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憑借《異鏡》中劉敏關婕兩個角色, 葉弦獲得白鹿獎的最佳女主角。白鹿獎是電影界含金量很高的一個獎項,這代表着葉弦的能力獲得官方權威的認可。
這次的獲獎,将她推到人氣的巅峰。
路人粉絲捧場, 接二連三的贊美誇得她都有些飄飄然了。
然而盛極而衰,穆柏舟出事了,先後被網友錘職場猥亵和侵犯女性。網友有多痛恨這種事, 葉弦在張晖事件上已經體會到了,而她作為穆柏舟的的老婆,此時更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也許是對家的粉絲, 也許是需要發洩的路人,還有需要流量熱點賺錢的營銷號和自媒體, 都對準了葉弦發洩。
揣測她嫁入豪門過得很不好,揣測她跟穆柏舟是一丘之貉,揣測他們已經離婚, 等等。
葉弦在發送最新一則聲明微博後關上電腦。
她堅決站在穆柏舟這邊。
“媽媽。”
三歲的小家夥探着腦袋擠到葉弦身邊, “是不是有人罵爸爸了?”
“你怎麽知道的?”
葉弦沒想到這樣的事小孩子都知道了。
“吳奶奶和奶奶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想到有些網友過激的言論, 葉弦憐惜摸了摸穆言的小腦袋,“他們罵錯了, 爸爸沒有做錯事。”
葉弦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穆柏舟走了前世的路,開始拓寬穆氏集團相關的業務, 這就注定會動了某些人的蛋糕,于是那些人便使用卑劣手段毀他聲譽。
網上被錘職場猥亵, 是一位素人秘書發的。她稱辦公室談論工作時,穆柏舟對她“上下其手”,言語輕浮。這則新聞一出, 短時間內被推上熱搜, 引起軒然大波。
穆柏舟是到對方的辦公室讨論有關新建的高爾夫球場的一些工作, 談論時間有半個小時。最初是對方老板、女秘書以及穆柏舟三人,中途對方老板出去接了個電話,大概一分鐘後返回,不到一分鐘時間又再次出去,後來再也沒回來過。在對方老板完全離開的十五分鐘後穆柏舟先離開,兩分鐘後女秘書離開。從監控上來看,女秘書低垂着頭,似是失落抹眼淚。
這則事件無奈就無奈在,他們是先去視察了新建的球場,并在球場旁邊找了一間安靜的房間當辦公室。走廊戶外都有監控,偏偏這個臨時房間裏沒有。
被造謠污蔑,卻沒有辦法拿出有力的證據澄清。
葉弦抱着小家夥,緊擰着眉頭。這明顯就是故意設局,偏偏現在還無能為力。
至于另一則侵犯事件,是在猥亵案之後一個不知名的小網紅錘的,說是當晚送喝醉的穆柏舟回酒店被侵犯。同樣的套路,出酒店房門時頭發淩亂整理衣衫,同樣是半個多小時,同樣是酒店房間內沒有監控,無法自證。
看着網友們先入為主的猜想,葉弦諷刺笑出了聲。
當晚穆柏舟确實因為工作喝多了酒先在酒店歇了一會兒,中途她還打過電話讓他回家,還聽到過那個女人的聲音。她雖不知兩人當時發生過什麽,但絕不是爆出來的那樣。
又是一個背後有人自導自演的局。
晚上穆柏舟回家吃過晚飯後就進了書房。
葉弦什麽也沒問,整理碗筷收拾廚房。
穆言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端上自己的睡前牛奶跑到書房。
打開一個小縫,他探進去,小聲喊了一句“爸爸。”
聽到聲音,穆柏舟轉過身,“怎麽了?”
語氣輕柔,還是平時最溫柔的爸爸。
穆言跑過去,将牛奶放在書桌上,攀着爸爸的腿想往上爬。
這小家夥又開始黏人求抱抱了。
穆柏舟輕笑一聲,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尖,“這下滿意了,別鬧,把牛奶喝了。”
穆言喝了一口,鼓着小嘴搖搖頭,舉着牛奶瓶往爸爸嘴邊送,“爸爸也喝。”
不知道今晚的小兒子怎麽了,穆柏舟順着他的意。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一杯牛奶就見了底。不是他非要跟兒子搶這點牛奶,實在是他不喝,穆言就也不喝,穆柏舟只能象征性的每次稍微抿一點。
穆言喝完又鬧着起來,直接站在爸爸的腿上。
怕他摔倒,穆柏舟抱着他,“言言,別鬧,讓爸爸處理點工作上的事。”
穆言摟着爸爸的脖子,湊在耳邊,捏着小拳頭奶兇奶兇的,“他們是壞蛋,罵爸爸的都是壞蛋!”
一股暖流湧上心間,穆柏舟摟緊了懷中的小家夥。
葉弦整理完,就發現小家夥不見了。她以為自己去睡了,看了卧室也沒有,想必就是在書房了。
打開書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畫面。
小家夥坐在穆柏舟的雙腿上,抱着爸爸的腰腹靠着酣睡。而穆柏舟一只手摟着他,一只手滑動着鼠标。
“他可真會找位置。”
葉弦笑着準備上手将他抱起。
“沒事,我來。”
穆柏舟關掉電腦,抱着酣睡的兒子到卧室。葉弦跟在身後,“怎麽突然在家這麽多工作,是因為網上的事嗎?”、
“嗯。”将小家夥放到床上,穆柏舟說道:“因為我的個人問題涉及到公司的形象,我暫時不能到公司去,但有些事情肯定還是要處理的。”
看到弦兒憂心的面容,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擔心,沒事。”
縱然他表現得再輕松,葉弦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輿論已經是一邊倒了,現在除非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否則都是徒勞。
夜晚,聽着身旁均勻的呼吸聲,穆柏舟更是摟緊了懷中的人。
在他身陷醜聞名譽受損時,身邊的人從始至終都在相信他。
他沒做過的事當然不會背黑鍋,所以第一時間就起訴了。可即便這樣,法律判定結果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出來的。
這件事确實棘手。前世因為當時已經失去葉弦,心情不好,沒那麽多耐心,手段更加強勢。現在就溫和了一點,竟讓這些人有機可乘。
輿論在持續擴大,穆氏集團只能稍微壓一下。因為網友的情緒很激烈,如果直接壓會引起更大的反噬。
葉弦還有一個早就約好的直播綜藝活動,是她最近參加的一檔綜藝錄制結束後舉行的一場直播聯歡會。
從節目剛開始彈幕就一直在刷。
——你老公是個侵犯狂。
——滾,不得好死。
——可怕,簡直變态,判多少年。
——建議物理閹割,直接沒收作案工具。
各種污言碎語滑過屏幕,這讓其他一起參加活動的人很尴尬。
“如果網友們對我和我家人的生活有好奇,節目結束後我會統一回複大家,但請現在不要再刷與節目無關的評論,否則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回答。”
也是她的主動出口提了這件事,主持人借此快速轉移話題,有關節目本身的彈幕刷上來。雖然偶爾也有那麽一兩條蹦出來,但無關緊要。
節目錄制結束,回去後葉弦便開了直播。直面可能很慘烈,但話已經說了,出爾反爾絕對會被罵死的。
妝也沒有卸,葉弦就直接開始。
——你老公毀了人家的一生,你還在錄節目,呸!
——讓你老公出來對峙,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吧。
“還是那句話,事實真相如何調查清楚大家自會知曉,但在結論還沒有出現之前希望大家不要妄下結論。至于我丈夫,我相信他,他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可不是,他可是給你錢的金主,能不相信嗎?
“我的錢是我自己賺的,我相信他,對,我的老公我不應該相信嗎?”
她相信穆柏舟,其實不只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更是因為他是穆柏舟。這個人的人品就擺在那裏,就不是他會做出的事。
兩位誣陷者在網絡上營造出受害者的可憐模樣,又都是女性,她們在網上賣一下慘。網友開始無差別攻擊,穆柏舟和葉弦都成吃人血饅頭猖狂的犯罪者了。
真相沒出來之前解釋再多都沒有用,葉弦也沒有解釋。只是露面表個态,“還是那句話,沒有結論之前不要妄下結論,誰也不能說他就代表正義,真相不是在片面的臆想中産生的。”
雖然罵的人多,但葉弦一路走來還是有很多忠實的粉絲的。他們在群裏評論區安慰她,甚至有些私信她給她出主意。
網友的好意她心領了,但暫時都用不上。
關鍵是證據,偏偏沒有監控,哪怕是錄音什麽的都行啊,可是又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場合誰會想着去開錄音。
錄音!
葉弦猛地從沙發上跳起,迅速打開手機的通話錄音,找到當天日期點開僅53秒的通話。
“啊——,我有證據了,我有證據了!”
鞋都來不及穿,踩着就飛奔到書房,“我有證據了,那晚的通話錄音。”
她氣喘籲籲,坐在穆柏舟身旁打開錄音。
以前身不由己,每一次陪酒都會錄音錄視頻以保留證據,手機自然也開通了通話自動錄音。這個設置她就沒有關過,習以為常了就容易忽視,導致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當晚她打電話給穆柏舟,通話情況也都全部錄下來了。
葉弦:“老公,你喝酒了?”
穆柏舟:“嗯……頭疼難受,先找了個酒店躺一下,一會兒就回去,你們先睡。“
葉弦:“沒事。”
她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提高聲音。
穆柏舟:“你怎麽還在這兒?”
女聲:“穆……穆總。”
葉弦:“誰呀?”
穆柏舟:“代駕,我喝酒了不能開車,劉紹被我安排做其他事了,陳總就讓她送我一趟。不過到房間我就讓她回去了。”
葉弦(撒嬌):老公,你回家吧,我給你沖蜂蜜水。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代駕,或者我去接你?”
穆言(奶聲奶氣):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穆柏舟(輕笑):馬上,馬上回家。不用了,我給劉紹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他應該忙完了。”
錄音結束,激動之餘葉弦摸了摸鼻尖。
當時她就是聽見女聲,聽見明明讓那女人回去了還在這。她以為那女人惦記着穆柏舟,葉弦就是吃醋了,故意撒嬌讓他趕快回來。
誰知道是她小看了,竟在布這樣一個局。
穆柏舟挂了電話,擡眸看向一旁的女人,是審視。
在他的目光中,女人忍不住哆嗦一聲,“穆總,我……”
她謹記着陳總對她說的話,她以為他是溫和的,倒可以促成兩情相悅。
但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咬了咬牙,随即褪去身上的衣衫。
瞬間,穆柏舟瞥過眼睛,滿腔都是憤怒,“出去!”
“穆……總。”
“滾!”
此時這個女人才知道,他的溫和只給他想給的人。她害怕,忙裏忙慌穿上衣服,出房間被監控拍到的形态表情一半是真實的,一半是演的。
穆柏舟也沒想到竟會遇到這樣的糟心事,他打電話給劉邵,讓劉邵過來接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葉弦将完整的通話錄音曝光,再由他們陳述當晚事情經過。時間和錄音相互對上,網絡輿論逐漸開始出現反轉。
但猥亵案依舊存在。
正當葉弦苦惱這個該如何處理時,反轉就在此刻出現。
有個網友在微博上私信她說是手中有那個女秘書和她老板密謀的視頻,但條件是要錢。
葉弦看了一下,開口要的還不少。
她回複:那得看你的視頻值多少錢?
或許是那邊對這件事很迫切,在葉弦剛發過去不久對方就有回複,發過來近十秒的視頻。拍攝視角一看就是偷拍,視頻中女秘書和她的老板确實鬼鬼祟祟,正當開口葉弦準備聽時,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從僅有的這十秒視頻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手上确實有料。
葉弦同意進行交易。看到完整的視頻她笑出聲,沒有誰的密謀天衣無縫,只要做過一定會留下痕跡。
視頻中男老板明确向女秘書交代了整個操作過程,中途他就假裝有人找他離開,讓女秘書和穆柏舟單獨呆在一起。
視頻一邊投放到網上,一邊給律師。
穆柏舟個人将兩人告上法庭的消息也在網上曝光。
“犯罪者”竟然将“受害者”告上法庭,結合證據,輿論開始大面積反轉,有營銷號出聲,還有網友借此道歉。
聲聲賣慘的“受害者”才是真正的施暴者,這讓先前幫她們聲張正義的網友很是氣憤,紛紛指責。
真相大白,穆柏舟也回到公司開始正常工作。
在大家都認為這件事到此結束時,網上又有新的瓜出現。由一個新注冊的賬號發出,其瓜跨越娛樂和財經頻道,一天一個,像是正在更新的連載小說。大家每一天都在追更,猜測今天又吃哪家的瓜。
整個老板圈,尤其是那些做過虧心事的更是惶惶不安。
既吃瓜,也猜瓜。
大家都紛紛猜測這位掌握這麽多料的大神是誰,而且這個時間點非常巧合,正好是在穆柏舟事件過後。
所以大家猜測是穆柏舟那邊的人,而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事更像是葉弦會做出來的。
她在護夫。
這波CP粉又陷入狂歡。
真的是葉弦嗎?
穆柏舟無奈地扶着額頭,只能吩咐穆氏集團的公關部多注意輿論動向,一旦對葉弦不利,立即采取措施。
別人是猜測,他知道就是她。
她電腦裏裝的那些偷拍到偷錄到的東西,他全部知道。只是前世沒有用上,沒想到現在會用在這樣的情況下。
還是往常的時間點,葉弦敲擊電腦爆出最新一個醜聞八卦。
她就是故意的,這件事在她這裏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結束。
她親身經歷過,她很清楚網友的秉性。吃瓜時都是超乎常人的積極,而有多少吃瓜群衆會去了解追蹤事情的真相。
穆柏舟的聲譽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受到損害。
而這些參與其中布局的人就是清清白白完美的嗎?
呵,有些事做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手上握着的亂七八糟的料有很多,大多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男人背着家裏的夫人找明星找網紅的事,因為網紅明星比起素人有顏有身材。
當年拍到的可真多呀。
葉弦通過篩選,沒有參與的她不管,所有被放出醜聞的都是參與其中的。她沒有冤枉誰。
出軌找情人,這一下子豪門圈熱鬧極了,法院也開始熱鬧了。
這些有錢人利益牽扯太多,離婚肯定要走一次官司。
至于後續,葉弦已不想關注。
左右那些人不敢再來招惹他們,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葉弦手裏握着的只是醜聞,還是有能将他們送進監獄的證據。只要是做過的,心裏都虛。
糟糕的生活迎來新的幸福,寧修向沈千憶求婚成功,兩人已經打算結婚。
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那當然是無論怎樣都要到現場祝福。
浪漫甜膩的氛圍布滿整個會場,葉弦和穆柏舟也在幫忙。
穆言也換上小西裝,帥氣極了。
爸爸媽媽沒空照顧他,他就一個人玩得自在。
現場人來人往,有不少賓客落席。穆言睜着兩只大眼睛,在看見剛進來的人影時,他跳下凳子跑到那人面前。
周十安剛落座,身旁就蹭過來一個軟乎乎的小男孩。
“姨姨。”
“……”
周十安盯着她,并未回話。
“小言言。”
正在忙碌的許一景撇過眼就看到這一幕,他得空上前。
這是周十安第二次親眼見到許一景照顧這個小孩。
“我怎麽不知道你有照顧別人家小孩的癖好?”
她當然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且不說去調查,就憑着這一張和他父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就猜到了。
“呃……”
還沒有等到許一景想好怎麽回答,另一邊就有忙事将他叫走。
小家夥便又留在周十安身邊,不過他也放心。
小穆言聽到爸爸媽媽和景叔叔談論過這個姨姨的事,他也分不清哪些是該不該說,就跟這個姨姨東一句西一句。在話少的周十安面前,小家夥成了一個話痨。
不過這也讓周十安聽到了之前沒有聽到的,“花都沒有了?”
“嗯嗯。”
穆言喝一口奶昔狠狠點點頭,說道:“好多都沒有了,是我和爸爸媽媽買了好多。”
周十安摩挲着酒杯沿陷入沉思。即使她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但小院被毀的事她确實不太清楚。
沒有人會主動告訴她,而且令她詫異的是,這個院子竟然還在嗎?
司儀的話筒聲打斷了她的思路,此時偷得一時閑的葉弦當然也看到了小家夥的身影。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葉弦上前拉過穆言,小家夥不滿意撅了撅嘴,“媽媽,我很乖的。”
奶聲奶氣的一句話惹得周十安也忍不住輕笑一聲。
“嗯,他是很乖。”
這孩子确實讨喜,她也明白為什麽許一景老是喜歡照顧他了。
婚禮在新郎為新娘戴上戒指并親吻時達到高潮。
葉弦依靠在穆柏舟身旁,看着幸福的兩位主角笑出了聲。
寧大醫生能抱得美人歸确實非常不容易。
兩人幾年的戀愛生活,沈千憶已不像最初那邊略有些冷淡。
因為這事葉弦當初還找她談過好幾次呢,知她性格本是如此。可這般面對的是親近的人不免會有傷害。葉弦也告訴她,因為這樣寧修總是不确定,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歡他,還只是因為他追求的時間長感動至此的。
葉弦是站在上帝視角去過前世,當然知道千憶也是喜歡寧修的,可是寧修不知道啊。
沈千憶自是将葉弦的話記在心裏,也慢慢在改變自己在喜歡人面前的性格。
從細枝末節中,寧修也是感覺出來,逐漸的也沒有最初的那份不安全感。
但随着交往時間的拉長,他開始羨慕穆柏舟早早結婚,娃都會跑會跳。于是也有了想結婚的想法。
想到此,葉弦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千憶可是沈家捧着養大的女兒,寧修想要人家的嬌養的這顆小白菜哪有那麽簡單的事。
有句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咋看都覺得配不上他女兒。
葉弦和穆柏舟每次都吃瓜,寧修越是痛苦,他們就笑得越歡。
他們戀愛都談了這麽久,沈父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寧修的存在。
只是走到結婚這一步,女兒就要嫁走,心裏不免失落,總有一種“好不容易種了一棵大白菜最後還是被豬拱了”的感覺。
葉弦和穆柏舟自然也是看出來沈父就是心裏不得勁,又不是真的不同意,所以就在一旁歡快吃瓜。
現場爆發着熱烈的鼓掌聲,婚禮逐漸進入尾聲。
回到家葉弦問起小家夥,他呆在十安姨姨身邊說了什麽。穆言就将自己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聽完葉弦刮了刮他的小鼻尖,“我們言言現在也是小助攻了。”
穆言歪了歪腦袋,似乎不太明白媽媽說的是什麽意思。
葉弦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也沒有解釋,不過她也确實想看到周十安和許一景能夠和好。
當晚周十安确實到了小院。站在小院門口,看着裏面的場景,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許一景剛從裏面出來就和門口的周十安撞了個正着。兩人怔愣了一下便在綠藤下靜靜坐下。
周十安不說話,許一景随手撥弄着一旁的藤葉,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我……”
他也在想該如何解釋。
還記得那時候周清藍剛剛去世,周十安痛苦激動,“你憑什麽來這裏,這裏根本就不屬于你!這是我和我媽的!你搶走了我爸,你媽逼死了我媽,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十幾歲的許一景無措,“姐姐……”
“不許叫我姐,我不想看見你。”
那時候許一景以為自己會離開,卻沒想到周十安先離開了,這一出國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我覺得院子荒廢了可惜,就定時打理了一下。”
他的話音落下,黑暗中又陷入一片寂靜。時間在緩慢流逝,許一景已經因為緊張掐斷了幾片藤葉。
“挺好的。”周十安說。
許一景頓然松了一口氣。
他的緊張周十安看在眼裏,彼此都不是那個青澀的年紀了。當時她确實将氣都撒在他身上了。
兩人也沒說多少話,只是安靜坐着,但好像又說了很多,明顯能感覺到氛圍與以前有些不一樣。
後續也是葉弦從許一景那裏聽來的,姐弟兩人的關系緩和許多。
甚至周十安還想要邀請他回盛景工作,但許一景拒絕了。
他還是想經營自己的工作室,但目的已經改變。最初成立時是想和許博對着幹,但現在只想要好好發展,經營這一份事業。
對此葉弦感到很欣慰,都成熟了,許一景已不是最初見到別扭的小弟弟了。
成熟的除了人,還有技術。
穆柏舟已經通過越來越成熟的技術将《繪夢》複原,裏面的人物場景都跟那時的一模一樣。
可是,即使再過相似,也不會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