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引開了陸鳴之和向晚晴, 疾雪成功給玉弩争取到了一天的時間。

小六十和桂雲扶還打着牌,她幹脆跑來看看玉弩的傷勢。

魔族的身體恢複速度異于常人,骨折都是睡一覺就好的小傷, 這種沒了靈力幹擾的皮外傷根本不能算是傷。

疾雪觀察着她腹部的血痂:“體內沒有靈力殘留,看來明早就能好全了。”

玉弩乖乖掀着衣服卻一副自信的表情:“魔尊也太小看我們。其實半夜就能好。”

“那後半夜你就好好養精蓄銳,我們明早就啓程去魔域。”

“但是魔尊你呢?”她問:“我聽說你被修士重傷得要死要活的, 已經沒事了嗎?”

“……”哪個王八犢子造的謠, 她明明受了傷也生龍活虎得很。

疾雪的內傷的确已經痊愈,但實力有沒有恢複她其實也不知道, 這裏看不到游戲數值。

“試試?”她朝玉弩伸出一只手。

玉弩不解, 也伸手握住她。

瞬間, 一股可怖的靈力沿着指尖直接侵入她的脈絡, 她本能地撒開了手。

“怎麽樣?”

“……嗯、嗯!”玉弩趕緊點頭:“我覺得……尊上的傷已經無礙了。”

疾雪說了句“那就行”, 她不知道玉弩的內心正錯愕不已。

自己傷得最重的那天, 是魔尊給她渡了氣。那原來真的是魔尊的靈力。幾乎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将那兩股最折磨她的靈力消去了大半。

否則她不可能好得這麽快。

但這樣雄厚的靈力,她曾經只在尊上身上見過,也以為只會是尊上……

看來,她不得不開始反省,自己是否有些低估了如今這位魔尊的實力。

疾雪離開玉弩的屋子, 正好周八來了, 他站在桂雲扶旁邊看他們打牌,興致勃勃。

見她過來, 招呼道:“土匪,你找我過來什麽事?這是你們庶民的游戲嗎?看着挺好玩,教教我呗。”

因為周八在, 當康只好充當起一只真正的豬。不過看他哼哼哧哧地看小六十的眼神, 自己去找玉弩的期間, 他們這邊依舊一把也沒贏過。

“有機會再說吧。”她敷衍過去:“我們明天就走了。”

“明天?”周八道:“那倒有點突然,你們要去哪兒?”

“回老家探親。”為了防止他多問,又補了句:“離這兒很遠的。”

周八看看她又看看桂雲扶,不知道想到什麽,拉長聲音“哦”了聲:“你們兩個一起?你們是同一個老家?”

“關你什麽事。”說完看了眼桂雲扶,很好,完全對這邊的對話沒反應,她問:“懷青呢,我也跟他說一聲。”

“懷青不和你們一起嗎?為什麽?”

“我和他又不熟。”

“嘁,你都睡過人家了還說不熟,誰信——哎喲喂!”周八捂着手臂道:“你打我幹嘛!”

疾雪咬牙:“誰睡他了?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碰都沒碰他。”蹲下來扒拉着桌子對桂雲扶說:“真的,天地良心,我要是之前碰過他一根手指我不得好死。”

桂雲扶終于把目光從牌上挪開瞥她:“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

“……”他扭頭重新看牌,沒接這話。

很快,說曹操曹操到,懷青在這時走進院門。

自打來了周府以後,他基本都是一大早就出門,半夜才回來,也不知道在外頭幹什麽。疾雪和他說話的次數其實少之又少。這還是見他第一次大中午的出現在西院。

就是走路的步調很慌亂,搖搖晃晃有些魂不守舍的,疾雪站起來沖他招手:“過來。”

懷青肩膀一滞,好像這才回過神,快步向這邊走來,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疾雪問:“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

傻子都聽得出來是撒謊,不過他不願說就算了,反正跟自己沒關系:“我們明早就走了,雖然你坑過我,但還是跟你講一聲。”

“走?”他問:“去哪兒?你們不是周公子的朋友?”

“其實……她不是我朋友是個土匪……”

“是金盆洗手的土匪。”疾雪訂正。

周八把自己遇到疾雪的經過簡單跟他說了一遍。

“他們都不是本地人,暫住在我家而已。”

懷青皺眉:“那你們都走了,這裏不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本以為這是什麽可愛的怕寂寞發言,結果他下一句就是:“我還能繼續住在這嗎?”

周八果斷搖頭:“我本來就是瞞着姑姑藏你的,你還想在我這賴一輩子啊?差不多該走了吧。”

“……”懷青擰着眉頭沒講話。如今他的本行做不了了,沒錢沒住處,被周八趕出去的話,恐怕只能睡大街。

“怎麽都不能留我住下嗎?”

周八的手忽然被抓住,懷青的手柔若無骨,故意立着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撓,周八擡頭就看見青年一張清純無害的臉緩緩貼近,然後沖自己楚楚可憐地笑:“求你了……我會好好服侍周公子的,讓我留在這裏好不好?”

事發突然。

周八僵住了,疾雪也看愣了。

唯獨小六十和桂雲扶還在旁若無人地繼續出牌。

前者大概壓根兒就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者是……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塊白菜地。

“等……等等等等一下!!”周八明明胖得像個球,此時此刻卻格外靈活,連滾帶爬往後退開幾米:“我沒有龍陽之好!我上次去你們那也是點的姑娘!”

“有什麽關系嘛,我除了胸前沒有她們那樣傲然的兩團東西,該有的能讓你快樂的部位都有,不會影響周公子的利刃發揮……”

“呸呸呸!旁邊還有人呢,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懷青無所謂地笑着,問疾雪:“你介意我在這裏脫衣服嗎?”

疾雪:“……我突然尿急。”

她轉身要走被周八拉住:“別想跑!”

“關我屁事啊。”

“咱們不是朋友嗎!”

“鬼才是你朋友。”

他抓得太死,疾雪只好站住:“你就再留他待一段時間不就好了。”

周八猶猶豫豫,懷青靠過來,上身幾乎都要貼到他身上,他趕緊妥協:“好好好,三天,我再留你待三天行了吧!”

一番鬧劇結束,已是黃昏之時,旁邊兩個人一只豬的牌也總算打完了。

疾雪問:“幾勝幾負?”

桂雲扶:“忘了,好像沒輸過。”

“……剛才旁邊那麽鬧騰,你這都沒被影響的。”

“為什麽要被影響?”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剛才貼的人不是周八是我,你也不會被影響嗎?”疾雪彎下腰窺着他,滿帶私心地吐出一句。

桂雲扶垂着頭在理牌,手指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你問這個幹嘛?”他語氣不明地說。

“我就是想知道!”

“那你會輕易讓那種人近你的身嗎?”

“當然不會了。”見過剛才那一幕,疾雪的戒備心已經拉滿。

“那不就行了?”桂雲扶站起身,把牌扔還給當康:“時候不早了,既然明早要走,趁着今晚準備準備。”

說完就轉身走開了。

疾雪愣了愣,然後又愣了愣,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反應過來的瞬間,四肢驀地發熱。

等等。

他剛才那句話算什麽意思?

她問的時候其實壓根沒指望桂雲扶能給出什麽回答。

但,那算是回答了吧?

算是承認了吧?

算是……吧?

畢竟那句話說得,真的很像是……她和他有點什麽一樣。

疾雪的心髒突然有些控制不止地狂跳。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9 22:44:59~2022-07-30 19:18: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希望大大多碼字 89瓶;何以求長生 14瓶;小馬 4瓶;喜歡夏目友人帳、程意 2瓶;LarkV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