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是雲
蘇赫和葉酌言是高中同桌, 因為愛瞌睡讓葉酌言放哨建立起革命友誼。
機器人大賽的alpha身份就是管她借的。
你這條瞌睡蟲萬一給病人做手術睡着了怎麽辦？
得知蘇赫拒絕進入蘇氏企業叛逆地學醫後，葉酌言這麽問她。
蘇赫白了她一眼：我學的檢驗又不是外科。
至于為什麽是檢驗，蘇赫說因為接觸人少, 懶得說話。
早晨七點，基因檢驗機構裏還沒幾個人。
地板拖得發亮，空調不冷不熱, 空氣裏飄着一絲消毒水味。
“你怎麽來了。”
蘇赫後腦勺夾着抓夾, 領口松散, 敞着白大褂。
一雙慵懶的桃花眼, 眼尾微微上挑，有股子冷調的媚。
她知道葉酌言在綜藝，說了讓她把樣本寄過來，沒想到她親自跑一趟。
葉酌言把東西給她，眼下有點淤青, “不好寄。”
騙鬼。就幾根頭發一管唾液, 有什麽難。
“唷, 還沒睡好, 這麽擔心。”
蘇赫叫來檢驗科主任，把樣本給她，碰葉酌言的上臂，“下樓, 請你吃員工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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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些清粥小菜, 葉酌言只吃了一顆白水蛋, 還把蛋黃丢給蘇赫。
“......”蘇赫叫廚房專門煮了盤蝦過來。
“吃吧, 蛋白質。”
食堂裏的人陸陸續續多起來, 也不吵, 嗡嗡的。
葉酌言用筷子撥弄蝦仁, 看了兩回手機，溫回雲問她事情辦好了嗎，什麽時候回去，中午想吃什麽。
還沒回複。
蘇赫慢條斯理地把包子裏的胡蘿蔔絲都拈出去。
葉酌言看着她一根一根地挑蘿蔔絲，眉毛擰起來：“什麽時候能出結果？”
“急什麽，最快都要七天。七天給自己的心靈放個假，不好麽？”
蘇赫三天不說話，開口說三天。
“你不離婚了？姓溫的不會在外邊有私生子吧？這還不離？孩子的樣本怎麽沒拿來？呵，跟我大伯似的。”
“提起大伯我就頭疼，把程家的妞肚子搞大，前妻逼瘋上吊，孩子丢掉不管。上個月老爺子快不行了，想在咽氣前見一面我那幾歲就被扔到國外的堂姐。這麽多年一點音訊沒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說這事怎麽辦。”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葉酌言耳朵子嗡嗡，也就蘇赫敢把自家醜聞擺出來掰扯。
她可不想知道這些豪門秘辛，說不定哪天被蘇家或者程家的滅口=_=
“你今天怎麽回事，吃鴨舌了？”
還私生子，沒問出她做檢驗的目的就一個勁瞎猜，越猜越離譜。
“我就八卦這點小興趣，你別說教我。成了，你去忙吧，結果出來我發你。”
“打電話，我來拿。”
蘇赫是高度近視，戴着銀框眼鏡，眯眼。
“葉酌言，你怎麽這麽緊張？”
“你知道你為什麽讨不到老婆嗎？”
“啥？”
“你不要把你八卦那套用在我身上。”葉酌言莞爾，把她盤子裏的蘿蔔絲夾回只剩牛肉餡的包子。
“不然，我們的革命友誼就破滅了。”
蘇赫連忙守護牛肉餡，“......”
蘇赫性格八卦，但嘴風嚴、辦事牢靠，這麽多年的交情，葉酌言還是信得過她。
蘇赫同樣信任葉酌言，否則也不會什麽家長裏短都掏出來跟她講。
“等下，你走之前給我簽幾個名，我這有實習生是你的粉絲。”
葉酌言驚訝，“你這都有我的粉了？”
“是啊，還是cp粉，你和溫回雲的。”
葉酌言笑了笑，給那幾個實習生的白大褂簽名。
蘇赫說：“我還是想給你提個醒。你們隐婚的事知道的人少，不代表不會洩露，你倆都在戀綜，千萬要小心。”
“嗯。”
出了檢測機構葉酌言才回溫回雲信息。
備注“溫渣a”發來兩條消息：[塑身餐照片1][塑身餐照片2]，老婆喜歡哪一個？
葉酌言垂眸，風刮在臉上有些許冷。
意外像連環珠打得葉酌言透不過氣，針頭紮進皮膚和撫摸濕吻的畫面在腦海交替，揮之不去。
臉上冷着，胸口發熱，
失蹤的溫回雲真的回來了嗎？
只是腦功能受損，還是連意識和軀體都不是同一個人？
她......是誰？
溫渣a：酌言？是還在忙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葉酌言看着她發來的文字，平安夜的擁抱歷歷在目，溫回雲抱住她，想要用力又怕弄疼她，溫柔中充斥着矛盾。
可就是那一點矛盾，讓葉酌言心口發脹，擡起手緊緊回抱。
剛才在和一個朋友聊天。兩種我都喜歡，你給我做你喜歡的吧=^ω^=
葉酌言回複她。
然後把“溫渣a”的備注改成“雲”。
熄屏，天上的白雲映進黑的屏幕裏。
雲，就是雲，自由自在，純潔爛漫。
走到哪裏雲就會陪到哪裏。
不需要被任何束縛，就是雲。
轎車停下，拉開門，朝陽的光照在葉酌言的背後。
有個人說，要她從今往後為自己考慮，學習怎樣愛自己，選擇喜歡的，那個人都會支持。
她會做到的。
蘇赫說得對，該給心靈放個假。
......
幾次比對後，檢驗科主任還是不敢相信結果。
“怎麽了。”
“蘇總，你看。”
蘇赫撐着桌子湊近看，顯示屏上，基因重複率99.999...%
“這，蘇總，同一個人的dn□□段會存在差異嗎？”檢驗科主任有點質疑自己的知識。
蘇赫皺眉，接手操作，“幹擾都排除了？”
“已經對比好幾次了。”
“差異在哪？”
“......性.腺體。”
蘇赫導出腺體分析數值。
未分化？！
噗，難怪葉酌言不搭理她說私生子，假a啊。
等等，這不是更奇怪了嗎！
溫回雲以前的dna是貨真價實的alpha！
冷清了幾天的戀戀公館重回熱鬧。
“姐姐們，我回來啦！”
“桃子你慢點，先洗手哦。”
“知道啦源姐！哇！亦凝姐你怎麽帶這麽多東西。”
“給你們的禮物呀！”
“我們也給大家帶了新鮮玉米和紅薯！哈哈哈，亦凝姐你這些禮物肯定是明明姐出的錢吧？”
“桃子你猜的很對，付錢的就是我。”
A農基地遠，米桃和梁源回來的比其他人晚。
米桃進門就補覺，葉酌言一大早出門還沒回來，江亦凝在體驗聲稱是程總送的高檔護膚品。
程宵明看梁源坐在餐廳跟溫回雲聊天，問她：“你不去補覺？”
“我在高鐵上睡了會，這會不困了。”
“你們去哪了，這麽疲憊？”
溫回雲打開米桃帶回來的箱子，“哇，這蔬菜品質很好！還有鵝蛋！”
圓滾滾的散發着生命的代謝氣味，“好新鮮。”
梁源靠在旁邊椅子背上，笑容有點無奈，“回雲，我覺得你跟桃子約這一回更合适。”
程宵明聽得皺眉，溫回雲也不是滋味。
“可別，我還記得熱奶寶呢，梁姐你放過我。”
上次采購活動，溫回雲只友好地幫助了米桃，梁源就有些吃味。
現在說這種話是釣魚？
溫回雲不想參與，“我要給酌言做塑身餐了。”
梁源嗐一聲，把她叫回去。
“那次是我不對，就覺得她給你選禮物不理我，有點郁悶。”
溫回雲并不在意這種小事，問：“那這次約會又怎麽了？”
程宵明拿了一個蘋果，邊吃邊聽。
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她奉行少管閑事的原則，這時候不應該走開嗎？
完了，受江亦凝影響愛聽八卦了......
梁源的表情幾番變化，糾結得要命。
“梁姐，你這再糾結不出來，我做飯就晚了，酌言一會就——”
梁源終于憋出一句話：“約會挺好的，只是我覺得我和桃子不太合适。”
溫回雲：“啊？”
這麽說肯定是約會不好吧。
“我突然理解了，以前宵明說的對，我對米桃的任何反饋都是情感信息，如果我對她沒有深入意思就該明确拒絕。”
程宵明：“？”
“你在說什麽？我是說過這話沒錯，但那是在節目開始。”
“現在的情況是你都跟她發展了，你才拒絕，跟我說的一樣嗎？
“你為什麽要把我的話引在這裏？”
程宵明還以為梁源對米桃有好感了，沒想到......
alpha不要為自己的鍋找借口，更不要拉別人下場。
溫回雲遞給程宵明一個蘋果，讓她冷靜下，問梁源：“你們約會發生什麽了？我看米桃狀态挺好啊。”
梁源換了個坐姿，眼神四處看，“真沒什麽，思維觀念不一樣。”
“你跟桃子談過了嗎？”
“還沒。”
溫回雲也理不出想法，躊躇一會，嘆氣。
梁源叫她和程宵明：“你們別跟酌言和亦凝說。”
程宵明拿着蘋果沒吃，往桌上一放，轉臉看她，“意思是你要換個omega嘉賓追？”
溫回雲眼神忽然犀利，退出談話。
“我得做飯了，酌言真的快回來了，她就喜歡吃我做的塑身餐。”
梁源哭笑不得，“我沒那個意思。”
她沒說要追求葉酌言啊。
那就是要追江亦凝咯？
程宵明聽得挑眉，冷不丁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靠近江亦凝會變得不幸。”
“別這麽說人家omega。”
梁源秉承誰都不願傷害的想法，很認真，“我不會刻意追誰，就把節目流程走完，順其自然。”
......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特別心動的嘉賓。”
面對采訪鏡頭，梁源如實說道。
編導：“但你還是嘗試跟米桃發展了，是什麽契機讓你決心中止這條路線（這段關系）？你說是思維觀念，具體是指哪方面，舉個例子。”
梁源沉默思考，說：“比如家庭觀念，對生活的理想和追求。”
彈幕炸了。
【梁源你在幹什麽？？？！！！】
【真是給我小刀剌屁股開了眼，渣就算了，還想推到程宵明身上是怎樣？】
【說白了就是嫌棄桃桃家農戶呗。也不奇怪，畢竟你們alpha娶老婆更喜歡豪門白富美。】
【樓上少yygq，不要代表a，我家小o就是beta家庭出身，你調研過AO婚姻數據了？張嘴就來-_-】
【農戶怎麽了？你家不吃大米不吃肉啊？桃子擦亮眼睛，趕緊追溫回雲！】
【不過梁源有一個優點，她很誠實。】
【渣的很誠實嗎？那怎麽不跟其她alpha嘉賓直說不滿意桃子家世？】
【那個......難道沒人查過......隔壁市最大的農産集團老總姓米嗎......】
葉酌言一點過才回來。
其她人都吃過了。
溫回雲一直坐在客廳等，幫她拿包，挂外衣。
淨菜都準備好了，現做。
五色藜麥，煎鳕魚，小甘藍，還有葉酌言喜歡的蔬菜汁。
“今天早上見了高中同學，你也認識的，還有印象嗎？”
葉酌言把蘇赫的照片給溫回雲看。
還有一張是她早上拍的，跟蘇赫一起吃早飯，在食堂裏，還有其他人。
“不太有。”
溫回雲剛才還有點焦慮葉酌言為什麽不告訴她去了哪，現在開始焦慮自己的記憶收集得太少。
葉酌言拿勺子舀藜麥，慢慢吃，“很八卦的一個人，平時不說話，開口就不停。”
“最近她家裏鬧了不愉快，逮着我唠了好久。”
原來是這樣。
溫回雲嘆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葉酌言當時第一反應也是這個。
有點子默契。
早上起得早，葉酌言沒睡飽，打算睡個午覺。
江亦凝躺在床上，旁邊支楞着美容儀，煙霧缭繞的。
“你新買的？”
江亦凝敷着蕾絲面膜，說話只能開小口：“程宵明送的。”
葉酌言看着她，笑而不語。
“言言幹嘛這樣看着人家？”
“約會不錯嘛，人家程總又送美容儀又送護膚品。”
“她說，不值幾個錢，節目錄着呢，不能丢臉。”
這就是油霸總裁一生之倔強嗎？
江亦凝掀掀眼皮，明燦的眼眸宛若桃花瓣。
眼神慵懶，眼尾微微上挑，有股子冷調的媚。
眼睛和蘇赫好像。
葉酌言突然明白為什麽她初見時并不喜歡江亦凝的性格，卻還是對她有親近感。
江亦凝合上眼眸。
半小時前翡翠城來過電話。
東西拿到了嗎。那邊問。
江亦凝握着u盤沉默。
喂？江？
再給我一點時間。怎麽，做生意多少年了，還信不過我？
江亦凝把u盤鎖回去。
她的呼吸變得艱澀。
心跌進谷底。
仿佛回到惡魔降臨她命運的那個初始點。
為什麽要猶豫？
酒瓶砸得皮開肉綻的痛忘了嗎？
母親垂落下的遺體有多冰冷忘了嗎？
與蟲蟻蛇鼠為伍、槍林彈雨朝不保夕，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忘了嗎？
沒有忘。
絕不會忘。
那為什麽還不動手？
多少次了，為什麽總是删不掉礙事的記憶。
為什麽總是。
删不掉你。
愛巢改造進入完善階段。
米桃：“我只去過源源姐的愛巢，還沒見過你們的，好好奇啊。”
江亦凝盛情邀請：“來我這！”
程宵明表情晦暗，似乎有不好的回憶：“桃子聽我勸，千萬別去。”
米桃縮回試探的jiojio，轉向溫回雲。
“那我去雲姐那吧！你能召喚我嗎，我給你幫忙！”
“我的道具——”
有短信切進來。
溫回雲看着境外來的信息感到疑惑。
不是拉黑過一個境外號碼嗎，怎麽又來？
境外號碼：雲姐姐，我在想你。
幸虧你逃掉了。那是一場誤會，我才知道我被翡翠城拍賣會的人騙了嘤嘤嘤QAQ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啦，上了綜藝還要和葉學姐演戲，你一定很累吧？
好心疼你。
給你一個surprise！馬上就到咯~（快樂音樂符）
“......”
溫回雲決定換號。
之前是嫌導數據麻煩，這回不行，什麽惡心玩意，侵犯她的底線。
ai廣播：“請所有alpha嘉賓到CLOVER酒吧集合。”
溫回雲下意識想到那條短信，surprise.
另一邊，葉酌言投來關心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基因檢測相關的內容都是作者菌編的，跟現實毫無關系！跟現實毫無關系！跟現實毫無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