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風起雲湧

勤王在廳堂負手焦急的走來走去,他一面等待侍衛探聽更多關於李簡玉的消息,一面惱恨自己不能以真實身份發出命令,尋找公主下落。

管家走進,恭敬的道:“老爺,有個自稱緋衣公子的人想要見你。”

緋衣公子?商雀之人怎會知道他?勤王不解,頓生警惕,“将人請進來。”

鳳緋衣一身紫裝,發絲飛揚,卻一改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樣,嚴肅的走進大堂,見到上座之勤王,躬身作揖道:“李老爺,在下鳳緋衣,想和您說一說您要找的人的消息。”

勤王聽後,神情一淩,警惕的問道:“哦?閣下怎知我正在找人?”

“李老爺府上千金最近可是失了蹤跡?您的千金可是生的貌美如花,清麗可人,唉,可惜令千金已有兩個月身孕,否則鳳某絕不會前來告知,定會據為己有。”

“什麽?”勤王聽後猛然從位子上站起,攥緊拳頭,焦躁怒極,卻又隐忍不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鳳緋衣。

鳳緋衣眼神寒了寒,幹脆找了張椅子坐下,背靠在椅子上,卻依舊嚴肅道:“唉?李老爺似乎并不在意在下所講,難不成是李小姐告知的地方有誤,您并沒有丢了女兒?那在下告辭了。”

“等等,告訴我她在哪?可是安好?”勤王終究擔憂李簡玉安危,即使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不惜這代價,得到哪怕簡玉一心半點的消息。

鳳緋衣嘴角微揚,依舊穩穩當當的坐著,“李小姐如今很安全,還在昏迷當中,若要小姐安然好轉,卻是要費些功夫,此刻也不宜移動,李老爺若是不放心,可以跟鳳某去看看,不過在下認為,李老爺現在該做的不是這些,而是處理你府上之事。”

聽聞簡玉十分安全,對方沒有想要傷害她,勤王內心也安心不少,又聽他後面的話,勤王不禁警惕又生,“鳳公子有什麽條件?”

擡手挽起耳邊垂發,鳳緋衣閉眸,再睜開眼神冷冽,充滿殺氣,冷冷的道:“李老爺果然是爽快人,鳳某沒什麽過分的要求,李小姐的情況盡在鳳某掌握中。鳳某今日前來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來提醒李老爺。”

勤王擡眼看了看眼前的俊美男子,知道他氣度不凡,來歷不簡單,但他可以确定,此人對他無惡意,怕是要借他的手除掉什麽人。

“哦?公子知道我李府出了什麽問題?”

“李老爺說笑了,鳳某只是個生意人,能知道什麽?不過是李小姐昏迷之前告訴鳳某的一些事情罷了。”說到這鳳緋衣頓了頓,藏在袖子中的纖細手指握成拳,不斷收緊。

只是一瞬間,幾乎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停頓,又接著說,語調依舊平靜,仿佛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李小姐告訴鳳某,她本是想出游散心,出門前只帶了幾個侍衛,還有她的貼身侍女彩星。誰知半路突然遭到殺手攔截,那夥人嚣張狂妄,不消片刻便殺死了所有侍衛,最後自報家門,說是奉了他夫婿之命,前來取她性命。她的侍女彩星為護她安全離開,孤身一人對抗那些殺手,李小姐抽得空隙,才逃過一劫。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倒在地上,形容憔悴,狼狽不堪,她哭著讓我救她的侍女,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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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爺,我知道你可能會不相信我說的,畢竟李小姐的夫婿也算是你的家人,現在李小姐還在昏迷,人證物證全無,可我區區一個外人,也沒必要騙你,言盡於此,李老爺若是要尋在下,便到城外三十裏桃花林即可,告辭。”

飄飄背影,清冷高傲,從勤王看著他的那一刻,便一直關注著鳳緋衣的一舉一動,那人神情專注的訴說,眼中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悲傷與嗜血的憤怒。

看著他飄然離開,勤王才收回視線,他的心告訴自己,那人說的都是真的,他必須著手調查,若謝謹真有反叛之心,還欺騙簡玉的感情,背地裏取她性命,嫁禍於人,那他大盛唯一的王爺,自是要謝謹用血肉償還他的罪孽。

“主人,屬下觀察驸馬幾日的動向,依舊沒有公主消息,但屬下覺得驸馬似乎在公主的事情上并不積極,反而與他的幾個部下以及刑部來往過盛,屬下擔心……”此時,勤王派出的侍衛回來如此禀告。

勤王聽後,眼神冷冽,寒光四射,‘謝謹果然有問題,他自以為朝中無人,開始漏出狐貍尾巴了嗎?’“能發現這些事情,你做的很好,本王要你加派人手,收集謝謹此後動向的所有資料,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是,屬下告退。”

系好最後一條繃帶,冷月風收起換下來的繃帶,說道:“你的傷已經無大礙了,再過個一兩日,你便可以回去了。”

李簡容抓著他的手道:“怎麽是我可以回去了,你不和我一起?”

冷月風擡頭看了看李簡容,沖他笑笑道:“明日,我想讓你和我去一個地方,今日晚了,你早些休息。”說完就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李簡容又抓緊了幾分,緊張的問道:“你呢?你去哪?”

冷月風無奈,舉了舉手裏沾著血漬的繃帶道:“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不過是去把這些東西處理了,放心,我不會離開的。”

李簡容眼看著冷月風向外走,他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冷月風會就此從他的視線消失,他猛的站起來,奔向冷月風,從後面,将他緊緊圈在自己的懷裏,鼻尖在冷月風頸間微微磨蹭,呼吸著帶有他氣息的空氣。

面對這樣的李簡容,冷月風的心跟著一陣陣刺痛,他可以在李簡容對他發脾氣的時候,打他罵他;可以在李簡容與他争執的時候,與他據理力争;可以在李簡容狠心傷害、侮辱他的時候,用冷漠的眼神,反抗的情緒無視他的存在;卻不可以在看到李簡容對他示弱,小心讨好他的時候,假裝不在乎,不明白。

拍了拍他的手臂,冷月風溫聲道:“放心,我只是出去片刻,很快去回來,北域初秋夜間十分寒冷,你有傷在身,洞裏生了火,可為你驅寒,還是不要跟我出去的好。”

李簡容聞言,在他後頸親了親,委屈似的“嗯”了一聲,才不舍的放開他。

片刻,冷月風回來,看到李簡容坐在地上,眼睛看著篝火,不知道在想什麽,便問道:“在想什麽?不是要你休息嗎?”

聞言,李簡容擡起頭,對他溫柔一笑,說道:“你過來,晚上冷,兩個人擠在一起可以驅寒。”

“好吧。”

兩個人擁在一起,看著融融篝火,李簡容霸道的摟著冷月風,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幾日幾乎不和我說話,難道還在為之前我做的是生氣嗎?唉,或許你是恨我的吧,我那樣對你,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原諒我,我知道,你一直不答應和我離開,一定是想著你的國家,你的父王,我自私,只想著我的國家,我的家人。”

“你在說些什麽?我開始是恨你,恨你如此侮辱我,當時你若是一刀了結我……”

李簡容立刻捂住他的嘴,“胡說什麽?我怎麽會那麽做?”

“是,我知道。……我從小就被父親教導,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我的那位父親,高傲自大,我從來沒有感受到他的父愛,我多想叫他一聲爹。我來到聖都,騙取你的信任,打探大盛重要機密,都是父王的吩咐,可有一樣我沒有騙你,我的身世,除了沒有告訴你我的父親是北域鎮北王,其他的都是真的。……我開始真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說的去做,可我偏偏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我安逸與你的關心,你的君王氣概。……你身為君主,卻難得賢明,你告訴我,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會主動發起戰争,我那時其實是不理解的,作為君王,哪有不想著開疆拓土的,可與你一路南下,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一片百姓祥和安樂的場景,我相信,這才是一個君主應該做的。”

冷月風看著他,鄭重的說道:“簡容,作為君主,你真的是一位明君,我怎能讓大盛失去你這位君主,我……”冷月風的內心是掙紮的,可他實在從內心,不贊同他父王的做法,所以,他打算放棄了,他和李簡容如此的對立,他不想失去李簡容,又不想違背他對父親的諾言,反正他體內的毒,會因為他的舉動,永遠無法得解,與其拖著這樣奇怪的毒,讓李簡容跟他躲著,不如放手。

“月,你怎麽了,為什麽流淚?你能與我說這些,我很歡喜,我希望今後,我們都能像現在這樣,互相說出心裏的話,再不要有欺瞞,所以,月,我要告訴你,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我讓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

“什麽?你……”冷月風十分吃驚,但轉念一想,也許,就是那時,他和李簡容兩人萬念俱灰的時候……

李簡容見冷月風悲痛的深情,緊緊摟著他說道:“對不起,我當時……你的胎記被藥膏遮蓋,我不是……結果藥效無法解,跟著就進來一個侍女,我……”

“別說了,我,我怎能怪你。身為君王,無後是大忌,如此,不是很好嗎?但願是個皇子。”

李簡容不願意看到冷月風如此強顏歡笑,他捧起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認真的道:“月,你不該如此反應,你該生氣,該警告我,今生只能有你一個人陪在身邊,月,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如今你我已坦白所有,我們而然,今後,再也不要因為別人的事,發生什麽不愉快好嗎?”

又能吻上這片柔軟涼薄的唇,抱著日夜想念的身,李簡容內心瞬間燃氣一片火,這片火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旺盛,都要噬人心肺,讓他很想發洩,很想纾解,懷裏單薄微涼的身體,就是他最愛之人的,他想擁有,想和他結為一體。

“月,不要離開我。”

李簡容,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別無所求。

夜涼如水,寒寒照射大地,依稀可聞山谷中野獸低吼,陰森異常。

不遠處的山洞內,篝火早已熄滅,兩具交纏的身體,卻有用不完的熱情,卻似乎也有道不盡的哀愁。

“唔……嗯……疼……啊嗯……我不行了……停下……”

“很久不曾親熱,嗯……你忍著些,很快……”

但聞一聲長吼,驚起一片鳥鳴,冷月風昏倒在地,李簡容借著微弱月光,看著熟悉的眉眼,內心歡喜,也帶著些許無奈。

“唉,你還有什麽瞞著我,過了今夜,你是不是依舊要離開我……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

“大盛送來戰書?哼,終於要開始了,李簡容,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怎樣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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