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種子
端起桌上的花茶輕抿一口,殊曼瞟了眼徑自沉入思緒的男子,眼中邪笑閃過。
她很清楚,這個男子此刻一定是在回想,她給他那不一樣的感覺,或是他們這一個月來相處的點滴。
殊曼心中輕笑,“呵呵……看來自己對他的影響還是蠻大的,如果她再進一步,他會如何反應呢?”
一會,就讓她來試探一下吧!挑戰人的理智,人內心深處的道德底線,那是殊曼最喜歡的,人性的黑暗與陰霾,血液中的貪婪,每個人都習慣隐藏,掩飾不是麽?
體內魔豔的鬼狂躁着,在叫嚣着,讓她行動------
衆所周知,周岩海是周岩馨的哥哥,可不是她殊曼的哥哥不是麽?
為何非要是周岩海,而不是周岩冰呢?這個很簡單,因為他不僅樣貌清俊,身材修長,性格更是清冷傲然,這些都讓殊曼甚覺喜歡。
周岩冰就不一樣了,雖精明英俊,也許因為當兵長期訓練的結果,身體太過健壯,性格也強悍霸道,不是殊曼喜歡的那一型,所以殊曼自然選擇自己喜歡的那一型,放過了周家大少。
前世的殊曼壓抑的太久,身殘口啞的桎梏讓她活的太累,所受的折磨太多,生活也太過乏味,所以,重生後的她,心底那只魔豔的孽無時無刻不在叫嚣着宣洩,刺激。
你說,她就是個幾要不得的妖孽哇,簡直就是想要人命諾!
亂鳥,馬上就要亂鳥,妖孽已經修養生息夠了,要出籠鳥!
可以說殊曼是一個無視世俗與道德的人,只有她想,什麽都做得出來。
此刻,她就想看到,當周岩海察覺自己愛上了自己妹妹,被世人唾棄的禁忌之戀在心底生根發芽後,那些他引以為傲的清冷傲然在瞬間破裂,那時的精彩該多麽令人向往啊!
殊曼邪氣的眸子注視着唇角微彎的男子,片刻後,又轉移視線繼續看手中的書------
這邊,周岩海仍陷在思緒中沒有察覺那人兒異樣的眼-------
周岩海喜歡她對自己表現的親密,因為這種親密她只給了自己,和大哥卻和以前沒什麽差別,有時他想,或是不熟悉吧,畢竟大哥多在部隊,回家很少。
可心中的甜蜜,竊喜又是為何?他不想去探究,這樣不是很好麽-------
有時是她和他,有時大哥在家時是他們三個------
一杯茶,一本書,她安靜的窩在沙發上,慢慢研讀,就能過一天,她的改變令他驚奇------
真是不可思議--------他的文件,一般是在辦公室處理的------
可呆在她身邊,他總是覺得心是從未有過的靜,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微妙,好似多麽燥然,不安,只有有她在身邊,都能消弭-----
這一點,他和大哥居然是默契的有同感,此後,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公司的文件,他便習慣拿回家裏來處理,最主要的一點-----能夠和她在一起,在一個空間-------
呼吸彼此的呼吸-----感受她帶給自己的安靜平和-------
書房很安靜,只能聽見偶爾反動紙張,書頁的刺啦聲------
一陣優美悅耳的旋律打破了一室安靜-----
“如一葉扁舟,入景随風,看江邊漁火……”
殊曼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聲音軟糯,帶着一絲慵懶的性感與漫不經心,“喂……”
“是你啊,在家……怎麽了?哦……好……”
思緒被鈴聲打斷,周岩海有些茫然的看着一臉平淡接聽電話的殊曼,等她挂斷電話問道,“馨兒,誰?”
“哦,沒事,劉斐然打電話說他們在皇宮,約我去玩會兒。”
一聽是劉斐然,周岩海眉頭不悅的蹙起,語氣也變得不再溫和,帶着明顯的不滿,“馨兒,以後少和他們來往,你要記得,這次你是因為什麽住院。”
殊曼給了周岩海一個壞笑,起身一下撲到男子身上,抱住周岩海的脖子,膩在男子懷中撒嬌,“二哥,不要擔心好麽,馨兒已不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了,會把握分寸的,放心吧!”
“二哥,就讓馨兒去吧?好麽?這一個月,馨兒天天窩在家裏,除了看書,還是看書,都快悶壞了……”殊曼一臉的可憐加讨好。
周岩海搖頭,一臉無奈樣兒,眼底的寵溺卻那麽明顯-------
“好吧,不許玩的太瘋,結束後打電話,二哥去接你。”
“嗯,謝謝二哥!”殊曼眉眼皆笑,小臉湊上前去,在周岩海唇上“吧唧!”印上響亮一吻,粉嫩的舌尖舔舐了一下男子有些涼的唇瓣,看着猛然怔住的男子,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自殊曼口中溢出。
殊曼唇角挂着得逞的賊笑,轉身出了書房,不理會仍一臉呆滞的男子-------
安靜的書房,獨留男子一人,修長的指尖撫摸着女孩兒剛吻過的唇,摩挲着------
空氣中還殘留着女孩兒身上的馨香,唇角仿佛還能感覺到女孩兒唇的溫軟細膩------
心不可遏制的緊繃了,還帶着絲絲不自知的喜悅,激動,白皙的俊臉悄然爬上一絲紅暈---------
有什麽在瞬間不一樣了呢?
此刻的周岩海不明白,這個萬裏無雲,一片晴好的下午,他的心裏一顆名為“孽”的種子已經種下,只能等着那為他種下這顆種子的罪魁禍首來澆灌。
那顆名為孽的種子便會發芽,瘋狂的成長,直至把他吞噬,将他拖入地獄-------
皇宮會館門口,劉斐然長身玉立,身體斜靠在乳白色的浮雕廊柱上,修長的手,兩指間夾着一只點燃的煙。
俊美的男子,儒雅中帶着不羁,說不出的潇灑帥氣,令過往的行人不由的将視線停住,恨不得眼睛長在男子身上,心中更是忍不住贊嘆:好一個儒雅俊逸的帥小夥兒!
啧啧,你說說,這就是個穿着儒雅外衣的妖孽哇!幾害人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