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莫默跟着護士小姐姐大步走進會客廳，莫媽媽果真笑呵呵地跟許揚帆聊着天，看見自己的女兒，連忙沖她招手：“默默來了啊，快來快來，你們班長來啦，人家今天專門過來看我，你——”
“媽，”莫默打斷了莫媽媽的話，看向許揚帆，眼睛裏有寒光，“我跟他出去說點事。”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聊你們的。”莫媽媽臉上笑意更濃，她的記憶停留在了莫白出事之前，那會兒，她印象中的許揚帆，還是個知書達理、成績優異的好孩子。
許揚帆臉上也帶着笑，客客氣氣地跟莫媽媽說：“那阿姨我就先出去了。”
那模樣，真跟讨好丈母娘似的。
莫默看不下去了，轉身就往外走去，許揚帆笑着沖莫媽媽一點頭，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莫默走得很快，許揚帆也不急着去拉她，仗着腿長，閑庭興步似的跟在後面，嘴角帶着迷之寵溺地目光，他前兩天才從高中同學的口中得知，莫默其實正在談戀愛，似乎是個歌手，怪不得當初對他是那個态度。
不過——歌手？怕是因為對弟弟的緬懷吧，他至今還記得當初那個小孩兒一臉驕傲地說自己要當歌手時的場景，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一句還，她居然還真給放心上了，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外面花園去，到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莫默終于停下腳步。
許揚帆也跟着停下，揚起笑容，想要伸手去拉她，結果沒想到前面的人突然轉身，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打碎了許揚帆的一臉溫柔，和心中所謂的“懷柔政策”。
“你來這裏幹什麽？”莫默冷冷地問道。
許揚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莫默那一巴掌絲毫沒留情，現在他臉上估計已經起紅印了吧，一瞬間，被拒絕的羞辱，和求而不得的痛恨暴漲，把他那本來就不怎麽大的心眼兒塞的滿滿的。
許揚帆紅着眼擡起頭，終于不再是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他冷笑一聲，擡起下巴高傲地說：“我來幹什麽，我來讓你看清現實！”
“哈？”莫默又一次被他難以捉摸的腦回路給搞暈了，這男的長的究竟是不是個人腦袋啊？怎麽總是不說人話呢？
許揚帆這個破爛王子俯視着眼前的女人，盛氣淩人地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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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才知道啊。
莫默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不做聲色，看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麽。
“我也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位大哥，你知道什麽了？能說人話麽？
莫默朝天翻了個白眼，有點不想繼續聽這位繼續說下去了。
“醒醒吧，莫白都死了好幾年了，別再自欺欺人地從別人身上找他的影子了！”
許揚帆說的激情四起，莫默臉色卻更冷了。
“而且當初他說要當歌手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誰沒事兒願意去看別人的臉色過活啊，那都是些沒別的本事、只會取悅別人的人才會去幹的事情，你也不希望你弟弟正去幹這種不正經的事兒吧，跟那個小歌手分手吧，沒意思，真的沒意思，跟我在一起，這才是你——”
許揚帆悲憫地笑着，依舊擡着下巴，垂眼看人，像話劇裏冒充上帝的喜劇角色。
可他令人作嘔的笑意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又是“啪”地一聲，他的另外一邊臉也紅了。
莫默心裏此刻一點情緒也沒有了，價值觀不合，她不是上帝，沒理由去普愛世人教會他們真善美，但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不是想讓眼前這個人明白什麽，單純就是想要說出來。
“許揚帆，夢想是件奢侈品，但每個人都可以擁有。”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想走，可是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扭頭說道：“還有，需要認清現實的是你，你消息這麽靈通應該也能打聽到吧，我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身敗名裂，以後別再來糾纏我了，好自為之。”
說罷她再也不想跟這人廢話了，剛走到會客室門口，就碰到了神色有些擔憂的護士小姐姐，她笑笑，對她說：“去讓保安把後面那個人請出去吧，以後不要讓他進來了。”
莫媽媽還在裏面坐着，看到女兒回來了，連忙湊過來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啦？揚帆呢？你也不說留人吃頓飯，媽平時怎麽教你的？”
“媽，”莫默走過去挽上她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我跟您說件事兒啊，您聽了不許生我的氣。”
“媽生你氣幹什麽，什麽事兒啊？”
“媽，其實……”莫默沉吟一會兒，小聲地坦白道：“那是我前男友。”
“什麽？”莫媽媽一下子拔高聲音，重點抓地相當準确：“他居然敢甩我女兒？”
“噗！”莫默一下子笑了出來，剛才被許揚帆氣出來的那點煩悶瞬間散了，果然還是媽好啊，她心裏暖洋洋的，接着說道：“沒有，你女兒我哪裏能讓別人給甩了呢，我甩的他。”
“那他還來這裏幹嘛？”莫媽媽氣沖沖地問道。
“你女兒我太優秀，他賊心不死呗。”莫默仰起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啊！”莫媽媽也笑了，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苦口婆心地傳授着戀愛經驗：“媽跟你說啊，像這種死纏爛打、什麽都放不下的男人要不得！你以後挑人可得眼睛擦亮點！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麽時候才能給媽抱外孫啊……”
莫默笑着，靜靜地聽着，莫媽媽的記憶是錯亂的，沒有邏輯，剛剛還覺得女兒才讀高中，現在又在催着她談婚論嫁生孩子。
“……這女人的好年紀就那麽幾年，你可得抓緊點！”莫媽媽說了半天見女兒沒反應，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滿地說道：“媽說話你聽見沒？”
“聽見啦聽見啦！”莫默趕緊應道。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不愛聽這些，老說不着急不着急，可媽跟你說啊，這事兒真不能不着急……”
會客室裏的電暖爐烤的正旺，莫媽媽一時半會兒看來是不準備移駕了，畢竟女兒終身大事，拖不得！
……
《我的心歌聲》錄制基地現在就只剩下了八名選手，八個人站一排，另一邊是四位導師，這次齊聚，是為了選擇合作舞臺的搭檔，這次合作舞臺的設計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響應幾位導師粉絲們的要求，畢竟觀衆裏有很多都是沖着他們四個中的一個或幾個才來看這個節目的，總是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偶像站上臺表演的。
所以導師合作舞臺的搭檔選擇，全權交給了網友們，網友在給八位選手中的某一個投票後，可以為他指定一名合作導師。
每位導師有兩個合作名額，共計八個，分別對應八位選手，從獲得第一名的選手開始，按照網絡指定數從高到低排列四位導師，排名較高的導師優先給出合作名額。
“……比如說文學是第四名，在他的指定票數中，假如浩哥排第一，但是浩哥的兩個名額已經在之前給了宇莘和藍天，那麽就來看排第二的導師，比如說是衣君老師，然後衣君老師恰好還剩一票，那麽文學就獲得衣君老師的合作名額。”
孟銘凡例子舉完又補充一句：“當然我就舉個例子啊，不一定就是這個樣子的。”
幾位導師都在笑，卓衣君也在笑，但她心裏正在瘋狂祈禱：不要跟宇莘合作，不要跟宇莘合作，不要跟宇莘合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啊啊啊啊啊，莫默要是亂吃飛醋她不就死定了麽？！！
“現在我們就按照順序，先來看看網友們給莘莘指定的導師吧，因為莘莘第一個嘛，四位導師合作名額都剩地有，那麽他的指定票數中排第一的導師就會直接給出合作名額。”
他說完，大家旁邊的LED屏上，出現了一個三秒的倒計時，倒計時結束之後，屏幕中央打出三個大字，周圍還加上了煙花的特效。
卓衣君看着上面跟她名字一毛一樣的三個字，表面強顏歡笑，內心欲哭無淚，非常不願意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可是生活還沒有停止對她的摧殘。
屏幕上接着打出了網友們投票時的留言，點贊數最高的幾條被挂了出來：
好想看莘莘跟女王殿下同臺啊[花癡]
我最喜歡的女歌手，和我最喜歡的男歌手，沒跑了，必須這一對！
卓衣君獨自悲傷着，屏幕上的揭曉已經到了下一位選手了。
藍天排第二名，同樣也是指定票數中最高的導師将直接給出合作名額，藍天擅長演唱深情歌曲，觀衆們肯定是期待他和女導師合作的，于是，卓衣君再一次上榜。
顧雲杪看到這裏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最期待的就是和卓衣君合作，但是沒想到現在名額就已經沒有了，最終顧雲杪的合作導師是安南。
能跟安南合作顧少爺也是很開心的，不過就是有那麽一丢丢的小遺憾，不過沒關系，他遲早會把這點遺憾彌補的，這麽想着，他立馬又滿血複活了。
接下來，周文學，網友們給他指定的導師是——胡浩。
點贊量最高的一條評論是這樣的：我一直記得浩哥在初賽的時候說的，“我很期待能夠看你站到最後”，現在文學站到了最後，合該有這樣一場合作。
然後是顧薇，合作導師為孟銘凡。
Shining，合作導師為安南。
紙鳶，合作導師為孟銘凡。
許楊洋，合作導師為胡浩。
消息一經放出，網上先炸了的是安南的粉絲們，她們可不希望自家愛豆跟一個女歌手合作，但由于指定票數在投票通道關閉之前是封閉的，所以也不好操作砸票。
不過這個人是Shining，本來走的就是十分帥氣的風格，不帶什麽女人味，比起紙鳶和顧薇來說，是一個比較能夠接受的人選，跟安南站一起更像是兄弟。
所以安南的粉絲們鬧騰了一會兒之後也偃旗息鼓了，趕緊集資商量給愛豆的現場應援才是正事。
合作導師選完，節目組還給選手們安排了選歌指導，也就是四位導師在選手們上“心音樂”選擇原創歌曲之前，給他們一些建議，同時也可以看作是一個茶話會，導師和選手們坐在一起交流，導演組連瓜子飲料都給備好了。
第一個是宇莘，胡浩直接就說了：“你沒什麽問題，喜歡哪首選哪首就行了，你各種風格都還挺OK，沒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
這麽直言不諱的一通誇獎，宇莘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其他選手們也都“哇——”地叫了起來。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逐漸融洽。
從前幾輪比賽來看，在選歌方面最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顧雲杪，胡浩皺着眉頭，邊敲桌子邊強調：“不要去選那些感情色彩過于濃烈，節奏太過舒緩的歌曲，特別是什麽情情愛愛的你千萬別去碰，這是比賽，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來給大家看知道麽？你喜歡這類曲子，想去唱，可以！但不是現在，等到你通過練習，通過時間的積累，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時候，再來唱這些歌！”
顧雲杪不住點頭應着，那樣子恨不能拿個小本本記下來，孟銘凡在旁邊看着，一邊嗑瓜子一邊欣慰地點頭，這些孩子都長大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