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對狐貍恪守男德
大雨有了頹勢, 外面的雨聲也漸漸小了,後山的山洞裏,一人一狐安靜的等雨過去,氣氛也算得上和諧。
林月寒問清楚了莫名其妙出來的所謂男德系統, 對它所說的話不置可否。
他是個和尚, 怎麽可能會與女子有感情糾葛。
林月寒擡頭看了眼山洞外已經小下去的雨, 又看了一眼趴在草垛上, 尾巴淌血的狐貍。
他迅速的站起身來, 身形一晃, 手一撈。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原本趴在草堆上的小狐貍就到了他手中, 速度之快,非常人能及。
小狐貍眼中,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就知道自己面前一花, 後頸就被人逮住了。
??這個和尚, 怎麽回事啊!
速度這麽快,到底他是妖怪還是自己是妖怪。
受了傷的小狐貍本來就提着心, 現在突然被這個奇奇怪怪的和尚抓住,整個狐驚得毛毛都想炸開。
可是它的皮毛被污水和泥巴糊住了, 只能徒勞的伸出爪爪四腳朝天的在空中亂蹬。
小狐貍的後頸被捏着, 努力的試圖用手手去勾林月寒的手,可它的爪子太短了,任憑它怎麽掙紮,也不能對林月寒造成影響。
它尾巴還帶着傷, 見它掙紮的厲害, 林月寒安撫性的摸了摸它的頭。
沒有摸到毛毛的手感, 只摸到了一手泥巴。
林月寒攤開手掌看了看摸了狐貍後髒兮兮的手,又看了眼小狐貍靈動的眼睛,保持了沉默。
他一手提着小狐貍,一手扯斷一節自己身上穿的僧袍,用那節碎布包裹着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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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的過程中小狐貍并不配合,用爪子推阻着林月寒的手,但是都被無情的鎮壓。
做完了這一切以後,林月寒單手提起背簍,将它背在了肩膀上,踏出了山洞。
細小的雨不停落下,小狐貍被好好的包在從僧袍上扯下來的碎布裏,一滴雨也沒沾到。
小狐貍眨了眨眼睛,或許,這個和尚其實沒有看出來它是妖?
這個和尚雖然氣運很強,但是身上确實一點法力也無,看不出任何修行的痕跡,按常理來說,和尚不可能看出它是妖。
但剛剛和尚那兩句話又是在幹什麽?
仔細回想起來,和尚說那話的時候,眼神好像并沒有落在它身上,而是看着空中的。
莫非這個和尚...小狐貍從包裹着它的布裏面探出半個腦袋,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打量了一番林月寒,莫非腦子有問題?
灰蒙蒙的天色當中,長相俊美的和尚單肩背着一筐木材,一只手捏着一團包着狐貍的布,步伐沉穩的向遠處走去。
回到了寺廟,林月寒先将背簍放下,帶着小狐貍走進了廚房。
将柴火架起,燒一鍋水,林月寒又找來一個盆,把小狐貍放在了盆裏。
明明林月寒是專注盯着點燃的柴火,卻能準确的,在每一次小狐貍試圖爬出盆子的時候,用手将它撥回去。
小狐貍狐疑的盯了他一眼,林月寒正拿着鐵鉗往竈口裏填着木材,暖黃色的火光照在他臉上,讓他冷峻的臉看上去柔和了幾分。
不管怎麽看,和尚都像是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樣子。
小狐貍不信邪,爪爪在盆裏按了按,用開始手腳并用的往外爬,邊爬還邊注意着和尚有沒有看過來。
在它碰到盆沿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熟練的抵着它的頭将它撥了回去。
林月寒終于看向它,聲音平和,似潺潺流水,帶着安撫的意味:“別怕。”
等水燒開以後,林月寒舀起一瓢水倒進另一個空盆裏,再兌上涼水,用手試了試溫度。
這才把小狐貍放進去,一只手摁住它,一只手往它身上澆水,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眼睛周圍和耳朵。
他的手放的很輕,小狐貍掙紮了兩下就不動了,它也有點受不了自己身上髒兮兮的了。
但是洗到小肚子那一節的時候,小狐貍的掙紮尤為強烈,四只爪爪在水裏來回撲騰,受傷的尾巴都吓得胡亂的拍打着。
林月寒面無表情的按住它,手探下去,仔仔細細的給小狐貍洗幹淨了。
洗完後說了一句:“公的。”
小狐貍頓時炸毛了,眼珠瞪大,怒氣沖沖的發出一聲:“嗷!”
摸了就摸了,還要說出來!
這回換林月寒愣住了,提起小狐貍,仔仔細細摸過它尖尖的耳朵,又輕輕拂過長長的尾巴,“狗?”
“嗷嗷嗷!”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小狐貍氣得不輕,一個勁的叫着。
其實仔細聽就能聽出它的叫聲比狗的叫聲要脆一點,但是寺廟裏沒有養狗,林月寒也很少聽見狗叫,自然分辨不出來。
給小狐貍洗完澡以後,林月寒找來毛巾慢慢擦幹它身上的水。
小狐貍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他擦水時壞心眼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濺出不少水在林月寒身上。
林月寒表情未變,用食指點了點小狐貍的額頭,無奈道:“你啊。”
小狐貍臉上像是在笑,湊在林月寒手邊,用耳朵蹭過他的手,軟軟的叫道:“嘤。”
林月寒知道小狐貍聽不懂,也沒再說什麽,專心的替小狐貍擦着毛毛。
洗幹淨的小狐貍是白色的,渾身毛絨絨的,眼睛是漂亮的藍色,雖然身上的毛毛還有點濕,但是依舊能看得出它的漂亮。
蹲在那的時候,看上去就像一只矜貴的少爺。
林月寒抱起小狐貍,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狐貍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好奇的打量着整個寺廟,心裏浮現出一絲古怪。
直到林月寒說話,它才發現這絲古怪的來自于哪裏。
整個寺廟靜悄悄的,沒有聽到任何人聲,就好像寺廟裏只有林月寒一個人一樣。
林月寒推開房門,裏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看上去很是簡陋。
小狐貍掃一眼房間,眼神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嫌棄,可它被林月寒抱在懷裏,眼神的變化自然不會被察覺。
将小狐貍放在桌子上,林月寒走到床跟前,從床下翻出一個盒子,找到裏面的金瘡藥。
林月寒拎起小狐貍毛絨絨的尾巴,在上面倒上藥粉,再用紗布裹好。
“等你傷好了,我就放你會山裏,這段時間乖乖的。”林月寒笑着說道。
小狐貍眼睛一眯,心裏各種想法閃過。
難道和尚真的沒發現自己是妖,那到底要不要賴上他?
它尾巴上的傷,可不會因為普通的金瘡藥好起來,那是天雷所傷,難以愈合。
而能夠醫它的藥,不是林月寒手上拿着的金瘡藥,而是拿着藥的人。
這個氣運極盛的和尚,才是它的藥。
打理好了狐貍,林月寒才有空去給自己做飯,他又回到了廚房,沒有再管房間裏的小狐貍。
甚至他也沒有鎖上門,雖說他打算治好了小狐貍再放它回山,可傷口已經包過一次了,也上了藥,小狐貍自己要走,林月寒并不會攔。
他是和尚,理應以慈悲為懷,見到受傷的生物自然是要救,可他也不會強留。
林月寒切着菜,又想起了他曾經和他師父的對話。
“住持,為何不給我燒戒疤,同門的師兄弟都已經燒了戒疤。”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着林月寒的眼神很溫柔,但又藏着一些可惜,“你雖在寺廟長大,可你心中并無慈悲之心,等你什麽時候對蒼生有愛,你便可以受戒疤。”
什麽是慈悲之心,林月寒其實不懂,但是寺廟裏的經文上有很多,從此以後,他事事都會想着如何以慈悲之心對待。
可沒等到他能燒戒疤,住持便已經去世了。
林月寒搖了搖頭,将那些讓人心情沉重的事情壓在心底,專心的切着手中的胡蘿蔔。
他的刀工很流利,切出來的胡蘿蔔絲細又根根分明。
等林月寒做完飯回到房間,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沒想到在他的床上,看見了一只蹲在他的被子上,小腦袋微微揚起,姿态矜貴的小狐貍。
林月寒眉頭微皺,放下手裏的食盒,将小狐貍抱起,翻過它的身子,看了眼它的爪爪。
“嗷!”大膽,你幹什麽。
雪白毛毛包裹的爪爪上很幹淨,并沒有林月寒想象中的灰塵,柔軟的肉墊是粉粉的顏色,是個漂亮的粉色小梅花。
他又看了眼被子,也沒有發現什麽灰塵,這才将小狐貍抱在桌子上,把食盒抵在它眼前。
“來,吃吧。”
小狐貍盯着食盒裏的胡蘿蔔絲,又擡頭看了一眼林月寒,又低頭看了一眼胡蘿蔔絲。
“嗷!”它是狐貍,又不是兔子,給它吃什麽胡蘿蔔。
小狐貍唰的扭過頭,對胡蘿蔔絲的嫌棄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吃嗎?”林月寒語氣疑惑的問道:“将就吃一點吧,寺廟裏沒其他的了。”
小狐貍扭着頭,絲毫沒有轉過來的意思,它只是一只小狐貍,跟它說寺廟裏沒別的了有什麽用,它又聽不懂。
林月寒看它真不吃,拿起筷子自己夾着胡蘿蔔絲吃,雖然是給狐貍準備的,但是這都是幹淨的,他也不嫌棄。
小狐貍見他自己吃了起來,忍不住悄悄扭過頭看他一眼,餓了一天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咕響。
眼看着一盤胡蘿蔔絲快要被林月寒吃完了。
小狐貍忍不住了。
它兩三步湊到林月寒手邊,拿爪爪壓住林月寒夾胡蘿蔔絲的手。
柔軟溫涼的肉墊挨着皮膚,蓬松的毛毛蹭過林月寒的手背,兩種觸感讓林月寒轉頭看了一眼小狐貍。
就見漂亮的小狐貍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嘤。”
它就吃一口。
作者有話說:
小狐貍太可愛了,想rua禿。感謝在2022-07-03 17:51:57-2022-07-04 22:55: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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