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葉弦就近又買了兩個冰淇淋甜筒, 她蹲下身,拿下穆言手中吃剩下的,又将兩個新的甜筒放入他的小手中。

她指了指甜筒, 又指了指前面哭着的老人,“幫媽媽一個忙好不好,把這個給爺爺奶奶, 這個甜甜的,吃了就不會哭了。”

小家夥點點頭,邁着小短腿跑到周夜梅和葉海面前, “爺爺奶奶,這個給你們。媽媽說了這個是甜的, 吃了就不哭了。我吃過了,很甜很甜的。”

沒有誰在面對這樣的小家夥還能硬下心腸。小孩子都是小天使,擁有治愈這時間所有傷痛的力量。

聽了穆言的話, 他們兩人擡頭看向葉弦, 葉弦向他們微微低了低頭。

周夜梅接了冰淇淋, 覺察到有外人在場,她撇過臉擦了擦眼淚, 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畢竟也做過一段時間的父母和女兒,雖然時間很短暫, 但留給她的感動依舊存在。

由于他們的過激行為導致店內有一部分的損失,葉弦掏錢幫忙墊付了。

周夜梅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

葉弦只是笑笑,“沒關系,我是看着你們特別像我認識的叔叔阿姨, 覺得你們特別親切。”

她是在拉近距離, 順便想具體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爸爸。”

葉弦還沒找到時機開口,小家夥歡喜的一聲讓她扭過頭,是接他們的人來了。

穆柏舟停下車正朝這邊走來,看見葉海夫婦,他頓時也明白了緣由。

實在是不方便繼續問,葉弦只能暫時放棄。

小穆言長得特別讨人喜歡,周夜梅擡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小娃娃長得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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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這家夥小,別人是在誇他訓他,他可明白了。頓時甜甜一應,“謝謝爺爺奶奶。”

走時穆言還擺了擺手,“爺爺奶奶再見,下次再來找你們玩。”

周夜梅笑笑,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恐怕沒有下次了。

回到家葉弦就迫不及待問道,“你肯定知道,他們是怎麽了?”

穆柏舟将路上睡着的小家夥輕放到床上,指了指門外。兩人來到客廳沙發上,便告訴她其中緣由。

“這男的是人渣吧,他竟然還有臉說不關他的事?!”

聽完,葉弦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握緊拳頭,牙齒磨得咯咯響。

怪不得周夜梅崩潰大喊,讓那個男的還她女兒。

這個男的跟周夜梅女兒在一起,把人家搞懷孕了又劈腿跑路。這女兒懷着孕精神崩潰,最後不小心一屍兩命。

“後來怎麽樣?他有沒有受到懲罰?”

穆柏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遞到唇邊他想了想,“肯定是有,我記得……那個男的劈腿好像是看上女方那邊家境比較好,連哄帶騙的就把那個女方哄得死心塌地,兩人還想出了生米煮熟飯的方法,結果在結婚前被女方家長發現,好像是鬧到他的工作單位,在同事親朋好友面前身敗名裂。”

“就這都便宜了他,人家丢的是生命,他丢的是名聲。”

葉弦憤憤不平,最受不了這種人渣行徑了。

想到在店前的場景,她忍不住吐槽,“長又長的不是多好看,人又這麽渣,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還看上他?”

“嘴甜喽。”

穆柏舟失笑,“會甜言蜜語會哄人,再專挑好騙的下手。”

“他這個不是問題,惡人自有惡報。如果你想幫他們,就多去看看他們,他們那女兒跟你差不多。”

“是。”

葉弦想想他說得有道理,惡人是要有懲罰的,比起懲罰更重要的是撫平受害者受傷的心靈。

她腦袋一轉,關于如何去看,她已經找好了理由。

小崽崽就是最好的理由。

次日,葉弦便又帶着小家夥去。他們還在那個店中工作,一找便找到了。

先由小孩子打入其中,降低他們的防備心。再假裝自己不知道聽他們聊天,葉弦很快就取得他們的信任。

最主要的是私下見面葉弦不會刻意戴口罩,周夜梅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剛開始認為是大明星還有些局促,沒想到性情這麽好,是真的認為他們跟她認識的熟人很像。

那當然是葉弦編的。

一個星期下來,都混得很熟,葉弦也說,“想念女兒的話,把我當做你女兒也是可以的。”

周夜梅和葉海也沒有推辭,還把他們領到家裏,做了好多好吃的,可把小家夥開心的不得了。

現在都是網絡非常便捷的時候,誰還沒有在網上有幾個社交賬號,這就可以讓那個男生全面社死。

穆柏舟又在背後幫忙推了一把,這男的到處都在被人謾罵躲躲藏藏,哪還敢像之前大搖大擺若無其事。

走到這一步,葉海和周夜梅也看開了,壞人得到懲罰,女兒也回不來了。

就像葉弦說的,女兒也不想看到他們每日活在痛苦中,生活還是要開開心心向前走。

在治愈葉海夫婦這件事上,小家夥做得很棒,功不可沒。

葉弦一下子滿足他許多小願望,想吃的想玩的,都帶他去逛了個遍。

閑暇時間,穆柏舟還在琢磨着《繪夢》的事。

為什麽會誕生《繪夢》,是因為他太想念太執着。

此時已經不單單是完成弦兒交代的事,而是他自己特別想要。

在一次次失敗之後,這種執念尤為深刻。他是經歷過前世的,十分清楚那般的孤獨。

如果有一個機會,那為什麽不能是他擁有的。

一切的起因都是在穆言兩歲生日的那場車禍上,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弦兒就不會死,不會丢下他們父子兩人。

深夜,穆柏舟還坐在電腦前敲擊着鍵盤。

《繪夢》最基本的設定他都沒有變動,他就是想改變時間線試試看。

葉弦口渴起夜,發現床邊沒有人,連溫度都沒有。

一看書房的燈還亮着,就知道他在做什麽。

她打着哈欠走進書房。男人背對着她坐着,電腦屏幕上是葉弦看不懂的代碼。

她上前勾住男人的脖子,因為困乏,整個人懶懶貼在他身上,“睡覺,我不是讓你熬夜弄的,不急,先睡覺。”

“好,我這一步馬上就好了。”

馬上也是需要時間的。

困意洶湧襲來,葉弦眼皮沉重,剛開始閉着眼睛等他,最後直接睡着沒有意識了。

等到穆柏舟弄完,他才發現身上的女人早睡着了。

他輕笑一聲,抱起她回到卧室。關掉臺燈,抱着懷中嬌軟的人打了個哈氣沉沉睡去。

次日葉弦沒有工作,就自己睡了個懶覺,結果醒來又發現朋友圈炸了。

她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自己的事。

是許一景的事,許家與許一景決裂,許博下令許一景被逐出許家,從此之後再也不是許家人。

還有人說看到江可心被送進醫院,具體什麽情況還不知道。

許一景和許家關系一直不好這葉弦是知道的,但怎麽會突然鬧這麽兇。再怎麽說,許一景也是許博夫婦現在唯一的兒子。

今天也沒有工作,葉弦起床洗漱,發生這麽大的事,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一下。

打電話問了許一景在哪兒,他說是在小院中,只是那語氣聽起來頗為低啞,感覺下一秒就會哭的樣子。

“這……發生什麽了?怎麽會這樣?”

葉弦走進他的秘密小院,眼前一片狼藉,好似剛被強盜洗劫過一樣。

哪裏還有以前清幽美好的模樣。

許一景蹲在花壇邊正在重新栽被拔掉的花,聽見葉弦的聲音,他頓了下,沒有轉身繼續手中的動作。

“江可心來了,她找人将這些都砸了。”

“……”

他的話音落下,院中陷入一片寂靜。葉弦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我幫你,肯定能恢複如常的。”

她拿起鐵鏟工具幫忙清理泥土。說實話,此時她也只能這麽安慰。別說現場被糟蹋成這樣,有些花草直接就死亡。就是重新買布置的與原來一模一樣,也不是他心目中最初始的那個了。

無花果樹也被扯斷了枝,葉弦清理殘枝,忍不住腹诽。

這小院對許一景來說有多重要,她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結果江可心作為親媽,竟然将兒子最重要的東西摧毀了。心腸這麽硬,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

兩人默契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幾個時辰過去殘渣已經清理得差不多,已經沒有最初那般的亂,但摧殘過的痕跡依舊在。樹木少枝、花朵少葉,藤蔓也被扯的亂七八糟,只能盡可能恢複。

“謝謝。”

許一景遞給他一杯水後轉身離開。

葉弦卻看到他雙眼通紅,好似是哭過,所以才一直刻意躲避着她的眼神。

她在想,空出來的地方肯定要重新買來填補上。

正想着手機來了電話,葉弦看了一眼正在垂頭忙碌的許一景,她放輕腳步出去找了一個不會打擾到他的地方接電話。

“我現在在許一景的小院這邊。”

因為是穆柏舟的電話,所以葉弦即使壓低了聲音也忍不住吐槽,“本來多好看多精致的小院,現在被糟蹋成這樣,江可心是腦子有毛病吧。”

“江可心懷孕了。”

對方的一句話将葉弦堵得啞口無言,她所有的吐槽到了口中又硬生生被咽下去。

許一景還在清理着殘花廢枝,葉弦挂掉電話回去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肯定是有權利知道的,但這個消息于此時的他,屬實有點殘忍。

“那個……”

“有什麽事嗎?”

許一景扭頭看了葉弦一眼,便又繼續轉過身将一枝歪倒的花扶起重新栽種。

“江可心她……懷孕了。”

許一景正在往剛栽的花枝邊增添新的泥土,聽到她的話,他一愣,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哦。”

極其簡單的一個字令葉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都不知道這次的矛盾為什麽會激化得這麽激烈。

“早上她砸了這裏,我推了她,被許博看見。後來我也知道他說要将我逐出許家,斷絕關系。”

許一景一邊栽花一邊說着,“現在江可心懷孕了,正好如了他的意。斷就斷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要說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還有血脈關系。但僅有的在意都被這場浩劫摧毀得一幹二淨。

這個秘密小院,許一景知道他們不在乎,可是他們偏偏要毀了。

想起今天早上的一幕,他又氣得握緊雙拳。

這些天他都一直在忙着處理工作室上的事,早上有人跟他打電話通報說是看到江可心往小院的方向去了。當時雖不知道她要去幹什麽,但還是第一是時間就出門。

沒想到還是晚了。

江可心站在中間,指揮着兩個大漢随意在砸。那趾高氣揚的模樣一下子就讓許一景厭惡到極致。

“住手!我報警了!”他大喊,卻阻止不了,

他們是拿錢幹活的家夥,只要有江可心的命令他們是不會結束的。

“砸!給我全砸了!”

“江可心,你在鬧什麽,腦子有病吧。”許一景倉皇從口袋裏摸出錢包,将裏面所有的現金全部甩出來。

“我拿這些錢現在雇你們,都給我住手!”

誰給錢誰就是雇主,兩個大漢也不想鬧到警局,索性就直接停下。

江可心不幹,直接來了火,“我是你親媽,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警察來了又能把我怎麽樣,給我砸!”

“我看誰敢,滾!”

趕走了大漢,許一景也開始趕江可心。

江可心舉着嫣紅妖豔的指甲指着許一景,“你才是腦子有病,這裏是周清藍那個賤女人留下的地方,你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子,你竟然把這裏當成個寶,還精心布置。你是腦子進水了嗎?難道你忘了她是怎麽對我,怎麽對你的!”

許一景:“我就是記得她是怎麽對我,我才留下這裏的。再來說說她怎麽對你的,她對你做了什麽,不是你先把她氣死的嗎?”

江可心:“那是她身體不好還能怪我了?”

許一景冷笑:“難道不是你知三當三把她氣倒的嗎?”

江可心:“我跟你爸是受法律承認保護的。”

許一景:“那也改變不了你小三上位的事實,周清藍是原配,你是插入其中的第三者,不要以為她不在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你和許博背地裏做的上不了臺面的下流事,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江可心:“你為了維護周清藍竟然罵我,你是我親兒子,你罵我不就是在罵你自己嗎?”

許一景:“對,我承認我自己上不了臺面的身份,我是你生的,是你和許博的私生子,是你拿着逼死周清藍好上位做你闊太太的籌碼!”

許是被說中了心事,江可心惱羞成怒,活像個土匪瘋子,動口不行就動手。

朝着一旁的無花果樹,硬掰它的枝葉。

情急之下,許一景為了阻止她的動作就推了她,誰知江可心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這一幕還恰好被後面趕來的許博看見了。

許博二話不說,就對許一景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無法無天了,她是你媽,你竟然敢推她。”

後來許博便帶着江可心離開,許一景一人留在小院整理就沒有離開過。

別人的家事,葉弦不想做過多的評價。

轉過身來繼續幫他整理,“會恢複如初的。”

只是會很麻煩罷了。

回到家飯桌上因為有小穆言在,葉弦也沒說什麽。

吃完午飯,她就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江可心懷孕了?”

轉念之間,葉弦又想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許博說要将許一景逐出許家不會是在發現江可心懷孕了之後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許博和江可心……簡直就不是人了。

“不太清楚。"

穆柏舟搖搖頭,這麽具體的時間順序他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清楚。

“不過我大概知道江可心和許博為什麽情緒突然這麽激動?”

“為什麽?”

這也是葉弦特別想知道的一點。這個小院周清藍在世的時候就存在,周清藍都去世多少年了,不可能江可心才知道這個小院的存在。他們必定是很早就知道,只不過沒當回事,到底是什麽事讓江可心突然想毀了。

“周十安好像回國了。”

“誰?”葉弦分了一下神。

”周十安,周清藍的女兒,許一景同父異母的姐姐。”

葉弦轉身給自己倒一杯水壓壓食,幸好沒在餐桌上說,非積食不可。今天穆柏舟告訴她的每一件事都把她驚得五雷轟頂。

周十安她聽說過,但并沒有見過真人。聽說脾氣也是個倔的,在親媽去世處理了後事後,看不慣親爸和小三的臉色扭頭直接出國。算算時間,大概有八年了,據說從未回來過。

一直不回來,江可心安逸得好像忘記了曾經所有的事。這一朝回國,打破她安靜的生活,她怎能平靜。

而且看樣子許一景還不知道。

下午葉弦打算走一趟花卉市場,小家夥精神勁十足,纏着也要去,撒嬌賣萌什麽招都用上了。

“媽媽~我也要去,言言也要去,媽媽~~”

将葉弦萌出了一臉鼻血,她直接在小家夥果凍似的軟軟臉蛋上親一口。

“可是……”

她走花卉市場是想幫忙采買一些,裝點一下殘破的小院。帶着言言去的話有可能照顧不到。

一看媽媽這裏走不通,小家夥鬼機靈一下子就看到正在穿外套打算出門的爸爸。他蹬着兩條小短腿跑過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小的人兒抱緊了爸爸的雙腿。

“爸爸,爸爸~”

葉弦輕笑一聲,舉着一張看戲臉,“啧啧,甜蜜的負擔。”

低頭看着腿邊的小蘿蔔頭,穆柏舟輕嘆一聲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鼻尖笑出聲,“淨是會折騰你爸。”

最終穆柏舟決定帶他們一起去。

路上,葉弦不放心問道:“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沒有。”穆柏舟答。

工作什麽時候都做不完,況且也沒有需要緊急處理的事。

繁華的花卉市場,葉弦是挑選的主力軍,穆柏舟是軍師,負責提供意見。而小穆言就牽着爸爸的手探着腦袋好奇地望着。

小奶娃帥氣又可愛,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店家和顧客,都忍不住上手撸了一把。

到最後逗得小穆言将臉埋在爸爸的腿上,也逃不過腦袋被摸的命運。

小家夥緊抱着雙腿,穆柏舟是一步也不能動。他朝着身邊過分熱情的店主歉意一笑,“抱歉。”

“哎呦,小奶娃娃還害羞了,不逗了,不逗了。”

引得周邊人哈哈大笑,小穆言将頭埋得更深了。

無奈,穆柏舟完身将小家夥抱起,大步穿過人群。

“下次還鬧着出來不?”

爸爸在笑,小穆言悶聲不吭,只是緊緊摟着爸爸的脖子,将頭埋在肩膀上。

得益于小家夥的高人氣,這一路上打了不少折扣。

請人搬裝到車上後,他們就聯系了許一景前往小院。

一群人幫忙搬運整理,小穆言也不閑着。景叔叔是他認識的叔叔,對他可好了,他也要幫忙。

看着他們忙前忙後的身影,許一景備受感動。

“小言言。”

轉個身就看到小家夥不小心摔倒,他正擔心地不行。小言言就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蹦跶着向他跑過來。

忙碌到晚上,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

葉弦脫掉手套,拍了拍泥土。在以前的基礎上已經是盡可能的還原了。

許一景為了感謝他們,一定要請他們吃晚餐。盛情難卻,葉弦和穆柏舟相視一笑,抱着小家夥直接去了。

整個B市出名的餐廳他們肯定都去過了,許一景将目光放在最近新開的一家烤魚店上,“這家烤魚店我來過一次,味道真的不錯。”

“魚。”

其他的沒聽着,小家夥就聽到魚。

“好,我們去吃魚。”

葉弦笑着,她可記得小崽崽是喜歡吃魚的。

這家烤魚店雖然是新開的,但因為口味絕佳吸引了不少顧客。葉弦他們挑了一個比較偏裏面的包廂。包廂是半敞開式的,靠近過道的地方敞開,方便服務員上餐。若是旁邊顧客聲音大點他們還能聽見。

葉弦身份特殊坐在最裏面,小家夥蹭在許一景身邊也擠在裏面。

沒等多久,大餐就已經上來。許一景低頭正給小言言挑魚刺。

隔壁桌顧客可能吃完了,正起身準備離開,聲音從過道邊傳來,讓葉弦他們一瞬間停了動作。

因為聲音太熟悉了。

竟是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江可心他們。

“還沒吃完?你說你一個孕婦也饞這種網紅店,想吃咱們可以專門将廚師請到家裏。”許博在催促。

“真的可以這樣嗎?還是老公你對我最好了。不是我想吃,是咱們兒子想吃。”江可心擦了擦嘴,起身正在整理衣物和包包。

說到兒子,許博的臉上也浮現了許多少見的柔和,“好,都是咱們兒子想吃,哈哈哈。”

他們大笑着離開,完全沒有發現許一景的存在。

許一景垂着眸子,正在細心為小穆言挑魚刺。一言不發,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葉弦與穆柏舟對視一眼,只能裝作沒聽到。

這還沒懷孕幾個月呢,孩子的性別就知道了,看來在醫生那裏下了一番苦功夫。

葉弦抽了抽嘴角,這高興得仿佛是第一胎孩子似的,完全忽視了許一景的存在。也是,找到了新的寄托,許一景這個不聽話的兒子算什麽。反正又有了新兒子,這個就不稀罕了。

江可心還能理解,再拿一個聽話的兒子鞏固她的地位。葉弦就是想不明白許博莫不是腦子有泡,怎麽會死心塌地那麽喜歡江可心這個女人。

近半個月時間,許博夫婦收到各方祝福,許一景好似真的淡出他們的記憶,再也記不起這個人。

這些消息葉弦都自動屏蔽,卻沒想到一個炸雷般的消息就這樣在圈中炸開了。

盛景娛樂高層動蕩,最高領導人許博将要退位,接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女兒周十安。

無論是財經頻道還是娛樂頻道,都在八卦他們許家的密事。已經有人放出消息說許博不是自己退位,而是被女兒逼下臺的。

葉弦看到網上也附帶的一張周十安參加完會議走出來的照片。

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裝,照片中讓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神。

淡漠,涼薄,似是在無情地俯視衆生。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快完結啦感謝在2022-08-25 20:06:49~2022-08-26 13:2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酒一枚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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