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文沐翻臉
郭少應以為兇惡的文修叔叔,一定會把小盒子搶回來,但是沒有,文修只是問了幾句,就側身讓開了。
他失望地跟着在遠處袖手旁觀的哥哥走了。
文修幾乎是跑着出了綠園,一上車就鎖好車門,打開手機。
他往小家夥口袋放了一只通話手表,和他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通話狀态。這是他為了上廁所都能随時知道兒子閨女有沒有醒過來而準備的秘密武器。
但是當他打開手機,通話手表已經被強行屏蔽了。
“我盡力了。”文修加大油門,迅速趕回家。
他有兩個孩子,小鄭一人肯定照顧不來,王愛分要忙滿月酒的事,也不能一直幫着小鄭。
被單獨留在屋裏的文沐,好好地洗了個澡,出來時還噴了點香水。從衣櫃裏選了件清爽的衣服換上,頹廢狼狽氣息登時消失不見。
他穿着拖鞋去了地下實驗室,剛進去就被助手拉着去檢查身體。
“我不去,我要見程易,他在哪個屋?”文沐問。
助手道:“先跟我做個檢查,消消毒才能進去,十分鐘就好。我們很多辛苦的實驗成果,可能就會因為您沒消毒,而功虧一篑。”
文沐只好跟着去消毒,等他再出來時,程易已經抱着兒子在門外等他了。
他走過去,把半眯着眼睛的兒子抱過來,眼看着兒子精神比被抱走時差多了,他想擠出個笑容,但嘴角僵着難以勾起。
“回去休息吧,我保證他會好起來。”程易想給文沐一個擁抱,文沐躲開了。
文沐抱着兒子往樓梯走,到樓梯中間他又轉過身,盯着程易目光兇狠:“我相信你。但這是最後一次,我兒子再不好,我就放火燒了你的實驗室。”
幾個在大廳的助理紛紛膽寒溜走。
“如果兩歲前我兒子不能活蹦亂跳,程易,你就死定了。”文沐大踏步上樓,程易緊随其後。
他們走之後,有助手推着昏迷的小盒子出來,從手術室推進了無菌監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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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城人很注重滿月酒,無論男孩女孩,都要大辦,請所有的親戚好友來家裏吃飯。當然,每個人過來都得給孩子塞紅包,只賺不虧的買賣。
孩子滿月這天,文沐一大早就出現在胡同口,抱着捂得密不透風的文卓進了程家。
程家院子裏早就擺滿了桌子,只等親戚好友來了就上菜。本來打算去酒店裏辦,王愛分卻堅持要在家擺酒席,楊娟美怕王愛分把她孫子抱走,因此也把地點定在了家裏,賭氣有意跟王愛分比一比。
程正果見文沐回來,扔下澆水壺,一大把年紀跑着就過來了,邊跑邊埋怨程易:“不是說好了去接你們,怎麽自己回來了?”
“又沒什麽事。”程易護着文沐進屋。楊娟美見文沐過來了,喜滋滋要抱孫子。
将小孫子喊了好幾遍的“心肝”,楊娟美忽然想起來,“我的寶貝孫子呢?”
“說小盒子?”程易道,“郭少應要去北京玩兩天,我就讓小盒子跟着去了,散散心,他來聯城後,也沒怎麽出去玩過。”
楊娟美遺憾道:“他弟弟的滿月,他怎麽能不出現?”想去北京什麽時候不能去,怎麽偏偏挑這幾天。
“小沐怎麽臉色不好?”程正果注意到文沐臉色蒼白,以為是太累,叮囑程易送文沐回去休息。
楊娟美還想扣下小孫子不給,但看文沐和程易之間怪怪的,就什麽話都咽回去了。
沒想到文沐卻将小孫子塞到她懷裏,說讓程易和她先照看會,他要回去休息,等會人一多他還要應酬。
程易想跟着他,被程正果拉住了。
他回到文家,穿過院子裏擁擠的大圓桌,低頭走過搭滿了尿布的晾衣繩,推開了客廳的門。
還沒進屋,就聽見小鄭的罵聲。
“說多少遍了,兒子的尿布一定要往上蓋好!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被子又濕了!你怎麽老分不清閨女和兒子。”
小鄭中氣十足的話後,是文修的道歉。
“小沐。”王愛分驚喜地迎過來,扶着文沐坐到沙發上。文修聽見聲音出來,看見是文沐又打算進去,沒想到文沐卻喊着他:“哥,你跟小鄭常玩的那些金條,能不能給我玩一天?”
文修回房端出一箱子來:“不知道你要幹什麽,最好洗洗。”他的腳汗沾上面了,還沒騰出時間整理清洗。
“我先回房。”文沐伸手要抱箱子,文修卻沒給他,直接将箱子抱到了文沐的卧室。
只剩下兩兄弟,很多話就方便說了。
“你怎麽了,小卓子又不舒服?”
文沐搖頭:“小卓子這兩天好了很多。”開始睡的覺多了,也好好吃奶了。這更讓他懷疑程易。
“小盒子呢?”文修又問。
“跟郭少應去了北京。”
怪不得郭家兄弟這幾天沒來家裏蹭飯,原來是去北京玩了。不過程易那樣一個子控,會允許小家夥錯過這樣重要的時間?
進到卧室,文沐把門鎖好,将金條拖到浴室,放開熱水好好洗了一番。
等他喜好,院裏已經有客人來了,小鄭和文修一人抱着個孩子接受衆人的祝福。王愛分先用紅紙糊了個紙箱子,想讓衆人把紅包塞到箱子裏,方便她以後整理。
文大藝覺得紅紙箱子跟捐款箱似的,不吉利。
怎麽樣才能準備出一個既能方便收紅包,又能凸顯他文藝工作者氣質的兩全其美的好工具來?
文大藝苦苦思索,最後将大門正對的那面牆上,讓人在整面牆上塗滿了不幹的膠水。
等客人來的時候,将紅包粘在牆上,一邊照相,一邊在紅包上寫下自己的大名。
每個過來的人都是大明星待遇!文大藝驕傲的想!
十點半多,程易過來找文沐。他在推門進去之前,想了想,選擇了敲門。
“進來。”文沐将最後一根金條擺好。
程易進去,入目想看見堆了一地的金條。
“你這是?”
文沐繞過他,将門鎖上。
“咱倆還賭一場。規則很簡單,輪流問對方話,答不上來的人往前走一條金子。注意,是踩在金子上走,答題的時候也必須踩着金子,光着腳。”
“輸贏怎麽算?”
“并不是先走完金條的人就是輸了,輸的人是最先在金條上堅持不下來的人。”
看這架勢,程易估計文沐就是想洩洩火,因此就答應了,脫了鞋襪在一頭站好,文沐也站好。
文沐先問:“你們舉家遷回國內,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
程易點頭,回答了就不用上前踩金條。
“你生氣了?”程易的問題。
文沐不屑點頭。
“你喜歡我是真的?”
程易點頭。
“你喜歡我麽?”
“喜歡。”文沐輕笑。
“跟我在一起沒有別的原因?”
程易還是點頭。
“你問。”文沐道。
“你打算讓金條硌我的腳?”程易笑問,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文沐歪頭道:“不只是,你要知道我從小最會整人。”
程易故意擺出張苦笑的臉,逗文沐高興,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了些。
“你傷害小卓子是因為小盒子?”文沐語速極快地問。
剛放松戒備的程易,下意識就要張嘴,硬生生止住。
“我站上去。”程易踩在第一根金條上。很快細細的金條就讓他吃到了苦頭,全身重量壓在一根小細金條上,他就像是在做足底按摩似的,又疼又麻。
“小盒子的身體變好,跟小卓子有沒有關系?”文沐追着問。
程易趕緊向前一步,要去踩第二根金條,但是第一個金條像是黏在他腳上,被他帶過去,和第二根金條并排踩着。
“該我問了。”程易忍着腳底疼疼麻麻的滋味,問文沐,“這些金條你到底打算幹什麽,你在上面塗了膠水?”
“塗了。”文沐大方承認,“塗得最厲害的粘鞋膠,等會你摘下金條,就能脫層皮了。”
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程易哭笑不得。
文沐又說:“現在我們來換個規則,誰要是說不上來,就脫掉一件衣服。”
“好。”只要能讓文沐消氣,他怎麽都好。
“那我問你,小盒子現在在哪兒?”
程易脫掉外套,連襯衫也脫了,直接裸/露上身。
“怎麽樣你才能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輪到程易問。
文沐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糾結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你不想親口說出來,也逃避不了。我都猜對了。你回來國內,來找我,不只是想帶着小盒子回來認親,其實是想再跟我要個孩子,好徹底給小盒子治病,是麽?”
“文沐!”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打定主意,讓我再要一個孩子。不,不,應該是你還沒回來之前,在你研究怎麽樣讓男人生孩子的時候,你就已經想好了一切。”文沐退到程易背後,“我就是一顆棋子,你早就想好該讓我發揮什麽作用了,是麽?”
程易舉手投降:“你已經失去理智了。如果折騰我能讓你心裏舒服點,随便來,是要讓我的全身都粘上金條,嘗試一下掉皮的痛苦?”
“不。”文沐揉了揉手腕,“你忘了,我欺負你這麽多年,手段多的很。”
“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程易心想,随便文沐折騰一次,不能把文沐憋壞了。自從有了小東西,文沐的情緒就一直容易激動。
文沐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