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陶器

更新時間2012-7-16 10:01:07 字數：2163

對于陶器，姜璃的理解僅限于簡單實用、雙層窯洞、和稀泥、晾幹燒制這幾個要點，其他的可說不出什麽子午寅卯來。

阿飄會的是法力控制的高級煉器術，跟燒窯那種“原始落後”的方法截然不同，也不能給予姜璃太多幫助。

憑着短短十幾個字就能概括完的要點，就燒制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陶器，姜璃覺得這個青竹的學習天賦真是太逆天了，難怪要被選出來當智者的徒弟的。綠樹部落未來的精神領袖，在這花樣年華就表現出與衆不同的人格魅力了。

因為綠樹部落周圍不是樹林就是峭壁，青竹的窯只能設在後面的山坡上，叮當牽着姜璃從部落當中穿過，他們要走後門上山。

經過酋長家的工地時，阿雨還跑來問老婆和弟弟做什麽去，一聽說是去看青竹的陶器，便笑着說青竹是好樣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後來阿雨又仔細叮囑叮當，要他保護好大嫂，搞得姜璃尴尬又惱火。敢情姐在你眼裏那麽沒用啊？要一個十歲的小屁孩照顧？太小看人了！

阿雨上前擁住姜璃，含着她的耳垂小聲說道：“我不在你身邊時，你要小心。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我會陪你一起死。”

“烏鴉嘴！”姜璃臉紅紅地拉着叮當跑開。該死的阿雨，竟然色誘姐！悲催的是，姐竟然上勾了，心如鹿撞啊有木有……

部落的後門沒前門那麽大，但也樹了二十多米寬的栅欄，同樣使用手臂粗的小樹所造。因為姜璃幫忙開發出砍樹用的石鋸，智者和酋長計劃砍伐一些粗壯的大樹，重新修繕部落的防禦工事。

這件大事在酋長和智者的木頭房子落成之後，就要開始實施了。冬天來臨之前的野獸是最兇猛的，往年的經驗教訓告訴大家，加強防禦勢在必行。

如今通往後山的山坡上也是陷阱林立，姜璃對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不是阿飄告訴她小心腳下，哪裏哪裏有陷阱，她基本上看不出來這片土地和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

叮當卻有個靈敏的鼻子，阿雨教過一次辨認陷阱，他就能很輕易地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判斷出危險之地。

所以，一路上就是叮當在牽着姜璃走，帶着她在彈丸之地繞來繞去，安全無誤地通過陷阱區，來到青竹面前。

和前幾天相比，青竹顯得有些憔悴，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光裸的上半身和手腳沾滿泥土和炭灰，但是他的眼睛很亮，聲音也很大，姜璃覺得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态，再熬幾個晚上不睡也沒關系。

“矮油？青竹也剪頭發了，大帥哥一枚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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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呵呵一笑，有些害羞地伸手去抓頭上的短發，順利在上面留下一些灰白色物體。姜璃和叮當對視一眼，互相打着眼色，笑得賊兮兮的。

這兩個沒安好心的家夥，顯然沒打算告訴青竹，他現在的整體形象到底有多糟糕。

青竹的窯洞挖在一個小山包上，通風口直通山頂，中間的隔層是從玉帶河邊挖來的石塊堆砌而成。那隔層看起來歪七扭八的一推就會倒，卻奇跡般的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散架。

窯裏的火昨晚就熄滅了，但窯洞裏餘溫還沒有完全散發掉，大概還有四十多度的樣子，人進去是沒有問題的。

封窯的石塊早已搬開，青竹謙遜地将姜璃請到裏面，指着石架上的陶器讓她品鑒。

品鑒二字從青竹嘴裏吐出，讓姜璃很驚悚。智者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他那本寶貝智者之書都寫了些什麽？他教出來的青竹表現完全不象一個“原始土著”，倒與後世文绉绉的知識分子一般無二。

姜璃決定找機會向智者讨教讨教，最好能借他的書來看一看。阿飄說，它認得綠樹部落的鳥形文字，也許能從智者之書中找出這個異界的相關線索來。

青竹見姜璃盯着自己的作品半天不說話，心中很是忐忑，“姜璃，你看這些陶器……”

姜璃一驚，收回思緒，笑道：“很好哇！雖然捏陶的手法有待加強，厚薄度也要再研究研究，不過青竹能夠燒制成功，已經非常了不起。祝賀你！未來的智者大人！”

不知道是因為前面那句“很好哇”，還是因為最後那句“未來的智者大人”，總之，青竹無聲地咧開嘴巴，露出開心的笑容。

四十多度的高溫，在人體的承受範圍之內，姜璃用手試了試溫，就搬了個雙耳陶罐走出窯洞，東敲敲西打打，用自己的方式來“品鑒”陶器。“嗯，雖然粗糙了點，用水多泡泡，煮飯炖湯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青竹和叮當把所有陶器都搬出窯洞，一檢查，青竹哭喪着臉道：“一共二十件陶器，只有七件是完好無損的。”

姜璃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拜托啊老兄！你這是第一次好不。在沒有前人指點的情況下，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逆天了好不。青竹，你是個妖孽！”

“不是不是，我不是妖孽！我和你們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類！”

青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拼命解釋自己不是妖孽，姜璃愣了愣，随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青竹你誤會了，我說你妖孽，是在表揚你，說明你的能力很強，強過旁人太多，驚才絕豔的意思，并不是懷疑你的基因結構。”

“噢！”青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長氣，然後又問，“基因結構是什麽東西？是你們那裏區分人類與妖怪的标準麽？”

“那個……”姜璃語塞。我就是嘴欠，給自己找抽，求無視……

青竹卻了解地點點頭，“明白了，又是你們那個世界不能說的秘密。”

青竹如此體貼懂事，姜璃心底升起一點點愧疚，她扒拉扒拉額前的劉海，笑道：“基因結構不是什麽秘密，不過青竹，我老家那邊的知識結構跟這裏的完全不一樣，要跟你解釋清楚太麻煩，也沒有這個必要。”

“好，我知道了。”青竹勉強扯了個笑容，便低頭清點他的寶貝陶器，同時在一塊獸皮上做記錄。

叮當做了他的幫手，把不能用的陶器扔下懸崖，完好的陶器搬到籮筐裏，準備挑回去。

青竹說，第一批陶器要獻給酋長和智者，等他們确定可用，再派一些婦女和小孩幫忙燒制更多陶器。以後，陶器會是綠樹部落和其他部落交換生活物資的大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