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散珠花粉

第二十六章 散珠花粉

春末初夏,白日裏的陽光也柔和溫暖。此時,九曲回廊內站著一個藍色的身影,退去平日裏深色的官服,宋棐卿依然是那個一張笑臉的宋棐卿。可他手中正拿著一支蕭,放在口邊輕輕吹奏,簫聲委婉卻更顯傷感,與他一貫的笑臉老板形象很是不符。

桑雲看著那樣一個孤寂的身影,低聲嘆氣。以前嘆他命運坎坷,現在嘆他隐忍無奈。

“桑姨,怎麽樣了。”

“回主子,都安排好了。”

“嗯,這次,只是試驗,我想效果不錯吧。”

“是,但也只是初步的,他們似乎有解決的辦法。”

“不用擔心,最多他們當是意外,就算解決了,也不會想到以後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

“桑姨,王府那裏如何了,那王爺認出你了嗎?”

“哦,老奴忘記告訴主子了,那王爺半月前說是去出游了。”桑雲突然想到這件事,心裏十分懊惱,怎麽就給忘了。哼,原來那人在自己心裏的地位已經這樣模糊了。

“出游?可知道去了哪裏。如果是出游,倒是一個好機會,千萬別錯過。桑姨,你派人去打探,我準備行動。”

“哦,也好,我也一直派人跟著呢,如果主子行動,我去說一聲便可。”

“嗯,桑姨,辛苦你了。”宋棐卿看著這個從小照顧他的人,她蒼老了許多,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木将軍,随孤去見見弟兄們,此時我想大夥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關心和鼓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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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也去,我有錯在先,我去更有用。”說完就一拐一拐的跟在他們身後。

冷月風覺得他也要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幫上忙,就看到小王爺腳步不穩,於是驚奇的問道,“小王爺,你的腳怎麽了?”

他這一問,李簡容也轉身看李簡輝。大家都停下來看著他。

“呃……沒什麽,就是昨天騎馬,摔下來了。可是不是我的錯,是那馬有問題。”

“哼,怎麽?從馬上掉下來,是馬的錯,不是你騎術不佳?”

“哎呀,表哥,真不是我的錯,不信你問這木頭。”說著還急急地指著木山。

“嗯?木頭,你說。”似笑非笑的看著木山。

“這個,回陛下,确實是馬的問題。昨天也不知道怎麽了……”

“禀陛下,将軍,後營馬圈裏的馬……”

“怎麽回事?”李簡容憤怒的問,只見木山已經第一個沖了出去。

“我說馬有問題吧。”說完也一拐拐的跟了出去。

“陛下,別皺眉了,快去看看。”冷月風也跟著出去了。看著他們都出去了,李簡容也急忙掠出營房。

馬圈裏的此時已亂作一團,馬兒們都嘶吼著,撞擊著圍欄,想要沖出去。不大的馬圈擠滿了亂竄的馬匹和追趕堵截的人,一時間混亂不堪,看得人憂心忡忡。

“陛下,一共有三十五匹馬,出問題的目前觀察有十匹。”木山上前彙報。

“人有問題,現在馬也出現問題。”

“不對哦,是馬先出問題,我是昨天被摔傷的。”

“這樣推測,應該是馬和将士們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我想應該是中毒吧。”木山推測道。

“要是中毒,為何不是所有馬匹和人都中毒?陛下,微臣想去看看那些出事的士兵。”冷月風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十分疑惑。

“本來也是要去的,木将軍我們一起去。”李簡容轉身對著木山神色凝重。

待他二人先行離開,冷月風卻立在原地,看著他們發楞。

“小……冷大人,你和我表哥……吵架了?”李簡輝看著冷月風,慢慢挪到他身前,疑惑的問。天知道他問出這句話費了多大的力氣。

轉身看著李簡輝,微微一笑。“小王爺多慮了,我扶你吧,你似乎傷的不輕。”

他如此主動的靠近我,小王爺心跳的有點快,待冷月風将他扶著走出三丈遠了,他在發出一聲,“嗯……嗯好。”

冷月風聽他半天才回自己,轉頭微笑的看著他,“小王爺的腳很疼是嗎?上藥了嗎?如果很嚴重,可以向陛下請示去休息。”

“啊?哦,沒關系沒關系,哈哈哈哈,我昨晚就上藥了,最好的藥,已經好很多了。”

“哦,”轉過頭繼續攙著他走,“今天的也上過了吧。”

“嗯,是,不然怎麽來軍營啊。”

“小王爺如此勞心勞力,将士們知道了,一定不會怪你了。”

“啊,嗯。”

那些發瘋是士兵只是靠捆綁的方式阻止他們行動,可是并不能作為釜底抽薪的辦法。此刻已經有人要掙脫束縛,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似乎發瘋人的數量沒有增長。

冷月風一進到臨時搭建的大帳內,就發現這些人,臉色發青,嘴唇無色,身體發白,指甲成青黑色,似是中毒現象。

他走到一位醫者面前,幫著他抓緊暴動的士兵,“敢為醫師,這些士兵是中了什麽毒?”

“目前不能判斷,我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我為大盛朝禦醫三十餘載,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我們幾個都束手無策,正試著将一些解毒的草藥煎了給他們試試。”說著還低聲告訴他,“陛下剛才大發雷霆,将我們斥責一番,可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冷月風擡頭看到不遠處正在校場上會見衆位将士的李簡容,風吹起他深色的衣擺,剛毅的面容透出帝王的卓越風姿。将士們似乎受到鼓勵,整齊劃一的呼喊著口號,那響聲響徹雲霄。

李簡輝走到他跟前,“我表哥厲害吧,他可是帶兵打過仗的,那年他十八,打的北域不敢再來。你應該知道吧,玉薩之戰,在北域和大盛的交界玉薩。”

“沒聽過,小王爺,我還有事,借過。”說完跟著那老醫師走了。

“哎,喂。嘁,還說沒吵架。”搖搖頭也走開了。

冷月風是真的沒聽過,雖然自己上過戰場,但是親自帶兵自己是沒經歷的。而且他是打北域,自己下意識就不想了解了。他十二歲的時候正在某個深山老林和哥哥們一起學本領呢。

小王爺自己行動不便,看看也幫不上什麽,就幹脆找了個好地方坐下。這會兒又覺得沒人來給自己打發時間,很是無聊,於是想起了木頭。就開始到處找人。

這塊木頭不是和表哥一起去大帳了嗎?怎麽表哥去鼓舞士氣去了,木頭卻不見了。

於是他拉著金副将就問,“金副将,木将軍剛才沒來嗎?”

“王爺,木将軍是和陛下一起來的。不過剛才陛下發火了。他說他去請徐老先生來。”

“徐……什麽人,是比禦醫還厲害的醫師嗎?”

“嗯,大概吧,徐老還是很厲害的。他行醫三十餘載,給無數人看過許多疑難雜症,還經常四處游歷。大概是宮裏的禦醫能解決所有病症,所以王爺您沒機會了解徐老罷了。”

“嘁,去就去呗,那什麽徐老最好能解決這問題。”

待木山将徐禮接來已經到了半下午了。馬圈裏的馬匹李簡容下令,實在不行就宰殺,但是将士們不能總用敲暈的辦法,禦醫們開的方子效果都不明顯,好多人喝了之後口吐白沫,倒是因為脫力不能再發瘋了。

“陛下,這位就是徐禮徐醫師,他有幾十年的游歷經驗,應該見過這種病症。”

“陛下,老朽徐禮拜見陛下。”說著就要行禮。

“徐老不必多禮,孤還要勞煩你去給将士們看看。”

那徐禮本也沒打算下跪,想他一個老人怎麽能給年輕人下跪。再說,他今日本來想在靈山上多采些靈藥,誰知剛爬到半山腰就給木山小子急匆匆的拽來,連口說都沒喝呢。

木山此時端來一碗水,“徐叔,您先喝水。”

嗯,有眼色。“哎呀,謝謝将軍。”外人面前可是扮足了戲份。

一群人待徐禮休息好了,一起擁著他到發病的士兵面前。

那徐禮果然是有些許經驗的,他看到這些人的病症,又扒拉下他們的眼皮,看看指甲,查查舌苔,診診脈。一番望聞問切下來,基本可以斷定是中了一種叫做散珠花的花粉毒。

“這散珠花我也許久沒見過了,記得十幾年前在商雀邊境給當地的人看病,見到有人中了那花粉的毒。當時看到那人發瘋自己也是被吓到了,不過當地的人似乎是習以為常了,給他和了仙陀草熬的湯藥半日就好了。”

“徐老說的意思是,士兵們是中了散珠花粉的毒,可是這種花只在商雀國有,就算現在是花粉傳播的時節,商雀距聖都十萬八千裏,怎麽會中毒的。”

“陛下所言也是老朽所思,老朽也是十幾年前看到過這樣的事,先下士兵們是否中的此毒,還有待考察。”撸撸沒有什麽胡子的下巴,徐禮一副老謀深思的樣子。

“不管怎樣,總之是有了方向。不知徐老先生可有什麽暫時應對的方法?還有,這些士兵中的此毒有沒有生命危險,可以拖延幾日?”冷月風說出他的疑問。

徐禮尋著這禮貌又好聽的聲音望去,“嗯?你這個年輕人很有禮貌嘛。嗯,人張的也不多,也很會問啊。老朽我就告訴你。”

說著就起身湊到冷月風面前。

冷月風向他微微行禮,“請徐老指教。”

“嗯,此毒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多久了容易拖垮人的身體。仙陀草我朝境內沒有,不過淋斛藤與之功效接近,可以暫時緩解這些人的痛苦。”說完還沖著冷月風笑著點頭。

“多謝。”冷月風微笑回禮。

李簡容看著不爽,“敢為徐老先生為何不是所有的人都中此毒,還有部分馬匹好像也中了此毒。”

“回陛下,散珠花粉的毒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也不是只對人有效。換句話說,散珠花粉本沒有毒,只是特定的人和畜碰到了才回顯現中毒症狀。”

衆人都點頭表示明白。“哇,太神奇了。”小王爺聽完感到不可思議。

此時徐老才注意到到小王爺,看到他心裏有些別扭,他又看了看木山,“咳嗯,小王爺是好了。”

“啊?什麽好了?哦,你說這個,沒呢,不過擦了藥快好了。”說是時候還指了指自己的腳踝。

徐禮看看他的腳踝,“哦,這次又是腳受傷了。”

“啊啊啊,徐叔,您看真是麻煩你了,我帶您去休息如何?”說著就帶著徐禮往營房方向走。他真是怕了徐禮了,怎麽能提那日的事情,而且還當著那些人的面。

剩下的人都覺得木山莫名其妙。

冷月風走到李簡容面前,“陛下,此事不容遲疑,請陛下允許微臣去往商雀找解藥。”

作家的話:

嗯,小冷要去找解藥了

小李童鞋你是跟還是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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