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更)

“在下方相氏傩面祭司, 沐南青,久仰陸道友大名。此徽章我真的很需要,多謝陸道友慷慨讓出。”

“傩面祭司?”這個派系倒是少見。

諸圓以為陸似錦不知道傩面派系,他似乎很怕沐南青, 悄悄附耳在陸似錦的耳邊小聲說。

“傩面是驅鬼巫師的一種, 沐氏是主支一脈, 傳承正統。沐南青沐道友便是主支一脈的下一任祭司, 只不過傩面巫師向來脾氣古怪,這位一來協會就和巫靈靈大神硬鋼, 也是位頭鐵流弊人物。”

陸似錦對方相氏傩面略有耳聞, 在先秦他們信仰原始圖騰上的神明,直到唐宋後, 他們的神明逐漸有了化身,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鐘馗大人。

傩面神秘, 隐居深山,沒有必要, 他們是不會随意出現在大衆面前。讓他驚訝是在這裏也能碰見傩面一族的人。

陸似錦跟他握手,“沐道友幸會。”

沐南青穿着黑色衣服, 陸似錦還以為他和巫靈靈一樣是個冰山臉的酷哥,沒想到他在和自己握手時,表情有些羞澀。

是個害羞的大男孩。

“陸道友你好, 先前一直聽見你的名字, 卻不見其人。今日一見,你和我想象中的印象有些不同,不像是他們所說陰險狡詐的人, 反而很和藹。”

陸似錦笑了, “造謠一張嘴, 我要跑斷腿。你看我樣子像那種小人嗎?”他聳聳肩,“聽說方相氏很會選擇住的地方,你家在什麽地方,有機會我去玩玩!”

沐南青猛地擡起頭,又瞬間低頭,微微抿着唇道:“我很歡迎,聽說你還在讀書,恰好我也是學生,等暑假時,我帶你去我家鄉玩玩。”

兩人無視衆人,開始聊起來了。

...............

花國邊境地帶。

天空異象突顯,一團黑霧慢慢散開,兩個狼狽女人被甩出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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魙鬼終于擺脫陸似錦,心中不由吐口郁氣,“總算甩掉了。大黑,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現在都沒機會站在這裏跟你說話了。”

白瓊毫無形象躺在地上,她的陰魂上出現一道黑色的傷疤,黑色的氣溢出來,她口吐一口魂,臉色瞬間萎靡下去。

“大黑!”魙鬼連忙扶住白瓊的魂體,有些心虛問道:“你的身體沒事吧?”

說起這個,白瓊就很來氣!

她甩開了魙鬼過來攙扶的雙手,責問道:“神使不是通知所有人撤離花國,或者暫避風頭。你倒好左耳進右耳出,把神使的話當耳旁風,萬一神使發怒,你還能完整地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魙鬼被說得縮縮脖子,嘟着嘴,“這不是啥事沒發生嘛。再加上,那陸似錦的臉是真的好看!面無暇色,白皙俊美,容顏絕色,簡直就是我最喜歡的臉,可惜太兇了,得不到。”

她意猶未盡,臉上唯帶可惜之色,不見當時天雷劈下的慌張。

白瓊恨忒不成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堂堂魙鬼竟然被一張臉迷得五迷三道,跟罂粟一個色樣。我看你們哪天栽了,準是栽在自己這顆犯色的心上。咳咳.........”

“大黑,你身體真沒事?陸似錦那小子劈人可疼了,我皮膚至少得半個月才能恢複如初,這副身體差點就不能用了。”魙鬼面露心疼。

“沒事。”白瓊翻了白眼。

她摸着後背,皺起眉頭,“這陸似錦到底是什麽來歷?李俊那瘋子被神使安插在內陸,突然被內陸的玄學協會連根拔起,不僅肉-身被毀,連娘娘的分-身也被打碎。幸好,他修得是飛頭降,趁機逃出來,要不然,真着道了。”

“哈哈,李俊那瘋子平時臭屁得要命,我看他活該,誰叫他瞧不起我!”

白瓊動彈時,身後的傷口裂開,她發出一絲輕呼。

魙鬼擔憂抓住她的身體,看向她後背,倒吸一口冷系。

原本白皙的悲上,出現一道筷子長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肉卷起,發出一陣肉香,還有不斷滲出的血跡,滴落地到地面上。

水滴蒸發時,能看見裏面冒出一張若有若無的鬼臉。

“我去,傷得這麽厲害,還說自己沒事,你是不是有病!”

白瓊冷聲說道:“若不是我這個病人,你能安全出來?”

魙鬼快速閉嘴。

白瓊嘆口氣,“之前李俊一副狼狽相,來找我時,我對他口中的陸似錦産生了好奇心,才借用王煙梓的手,去試探試探他。沒想到,他比我想象還要厲害。”

說到這裏,白瓊又開始指着魙鬼的鼻子罵道:“我怎麽跟你說的!陸似錦很棘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惹他,你不僅不停神使的話,連我的話也不聽,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救你了。”

魙鬼摸着她後背露出心疼的眼神,情緒悶悶地點頭。

也許是她倆的動靜太大,很快有人找來,是位腿腳麻利臉上紋着刺青的老太太。

“仙姑,你可算是回來了...........見過魙鬼大人。”

老太太向魙鬼恭敬彎腰。

魙鬼連忙扶起老太太,“阿婆不必如此,我怎麽也算得上你家仙姑的生死之交吧,叫我杜鵑就行。”

白瓊睨了她一眼。

“杜鵑此名,你不是不想聽見有人叫它嗎?”

杜鵑笑道:“什麽在不在乎,王煙梓這個名字不能用了,我換回本來的名字,不可以?

白瓊搖頭。

“對了,阿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老太太神情有些不對,她小心說道:“神使來了。”

白瓊臉色一變。

杜鵑笑容一收,面無表情說道:“這位神使來得還挺勤快的。”

“杜鵑!”

杜鵑撇嘴。

白瓊回到佛堂,陰魂進了本體,舒展身體,打開房門走出去。

金碧輝煌的大堂,坐在高位之上,頭戴兜帽的黑衣人,似有動作擡頭望向白瓊住處。

“終于回來了。”

白瓊跨過門檻,身上的骨飾品相互撞擊發出地悅耳清脆的聲音。

“原來是神使光臨,是白瓊照顧不周,還請神使見諒。”

在她旁邊跪着李毅,李毅的肉身沒了,這副身子是他重新迅來的新身體,還不怎麽熟練,時不時得擺正歪着的腦袋。

黑衣人擺擺手,手握住一個青瓷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是主,我是客,客人怎麽會怪主人待客怠慢呢?”

白瓊收起笑容,頭低下,“白瓊怎敢。”

“我看你敢得很!”黑衣人手中的茶杯,砸在白瓊的腳面,碎裂的殘渣碎片割破了她的眼角。

她依舊處變不驚地直直站在原地,任由眼角的血液滴落地面。

“我怎麽說的,不要冒頭出現在內地,現在玄學協會盯我們盯得正緊,你倒好,膽子真大,直接以靈魂穿過花國的結界,一旦被發現,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知道!”

黑衣人:“你不知道!我們精心制造的詭異投放在花國大山中,費盡心力才将那群玄學的自封的天才的人留在那裏,你倒好,反而主動接近那處。如果不是你身上與娘娘簽的契約,沒有反應,我差點以為你背叛了娘娘。”

白瓊急忙跪下。

“白瓊絕無此心!”

“不是她的錯,錯的人是我。”杜鵑大步從門外走進來。

她換上一身紅色長裙,紅唇如血,走路帶風,像是某個領域永不低頭的女王。

“杜鵑?”

鵑微微彎起笑眼,“難得大人還記得我,杜鵑見過神使大人。”

“你一個魙鬼,不在聚陰地好好修煉,在人間到處亂跑什麽,你知道這次做自己惹下了什麽大禍嗎?”

杜鵑斜靠在黃金柱子上,伸出五指,欣賞自己的蔻丹。

不以為然道:“不就是進了內陸撩了個小哥哥,被劈得滿山跑,還有啥問題?就算出了問題,我也會自己去跟娘娘領罪,不勞煩神使大人費心。”

面對杜鵑的一再挑釁,黑衣人不發怒,反而很平靜。

他說道:“這次将玄學協會未來的精英全部留在那塊山頭,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那地下我埋了個好東西,按照現在的時間來推算,正是時候了。”

他話語一轉,對杜鵑說道“我還要表揚你,這次你總算幹了一件好事,把陸似錦引進局裏,就算他是驚豔卓絕的天才,那又如何?今天過後,一切都成過眼雲煙。”

.........

大山深處,天色越來越暗,營地周圍飄起一團團白色的瘴氣。原本綠意央然的森林,一片寂靜,所有的動物聲音全部消失,只有營地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陸似錦被沐南青邀請進入他帳篷內留一宿。

其他人還不敢多言,傩面一族,性格怪異,他們腰間別着的怪異面具,便是最好的下咒之物。曾經有不少人在沐南青手中吃了虧,現在差不多衆人都遠着他繞道而行。

諸圓抱着一袋子零食,跑到沐南青的帳篷內。他是怕沐南青捉摸不定的性格,但是有陸似錦在,他又可以了!

陸似錦看到零食,兩眼放光,給了諸圓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捏捏諸圓那張小肉臉。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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