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黃金兩千
回去的路上
沈涼直瞅着白語默的肚子看着,白語默被他看得心中有些發寒。“沈涼,你老盯着我那地方看幹什麽?”
“我在想,什麽時候,你的肚子才會大起來。”沈涼說得十分認真,白語默聽着十分害怕。未嫁先孕,娘親還不得打死自己,胡言蜚語也會害了自己。
“沒有嫁人肚子就大起來,不非得被左鄰右舍的唾沫腥子給淹死,沈涼,一步一步慢慢來。前頭你已經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占了我的便宜,非君子所為。你也讀過書,怎麽一點聖賢之道都不懂。”白語默認真地看着沈涼說着話。
沈涼擡頭眼睛眯了起來,随後打了個響指。“聖賢之道能換米糧吃麽,聖賢也是人,沒了日常吃食,還講那些道道幹啥。我只在乎自己願意在乎的,想盡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對于你亦是如此,倘若不喜歡你,我費那麽多周折幹什麽。”
白語默一時之間竟無語凝噎,沈涼的話句句在理,他是個商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當一個人的溫飽不能滿足的時候,聖賢之道又有何用。自己總是說不過他,罷了,不和他貧嘴了,白語默咬了咬嘴唇看向了旁邊的樹叢。
沒有馬車,只能徒步走到距離這個縣郊最近的鄉市。雖則現在是夏天,林間的風還是蠻大的。風呼呼地吹着,樹葉被吹地直刷刷地響。再往前面走幾步,白語默看到本來就不寬敞的小路中央站着四五個彪悍強壯的個個有着一把絡腮胡須的男子,他們的頭上都圍着黑色的緞子,一身黑衣,手裏都拿着把大大的尖長的刀,一副兇聲惡煞的模樣。白語默直覺得此刻很危險,不禁主動伸出手來拽緊了沈涼。偏過頭去看着沈涼,此時他的眉毛也都緊皺在了一起。
“山賊。”沈涼輕輕地對着白語默的耳畔說了一句,而後故作輕松地向那群山賊走去。
“留下銀兩以及旁邊的女子,要不然,你們兩個今天就別想走。”站在最前面的山賊一聲吼了出來,白語默感覺腳下的路也随着這山賊的吼聲顫了顫。
沈涼反握住白語默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銀兩随便你們要,這女子是我的妻子。萬萬是不可能交出來的。”
哪知道山賊一聽這話越發地高興起來,大刀往前面一晃,嘴角露出的笑意很是陰險。“老子就喜歡搶別人的娘們,這娘們皮膚白皙怪水嫩的。老子是要定了,銀兩要,色也要劫。”白語默的心跟着顫了顫,沈涼他不會武功啊,旁邊又沒有家丁,這下可不好收拾了。
“你們是哪個寨子的,這附近的第一山寨是虎洛寨,你們是虎洛寨的?虎洛寨的大當家怎會收了你們這幾個一無是處的小羅羅。”
眼前的這幾個山賊一聽沈涼說
出虎洛寨,那話語中的口氣仿似和虎洛寨的寨主是相識,不禁神色嚴肅了起來,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約莫過了一會兒,站在前面的一個山賊又發話了:“一聽就知道你在吓唬我們,哪管得了那麽多,再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沈涼的語調突然慢了下來,“信不信由你們,我認識虎洛寨的大當家的,而且十分熟絡。倘若你們想在這行混的話,仔細掂量着。”沈涼的一句話再次将前方的幾個山賊給震住了,在這幾個山賊震住的空檔,沈涼輕輕将白語默拉近了些,輕輕地對白語默說着:“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們幾個給震住,倘若震不住的話,你先往旁邊的林子裏跑,往今天我們去的那個瀑布那邊跑。這裏先交給我,一會兒我就在瀑布那跟你會和。”
白語默擔憂地看着沈涼,沈涼卻是對着她笑了出來:“不用擔心我,我向來福大命大。”山賊看到沈涼和白語默在悄悄說着話,心中更加起疑。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聲,揮刀向沈涼這邊砍來。
沈涼将白語默往後一推,輕輕說了句跑。白語默撒開腿往沈涼交代的方向跑了去,只聽得風在耳朵兩旁呼呼吹過的聲音。拼命往前跑了幾步後的白語默募得停了下來,沈涼他不會武功,他不會武功啊,那幾個山賊長得都膘肥體壯的,手裏都拿着刀,沈涼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涼說他沒有事情應付福大命大的話分明就是在安慰自己,自己怎麽可以在這檔口抛下他。不行,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白語默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個想法,只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放沈涼一個人在那裏面對危險而自己一個人跑掉。
白語默又往來時的路跑了過去,果然,沈涼倒在了地上,嘴角處流着血。一個山賊還用腳踩着沈涼的手臂。白語默像是中了魔怔一樣,大叫一聲,瘋狂地跑了過去。用勁所有的力氣,兩手竟然狠狠推開了腳踩着沈涼胳膊的山賊。
白語默蹲□來,扶起了沈涼,臉上滿是擔憂。“沈涼,睜開眼睛,不要吓我。”看着沈涼依舊閉着的眼睛,白語默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沈涼,沈涼。”白語默拍打着沈涼的臉焦急地喊着。終于,沈涼睜開了雙眼,當看到白語默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随後變成無奈。
沈涼伸出手摸着白語默的頭發,輕柔的聲音順着風傳進白語默的耳朵,“傻瓜,幹嘛要回來。這下他們倒好,兩個都給抓住了。”
幾個山賊聽到沈涼的名字時,都怔住了,而後便竊竊私語了起來。最後,山賊頭頭又開口了:“我倒是誰,原來是雲何縣的大戶,沈家的當家人,沈涼。這下咱兄弟幾個可以好好賺一筆了。
你當即修書一封給沈家,不準帶官兵,要不然,老子就剁了你。帶黃金一千兩來贖,一千兩贖沈涼,至于這小娘子,既然是你的妻子,價格也要一千兩,黃金兩千兩,分文都不能給我少。”山賊說完後,便眼神示意旁邊的手下。随即,手下上前就要拉扯起白語默和沈涼。
白語默揮手拍打山賊的手,大聲地吼了出來:“自己站起來,不要你們動手。”白語默說完後慢慢地将沈涼給扶了起來,讓沈涼的身體完全倚靠在自己的懷裏。
沈涼卻是在白語默的懷裏笑了起來,“沒想到,我一個男的,竟然脆弱成這樣。”
“怎麽了,男的就不能脆弱了。男的不也是人麽,誰沒有脆弱的時候,再者,你沒有學過武功,打不過他們是常事。”白語默知曉沈涼心裏不好受,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今天沈涼将這滋味全嘗遍了。
白語默扶着沈涼來到了山賊的小寨子裏,寨子裏就只有一間石屋并着幾間茅草房。其中的一個山賊将白語默和沈涼關進了柴房,啪嗒一聲,屋門被鎖住了。白語默将沈涼放在了相對柔軟的草墊子上。
白語默細細地觀察着沈涼的傷勢,嘴角處挨了幾拳,都是已經幹涸了的血漬。視線慢慢往下移,看到了腹部那邊髒髒的,手下意識地要掀開沈涼的衣擺。卻是半道被沈涼給阻止,白語默拉開沈涼的手,最終看清了腹部的傷勢。腹部的傷已經青紅一片,白語默只覺得心口一揪。
但是,還來不及心痛,白語默就發現了更嚴重的地方。草墊子已經慢慢地成了紅色,白語默立刻掀開沈涼的衣袖,沈涼的左手臂竟被砍了一刀,傷口在流着血。剛才,扶他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
白語默跑到屋門前,拼命地敲打着,“快來人,你們不是要錢麽,書信都沒有寫。先弄點藥草過來。”重複的話語,白語默喊叫了幾遍,直到嗓子沙啞了,屋門才開啓。一個山賊手裏捧着已經磨好了的藥草和一條綁帶,眉頭一皺,直接遞給了白語默,而後将紙筆也遞給了她。白語默結果藥草和綁帶,不管山賊手中拿着的紙筆。直接奔向了沈涼。此時,沈涼因為失血過多,嘴唇已經發白,人也昏睡了過去。
白語默仔細地将藥草敷在沈涼受傷的胳膊上,然後将綁帶綁了上去。直到不再流血了,白語默才松了口氣。等一切處理完畢後,白語默看向了山賊,手往前一伸,“不是要修書麽,我寫也是一樣,這書信你定要快馬加鞭地送去,沈涼的身體,耽誤不得。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錢財拿不到,小心連命都沒有。”
山賊将紙筆遞給了白語默,“小娘們,倒挺會危險人,若是我們活不了,你們肯定也活不成。在
信中寫明一人黃金一千兩,兩個人,黃金兩千兩。”
白語默不理山賊,直接往白紙上刷刷幾下,而後給了山賊。“弄些吃的過來,熱粥即可。”
“小娘們,倒會吩咐人。”
白語默眼睛一瞪,“黃金兩千兩,夠你們活幾輩子了。一碗熱粥而已。”
山賊摸了摸鼻子,恨恨地走了。
山賊走後,白語默就一直握着沈涼的手,他的手越來越涼,不像原來的這麽熱乎。太陽慢慢地也下山,直到夜幕真正降臨,山賊才将一碗熱白粥送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