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江珩和顧雲川兩人守株待兔,居然還真的撿到了不少肥美的兔子。大多數選手都是向導和哨兵兩兩組合,像江珩先前遇上的六人組合才是例外,因此幾乎沒有人能見到了這頂紅色帳篷後還能“活着”離開。到了最後,帳篷前堆放了大量的武器和食物。天色漸暗,江珩發洩完了精力,窩進帳篷裏躺着休息去了,放心地把帳篷外的一切交給了顧雲川。

顧雲川認真地把這次比賽當做旅游來對待,在這頂紅色帳篷前開起了“小賣部”,如果來者攜帶了有價值的物資,他們便以物易物來避免傷亡。當然,顧雲川是個黑心商家,物資的價值他一人說了算,而冤大頭們面對s級哨向組合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保命要緊。山林面積廣闊,但是紅色帳篷的美名還是在第二天黎明到來之前就在選手之間傳遍了,此次比賽之後,這種以逸待勞的新打法還被選手們争相模仿,但因其對哨向組合的實力和默契度要求很高,幾乎無人複刻成功便是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刻收獲頗豐的顧雲川鑽進帳篷,淺眠的江珩立刻睜開眼睛,還未說話,嘴裏被塞了一顆糖。清甜的橘子味在口腔中蔓延,江珩愉悅地眯了眯眼睛,帳篷內只有一盞光芒微弱的照明小燈,他的眉眼在朦胧的光下褪去幾分張揚鋒利,顯得溫柔。

“睡吧,上半夜我守。”顧雲川輕聲說,怕驚擾了這份靜谧。

“唔。”江珩含糊地應了一聲,“有釣到大魚嗎?”

顧雲川搖搖頭。

“想來大魚也不會咬直鈎。”江珩放任自己陷入綿軟的睡袋裏,“明天我要出去轉轉。”

他轉轉就轉到了懸崖邊。

這座山是z國著名的山岳之一,他們比賽的這一片區域未被開發,是無人區,而另一面是旅游景區,不過現在屬于淡季,游客較少。江珩向上望去,這堵石壁像被巨斧劈開似的,筆直陡峭,高聳入雲,僅能看見幾塊延伸出來的平臺,給人一種将傾未傾的壓迫感。

懸崖上确實挂着一個小巧的補給箱,位置不算太高。江珩站在原地盯了一會,仙鶴在他腦袋上盤旋,他輕輕嘆了口氣,準備往回走,迎面撞上了斯科特。

斯科特的身後跟着安妮。

仙鶴立刻發出叫聲,急切地扇動起翅膀。老虎從一旁的樹後探出腦袋,發出一聲警告的低吼。

江珩不動聲色地給手槍上膛,揚起一個淺笑:“好巧。”他向斯科特打招呼,眼睛卻盯着他身後的雄獅。

雄獅,不是西伯利亞虎的對手。

“你也是來拿那個補給的?”斯科特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語氣溫和地問。

江珩的目光落到對方兩人身上,他們的武器精良,斯科特領子上別着通訊器,安妮手握導航。應該什麽都不缺了才對,為什麽要冒險來拿這個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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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和我的判斷一樣,這個補給箱并不是投放失誤,而是有意為之,它被放在了看似危險但實際上可以拿到的位置。”斯科特繼續說。

他好像毫無防備一般。

江珩将手指搭在扳機上,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小的補給箱,聳聳肩,語氣輕松地說:“一個不知價值的補給箱不值得我和一個ss級的哨兵為敵。”他側身讓出道路。

斯科特和江珩擦肩而過時,槍聲、虎嘯、獅吼一齊響起來。

先動手的是斯科特,但他沒有抓住處于警戒狀态的江珩,而江珩的子彈也沒有落到斯科特身上。

老虎身形巨大,卻依然靈敏,躲開獅子的飛撲後當機立斷來到江珩身邊,吼叫着撲向斯科特。斯科特側身躲過,目光和安妮對上,利刃般鋒利的精神觸手捆住了老虎的四肢。

“呃……”江珩痛吟出聲。精神觸手對精神體造成的傷害會成倍回饋給主人。

老虎憤怒地張開嘴巴,撕扯起精神觸手,安妮正要再加固幾分,突然被斯科特撲倒,一串子彈落在她剛剛站立的地方。

顧雲川沒有補槍,迅速來到江珩的身邊,問道:“江珩?”他的注意力都落在江珩身上,然而安妮卻面色蒼白地站立不穩,她的精神觸手全部被顧雲川利落割斷,老虎掙脫了開來。

“沒事。”江珩簡短地回答,安撫顧雲川。他擡頭看向斯科特,勾起一個笑,語調卻冷淡沒有起伏:“真貪心,你既想要補給箱,也想要我的命。”

“你是我最大的競争對手。”斯科特扶起安妮,平靜地說,“而且,團體賽你爽約了,不是嗎?”

江珩收斂起唇邊的笑意,眼裏露出興奮的光:“那就圓你一個心願。”

“安妮不會幫我,我們來一場單純的1v1。”斯科特說,“勝者可以得到補給箱,但不可以殺掉對方,也不做糾纏。”

江珩看了眼顧雲川,顧雲川說:“好。”

這是對他們有利的解決方案,撞上斯科特能夠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結果。

安妮坐在岩石之上,注視着這場高階哨兵之間的戰鬥,面色平靜:“江珩也許會贏。”

顧雲川盯着江珩靈活的身影,斯科特的優勢是力量,敏捷度相對較弱,此時還沒有摸到江珩的衣角。顧雲川沒有搭話。

“是因為我……我不如你。”安妮繼續說,“我已經沒有辦法給斯科特提供更好的幫助了。高階哨兵的上限由他們的向導決定……呵,這句話非常正确。”

“你離突破ss不遠了是不是?”安妮擡頭問顧雲川。

顧雲川看了她一眼:“還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安妮笑了一下,但是眼底并沒有笑意:“我很了解ss級是什麽樣的概念,你可以相信我。”她垂下眼簾,“我很羨慕你,我早就已經趕不上他的腳步了。”

“當他越來越強大,我既開心又痛苦。我不止一次地想過,也許我應該離開他,他值得更好的。”安妮繼續說,“但是……我真的很愛他。”

“他是因為你學的z國語嗎?”顧雲川問。

安妮愣了一下,點點頭:“有我的原因,因為我父親是z國人。”

“他想到了你們的未來。”顧雲川說。

安妮的眼眶紅了:“……我在各個方面都配不上他。”

“沒錯。”顧雲川點點頭,“如果你真的覺得離開他是為了他好,就應該當機立斷地作出決定,你的猶豫除了能為你博得同情外只能繼續拖累他。”

“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停止愛他,也沒有辦法忍受他和別人在一起——”顧雲川繼續說,“把你所有自怨自艾的時間用來努力,說不定早就突破到了ss級。”

安妮沒有料到他說話如此不留情面,面色發白,嘴唇翕動着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你……你說得對,我的時間都是自己浪費的。”

“砰。”

安妮震驚地擡起頭,看見正對她的槍口。

“你甚至在浪費時間和我聊天,在比賽中,和最大的競争對手之一,聊情感問題。”顧雲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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