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線索追蹤(修)
待處理完死者後,冷月風回到房間看到醉倒在地毯上的李簡容,嘆一口氣,把他拖到床上。
“這個醉鬼,哪裏像個皇帝,最會耽誤事情。”明日待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後,必須展開一系列的追蹤和調查,還有那個兇手給人的感覺……
“嘶……”不小心碰到剛才的傷口,冷月風想著,這傷口還是包紮一下吧。
清晨時分,天剛剛亮
“嗯……頭疼,藍叔,什麽時辰了?給我倒杯水。”李簡容摸著漲的發疼的頭,晃晃悠悠的床上坐起。
“陛下醒了,剛好關於案子的事,在下想與陛下商量。”冷月風遞過來一杯水。
李簡容聽到冷月風的聲音,立刻轉過頭,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随即恢複平靜。接過水,“孤昨夜……喝多了,是案情有什麽新突破了嗎?”說著慢慢喝下一杯水。
冷月風怕他聽到昨晚的消息太激動,於是專門等他喝完才開口,“昨夜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什麽?你們是怎麽搞的,特意把你安排到這個房間,還能讓人被害,被害人呢?死了?”責問的口氣,卻很堅定的肯定口氣。
說起這個冷月風就一肚子氣,昨晚是誰……現在倒好,出了事情只會找別人的過錯,首先卻不是反省自己。
“陛下,昨夜事發突然,我已經和兇手交了手,本來可以抓到他,可是……”
“可是什麽?”
“被他逃了。”他本來想說出事情,但是意外的發生誰都無法預料,既然已經錯失良機,找再多的理由都是敷衍,冷月風沒有抓住兇手就是沒抓住,沒有別的理由。
“哼,你倒是幹脆,你和柯良兩個人,卻讓兇手跑了。”
“柯良似乎暴露了,昨晚他被桑嬷嬷纏住做事,沒能及時現身。”
“好個宋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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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嬷嬷的理由是不到三個月的夥計都要接受訓練,這确實是春風笑的規矩,因此還不能判定是宋棐卿搞的鬼。”冷月風解釋道。
“哼,好啊,不能确定。那你能,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去查!”李簡容厲聲說道,充滿責怪,似乎也在責怪冷月風又在給宋棐卿找借口。
冷月風聽聞,咬咬牙,忍氣吞聲的道:“陛下,我已經盡力了,再說我已經想好接下來要怎麽做……”
“好個伶牙利齒,我就看你接下來怎麽做。”李簡容狠狠道。
冷月風聞言,拳頭攥了又攥緊,心道:這個李簡容真是可惡。
“……”
叩,叩,叩,冷月風剛要說出反駁的話,就聽到門外傳來聲音:“小人柯良,來給姑娘送熱水。”
“進來吧。”冷月風松開拳頭,剛才的事也只好作罷。
“陛下,冷大人,已經進入冬季,怕是要下雪了,屬下來給陛下和大人送些熱水,順便加些碳。”柯良迅速将門關緊,跟著說道。
“有勞了,不知昨晚死者的事情怎麽樣了。”冷月風開口說道。
“陛下,大人,昨夜屬下将死者送去衙門驗屍,仵作驗出的結果與前兩次無甚大差異。”
“說說不同的地方。”李簡容問道。
“不同的是,死者雖然也是一刀割喉,但是這一刀卻比前面兩個死者的淺,死者不會立刻死亡,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怎麽回事,兇手為什麽這麽做,難道不是同一個兇手。”李簡容猜測著。
“仵作說幾名死者是死於同一兇器,而且這個兇器造成的傷口比較特殊,不是普通兵器。”柯良說道。
“是嗎?昨夜我以為兇手的兵器是普通短刀,剛好,我好好看看這個刀口。”冷月風很想知道是什麽兇器,如果可以從傷口判斷出兵器,也許就離兇手又進了一步。於是趕緊解開右胳膊上的繃帶,露出猙獰的傷口。
李簡容本來聽到他受傷就很震驚,待看到傷口時心口突然鑽心的疼,仿佛傷口在自己身上一樣。
“你受傷了,為什麽不說,柯良去拿藥箱來。”李簡容緊張的抓住冷月風的手腕,急促的喊著。
“哦,是。”同樣被震驚的還有柯良,天哪,他昨天怎麽沒發現,連忙跑了出去。
“你真是的,受了這麽重的傷,是随便包紮一下就可以的嗎?”舉著冷月風的胳膊,放到眼前仔細的查看,還不忘責備。
冷月風被李簡容過激的表現吓到了,不是,應該說是震懾住了,從小到大只有親人才會這樣對待自己,他有那麽一段時間被感動了,看著李簡容小心的吹著自己的傷口。
冷月風迅速搖搖頭,強迫自己清醒,不行,不能被這樣的李簡容亂了心智,冷月風迅速抽回手腕。
“陛下,并不是很深的傷口,上些傷藥,很快就會好。”
李簡容從突如其來的反抗中回過神,見冷月風側過身,看著他自己的手腕,才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是多麽失禮,頓時窘迫不已,剛要別過頭,看到了冷月風脖子上的青紫。
指著那處,好奇的問道:“咦,這是怎麽回事,也是兇手弄的?”說著還湊近了看。
冷月風被他的言語和舉動吓到了,趕忙向內縮了一下,并用手擋住。怎麽回事?哼,還有臉問,這可能是兇手弄的嗎?
湊近冷月風,清楚的感受到對面人的幹淨氣息,似曾相識,想要在靠近些,李簡容幾乎要貼到冷月風身上了。
啪,忍無可忍,在李簡容清醒的時候,冷月風還是打了他,打了大盛朝這個萬人之上的皇帝。
“你……”捂著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脖子……”記性這東西這是調皮的家夥,剛想來的時候沒有讓他馬上想起來,現在卻一股腦的跑出來。
是的,李簡容記起來昨晚他醉酒的舉動,李簡容不禁十分尴尬,內心狂亂的大喊:天啊,他做了什麽。
“我只是看陛下似乎還沒醒酒,想讓陛下清醒些。”冷月風咬牙切齒的道。
“咳咳……你以為扇我的耳光就會讓給我清醒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李簡容為了不暴露自己想起昨夜糊塗事情的事實,對冷月風步步緊逼。
冷月風只能連連向後挪,眼看背已經靠道案幾上了,李簡容還在緊逼,冷月風握緊拳頭準備做最後一搏。
此時,柯良拿著藥箱在外面敲門的聲音想起了,冷月風如獲大赦,趕忙說道:“進來。”
“哼,今天先饒了你。”李簡容說完,身體向後退開做好。
如此小插曲過後,幾人都忘了要看到口形狀。
“你說你有了計劃,具體是什麽?”李簡容問。
“柯大人,你是否調查了昨夜死者的身份。”
“是,今晨十分,衙門派捕快去調查過,已經确定過死者身份死者叫徐海,是五金店老板的兒子。徐海本人沒多大本事,全靠家裏老爹的五金店養著,不過這徐海的爹徐發和上一個死者胡興的叔叔是老朋友,前幾天這兩人見過面,徐發稱自己去看看這個老朋友。”
“他們都說了什麽?”
“徐海說,老朋友死了侄子,胡家就剩他一個人,不認看到老友孤單,就定期去看看他,那胡力告訴徐海他本是員外郎,希望侄子胡興業能有出息,不希望等他走了,胡家就剩他一個沒出息,就想著給他侄子捐個官當當……”
“豈有此理,身為員外郎,竟知法犯法,官有真麽容易當嗎?”李簡容氣的不輕。
“陛下,我想此案關鍵就在此處,我想我需要去見見這個員外郎胡力和其他死者的家屬。”
“孤随你一起去,反正沒人認識孤。”李簡容憤憤的說道。
“陛下真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冷月風說道。
“怎麽,冷卿什麽時候學會溜須拍馬了?”
“不,微臣在陳述一個事實。”
“哼,終於知道改口了。”
二人都認為死者被殺是因為死者生前都曾有捐官的打算,故而,先去死者家中調查一番,而冷月風昨晚看到和徐海一同去春風笑的人的面容一直映在他的腦中。
李簡容和冷月風在柯良的帶領下來到徐發的家中,此刻不大的宅子布滿白綢,前廳的中央放著一副棺材,哭聲漫天,看到官府前來查案,才漸漸停止哭聲,可是還是能聽到女眷小聲的啜泣聲,徐發紅著眼向李簡容幾人跪拜。
李簡容讓他起來,并單刀直入的問:“我只想問你,你知否想要為你兒子捐官?”
“大人,大人饒命,這大逆不道的是我怎麽敢做。”說著又跪在地下連連告饒。
“老伯快快起來,我們知道您失去兒子很傷心,但是請您務必要實話實說,如果您不配合,我們很難為你兒子主持公道。”
徐老聽到冷月風的話似乎是動容了,他看了看冷月風溫和的面容,開口道:“我兒其實非常努力”說著就要哭出來。
頓了頓,又道:“我兒參加幾次考試,都不能過關,為此我們勸過他很多次,想著啊,這五金店今後就是他的,不要執著,考不上就不當官。
可是他說,他喜歡一個姑娘,可那姑娘喜歡當官的,他一定要考上。唉……一個月前,老胡的侄子被殺……我去看老胡,他告訴我,他本想讓他侄子捐個官當,可是……前兩天我又去看他,他又提起這事,我一想,既海兒一定要當官,那就也捐一個吧。”
“昨夜,你的兒子是不是就是去春風笑辦這件事的?”
“昨晚我本來是想和他一起去,可是突然來了一個大客戶,海兒等不及就先去了。”
深呼一口氣,冷月風問道:“他見的人是誰?”
“是……是吏部尚書史清垂。”
李簡容聽到後拳頭攥的死緊。
接著三人先選擇去死者王守業家中,王守業的爹已經很憔悴了,他似乎不太相信官府了,三人費了很大力氣,才使他開口“我那兒子,從來沒學過好,可也是聽話的好孩子,一天,他跑道我店裏對我說,他要當官,我當時想這小子終於知道出息了,誰知道他是要捐個官當,我當時就火了,這是犯法的,他說是朋友介紹的,只要請那……”
“王老伯,我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查案,有什麽情況請直說,我們定會替您讨回公道。”冷月風見王老伯臉漏難色,開口勸慰道。
“只要請那吏部尚書去春風笑逍遙逍遙,再給他塞足夠的銀票,就沒有問題,到時候既有錢又有權,以後在聖都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聽到這李簡容臉都綠了。
出了王家,三人往最重要的胡員外郎家走去。胡力似乎做好了準備,三人一報出身份,胡力就什麽都說了。
“我本是不想我那軟弱的侄子今後無依靠,誰知還害了老徐家的孩子。其實在阿興被殺,頭七過後,我就猜到這是不是尚書大人得了好處殺人滅口,可是我太懦弱,不敢去質問,老胡來看我,我就把心裏話講了出去。誰知……”
“胡員外,你說你不敢說,那為什麽你要告訴這位柯大人,你要給你侄子捐官的事。”冷月風問出他的疑惑,他記得柯良這麽告訴過他。
“這位柯大人……”看到柯良沖著他點點頭,胡力繼續道:“柯大人見我這員外郎當的可憐,連唯一的親人都死了,就經常來看我,我心裏是十分感激的,就說了真心話。”
冷月風點點頭。
“你是聽誰說可以捐官當的?”李簡容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回大人,下官是在史大人壽宴上聽人悄悄說的。
微眯著眼睛,攥緊拳頭,好個史清垂!李簡容臉色陰沈。
春風笑內,三層房間,葉柳煙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說,你可知道,李簡容和冷月風兩人已經開始調查了,而且昨夜興許發現了殺手是個女子的事情,且不說,他們能不能猜到是我,就說你,你也許已經被懷疑了,你放任史清垂在你的地盤交易,還替我支開那個跑堂的小厮,引走冷月風。還有,史清垂也開始向我打探了最近樓裏是不是有皇帝的人,你這次要怎麽做?”
宋棐卿笑笑,眼神充滿溫柔,半晌才幽幽道:“我本就沒打算幫那個史清垂,你報你的仇,我不幹涉,若是他問起來,我自有辦法讓他完全信任我,乖乖的不去調查樓裏這幾個皇帝派來的人。”
“如此便好,若是事成,葉柳煙自當感謝。”說完便離開了。
房間內,煙香飄渺,一身藍衫,溫文爾雅的宋棐卿,此刻笑的溫柔,滿心滿眼,想著的只有一個人,冷月風。
作家的話:
修文,改動較大,可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