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1根鐵柱

安撫好饅頭後,雲青繼續撿海貨了。

當初他花了六百個銀貝殼買了兩套地籠,買的時候心如交割,為每一個花出去的銀貝殼感到痛惜。

但等收獲的時候,那份痛惜被雲青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事人現在就是爽,相當爽!!

每一個地籠相當于一臺印鈔機,現在他有四個地籠,那就是有四臺印鈔機了。

唔,不止是地籠,還有短魚鈎跟小酒壇,這些都是可以不斷循環利用的。

在海貨裝滿桶的那一刻,雲青忽然體會到了那個跟他在網絡上認識的、自稱是南方某大城市包租公的網友的快樂。

真的太暢快了,躺着就有錢收~好叭,也不完全是躺着,他得付出相應的體力勞動,但比起一開始,情況是好多了。

收完兩個大地籠後,雲青的桶滿了。

真的滿了,已經沉到再往裏面加東西,手柄會承受不住的程度。

“大地籠抓魚比較多,估計有一個地籠下到石九公的窩旁邊去了,一個籠子就抓了好幾條。”雲青樂的眼睛都彎起來了,“抓魚就是那麽簡單。”

[雲小青你這麽嘚瑟,小心魚魚生氣哦。]雲青笑出一排小白牙,“嗐,都到我桶裏了,掀不起什麽風浪。”

這話剛說完,桶裏一條石九公猛地甩尾巴,有力的擺尾讓幾滴水滴從桶裏飛出,剛好糊了雲清一臉。

雲青:“……”[好家夥!]雲青伸手把水擦掉,感嘆說,“雖然但是,我是不會怪它的。”

[哥哥當然不會怪它,你會把它賣掉換小錢錢而已(狗頭)][說不定還會砍成八大塊放進鍋裏炖湯哦~][笑死hhh][你不怪它,讓我來,我幫你譴責它!壞魚魚!!]雲青拎着桶往安全屋走,回去的時候當然沒忘記揣上兩只毛茸茸。

跟來的時候一樣,小黑炭蹲坐在雲青的肩膀上,饅頭縮成一個圓乎乎的肉團子,被雲青用後面的帽都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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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雲青:“嗯嗯?”

拎着一桶海貨的青年下意識擡頭看,只見頭上被雲層遮住的天空,湛藍與軟白逐漸消失,淺色的烏黑取代而之。

淺淡的,跟古詩裏的“黑雲壓城”完全不能比,但雲層顏色又比尋常的陰天要深沉一些。

有風吹過,溫柔的撫過青年額前的發。

“剛剛是打雷了嗎?”雲青不太确定。

[是的,剛剛打雷了,弟弟趕緊加快動作,不然要下雨了。][雲小青你快一點,一看就是要下雨的征兆。]雲青下意識加快腳步,但還是說,“只是響悶雷而已吧,天現在也算不上很黑。”

[震驚,哥哥你居然還沒認知到咱們藍水星多變的天氣!][大概是考拉喜歡睡覺,經常一覺就睡過去了,連下雨都不知道(狗頭)]雲青不敢說話了,緊趕慢趕往自己的安全屋跑。

在路過先前挖的陷阱時,雲青順帶看了一下。

可惜,裏面沒獵物。

回了安全屋後,雲青找了個盆,把手上那一袋沉甸甸的生蚝與辣螺倒進盆裏。

“嘩啦啦。”跟泥頭車卸小石頭似的,網兜裏的海貨入盆。

這臉盆不小,但卻只裝了大半的網兜便滿了。

雲青趕緊停手,換另一個盆裝,又将零星幾個掉出來的辣螺撿回去,“一網兜,大概有一盆半的量。”

現在時間緊,雲青就不花時間将生蚝跟辣螺分開了。

反正混在一起也不會打架。

安置好生蚝與辣螺後,雲青将打氧器開了,泵口放進之前準備好的幾個水桶裏。

“石九公數量不少,讓它們單獨一個桶吧。”雲青念念叨叨,“大小章魚一共四只,唔,雖然數量有點少,但也只能裝一個桶了。”

“海鳗只有一條啊,讓它跟石斑魚搭一塊兒吧,希望別打架……”雲青腦殼疼。

于是一條海鳗跟石斑占了一個桶。

剩下的都是螃蟹。

小半桶的螃蟹密密麻麻挨在一塊兒,因為品種的差異,顏色各異,但相同的是每一只個頭都很大。

看着這小半桶螃蟹,雲青心裏美的冒泡。

很好,今天的生活費不用愁了。

螃蟹都被雲青綁了蟹鉗子的,而且螃蟹沉,像塊石頭一樣墜在水桶的最底層。

其他海貨被逐一挑走後,剩下的便是螃蟹,雲青幹脆将打氧器的泵口放進去。

省事又完美。

海貨都卸完了,抓緊時間再次出門,不過……雲青拿了一件雨衣塞進桶裏,看見饅頭跟過來,便說,“饅頭,這次就不帶你出去了,你在家看家。”

本來尾巴微微搖晃着小白狗僵住,似乎不可置信。

而在小白狗震驚的目光中,毛發黑亮的小黑炭靈活一躍,從桌子跳到雲青的肩膀上。

對比相當明顯。

饅頭漆黑的眼睛微微睜大,喉管裏發出不甘的嗷叫。

雲青蹲下摸了摸狗頭,“這次出門比較急,很可能會顧不上你,萬一又被夾了尾巴,那可怎麽辦。”

饅頭:“……”“所以你乖乖在家。”雲青摸了一把狗頭後,拎着桶出門了。

在青年将屋門關上的前一刻,蹲坐在他肩膀上的小黑貓回過頭來,冰藍色的眼睛眯了一下,尾尖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饅頭:“…………”“啪”屋門被關上。

一無所覺的雲青帶着小黑炭出門了。

[哥哥動作很快嘛,前後不超過十分鐘。][我們的目标是:把空桶裝滿(超大聲)][在氣象局工作多年的我,最多還有半小時就會下大雨。][不要烏鴉嘴!]“看來我得快點。”雲青兩步并三步,最後決定抄近路。

之前他走的那條小路較為平緩,從安全屋到灘塗大概需要花半個小時。

現在抄近路,十五分鐘就能到。

就是這路真不是一般的難走,很多地方極為陡峭,又或是雜草叢生,壓根看不到一點泥色。

但幸好,雲青打小就野,體質也棒棒,兩條長腿一邁便是一大步,輕而易舉的躍過陡坡。

青年身輕如燕,穿梭在葉子翠綠的叢林中,仿佛是林間生出的漂亮精怪。

十五分鐘後,雲青重新回到了灘塗。

[播主,你在的地方真的好荒涼啊!這麽大片灘塗,連個人影都沒有(托腮)]雲青笑道:“所以這一大片都是我的,要不是有要下雨的征兆,今天我真想慢慢來。”

今天是退大潮的日子,會退出很多往日看不見的低凹處,那裏藏着的都是寶貝。

[我一直分不清楚生蚝跟牡蛎的區別(癡呆)][前面的內陸人,求你別炫了,孩子都快被炫傻了。]雲青從桶裏拿出小鏟子,一邊敲生蚝一邊說,“有些地方會把生蚝與牡蛎劃等號,覺得牡蛎的別稱是‘生蚝’,但這說法其實并不準确。生蚝只是牡蛎的一種,噢,個頭最大的一種。”

[反正都能吃(滑稽)]一個接着一個,從礁石上敲下來的生蚝被雲青扔進桶裏,他速度快,沒一會兒便将桶底給鋪平了,完全看不見桶底的顏色。

“轟隆隆——”天上的悶雷作響,雲青動作一頓,喃喃說:“真要下雨了啊。”

海邊的風本來就大,在悶雷之後,像是有無數的鼓風機同時開動,在無形推手的加持下,白面團似的海浪層層疊疊的被吹向遠方。

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于雲青來說這還是無關緊要的,糟糕的是——有沙子被吹進了眼睛!

雲青的眼睛比一般人敏感。眼睫毛掉進眼睛裏,別人可能是不适,又或者眨出一兩滴眼淚,但雲青絕對是嘩啦啦流淚那個。

現在沙子一進眼睛,雲青就控制不住了。

白皮膚的青年鴉羽似的眼睫飛快撲騰幾下,眼角處很快滲出了淚,将那雙幹淨的眸子潤得濕漉漉的。

眼尾綴着一點胭脂的紅,眼睫逐漸被淚水打濕,愈發的根根分明。

雲青兩只手都戴着手套,而且也都泡過海水了,不可能去揉眼睛。

不能揉,只能不斷眨眼。

眼睫徹底被潤濕,豔紅的眼尾濕漉漉的。那份緋色被看不見的魔法棒點中,悄無聲息的攀到了鼻尖位置。

[w(°o°)w][青崽再見,我不想當爸爸粉了,我現在有一個大膽又邪惡的想法。][(癡漢)][哎呀,弟弟忽然變得好欲。日常一問:談戀愛嗎弟弟,對象體力超好的那種!!拒絕我也沒關系,我明天再來問一次。]雲青現在根本看不清楚彈幕,沙子還在眼睛裏,眼淚從剛剛到現在就沒停過。

風還在吹,于是趕時間的雲青只能一邊流眼淚,一邊拿着他的小鏟子繼續敲生蚝。

一邊哭唧唧,一邊工作,乍一看,像極了被壓榨的小長工。

[dbq哥哥,雖然你好慘,但我還是忍不住笑怎麽肥四!!][新人打卡!然後……新人邪惡了(捂臉)][好的,從今天起,我要在直播間買房!天天看我崽哭唧唧,順便趕走某些心懷鬼胎的男人!][哦豁,聽說有人要趕我走,來啊,比一場,誰拳頭厲害誰說了算。][隔着網絡,比拳頭?你怕不是在搞笑,有本事比誰有錢,禮物快給雲小青刷起來~][刷就刷,老婆的男人,才不認輸!]雲青“哭”得視線都模糊了,眼睛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眼淚從剛開始就沒停過,他自己也覺得丢臉,手上動作越來越快,“把桶裝滿就回去了,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站在礁石上的小黑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尾巴卷起一個小彎鈎,看起來頗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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