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婚
牧言夕才發現門外站立着兩個人,确切地說是一男一女,她敏感地嗅到一些火藥氣。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的面孔,傅思遠已經轉而站到在她的身前,帶着幾許不自然的微笑。。
“言言,你怎麽起來了!你再睡一會兒,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傅思遠高大的身體穩穩地罩主嬌小的牧言夕,也擋住她所有的視線。
他擡起手,撫一下她散落在耳邊的鬓發,正準備把她推進包廂裏,卻不料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牧言夕,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離了婚,還來糾纏思遠!”
牧言夕卻很快走出他的陰影,心疙瘩了一下,她走到了他的身後,與他身後的女人面對面了。
她抿唇一笑,看着一臉怒氣的歐陽倩雲,
“傅老太太,打人和罵人難到就會給自己長臉嗎?”
歐陽倩雲妝容精致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她知道在牧言夕離開後,傅思遠一直都是郁郁寡歡,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時間長了,總會忘記的。
她已經着力給他準備介紹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她必然要堅持到底,她一定重新挑選傅家少奶奶,必須符合她的标準。
今天她本來安排傅思遠與陳家小姐的相親,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放了她的鴿子,居然跑來與牧言夕鬼混,讓她臉面丢進,只是這滿腔的怒火她只能沖着牧言夕而去,都怪這個女人。
“牧言夕,你這個狐貍精,你早晚會把思遠給毀了。”
“牧言夕……”
牧言夕輕輕地咬了咬唇,隐隐有些痛,酒醉過後,腦子卻是分外的清醒。
“言言,你別聽我媽胡說,我們是夫妻,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傅思遠着急地看着牧言夕一臉的風輕雲淡,他最害怕她這樣的表情,看似風平浪靜,內裏卻是藏着殺機,豎着一把殺他心的刀。
歐陽倩雲越發地惱羞,傅思遠的話讓她很窩火,到現在他還是只護着那個女人。
她緊緊地瞪着一臉風清雲淡的牧言夕,所有的怒氣都再一次沖着她發了出來。
“牧言夕,你不光心裏想着以前的男朋友,現在還和趙家的敗家子勾勾搭搭。”
“你連孩子都不願意為思遠生,有什麽資格做他的妻子。”
“思遠,你不要再執迷不語了,我和你爸是不會同意你再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
歐陽倩雲等不及傅思遠再開口,氣急敗壞地撩下狠話就走了。
包廂外的走廊霎時又變得靜悄悄的,空氣沉悶地有點讓人窒息……
“言言,我媽現在只是在氣頭上,她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你是我的妻子的,永遠會是的。”
他輕輕地攬住牧言夕的身體,一臉愧疚,心意卻是依舊堅定。
對于他來說,遇到的難題并不多,然眼前的女人始終是他的難題,而如今又多一個,重不得,輕不得,罵不得,自己就是被夾在三明治裏的火腿腸,左右為難,可他從來卻沒有想過要放棄。
牧言夕臉上的一抹笑容卻已經悄悄地隐去。
其實很多時候,人生面對的不是選擇題, 而是填空題。怎麽樣也跳不過去的填空題……
歐陽倩雲的話是說地很難聽,确實是實話。
她與傅思遠之間,不光婚姻是不對等就連感情也是不對等的。
如果到了最後,她依然無法一心一意地對他,那麽他再多付出一分,對于她來說,都是負擔。
“傅思遠,我們今天是來談離婚的,不是來談複合的。” 她擡起頭看向傅思遠,褪去笑容後,神情有一些清冷。
"你已經答應我不離婚了嗎?” 傅思遠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牧言夕還是會一意孤行,本以後在這樣的溫柔的纏綿後,她會有所改變。
“酒話也能當真嗎?” 女人的語氣極平緩。
“可是我們在包廂裏……” 傅思遠有些氣急了。
“傅思遠,我們是成年人,何苦拿這個說事呢?”
“你……”
傅思遠緊緊地捉住牧言夕肩膀的手微微地顫抖着,眼睛裏隐隐地藏着無奈和傷痛,看着一臉固執的牧言夕,語塞了。
她終究對他是毫無留戀的,他能讓她醉一天,可他能讓她醉一輩子嗎?
許久後,傅思遠冷冷地開口了,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淩亂了,低沉而又沙啞,連眼眸子也都是冰冷的,冷地徹骨。
“我會讓我的律師來和你談離婚事宜。”
“好”牧言夕應了一聲,緊緊地抓着長過手背的袖子的手指猛地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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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遠讓人把牧言夕送回家,已經晚上**點了,她是迎着牧年成和陳秀蘭異樣的目光進自己的家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才發現自己套的竟然是一件寬大的男士襯衫和褲子,手腕上還戴了一塊手表。
她對着衛生間的鏡子,褪□上的衣服,才明白為什麽傅思遠要給她換衣服,那肌膚上全部是紅紫印,密密麻麻地遍布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牧言夕輕輕地皺了一下眉,放了一缸溫水,滴上幾滴精油,撒上一些花瓣,雖然家裏的浴缸沒有傅思遠公寓裏的按摩浴缸那麽寬敞和舒服,可總自在一些。
她的頭靠在浴缸的邊緣上,往後倒去,長長的發垂下,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身體。
可她居然想起傅思遠的手在自己身體上游走的時候,帶給自己的酥麻……甚至是自己在他身下顫抖的頻率……
牧言夕閉上眼睛,那種感覺很磨人,只是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她的神經猛地抽了一下,白皙的身體往水裏沉出……直至那頭顱全部沒入水中,那微卷的發如花朵一般在水面上散開,襯着那紅色的玫瑰花花瓣……有些妖豔。
牧言夕在水裏沉沒了很久,直到實在憋不住了,才從水裏擡起頭。
她想起一句話,把自己的臉埋在水裏的時候,就不會知道自己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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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言夕下班回家,卻在自己樓下碰到了一輛極顯眼的白色跑車,沒有像傅思遠黑色跑車那麽內斂,很招搖。
她沒有看清這輛車的主人,只看到一個高挑的背影,一身古旗的套裙,外加古旗的名牌包包,那是歐陽倩雲最喜歡的牌子。
牧言夕楞了楞,就往家裏趕,回到家,就看到沙發上放了幾個禮品盒。
牧年成在低頭嘆氣,而陳秀蘭卻在掩面哭泣。
她的心猛地下沉,自己要與傅思遠離婚的事,一直都是瞞着他們的,本想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慢慢和他們解釋的,不過,想必在自己家做客就是歐陽倩雲吧。
“媽,你怎麽哭了……”
“言言,你和思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婆婆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陳秀蘭一把摟住牧言夕的身體。
剛才那個傅老太太趾高氣揚地走進他們家來,那話說地太厲害,太難聽了?
女兒一直是她的心頭肉,這麽厲害的婆婆,想必言言以前的日子并不好過?
“……”牧言夕雙手抓住母親的手,咬了咬唇,眼角卻在偷偷地瞄着牧年成,她現在最怕地自己要離婚的事會刺激到父親……
“我和傅思遠不合适在一起……”她垂下頭,雙眼盯着自己的衣角。
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只能求得他們原諒,她總歸沒有讓他們省心,總還是讓他們失望。
“…………”牧年成有些歪斜的嘴角動了動,呆滞的目光動了動了。
“言言,那你婆婆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了,做了對不起思遠的事。”牧年成想起那天傅思遠如狼似虎地抓着女兒回家的樣子……
“爸爸,我沒有,真的沒有……“牧言夕看着已經有些動氣的牧年成,真的急了,
就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聽完後,牧年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本來他也認為自己的女兒和傅思遠是不匹配的,卻禁不起當初傅思遠那麽誠心地磨啊,也認為讓女兒走出季揚的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
他倒不是要攀龍附鳳,卻是真的喜歡思遠這孩子,成熟穩重,又對自己的女兒有情有義。
可他卻忘記了這老祖宗留下來的那四個字:門當戶對。
剛才歐陽倩雲的趾高氣揚,他算是領教了。可她總歸是思遠的母親,他又能拿她如何呢?
現在看起來,言言紅杏出牆是假 ,她想拆散他們倆倒是真的。
“言言,以前我們總希望你能幸福的,總以為我們為你做的安排,給你做的選擇,都是對的,從來都沒有問過你的意思。這一次,爸爸媽媽尊重你的選擇,你無論做什麽,爸爸媽媽都支持你。”
聽完父母的話,牧言夕終于哭了,哭地像一個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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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傅思遠的律師找到牧言夕,取出一份已經草拟好的離婚協議書,讓她簽字。
牧言夕沒有太多的意外,她甚至看都沒有看那文書裏的內容,便簽了字,再把傅思遠的衣服和手表給那個律師,讓他轉交給傅思遠。
等到手起筆落,牧言夕再也沒有聽到那個戴着金邊眼鏡的男人任何一句話,只看到他的嘴在不斷地一張一合。
腦子空白地只剩下一個念頭:自己與傅思遠終于不會再有關系了。
作者有話要說:考慮到榜單任務,所以到今天才更新,請親們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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