一讀就要讀很多年，還不一定就能考上功名。桃花丫頭啊，我覺得你們還是把那些銀錢找先生要回來，多置辦些地，再把房子修修，給你弟弟他們娶個媳婦回來才是正經。”
厲桃花聞言微微有些不悅，拉着趙氏的手說：“外婆，我們家現在是長姐當家，她說要送弟弟們去讀書，我也不敢多說什麽。外婆，你也別想着去勸她，長姐自從被退婚後，心裏憋着一口氣呢！你不讓她送弟弟們去讀書，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不如先随了她的心意，等到以後沒銀錢供弟弟們讀書了，自然就會讓弟弟們回來了。
外婆，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說給你聽。其實長姐根本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是失足落水，而是她尋短見自己跳進去的，所以，她要送弟弟們讀書就送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跟長姐的性命比起來，費些銀子又算得了什麽？你說對吧，外婆。”
趙氏狠狠的拍了幾下厲桃花的肩膀：“你這丫頭，心裏竟然裝了這麽大事，我可憐的荷花丫頭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厲桃花被趙氏哭得有些頭大，對着趙氏懷裏的厲海棠眨眨眼，示意她趕緊哄哄，厲海棠秒懂，開口撒嬌道:“外婆，外婆，你家的梨子可熟了？我想吃梨子。”
聽到她說要吃梨子，趙氏的哭聲戛然而止，用袖子擦擦眼淚，“熟了熟了，我這就讓你孫陽大表哥給你摘去。”
厲海棠：“謝謝外婆，外婆你對我真好，我最喜歡外婆你了。”好話像不要銀子似的往外冒。
“就你嘴甜，走走走，海棠丫頭，外婆這就帶你去摘梨子，讓你大表哥給你摘樹頂上的梨子吃，樹頂的梨子水份最足滋味最甜。”
厲海棠笑嘻嘻的說道：“好啊，我要吃兩個，不，我要吃三個。”
趙氏被厲海棠哄得笑呵呵的：“傻孩子，你的小肚子裝得下這麽多嗎？”
厲海棠：“能啊，外婆。我現在吃飯食可厲害了呢！”
“好好好，讓你大表哥多摘一些，給你帶回去慢慢吃。”
......
厲家姐弟這次來的時機不太對，趕上了孫家分家，在孫家吃過午食後就回家了。臨走前，厲桃花讓趙氏到厲家去住幾天，趙氏不願，厲海棠又開始撒嬌癡纏，纏得趙氏答應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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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520，祝看文的小夥伴們永遠都甜甜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