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什麽樣的存在？

西弗勒斯也想過這個問題，在霍格沃茨的夢裏，他其實有和哈利差不多的反應。

熟悉而溫暖，即使要和那些腦子空空如也的笨蛋一起上課，即使心裏有很多不滿意，他也忍耐着沒有爆發。

如果他是那些人，在那個夢破碎以後，他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也不該保有上個夢的記憶。

可他就在這裏，他也有那個夢的記憶，只是對他自己的記憶卻很模糊。

如果他是哈利這樣的主意識，那麽他也可以醒過來，也能夠掌控那具身體。但他不是，所以他也掌控不了哈利的身體。

那麽他在哈利的腦子裏是什麽樣的存在呢？是哈利·波特的腦子壞掉了，所以有了他這樣異常的存在出現嗎？

而且這家夥就不害怕他能謀奪他的身體嗎？還對他好奇。竟然還一點懷疑都沒有的完全相信了他所謂的“愛”。

那個推斷也不過就是他說出來吓唬哈利·波特的罷了，卻沒有想到哈利·波特竟然真的因為他的話而脫困。

別說哈利自己信了，就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胡說言中了。

“斯內普，你在這裏是一個人吧？”能這麽特別的，也應該只有斯內普一個了。哈利雖然不了解其中的原因，但他也同樣知道除了自己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能在他的夢裏這麽随便。

西弗勒斯道：“是。”而且真的很無聊，沒有真正的魔藥，沒有真正的書，除了自己按照記憶與習慣做研究，什麽都做不了。

他不喜歡和無關的人往來，他可以很長時間不和別的人說話，那也沒有必要。

但是讓他什麽都做不了，這真的讓他比較難受。

哈利背抵靠在牆面上，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嗎？”

霍格沃茨的夢，是因為斯內普的話而破碎。而現在他做夢又夢到了斯內普，并且還走進了他的房子……真是人生處處充滿意外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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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在上學的時候，有人說他以後會主動踏入斯內普的領域，他估計是完全不會相信的。

誰能想到呢，現在哈利·波特竟然能和西弗勒斯·斯內普這麽和諧地站在一起。甚至是他會夢到斯內普，還固執地主動和他說話。

“人睡着了做夢，這說明你還不夠累。睡得足夠熟，腦子裏的精彩想法放下一些，或許你就能擺脫老是做夢的困境。”西弗勒斯不想說這些他也不知道的事。

哈利·波特和現在的他沒有關系，為一個波特費心去琢磨些得不到答案的事，對西弗勒斯而言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斯內普，你真的不覺得我喜歡你嗎？”哈利雖然因為這個問題被斯內普鄙視了，剛剛還被噎，可他确實覺得很有道理。

西弗勒斯真沒想到哈利·波特竟然還真的相信，并且還想讓他也相信。

沒聽到斯內普的聲音，哈利也要說，“我覺得你說的對，我應該是喜歡你，不然為什麽你要這麽特別？

“如果是我恨你，那我不該這麽重視你，還在腦海裏養出了你來。而且你為鳳凰社的事而死，我知道了真相，也不該恨你。”

最多就是有過怨氣，會埋怨為什麽你要這麽針對我。

可知道真相以後，這份針對哈利自己也明白是什麽緣由。或許是因為憎恨詹姆斯·波特，也或許是想保住他的小命，不讓他被危險的伏地魔抓住……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見，結果還是麻瓜那一套愛。”西弗勒斯沒興趣聽這關于“愛”的高談闊論，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反正哈利·波特也睡夠了，他可還困着。

哈利見斯內普要走，趕緊抓住了斯內普的手臂。但斯內普沒有停，他甩開哈利的手，奪步進房間。他剛要甩上門，哈利就像只魚兒一樣游了進來。

“波特，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進入我的房間。”西弗勒斯被哈利的厚臉皮給氣到。

哈利裝作聽不懂，道：“我以為你是說進來坐着說呢。”

西弗勒斯本可以直接用魔咒送他滾出去，但鬼使神差的，他沒有那麽做。他只是坐到床沿上，準備聽聽看哈利怎麽繼續貫徹那套“愛”的理論。

哈利看到一根椅子，他把椅子搬到斯內普的對面，坐下說道，“斯內普，你的椅子還挺舒服的。”

西弗勒斯已經不為他的這點話而有任何情緒波動了。

哈利把話題轉了回來，“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要接近他吧？

“我的确很想接近你，也因為你的靠近而歡喜——只是那種感覺太隐秘，”哈利捂着胸口，“就像是在萬米深的海溝裏埋葬着什麽，引而不發，卻又微妙地存在着，影響着周圍。”

西弗勒斯垂眸，靜聽哈利的表演。

“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喪失了記憶……如果我沒有失憶，那我不該對你有超出師生或是戰友的情誼，如果失憶了，那我失去了什麽記憶？我失憶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如果他失憶，還要讓他的記憶顯得一點問題都沒有，除了大腦封閉術大師，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西弗勒斯掀起眼皮，定定地與哈利對視。

他不得不承認，哈利的異想天開，讓他好像真的有那麽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