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劇情重)

褪去易容術後的元韶展露了原本的面貌,緊緊擋在池錦念身前,劍鋒一橫,似乎但凡有一個人敢上前,她都會毫不猶豫劈過去。

蘇庭希也跟着褪去易容術,站在元韶旁邊,莊蓉見狀,也跟着一并上前,三個長青門的人,将池錦念護了起來。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再沒人敢提“除魔正道”的事。

因為他們眼中所謂的“正道”,正擋在所謂的“魔”前面,用劍指着他們。

尤其是在聯想到法陣裏,一白一紅兩道身影糾纏不休的模樣,衆位長老看元韶的眼神都變了意味。

她、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說,呈淵長老。”白胡子長老推推呈淵:“現在,怎麽搞?”

這些人裏,臉色最難看的,就數呈淵了。在觀看幕布反應時,他曾口口聲聲說,此等小白臉,他們長青門萬萬看不上,甚至自己剛剛還帶頭和人家打了半天——結果這個人竟然就是他長青門的人,還是長青門的長老,自己的師妹!

想到這,呈淵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并且還有點臉疼。

可轉念一想,能通過陣法,證明元韶剛剛旋照,可她明明是個金丹的修為啊!也就是說,她曾經退化到了旋照之下——築基的修為!

“你內丹呢!”呈淵問:“你為什麽會在這!”

“這個,回頭再跟師兄解釋。”

不等呈淵開口,後面就有了別的聲音。

“誰不知道,長青門的青華長老,是個金丹的修士,怎麽會只是一個才突破旋照的人,她一定是假的!”

“對!”有一個聲音,就有跟着附和的:“她能易容成男子,也能易容成青華長老!一定是下作魔族搞的鬼!”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呈淵和元韶交過手,結合對方的功法,以及對方先前一直躲避自己的态度來看,這就是元韶沒錯。

“長青門長老的身份,也是容你們随便質疑的!”呈淵先反駁了那群弟子。他長青門的人,容不得外人指指點點。

“難道,青華長老真的收了一個魔族為徒弟嗎?”一個弟子質疑起來。

“你——”

“就是!”另一個弟子跟着附和:“就算她真的是青華長老,也難保不是被魔族的下作手段迷了心!畢竟長老的內丹已經沒了,誰知道這魔族又會做出什麽事來,難保不是她操控長老之手,傷了星河長老,奪了琉璃玉!”

“即使是青華長老,傷了星河長老也不容原諒!”

“對!不容原諒!”

一時間,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這次,呈淵也轉過了身,站在元韶的一側,面相衆人:“不論如何,我不相信我長青門的人會做出如此事來,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呈淵長老,你也是長青門的人,你說話有失公允!剛剛您不是帶頭追過來的嗎!”

不等呈淵反駁,一個女子的聲音就打斷了衆人的交涉。

“呈淵說話有失偏頗,那我呢?”

來人正是曜華。

曜華出現,直接擋在衆人面前,臉上沒有平日裏端莊的淺笑,眉目間的怒意和擔憂不可忽視,拂袖說道:“憑借身份便定了她們的罪,星河平日裏就是這般教你們的嗎!”

星河和曜華的情誼在上修界不是秘密,北辰宮的弟子一直對曜華尊敬有加,見人出現,紛紛收起佩劍,抱拳行禮:“曜華長老。”

其他長老見曜華幫着對方,自然也只能先放下心中的怨怼。畢竟,人家的“相好”都沒說什麽,他們哪有理由說三道四。

“你怎麽來了?”呈淵問她:“你不說不來嗎?”

早知道曜華來,他就不來看什麽冬寒大會,想到親眼見證幕布上,元韶與別人的激情戲碼他就頭疼。

當時放下的豪言壯語,誰能想到戲裏的主角是他長青門的長老!

“昨晚星河給我寫了信。”曜華回道:“我是到了門外見淩安城大門緊閉,詢問侍衛才得知星河出事了。”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弟子:“在這愣着做什麽?還不帶我進去看看你家長老!”

曜華是上修界最有名的醫修,北辰宮的弟子趕緊把人領過去。

一進門,曜華看見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星河,趕緊過去。來不及悲傷,她先檢查了傷口。傷口在前胸,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傷口處有灼燒的痕跡,看來是高等級火系法器留下的傷痛。

而九陽劍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星河身體屬寒性,按照表象來看,正是因為火系法器的緣故,所以即使未中要害,也能傷他至此。

曜華做過基本的檢查後,卻一直蹙着眉頭,她找人幫忙把星河扶起來。果然在他的脖頸正後方,發現一枚小小的針孔。

“在這!”曜華終于舒了一口氣:“真正傷害星河,讓他昏迷不醒的,是這個傷口!”

針孔很小,黑色,劃開傷口,皮膚內率先透出一陣黑氣,接着,流下的血液也是黑色——是鬼界的手筆。

“表面上是火系法術受傷所致,私下卻在隐秘之處暗下毒手,栽贓給我長青門的人,這些惡鬼真是好手段!”呈淵冷哼一聲,指着對面幾個北辰宮的弟子:“看見沒,剛剛侮辱我長青門的幾個,給我站出來!”

可剛剛喊起來的人不算少數,所以衆位北辰宮的弟子紛紛跪了下去:“呈淵長老,青華長老,我等也是心系星河長老,一時唐突,還望長老們高擡貴手,饒我們一命。”

其他門派的長老們開始跟着打圓場,以那個白胡子長老為首:“呈淵,青華,你們看,畢竟星河還病着,需要人照顧,不若就讓他們先安心侍奉星河,待星河康複後,在處罰也不遲啊!”

呈淵看向元韶,畢竟她才是當事人:“師妹你覺得呢?”

“好,那就等星河痊愈,我再來算賬。不過……”元韶突然當衆,握住了池錦念的手,把人帶到最前面:“你們看好了,阿念她是我元韶的徒弟。日後誰再敢對她說三道四,就是對我玉清峰的質疑,我第一個不答應,聽懂了嗎?”

“額,青華長老。”白胡子長老身後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站了出來:“還未請教,為什麽你的修為會退化如此之大。還有,她與你修為相差不多,卻甘願待在你門下,你想過嗎?”

元韶看着他的眼神一瞬間陰翳起來:“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這魔女別有用心啊!好的時候不來,偏挑你最虛弱的時候,她又不比你差多少,你說她能安什麽好心?

男子話到嘴邊,白胡子長老趕緊攔住了他,轉臉賠笑道:“青華,你二人在陣法中的出色表現,我等是有目共睹的,這徒弟師父一條心着實令人羨慕不已,只是她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想……”

不等白胡子長老說完,元韶就打斷了他:“絕無可能!”

元韶早就發現,衆人看着她的小徒弟目光一直怪怪的。起初,她覺得是因為質疑小徒弟的魔族身份。現在她想明白了,就是這幫人得知陣法裏,阿念又乖又軟,還一心一意為自己,所以想搶人!

果然啊,看自己失了修為,就當面欺負到頭上了!

就連星河也說,很羨慕自己有這麽好的徒弟,何況這幫人,他們竟然要明搶!絕無可能!

當着衆人的面,元韶與池錦念十指相扣的手又緊了幾分,随即舉起了起來:“收了我妙嚴宮的宮鈴,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們誰都不許碰!”

呈淵與魔族的鬥争是衆所皆知,這次他沒選擇幫元韶,而是勸她:“額師妹啊,他們應該不是想搶人,而是想……”

“想什麽都不行!”當着衆仙家的面,元韶直接堵住了呈淵的話。

衆人不明白,平日裏寬厚溫和的青華長老,今日的目光卻淩厲起來。

她根本不聽人的解釋,是身後的魔女,扯着她衣角喚了句“師尊”,才讓她的臉色稍稍緩和幾分,之後不多言,直接将身後的小徒弟帶了出去。

——

元韶生氣了,池錦念看得出來,她臉色不好,捏着自己的手也十分用力,有點疼。

“師尊。”池錦念輕聲喚她。

一直拐出了院門,元韶才停了下來。回頭看池錦念的眼神裏,剛剛的陰翳還未完全散去。

“師尊。”池錦念想把手往回縮。小小的動作像是一瞬間點燃了元韶眼睛裏的火苗。直到池錦念喊疼,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握着對方的手有多緊。

她趕緊松開,将對方勒紅的手指捧起來,在嘴邊輕輕吹氣:“對不起,是我下手重了。”

“師尊,其實你不必和他們生氣的。”池錦念看着元韶的目光認真且赤誠:“我不會跟他們走的。”

跟他們走,哪有好果子等着她——雖然池錦念知道,剛剛那幫人并非如元韶所想,是要搶她走。

但現在很明顯,能護着她的只有元韶,那她得好好抱緊這個大腿。

想到這,池錦念真的抱了上去,雙手環住元韶的腰,揚起一張巴掌大的芙蓉面,看着對方:“我師尊這麽好,我才不走呢!就算綁我走,我也得拼盡全力掙脫繩子,之後跑回師尊身邊。”

對于小徒弟表現的衷心,元韶很是滿意,原本陰沉的表情一瞬間舒展開來,擡手反抱住對方:“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元韶突然俯身在池錦念耳側:“親也親了睡也睡了,想跑是沒門了!”

一句話,讓池錦念雙頰立即燙了起來,環着元韶的手松開,想将對方推開。

可元韶的手還環在她身側,她那點力道,對于元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推了半天,對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松手!”池錦念一邊反抗,嘴上也跟着反駁:“誰跟你睡了!”

“昨晚不是睡在一張床上嗎?”見池錦念羞紅了臉,元韶笑意更深了一份:“不然,阿念說得是哪種睡?”

“你——我說得就是普通的睡,你別亂想。”

“哦——看來還有不普通的一種!”元韶點點頭:“哪天,得了機會,我陪阿念試試?”

池錦念臉頰的熱意瞬間上了一個臺階,正在此時,衆人紛紛從屋裏退了出來,一出院子就看見一白一紅抱在一起。

“呵!有傷風化!”剛剛帶頭質疑池錦念的冷哼一聲,旁邊白胡子長老和呈淵倒是都沒說什麽,畢竟和陣法裏的情景相比,這才哪到哪!

曜華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元韶見曜華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師姐。星河他……”

曜華嘆了一口氣:“好歹是找到了病症,解了鬼氣,只是還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見曜華要往外走,元韶問她:“師姐你要去哪?你不在這裏陪星河嗎,我想,他睜開眼,如果第一個看到的是你,會很高興的。”

曜華搖了搖頭:“傷他之人還在外逍遙,我怎能安心?我要親自去鬼界,将那人逮出來。”

“我替你去吧。”元韶說:“星河也是我的朋友,再說,既然髒水潑到了我身上,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她看向身邊的池錦念:“正好鬼界與魔界離得近,我順路去拜訪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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