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 2
<三> 2
第二天一早,左治醒過來了,一盯開眼就看見哈帝斯坐在床邊。。。左治忽然覺得很窩心。。。‘這個島上真是民風淳樸,這人救了個與他不相識的人之後,竟然可以這麽盡心盡力。’(=_=)。。。哈帝斯見左治醒過來了,很是開心,從床頭的木櫃上拿了一個自己在房前院子裏摘下的鮮果,插了根管子就要給左治喝,那根管子是吸管了吧。。。但是比木頭軟又比稻草硬的樣子。。。總之不是人工的。左治捧着那個表皮光滑、一頭尖尖的大果子。哈帝斯給他在腦袋下加了個枕頭,讓他半躺着,然後左治在哈帝斯的眼神示意下,就着吸管就開始喝,咦,挺好喝的,味道像是。。。像是摻了椰汁的牛奶。。。
剛開始吸那個果子裏的汁的時候,左治還一邊吸一邊想:‘這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我可不敢學女人,把什麽水果當早餐,我要是這樣吃會越吃越餓的。’結果,等他一個果子裏的汁都吸幹淨,他。。。神奇地飽了,還飽得神清氣爽。。。哈帝斯見他吃飽了的樣子,很開心,不過,左治緊接着來了一句:「哇,這個真經飽,我現在精神真不錯,我可以出發回程了。」。。。立馬哈帝斯就開心不起來了,他頓了幾秒,就認真地說:「不行,@@##¥¥&&**@@##¥。。。」他認真地說明左治的『傷勢』,『唬』得左治一愣一愣的,就乖乖又躺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哈帝斯老是單方面給左治灌輸什麽他頭受了傷,需要卧床休息之類的,左治被那一臉凝重給制住了。。。竟然真覺得自己是得卧床好好休息的,于是本來嘛事沒有的個人,硬是卧床休息了10多天,其間哈帝斯給左治的催眠是這樣的。。。
「哈帝斯,我覺得我頭不痛了。我想下床走走。」
「不行,醫生說,你最起碼都得躺1個星期的。你一下床,以為沒事了,但以後老是出現急性昏厥怎麽辦。」
左治一聽。。。這麽嚴重?就又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似地躺回去了。
過了幾天,左治:「哈帝斯,我覺得我神清氣爽的,我都快躺生鏽了,我想下床走走。」
「你怎麽能這麽任性,自己身體都不關心,醫生怎麽說就該怎麽做,你萬一以後老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眼前一黑昏過去,你家人該多着急?」
左治一聽。。。是啊,是得謹遵醫囑的,得好得徹底一點。于是就認真地躺了回去,越躺還真越覺得頭真的好像還沒好徹底,好像還有一絲絲疼。。。
。。。。。。于是左治就像個傻子一樣,啥毛病沒有的,還活生生硬生生地在床上躺了個10多天,其間,有某人伺候飯點湯藥的,還有一個據說是哈帝斯鄰居的男人──看着有點上了年紀的男人來給左治抹身體。那個男人會用一種帶有草藥香的軟巾子給左治輕輕地抹一遍身體,整個身體似乎一下子每個毛孔都清爽了。只是左治不明白為什麽哈帝斯要特意請他鄰居來給自己清潔身體,看樣子這也不是個麻煩的活兒啊?哈帝斯這麽照顧自己,幹嘛不親自給自己随手一抹就行啦?。。。不過左治懶得去想這些。。。他本人倒也算樂得清閑,一邊躺還一邊盤算着,Mark應該已經回到去了,Mark做事還是挺有交待的,他會簡單跟自己家人說自己遇到的情況的,不過一回到去,就得馬上給家裏人打電話,讓他們放心,再跟同組的同事道歉,因為自己不在工作崗位這麽久。。。。
而在哈帝斯看來,他覺得這謊快扯不下去了,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在左治連着在床上躺了12天之後。。。帕特農又藉故來找哈帝斯(平時哈帝斯也沒見這個朋友找自己找得這麽勤),哈帝斯就順便讓帕特農幫忙一下,去找巫起給一些助眠的植草原汁。。。帕特農一臉不情願地去了,他不情願是因為他懷疑哈帝斯是不是想把左治弄昏睡了,然後對他不軌。。。但是他又知道哈帝斯不是那種人。。。。。。不管怎樣,他還是不情不願地去要來了原汁。
下午的時候,哈帝斯讓左治服下那些汁液,跟他說這些是有助于治他頭疼的藥物。老實說,左治從來就沒真正覺得頭疼過,但是老被哈帝斯說着什麽「你頭受了傷」「醫生說你頭疼」「醫生關照說你頭部這幾天要接受仔細觀察」。。。他被『催眠』催得有時真覺得自己頭好像是有哪麽點不适,總之,每次哈帝斯一說完,左治的頭就開始『疼』(=_=)。。。喝下了那草汁一樣的東西,不苦,就是有點像是青草的味道,他沒過一會兒,就被幾波輕緩蕩漾的黑甜襲來,睡了過去。
哈帝斯把他『弄』睡,是為了出門找他父親面談(挺慎重。。。)。。。他怕如果不把左治『弄』睡的話,左治萬一又覺得自己能『蹦跶』了,到時叫不來自己,就一個人下床、出門,那。。。那就什麽都『完了』。。。走了20分鐘左右,他來到了父親家,papa(爸爸,這裏其實就是他『媽』)和弟弟都在,入門就見三個人都在廳裏,他跟大家小聊了一會兒,就要找他父親去書房,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講。
他的父親點點頭就舉步上二樓去了,哈帝斯緊緊跟上。進了房。。。
「父親,我帶了一個島外的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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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知道。」
「您知道!」
「帕特農的父親告訴我的。」
「我。。。我」
「你什麽?」他父親大人威嚴着一張臉。
「我。我不想讓他走。」
「我明白你。。。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可是你不可以違背別人的意志去做事的。這種。。。是感情,要看雙方的意願的。」
「我覺得他一時間是不可能接受我。。。還有。。。我們這個地方的。。。但是,我想要給自己争取點時間,我。。。我想嘗試一下,沒試過。。。我不甘心。」
哈帝斯的父親以身為一個孩子的父親的立場來說,他私心裏是想幫自己孩子創造條件的。。。因為。。。因為哈帝斯跟身邊其他同年齡段的年輕人不同,其他人都在『熱火朝天』地戀愛着,只有他。。。這個不要,那個不要的。。。這兩、三年來很是讓自己和孩子的papa頭疼。。。
「但是。。。」
「父親。我。。。父親,您幫我想想辦法吧。我怕他一發現這個島和我們的真相,會非常堅決地立刻就要走。」
哈帝斯的父親覺得如果那個島外男人走了,自己兒子真有可能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到了那時更麻煩。。。兒子殷切的目光看得自己無力拒絕。。。不如。。。不如就讓他試試。
「不過。。。哈帝斯你要知道,島外的人喝我們的孕泉,要喝比兩栖族更長時間的,而且受孕的機率要比我們本族的男子小。」
「父親,我根本還沒想到那個。。。而且。。。我也不在意。」
。。。
在這個島的漫漫歷史中,并不是從來沒有島外人上來過。。。左治并不是第一人,在他之前。。。很久很久之前也有那麽幾個人在不同的年代上來過、和島上的族人厮守過。。。這些發生過的事在島的歷史上有記錄,在巫督那裏也有流傳下來記錄。。。倒并沒有記錄得太詳細,不過就巫督那裏的記錄就有講這些島外男子不比本島人易受孕。比方說,在217年前,有一個荷蘭人和島上的一個陸族人厮守了,第一次連喝了30天的孕泉水,然後和伴侶回去嘗試造寶寶,結果一直沒動靜。。。失望歸失望,不過一直不氣餒,就又再回到山上連喝了45天的孕泉水,都快和伴侶成為那伽耶山的長期駐紮人口了(都好幾撥人來了又走的,還見他們兩口子在那兒『蹲』着呢)。。。回去後又認認真真地造寶寶。。。結果竟然。。。真的有了寶寶。。。所以島外人只要認真喝孕泉水,雖然喝的天數一般來說是都要比島上人多出很多(巫督那裏的記錄上,每個島外人喝孕泉的具體天數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每個所需的時間都挺長的),但他們還是可以成功受孕、生下寶寶的。
哈帝斯父親又深深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才又說:「好吧,我會通知翼族族長讓他的族人們不要在我們部族內變身。」你平時就注意不要帶他去翼族的部族內就好了。
哈帝斯的父親大人是四大部族的主部部族長,他身為大族長,效行的倒并不是強權的作風,和族人們以及其它部族長的關系都挺好的。他本身實在不想頒出這樣一條給其它族族人添麻煩的『法令』,但是為了兒子,他也只有麻煩翼族族長了。
他們島上族與族之間并不是有着所謂楚河漢界一樣的劃分,只是聚居的地方不同。島周的海域生存的人魚族以及蛟族人出于生活習性的問題,大都不愛往島上跑。翼族(=恐鳥族)一般都聚居在島的北部,而陸族(=海妖族)都聚居在島的南部。
島上的翼族的生活習性并不像地球上的大部份鳥類那樣。。。地球上的很多鳥都是以北方為故鄉,在北方生兒育女,卻又在冬季時不得不遷徙去溫暖的南方度過那寒冷的季節。。。而這個島上的氣候常年都是熱帶或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至于到底是熱帶還是亞熱帶。。。這就得看他們那時到底呆在哪一層宇宙的類地星球上了),島上的『鳥類』——翼族只需常年定居在島的北部就行了,反正島北島南氣候都一樣,他們只是遵循鳥類自古以來以北為家的天性而矣。
不同族都可以自由地在其他族的聚居點活動,并不需要什麽通行證才可以進入其它族內部。。。所以有時候,恐鳥族族人會來到海妖族的聚居地,恐鳥族的雄性族人自由慣了,經常在戶外想變身就變身,變完了後男人就拿個直筒的裙子一樣的下裝往腰上一套,他們族的雌性族人倒是并不好意思在戶外變身,一般都是在自己家裏幻化,幻化完之後要穿好衣服才肯出門,有時在野外趕路,再不濟,也得找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取出替換的衣物,在幻化了之後馬上就穿上。。。
而海妖族是最『文明』的,他們本族人在聚居地內時都是不在戶外幻化的。所以哈帝斯的父親大人倒是不擔心說,萬一那個島外人出了家門,就會看見什麽一個活活的大男人『突』地就變成個大妖物,或一個大妖物『突』地變成個男人。。。這樣子的話,唯一要關照好的,就是翼族人了。
然後吧,大族長果然是大族長,什麽叫『效率』。。。下午,哈帝斯剛走,他就派人通知了翼族族長。再然後,還沒到吃晚飯的點呢,整個翼族的族人都收到了新『法令』。
其實這島上的居民有一點非常好,就是『一呼百應』,有一半的指令,當族長『一呼』時,可能族人們根本鬧不明白為什麽有這樣的指令,但是絕對『百應』、照做。這麽『樸實』的心态和行動模式,在現今社會。。。有點難見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