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祥的預感
藍小麥從醫院急忙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家附近的社區醫院。
柳鳳霞正坐在椅子上,小護士正站在一邊好像在配藥。
“怎麽搞的呀這是?”
柳鳳霞的一條腿搭在另一張椅子上,褲子卷上去半截,小腿上一塊血肉模糊的地方,柳鳳霞的臉上也磕青了一塊。
“倒黴呗,遇到了飛車黨。”
柳鳳霞疼的厲害,也顧不上和藍小麥多說幾句話。
“阿姨,忍着點兒啊,我先給您清創。”
小護士的業務非常熟練,很快就完成了清創工作,給柳鳳霞上好了藥,裹好了紗布。
“沒什麽大礙,這幾天在家裏歇着吧,過幾天結了痂就好了,注意別碰水,別感染了。”
藍小麥幫着輕輕地把柳鳳霞的褲子放了下來。
“幹媽,你怎麽會遇上飛車黨的?”
“要不怎麽說倒黴呢!我就在大路上走着,忽然就一個騎摩托車的過來,把我手裏的包搶走了,好在我包裏沒錢,就買菜的錢。”
柳鳳霞倒是挺知足的,好在沒什麽錢財上的損失。
“這飛車黨也奇了怪了,搶一個老太太幹什麽呀?你一個老太太身上頂多也就個買菜的錢,用的也不是什麽名牌……包……”
藍小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起來也是,咱們這個地方怎麽有飛車黨呢!那幫飛車黨不都是去那些偏僻的大馬路嗎?搶了包趕緊就跑了,咱們這樣的小胡同也鑽的進來,萬一鑽不出去了怎麽辦呀?
”
Advertisement
小護士一邊收拾着藥箱一邊随口說了一句。
“想錢想瘋了呗。”
藍小麥也沒有說什麽,攙扶着柳鳳霞回了家,這一路上都心神不寧的。
回到家裏,柳鳳霞似乎看出了藍小麥的心事,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幹媽,你坐着吧,我去買菜。”
柳鳳霞一只手搭在了藍小麥的膝蓋上按住了她。
“你有心事,小麥?”
藍小麥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幹媽,對不起……”
“好端端地說什麽對不起?”柳鳳霞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有些事情似乎能看得出來,“今天這飛車黨該不會和你有關系吧?”
胡同裏竄出飛車黨這的确是很奇怪,更何況她一個穿着普通的老太太,根本不可能引起飛車黨的注意。
藍小麥垂下頭去攏了攏頭發,“可能有關系。”
“是不是和那個男人有關?”
藍小麥沉默片刻終于鼓足勇氣準備說出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生意做了,我懷疑也和他有關系,我們工作室的那個傑仔,你也見過,他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幾個小流氓給打了,骨折,住院了。”
柳鳳霞攥了攥拳頭,“就怕惹上這樣的人啊!你說你這個死丫頭!你招惹什麽樣的人不好,偏偏惹上這種人,這下好了吧?”
藍小麥也不想反駁什麽,誰叫她倒黴呢!
當初為了一個十萬的大單子,誰知道竟然會惹上司桀瀚這樣的人物!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小麥,那個男人什麽來頭?”柳鳳霞知道現在責備藍小麥也無濟于事。
藍小麥躊躇片刻也沒有說出司桀瀚的名字,恐怕提起司桀瀚的爺爺司耀雄,像柳鳳霞這個年紀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年司耀雄叱咤風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很多人甚至家裏供着司耀雄的畫像,每天把他當財神一樣供着!
可見司耀雄的影響力。
如果真的提到“司家”那可真是要把柳鳳霞吓壞了。
“具體來歷我也不清楚,總之非常有錢有勢就對了。”
柳鳳霞伸出手來推了一下藍小麥的腦袋,“你呀你,對方都搞不清楚是誰,就跟人家亂搞!現在捅婁子了吧?!”
藍小麥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原本以為司桀瀚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他這是在逼着她去求他!
柳鳳霞用拳頭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你帶着豆芽馬上走!”
“啊?”藍小麥擡起頭來看着柳鳳霞。
“啊什麽啊?你現在都被人家盯上了!咱們沒錢沒勢,怎麽跟人家鬥?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帶着豆芽馬上離開這裏,今天晚上就走!”
柳鳳霞當機立斷。
“可是……”“沒有什麽可是!你帶着豆芽找一個城市先落腳,我有一個朋友在D市,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先接應你們一下,你們暫時別回來了,如果風平浪靜了就回來,實在不行就
永遠別回到這個地方了!”
“幹媽!不行!那你怎麽辦?他知道咱們家,如果走也行,你和我們一塊走,我在這裏唯一的牽挂就是你,把你放在這裏我怎麽放心?”“有你這句話我這幾年沒白養你!他要找的是你,我一個老太婆他能拿我怎麽樣?再說了,這幫人沒什麽常性,等找不着你了,也就死心了,到時候我去朋友家躲上一陣子
。”
藍小麥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司桀瀚那個人心狠手辣,藍小麥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把柳鳳霞一個人丢在這裏。
“那也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在我這裏白吃白住了這麽多年,現在你闖了禍,還要讓我陪着你浪跡天涯啊!我這把老骨頭禁得起折騰嗎?你這個死丫頭就是一個白眼狼啊!”
柳鳳霞又罵開了。
“幹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那你什麽意思!這個家我說了算!我離不開我的老窩!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了,讓我走門都沒有!你馬上去買火車票,現在就收拾東西!”
藍小麥實在擰不過柳鳳霞,用手機訂了去D市的火車票,又趕緊收拾行李。
晚上吃過晚餐之後,藍小麥就帶着豆芽來到了火車站,臨走的時候柳鳳霞連送都沒有送一送。
她們的行李不多,畢竟走的那麽倉促,又是逃命去的。
檢票,上車,幾乎是一氣呵成。
上了火車找到了座位,藍小麥把行李安頓好看着窗外悵然若失。
她對這座城市的情感是複雜的。
這座城市曾經給了她最大的希望,她一個農村走出來的小丫頭希望可以在這裏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沒有想到卻是做了一場噩夢。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好幾聲才把藍小麥從回憶中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