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安夜晚

安敏靠在牆角處大聲地喘着粗氣,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伸手拍拍自個兒的小心髒,剛才真真是吓死人。剛把一只美味的炖小雞吃完就被抓包了幸好自己反應快馬上甩開那個男子一路飛奔了出來。安敏想着剛才那男子被吓着的模樣,而後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傷疤,這道疤和着鬼臉定如鬼魅一般吧。

沈府安敏是再也不敢去了,再被逮着肯定要挨板子呢,大戶人家都喜歡甩棍子板子。安敏舔了舔嘴角,今晚上來好歹給她吃到了一只雞,委實還是不錯的。最終,安敏興高采烈地循着來時的路準備走回去。

沈府一隅

沈涼一把揪緊了沈均的衣領子,“你他媽的不早說。”

頭一次聽大哥開口說粗話,沈均似是被驚到了,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愣是被沈涼揪着衣領子。“大哥,我看着像白語默。她的左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看到我的時候似乎是被吓着了,逃也似的跑掉了。完全不像以前的白語默,我想或許她長得像白語默,又或許她根本就忘記了又或許……”沈均看着窗戶煞是認真地說出了自個兒的想法。

啪的一聲,沈涼狠狠甩開了沈均,打開門就要往外面走,“哪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或許。”沈均從地上爬起來,趕忙上前拉住欲奔走的大哥,“大哥,你這是要去找她?算了吧,我已經找了幾圈了,根本沒有她的影子。你這樣像無頭蒼蠅一般,肯定是失望而歸。我看與其滿天下地找還不如守株待兔,白語默突然現身在沈府又不來找你,定是……”

沈均未說完的話被沈涼打斷,“你确定你看見的真的是白語默,她真的身在雲何縣?”

沈均眉頭皺了起來,拖着下巴想了想,而後擡頭,鄭重地點了點頭。沈涼眼神仿似渙散了開來,“她定是怪我的,否則怎麽躲着我。”沈涼甩開沈均的手獨自往外頭走了去,沈均攔也攔不住。哎,沈均站在屋內嘆着氣,爹的壽辰宴席還沒有結束,大哥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走了,這些話應該晚點和大哥說。平常冷靜萬分的大哥只要一遇到有關白語默的一切事情,都會變得極其不冷靜,甚至做出十分幼稚缺乏理智的事情。

安敏一路走回了宅子,雖然走得兩腿直發顫,可好歹沒有走錯路。安敏瞅着站在大門外昏昏欲睡的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守門小厮掏腰包請了自己吃午膳,即使是幾個普通的包子,哎,自己這會兒卻沒有給他帶點吃的回來。

安敏拍了拍守門小厮的肩膀,守門小厮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一看到安敏,瞬間驚醒了。

“啊喲,你可總算回來了。你回來了,我便可以去睡了。楓公子瀾公子一早就回來了,快去廚房燒一壺熱水,送到兩位公子的房裏。”守門小厮一邊推着安敏進府一邊關上了宅門。安敏有些納悶,守門小厮仿似不知道安公子。

“咦,就只有兩位公子嗎?”安敏不敢直接道出安公子,安公子比較神秘。

守門小厮疑惑了,而後開了口:“就只有兩位公子啊,難不成憑空冒出第三位?這兩位公子怕是其他縣裏來的貴公子,你不是他們帶過來的丫鬟麽。”

安敏笑了笑,然後狀似無奈地開了口:“這個,你知道,我們做下人的怎能随便猜測主人呢,主子最讨厭下人說三道四了。”

“喲,敏丫頭倒是說得在理,這麽晚了跑哪裏去玩了?”突然的戲谑聲驚了安敏,聽着這聲音,肯定是夜瀾了。夜楓玩玩不會叫自己敏丫頭。安公子此刻都不曉得在何方呢。

“我去找吃的了,宅子裏沒有廚娘,我又不會做飯難不成要餓死?”守門小厮聽着安敏的口氣,有些些吃驚,這是丫鬟對待主子的态度麽。是以,他開始懷疑了起來安敏與主子的關系,仿似非同一般啊。

夜瀾揮手讓守門小厮退了下去,然後對着安敏說着:“行了,不和你這丫頭瞎扯了。去廚房燒水,然後端到夜楓的屋子裏去。我今晚去樂坊睡,剛張羅沒多久,樂坊許多事等着料理。

夜楓今晚去沈府奏曲了。”夜瀾說完後徑自離開了,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安敏。夜楓去沈府演奏曲子?在宴席上,喲,沈府真不簡單吶,連安公子都派人去祝壽了。

安敏一邊驚嘆着一邊去了廚房燒水,燒菜做飯安敏是不行,燒壺水還是可以的。安敏瞅着白氣騰騰地往上直冒,竈頭裏的水噗噗地往上直冒泡,安敏拿來了大勺子一瓢一瓢地舀到木盆裏。喜滋滋的看着木盆裏的熱水,頭一次燒水就這麽成功。

安敏又往裏頭摻了一瓢冷水,然後往夜楓的屋子去了。這宅子總過這麽一排屋子,看着唯一一間亮着燭光的屋子,安敏輕輕推開了門。一進門,木盆子還來不及放下,安敏被屋子裏一股濃重的酒氣和三罐子散落在地的空罐子給吓到了。再往前看去,輕紗飄落,夜楓的一只手垂落在紗帳外頭,人影約隐約現。

安敏秉着呼吸,将木盆放在床邊的木架子上,而後來到床邊掀開紗帳。安敏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而後随着本能反應,頭探出了紗帳外。從來沒有看到如此模

樣的夜楓,醉酒的夜楓,沒了往日的冷意,紅彤彤的臉,腰帶散開在身子兩側衣裳敞開露出精瘦的胸膛,烏黑的發不似從前般盡數紮在腦後而是悉數散落在頭四周。

這種樣子的夜楓太妖媚了,如女子般妖媚。

安敏想着妖媚這詞對于一個男子來說不是什麽好詞,哎,随他去吧,既然他睡着了,那自己就走吧。若是他醒來發現他如此模樣被自個兒偷偷給看了去,還不知道要把自己給淩遲成啥樣呢。

安敏起身剛準備離開,突然垂在紗帳外的手落在安敏的腰間處而後用力往裏頭一帶。安敏重心不穩刷的一下倒在夜楓光溜溜的胸膛上。随着呼吸,夜楓的胸膛起伏着。安敏睜大雙眼看着同樣睜着眼的夜楓,他的眼睛從迷茫最後化成一慣的冷意。安敏兩手撐在床上,避免與夜楓的胸膛再接觸,想站起來走,怎奈腰間的手就是不讓安敏得逞。

“夜楓,你醉了。放心,我不會把你的醉相到處講的。”安敏信誓旦旦地許諾,奈何換來的是夜楓的一陣輕笑。

夜楓騰出另外一只手伸向安敏,安敏屏住呼吸,他該不會是要殺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吧。但是,安敏沒有想到的是,那只手竟輕輕的撫摸着自個兒左臉上的疤痕。暖暖的手,安敏腦子突然炸了開來,很疼很疼,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雙溫暖的手摸過自己的臉。不知為什麽,安敏突然想躲開夜楓的碰觸,安敏的這麽一躲,讓夜楓的動作更加猛烈了起來。

夜楓扣住安敏腰間的手猛地往前一拉,安敏再次倒在了夜楓的胸膛上。“白語默,沈涼擁有的我都應該擁有,沈府如此,包括他喜歡的人。我要讓他們嘗盡失去的滋味。”安敏看着夜楓雙眼裏露出的恨意,聽着夜楓低聲喃喃着什麽沈府,什麽白語默的。最後的幾句話因為夜楓的聲音太小沒有聽清楚,但是眼神不會騙人。看着夜楓那雙仿似嗜血般的雙瞳,安敏害怕了。

今晚的夜楓是如此不正常,安敏雙手重重往夜楓胸膛上一錘,夜楓一吃痛,扣住安敏腰間的手松了開來,趁着這會兒功夫,安敏刷的一下逃離了夜楓,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夜楓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床帳。

今晚的演奏,他尋找沈老爺眼神裏的驚訝不可置信,但是,任憑他來回尋找,一點點驚訝都沒有。沈老爺的眼神無波無瀾,沒有半點表情,一副嚴肅的大家族的長輩的模樣。倒是旁邊的沈老夫人,有些些吃驚。不過,這個善于甩手段的女人很快将這個不該有的表情給掩飾了過去。

看着沈老爺,沈老夫人,沈二少爺沈均,沈家小姐沈畫其樂融融的樣子。夜楓的心中腦中只有恨意,憑什麽他和娘親要遭受這樣的罪,而這些罪魁禍首卻是過得有滋有味。哼,不過,這狀似平靜溫暖的沈府卻是透着諸多不平靜,早晚一天要把沈府攪得雞犬不寧。

一個晚上,安敏又沒睡好。這次連迷迷糊糊地睡都沒有,簡直是一整晚沒睡。想着昨夜夜楓的不正常。偏巧在床上磨叽了許久才起來的安敏剛剛吃過守門小厮帶過來的早膳就被夜瀾叫去,說是燒水然後送到書房去。

燒完了水後,安敏将水倒在了水壺裏,然後聽着夜懶的吩咐往裏頭放了點茶葉,随即将拿起托盤并着兩個茶杯到書房去了。或許是公子回到宅子裏在書房和貴人談事了。

談事是談事,安敏這點猜對了,可是,書房裏頭的并不是安公子。而是現在安敏最不想見的夜楓和一個陌生的華貴的老婦人。

這老婦人頭上雖是頭發有些微的發白,但發髻上左右各插了兩只金釵。眼神頗顯高傲不凡,這位婦人來頭定是不小,怎麽會與夜楓談事?

老婦人此時也注意到了安敏,安敏瞅着這老婦的眼睛從不屑到驚訝然後到完全的震驚。連着自己給她倒的茶都險先給她弄翻。

“放下,出去。沈老夫人,我們接着談。”夜楓的話依舊充滿着森森的冷意,安敏聽着吩咐退了下去,關門的一剎那,一不留神與這位沈老夫人來了個接觸,沈老夫人的眼珠子還是瞪得這麽大。莫不是自個兒左臉上的疤痕又變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了快了,大家期待的事情要來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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