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天日上三竿魔尊都沒有出房門。

伺候的仆從不敢進去打擾，等候朝會的下屬也不敢有什麽微詞，因為大家都懂都不想擾了魔尊興致。

正常情況下尊上都是會按時處理當日的問題，魔界管轄的範圍不比仙寧少折子也都是她在看不過近日也沒什麽要緊事，拖一拖也沒關系。

衆屬下松了口氣紛紛折返回家。

素容卻愁眉苦臉地站在原地，看起來似乎有什麽要事需要禀告。

青臨走過去詢問她。

素容有些猶豫：“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就是昨天去見了聖文天尊聖文天尊委婉地表示他想女兒了，想把童司晴接回仙寧。

素容當時聽了這命令，瞬間就心慌了。

這怎麽可能呀！

魔尊最近和司晴正是濃情蜜意的階段，吃住同行整日形影不離，自己就連給司晴帶個話都很艱難更別說将人帶回去了。

當時她立即向天尊表達了自己的為難，結果聖文天尊猶豫片刻，居然說哪日要親自來看看自家女兒不然不放心——還是偷偷來的那種。

素容雖然是仙寧宗的內應，但同時也是魔尊的得力下屬她需要考慮的是雙方的利害得失聽聞天尊要親自來她第一時刻就覺得對方此舉非常欠考慮。

就算聖文天尊法力強盛不會被魔界困住但他就這樣突兀地拜訪勢必會讓魔尊察覺起沖突事兒小要是傷害到魔尊和司晴的感情就不好了。

以聖文天尊的性子，肯定忍不了魔尊對自家女兒掌控欲那般強。

不行。

不能來。

但是聖文天尊下定決心的事情，根本不會聽自己的勸谏。

當晚素容回到魔界的時候，精神恍恍惚惚，愁得頭發都要掉了。

她不是什麽巧舌如簧的人，沒辦法力挽狂瀾地勸退聖文天尊，只能獨自回家盤算。

思考一整夜以後，她終于有了個天才的想法。

——她要趁今日朝會魔尊時，提出一個很緊急的事情，最好能支開魔尊那種，讓魔尊離開郁淫宮幾日，或者帶着童司晴一起離開都行，到時候聖文天尊就算來了郁淫宮，也找不到人。

這樣就能完美地解決沖突了。

素容想啊想，總算是在天亮之前找到了理由。

“我有個朋友，她說她在赤霄界見到了仙器。”素容對着青臨說道，“據說是幻影鏡。”

青臨大吃一驚：“那這可是一個重要消息啊！”

素容佛系回應：“哦，是啊。”

“确定消息屬實的話，我們得立刻禀告尊上！”青臨性子急，抓起素容的手就要拉着她去找魔尊，“若是我們行動慢了，仙器就被其他人搶走了。”

素容：“……是啊。”

她方才編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就是為了支開魔尊和童司晴，讓她們出行時間長一些。

在此之前，她還需要能勸得了魔尊動身。

可是，就算仙器世無僅有，又怎能讓堂堂魔界尊主親自去一趟呢？

素容又開始愁了。

當她和青臨站在師知華寝殿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有些猶豫不前——萬一沒能說服魔尊，魔尊轉而派其他下屬去取神器，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到時候要是魔尊發現被愚弄，自己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該怎麽辦呢……

“尊上還未起床。”青臨發愁地站在門口，緊接着轉身問她，“事出緊急，你覺得我們是吵醒尊上更好一點，還是先派幾個人出發比較好。”

素容想了想，實話實話：“哪個都不好。”

青臨：“……”

實在沒辦法了，兩人不方便直接敲門，青臨便只好扯着嗓子用很大的音量“聊天”。

青臨：“今天天氣真——好——啊！”

素容：“……”

沒眼看。

兩人倒是沒有直接叫師知華，但是青臨的大嗓門喊得動天響，睡夢中的童司晴翻了個身，終于被吵醒來了。

童司晴揉着眼睫，開口喃喃：“聽說外面是個好天氣呢。”

她身旁的魔尊早醒了，正側身躺着瞧她。

師知華說：“睡醒了嗎，同本座出去走走吧。”

童司晴點頭，起身就要下榻，又被師知華拽了回去。

童司晴：？

她睡懵了，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就用那一雙無辜又瑩潤的眼眸盯着師知華。

這眼神真叫人受不了，師知華昨晚就是在這雙眼睛裏淪陷的，每當她覺得該适可而止的時候，童司晴就會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這叫她怎麽能心安理得地歇下來？

這也是為何早上兩人都沒起來的原因。

現在，又對上這雙眼睛，師知華只能忍無可忍地偏過頭：“穿好衣服，當心着涼。”

童司晴木木地拽高被子：“哦。”

師知華心想，所謂色令智昏，“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種事情居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在以前，這種行為會遭到她的萬分唾棄。

誰能想到，沒過多久，自己就樂在其中了呢。

“本座去外邊等你。”

師知華起身離開，一刻也不敢多留了。

剛一出去，她便看到門外的那兩位下屬一邊大聲聊着天，一邊似有似無地觀察着自己的方向。

師知華：“……有什麽事情，過來說吧。”

素容禀告道：“尊上，屬下聽聞赤霄界有仙器現世——是幻影鏡。”

“幻影鏡？”師知華想了想，“它出世與本座又有什麽關系，就讓其他人去搶吧，等他們集全了幾大仙器，就差最後一個帝恨節的時候，本座再出手将她們集全的一起搶來。”

素容跪在那裏，心說，糟了。

尊上現在居然無意于搶奪仙器，那麽借口就不能用了嗎？

她焦頭爛額地思考了一會兒，又接了幾句：“屬下以為那畢竟是仙器，只有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裏才安心，若任由它在外界流轉，萬一損壞……”

“損壞便損壞了。”魔尊瞧着不是很感興趣，“損壞了不正好，省下那幫人天天搶來搶去擾了安寧。”

素容：“……”

她若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那麽一定是快哭了的樣子。

青臨瞧見了對方這幅模樣，也跪下為她說話：“尊上，我們已經有了帝恨節，為何不主動出手，率先集齊五大仙器呢？”

師知華懶倦地整理着袖口：“集齊又能如何？”

青臨望了不遠處一眼，說道：“可以統一天下。”

不遠處，童司晴正好穿好衣裳出來了。

“天下……”

師知華冷笑一聲，正要說本座貪心地要這天下做什麽？

結果一扭頭看到了童司晴的身影。

她倏地想起前不久童司晴的真摯話語，對方說——這天下都是自己的。

後面想說的話，師知華瞬間就說不出口了。

這一刻，她腦海中又憶起了童司晴當時堅定的表情，對方似乎堅信自己終有一日能一統三界，那眼神裏也全是期待。

單從自己來說，師知華懶得去發動戰事争奪不屬于自己且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如果是童司晴想要呢？

師知華的心思瞬間扭轉。

突然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去搶奪仙器。

她的魔界地大物博，戰力強盛，甚至可以抵得上正派的合力對抗，若魔界出手去搶仙器，那麽集齊五大仙器必然是盡早的事情。

若不日集齊仙器，那麽自己便可以很快滿足童司晴的構想了。

這樣一想，師知華頓時有了幾分興趣。

于是她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吩咐下去：“需要多少時間，派幾位魔将同你一起去，盡早取上回來，不要受傷。”

素容就怕這種結果，她一慌，脫口而出：“必須得您去！”

師知華看她：“為何？”

素容：“……”

這個……理由還沒編好。

不遠處，童司晴已經走了過來。

她站在師知華身邊，好奇地聽着幾人對話：“尊上要外出嗎？”

師知華攬過她：“幻影鏡出世了。”

“幻影鏡？”童司晴問，“就那個醜兮兮的仙器？”

素容：“……是吧。”

師知華看着童司晴：“你見過？”

不是見過，是幻影鏡就在仙寧宗擺着。

雖然那東西被叫做仙器，其實長得一點兒也不仙，被父尊嫌棄地瞧了一眼，就随便丢到了父雲殿角落。

童司晴每日去和父尊請安時，都能看到那個醜家夥。

因為幻影鏡全天下只有一個，所以童司晴不能承認，只能搖頭：“沒有見過。”

師知華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搶奪此物。

她似乎有些動搖了。

素容連忙瞎編借口：“據說赤霄界的幻影鏡被人發現後，大家都沒辦法奪走，因為那裏設了結界保護，只有純正的天魔血才能解開。”

這個理由夠好吧！

有天魔血的人很少，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魔尊就是最純正的天魔血！

這樣一來，尊上就沒有不去的理由了！

素容美滋滋地想。

“哦？看來有人已經為本座設下圈套了。”師知華一聽便悟了，“這明顯是故意引我前去的，也不知道她們為本座準備了什麽陷阱。”

素容：“……”

差點忘記了，尊上多疑，這樣一說，雖然能說動對方去取仙器，但是也為對方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好難啊。

“赤霄界是哪裏呀？”

童司晴一臉好奇，她體悟天機的時候，好像并未注意到那裏出了什麽事情，而自己長這麽大，除了仙寧宗和郁淫宮，都沒有去過什麽別的地方。

雖然原劇情裏沒有寫到赤霄界，但是童司晴聽這個名字，就覺得這裏一定很好玩。

“赤霄界，是一個……似人間，似魔界，似仙界的靈妙之地。”青臨主動為她解惑，“生活在那裏的人，既有仙魔二界，也有人界的，來者不問出處，願意留在那裏的人，都得摒棄了自己的身份，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師知華也道：“赤霄界，也是戰事永遠不會波及的地方。”

相當于和平地帶。

“但是若是三界開戰，那裏就會封閉起來，不接受任何流亡的人，免得引入戰事。”青臨說，“所以很多人在還沒有開戰的時候，就會去裏面定居，也算是防患于未然。赤霄界歲月靜好，裏面的人大多數很會享受玩樂，适合得空去逛逛。”

哪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但是童司晴依舊聽的津津有味。

郁淫宮微風拂面，天氣确實如同青臨所說的一樣美好，童司晴任由清風吹過臉頰，她伸出手指，仿佛能觸摸到暖意融融的風。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這麽真實而美好，雖然只有她一人看破了天機，覺醒了個人意志，但是事情的發展也不是完完全全按照既定軌跡走，若是用心去感受，便能察覺到其間的小歡喜。

比如赤霄界。

童司晴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地方，說不定正是什麽驚喜呢。

她想去看看。

“想去嗎？”師知華說，“若你有這個心思，我便陪你一起去玩幾天。”

聽到這話，素容表現得比童司晴都高興，她喜出望外地看着童司晴，期待對方盡快答應。

師知華：“……素容。”

你看什麽呢？！

素容只得收回眼神，解釋說：“尊上，屬下願陪您同去，保護您的安危。”

青臨眼神一亮：“尊上，屬下也……”

師知華：“……你們留着守護郁淫宮便好。”

童司晴開口：“但是，人多熱鬧。”

師知華瞬間改口：“好，那就大家一起去。”

不日，幾人便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去赤霄界了。

明面上是說要搶奪仙器，實際看來，她們幾人帶的都是适合出去閑玩的物品，一點兒禦身和攻擊的法寶都沒帶，簡直就是打着旗號去一起玩的。

師知華甚至沒帶其他下屬。

只叫了青臨和素容保護童司晴。

偌大的一個郁淫宮，魔尊不在，心腹下屬也都走了，她們也是心大，居然就将郁淫宮這樣丢下，去玩了。

臨走時，還是素容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尊上要不要稍微叫個什麽人保護一下郁淫宮，畢竟帝恨節還在裏面，若是有歹人趁機而入，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師知華點點頭，擡手就把郁淫宮的禁制給解了。

衆人：？？？

怎麽把禁制取了？

“若真有人操了這個心，就讓他進來‘做客’。”

師知華假笑着，又布下了一個極強的內護結界，內護結界的用處其實不是這樣，它一般是用來囚禁什麽人的，為了防止結界內的人溜走或者傷害到結界外的人。

素容默默祈禱——聖文天尊應該不會被這個東西擋住吧。

師知華滿意：“如此便好，若來的人多，便讓她們集合在一處練蠱吧，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蠱王，本座回來直接殺死他便是了。”

因為要出去玩，所以童司晴心情很好，她愉快地接話：“好，就讓她們內耗。”

素容：“……好。”

素容內心糾結，既希望聖文天尊來了找不到人，又希望他不要來，萬一被困住，可就太不湊巧了。

魔尊離開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但是師知華一點兒也不慌，她堅信郁淫宮有奸細，雖然她沒有大肆宣傳要離開的消息，但是她一走，肯定消息就會被那個奸細傳出去，到時候吸引了那些人來，她再來個甕中捉鼈便好。

她走後沒多久。

郁淫宮外就站了一人。

來者絲毫不避諱，直接穿了一襲銀袍，負手凜然站在那裏，冷冰冰得像是一棵寒松。

“天尊，這裏是魔界，魔界厭白，我們要入鄉随俗，換上黑衣。”九仙聖戚麻谷悄聲暗示聖文天尊，同時膽戰心驚地觀察着四周，生怕自家天尊被魔族守衛給發現了。

“可。”

聖文天尊思考了良久，這才纡尊降貴地一擺手，讓銀袍變了個色。

看到聖文天尊這麽輕易就被說動，戚麻谷幾乎感動到落淚！

天啊，聖文天尊真是太好了！

幾日前，戚麻谷聽說自家大弟子被魔尊扣下，差點一下子氣過去，後來緩過神，他去求了天尊，卻發現天尊的态度非常淡，好像并不打算救對方出來。

戚麻谷自己一人肯定是沒辦法來郁淫宮撈人的，而聖文天尊看樣子也不打算為他再派個什麽人來幫忙。

就在戚麻谷心死如灰準備放棄大弟子時，天尊卻在昨日主動找上了自己，說“可以救人”。

緊接着，聖文天尊便親自跟着他來了郁淫宮。

這可是莫大的榮幸！

想來冷心冷情的聖文天尊居然親自來了！

直到站在郁淫宮前，戚麻谷內心都是恍惚的，要不是天尊就在這裏，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天尊，就讓我來為您帶路吧。”

戚麻谷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然後就要施法破掉這裏的禁制。

“無需。”

聖文天尊淡淡地注視着郁淫宮內，平靜地阖上雙目，再次擡眼時，他淡灰色的瞳眸裏浮現了一抹不解。

素容不在郁淫宮內？

聖文本是打算讓對方來帶路的，結果素容可能是有事離開了，暫且不在郁淫宮內。

不過這也沒什麽大礙，就算素容不在，他也可以找得到司晴。

“天尊？”

戚麻谷等了許久，終于看到天尊動了動。

聖文天尊好像才回過神。

“開路吧。”

對方說。

戚麻谷點頭，拿出十二分的謹慎，雙手擡起仔細地施法，他學過數不盡的奇門遁甲，足以破除天下禁制，只要不是那麽刁鑽的禁制，他都可以……

都可以……

戚麻谷額頭滲出一絲冷汗，心裏逐漸不再自信。

不對勁。

這郁淫宮的禁制，自己居然沒辦法激活，就像将手放在水面，本來是能感知到那種淡薄的阻擋的，但是此刻，就算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接觸到那層禁制。

如同把手放進金盆時，摸到了滿手空氣一樣。

叫人摸不着頭腦。

難道？

郁淫宮的禁制已經到了如此強悍的地步了嗎？

自己這個專門研讀禁制陣法的仙聖都沒辦法摸到邊界，別說破除，就連激活都沒辦法辦到！

魔界郁淫宮，恐怖如斯！

九仙聖戚麻谷頭上遍布冷汗，當着聖文天尊的面，他壓力大得不行。

站在那裏的時候，腿都是抖着的。

從未如此煎熬……

戚麻谷試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溝壑縱橫的臉上似乎都要多愁出幾個褶子了。

“抱歉，天尊。”戚麻谷苦着臉說，“是屬下無能，沒辦法破除這郁淫宮的禁制。”

後方，似乎是聖文天尊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戚麻谷震驚地看到天尊沒有做任何動作，邁步直接走進了郁淫宮。

戚麻谷：？？？

聖文天尊，也恐怖如斯啊！！！

“天尊，等等我！”

戚麻谷愁得不行，原地焦躁走動了一會兒後，他聽到聖文天尊的聲音從裏面遠遠地傳來。

“此處并無禁制，盡可直入。”

“原來如此。”戚麻谷尴尬萬分，他擡腳走進，然後不解道，“可是，天尊，我方才去試的時候，雖然沒辦法激活禁制，但是卻能感應到這裏有陣法結界的痕跡，本斷定此處一定是有什麽結界的，只是我道法不精，沒辦法看出端倪。”

聖文回頭，靜默一瞬。

九仙聖的陣法功底是仙寧宗數一數二的，所謂術業有專攻，聖文信得過對方這番話。

而他方才卻以為對方是一葉障目，看不清這空城計才不敢妄自邁步的。

……現在一想，很可能是郁淫宮的結界比較奇詭。

若是自己大意了呢？

聖文罕見地猶豫了片刻，然後重新折返去窺視這裏的玄機。

戚麻谷也随他折返。

二人擡手，本以為可以順利地通過，結果卻摸到了冰冷的結界。

戚麻谷：“……”

大意了。

聖文：“……無妨。”

“仰仗天尊破陣。”戚麻谷率先将這個難纏的結界問題抛出去，他知道自己破不了這種極強的內護結界。

還得聖文天尊來。

“無需着急。”

聖文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他暫且想不到破界之法，于是決定先去找人，總之戚麻谷看到這種奇門一定會去主動思考破解之法的，自己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戚麻谷也懂了。

聖文天尊一定是不屑于這種花拳繡腿的小伎倆，所以才這麽淡然的。

也是，有天尊在，自己根本不需要發愁啊！

聖文天尊是誰，這可是天下第一人啊！

戚麻谷由衷地佩服天尊，他的敬仰早已刻入了骨子裏，天尊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

因此，結伴同來的二人便坦坦蕩蕩地進入郁淫宮尋人了，誰也沒有再考慮這個難纏的陣法。

作者有話要說：

素容——《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就是逃避問題》

聖文——《空巢老父背井離鄉千裏迢迢去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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