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

“雨辰,我有了。”A中最高的教學樓頂樓天臺上,韓天天紅着臉很小聲的說道。

陳雨辰在她對面站着,漂亮的臉上一臉的莫名其妙,“你有什麽了?”

韓天天四下環顧了一下,低着頭用更小的聲音說道,“我......我有你的寶寶了。”

“什麽?”陳雨辰騰的一下跳了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韓天天你是不是瘋了?說什麽胡話呢?你怎麽可能有我的寶寶?”

韓天天也擡起了頭,咬着嘴唇很是受傷的說道,“一個月前,在我家,我們一大堆人一起慶祝高考結束,大家都喝醉了,然後......我們不是做過了嗎?”

陳雨辰用力的跺了一下腳,似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韓天天,我上次就說過了,那一晚我根本沒有碰過你!你怎麽可能會有我的寶寶?”

“你!”韓天天也變了臉色,事實上他在事後第二天早上就拒絕承認這件事,她還一直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真能做到抵死不認!“陳雨辰你太過分了!你怎麽能占了我的便宜還不負責任?”

“過分的是你吧?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你怎麽能冤枉我?你不能因為找不到人負責就把這事賴在我身上啊!”

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韓天天的心也冷了下來,之前他不承認他們上過床她也認了,誰叫她是真心喜歡他呢?可現在都有了寶寶了,他怎麽還能這樣耍賴呢?他就沒有想過她的處境,她害怕的心情嗎?她真是瞎了眼了,喜歡上這麽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是不是堅決不肯承認寶寶是你的?”

“是!”陳雨辰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她,“韓天天,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那天晚上我沒有碰過你,你肚子裏的寶寶也不是我的!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

說完,他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留下了韓天天獨自一人站在風中看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也一點一點的冰冷成灰。她的雙手漸漸的在身側握成了拳,眼中也是一片冰冷,他不認就算了,她也不稀罕!原本以為這個寶寶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所以還想休學一年偷偷的把孩子生下來呢,可現在看來,這種男人的種,根本不配留在她的體內!

從學校出來之後她就直接去了醫院,她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這個寶寶本就是意外的産物,既然不想要還不如早一些做掉,只要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被叔叔察覺的吧?大不了找個借口不跟他一起去旅游好了,馬上她就要去北京上大學了,叔叔應該不會知道她竟然瞞着他做過這麽荒唐的事情,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叔叔這一個親人了,也只有他會不計得失無私的對她好,她也不想讓他失望。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她确實是懷孕一個月,可醫生卻拒絕為她做流産手術,因為她的子宮形态有些不正常,若是勉強做了這個手術,很可能就會永遠喪失生育的能力。

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禁不住汗毛直立,她才十八歲,懷孕生子在今天之前對她來說還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可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麽快,上天是懲罰她那麽輕易就把自己的童貞給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嗎?所以要她面臨這樣的抉擇?

她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麽做,偏偏這種事情還沒有人可以跟她商量,陳雨辰不肯承認寶寶是他的,她也不可能把它生下來,可如果真的因此喪失生育能力怎麽辦?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卻看到韓瑞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只是,他不是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嗎?這個時間怎麽會這麽悠閑的在家裏看電視?而且看的還是他平時最讨厭的廣告!

再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表情,這才發現他雖然對着電視機,可雙眼卻是毫無焦距,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用凝重來形容,這在他們相處了八年的時間裏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在她的印象裏,他應該是一個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人,這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竟然如此失态?

她在他身邊坐下,關心的詢問道,“叔叔,你怎麽回來了?出什麽事了嗎?”

韓瑞生沒有說話,只是猛的轉過視線看着她,眼神複雜得她都分辨不清那裏面到底包含着什麽樣的情緒。

良久之後,他才終于輕輕的開口,“這是你的?”

順着他的視線,韓天天這才看到他一直抓在手裏的東西,臉色驀然一變,這是她早上買來檢查的驗孕棒,當時發現自己懷孕了,一時心慌意亂竟然沒有把它處理掉,而是就那麽随意的扔在了衛生間的垃圾桶裏!

韓瑞生似乎并沒有在等她回答,又自說自話般的問道,“你懷孕了?”他竟然真的猜對了,早上出門後,他一直都不放心,怕她不去醫院就随便買藥吃,于是還是趕回來了,可沒想到結果來的那麽突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有些高興,因為這是他和天天的寶寶,又有些緊張,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麽反應。

從小到大,她幾乎什麽事都會跟韓瑞生說,而且這件事她也确實需要別人給她一點建議,于是點了點頭,“寶寶一個多月了,是陳雨辰的,但是他不肯承認,我剛剛去過醫院,可醫生說我不能做手術,會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叔叔,我該怎麽辦?”

韓瑞生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說道,“那就生下來吧,這個孩子......是我的!”

韓天天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呆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一臉驚異的問道,“叔叔你說什麽?”她一定是昨晚沒有睡好才會産生這種幻覺,孩子怎麽可能會是叔叔的呢?明明就是陳雨辰的!

韓瑞生靜靜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的說道,“你沒有聽錯,這個孩子是我的!”

“你的?”韓天天驚叫了一聲,臉色煞白,“叔叔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這個孩子明明是陳雨辰的,那天......那天你明明出差了,我們都喝醉了,然後上了床,孩子是陳雨辰的!”她不停的強調着,因為她寧可接受孩子是陳雨辰的,哪怕他不肯承認,不肯要她,也絕不可能接受這麽荒唐的事情。他們是叔侄呀,怎麽可能......

“沒錯,那天我是出差了,可事情辦的出奇的順利,原本預定要兩天的事情一天就辦好了,于是我趕了晚上的飛機回來,沒想到你喝醉了,我......我一時情不自禁。”

韓天天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腿裏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站在那裏索索發抖,她用力的搖着頭,似乎這樣就能把剛才他說的那些可怕的話全都甩出腦子裏去,“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叔叔呀!我們怎麽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叔叔,你告訴我,是你弄錯了!”他們之間即使有情也只是親情,又怎麽可能不自禁?

韓瑞生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想要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還沒碰到她,她卻像是觸電一般的後退了一大步,一臉驚懼的看着他,他不覺心裏一痛,“天天,你別這樣,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看到你那個樣子,我......”他有些說不下去了,即使真的是天天先引誘他的,可他明知道她當時喝醉了,怎麽就沒能忍住呢?

“你的意思是我勾一引你的?”韓天天蒼白的小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勾一引自己的叔叔上床,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她竟然還一臉義正詞嚴的指責陳雨辰不負責任!忍不住的,她諷刺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痛苦的用拳頭砸着自己的腦袋,“是我下一賤,是我淫一蕩,我活該下地獄啊,為什麽不讓我死了算了?”

韓瑞生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心疼的把她的腦袋抱在了自己的胸前,“不是你的錯,天天,是我!是我一直都對你有非分之想,所以對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拿自己出氣。”

韓天天哇的一聲就大聲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掙紮着想掙脫他的懷抱,可他抱的是那樣緊,她根本掙脫不了,巨大的絕望和痛苦之下,她用力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韓瑞生悶哼了一聲,胳膊上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可是,看到她緊閉的眼睛,臉頰上錯落的淚水,他硬是強撐着忍下了這劇烈的痛楚,他胳膊上有多疼,她的心裏就該有多疼,如果這樣能夠把她心裏的疼痛轉移到他身上來,也值得!

心中巨大的恨意讓她根本是用盡了全力咬下去,很快她的嘴裏就彌散開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是他的血!他那樣對她,她恨不得能咬死他!可是,她沒出息的胃卻在這個時候提出了強烈的抗議,那甜腥的氣味刺激的它忍不住劇烈的收縮起來,她實在忍不住,只能松開嘴不停的嘔吐。

“天天!”韓瑞生也顧不得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蹲在她的身邊不停為她輕拍着背部,希望能為她減輕一點痛苦。

韓天天本能的就想推開他的手,可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胃裏面又像是在翻江倒海,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抗他,只能強行忍受着。

待身體的感覺漸漸恢複過來,她才終于坐直了身子,面對韓瑞生遞過來的一杯溫水,她想也沒想的一掌拍了出去,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清脆刺耳,而她也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也像這個杯子一樣,碎了!

韓瑞生蹙了蹙眉,卻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拿來掃帚把玻璃碎片都收拾幹淨了,然後坐到了她身邊,因為他這個動作,韓天天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一下子就站起來,坐的老遠,要不是沒什麽力氣,她甚至不想跟他待在一個房子裏,只要想到他們曾經上過床,她的心裏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韓瑞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天天,你沒必要這麽防我,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以後我不會再碰你了。”

韓天天冷笑了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能讓時間回到那天晚上,讓一切都重來嗎?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既然你說是我先勾一引你的,那我也就認了,但叔叔,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會搬出去,以後即使見了面也當做不認識吧。”

韓瑞生臉色大變,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天天你瘋了嗎?你懷着孩子呢,在B市又舉目無親,你要搬到哪裏去?”

“我是瘋了,不然怎麽會和自己的親叔叔上床?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即使以後一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我也認了!”

“不行!”韓瑞生沉聲低喝,“這個孩子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你打掉他!”她現在還小,又是在氣頭上,根本不清楚一輩子不能生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代表着什麽,他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承受那樣的痛苦。

“你不允許?”韓天天笑着看他,笑容裏充滿了嘲諷,“那你是想要我生下孩子嗎?那孩子生下來之後該叫你什麽?爸爸?還是爺爺?”

韓瑞生渾身一凜,是啊,這樣混亂的關系,他該如何處理?又該如何向外人解釋這個孩子的由來?猶豫了片刻,他咬牙道,“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健健康康的生下這個孩子就行了!”

韓天天斜着眼睛看着他,“你覺得這個孩子能健康麽?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近親!是有血緣關系的!”頓了頓,她也堅定的說道,“這個孽種,我是絕不可能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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