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修真魔道13

之後任越自然是包辦了殷能沐浴擦身一類的事宜,一直把人給摻回床上才算完事兒。

這院子就這麽一個屋,倒是外面有個外間是給下人睡的,但裏頭床就這麽一張。回床上後兩個人又目的十分單純地雙修了一次,在還氣喘着躺在床上的事後階段,殷能也沒提出讓任越去外頭待着,閉着眼睛也看不出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就這麽睡着了。

任越大致清理了一下,想想外頭那個看起來就分外不舒服的硬榻,一點兒也提不起出去睡的性質,看來也只能修煉一整夜了。

結果殷能就那麽躺着,還恰巧躺在床內側,像是正好給任越留出來了一條休息的地方。任越心想這也算是更進一步的好機會,于是開口輕聲叫了幾聲“谷主”,結果殷能眼睛都沒睜開。任越想不出殷能為什麽要裝睡,只能揣測對方是真睡過去了。

天天這麽懶散,究竟是怎麽修煉到魔嬰的?任越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是修煉的奇才吧。

試探地在殷能旁邊躺下,任越轉頭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結果殷能還是毫無反應。他甚至還湊近了點,聽着對方勻稱的呼吸聲,這才确定對方是真的睡着了。

說實話,任越沒什麽睡意,但是大概是從別的世界帶來的習慣影響了這具身體,這麽無所事事地躺了一會兒後,任越還是陷入了淺度的睡眠中。

任越只覺得時間過得極快,周圍的聲音和情景都變得模糊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殷能已經在旁邊坐起來了,倒沒有越過自己到別的地方去,就是在榻上閉目修煉着。

任越睜開眼睛後,殷能也頓時停止了修煉,敏銳地睜眼:“你醒了?”

“嗯……”任越用胳膊肘撐起上半身,“我睡着了?”

“是啊。”殷能啧了兩聲,“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喜好獨特,原來也有別的修士會和凡人一樣睡覺麽。”

這個任越倒是得承認,的确沒幾個修士會真的睡覺,他昨天也只是看到殷能躺在那裏,表情柔和,所以自己也不知為何一起躺下來了。

“我偶爾的确會睡一下……”任越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殷能倒是笑了一下,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物一樣又仔細端詳了任越兩眼,看起來心情愉悅地下了床:“走吧。”

任越下意識問道:“去哪?”

殷能一副驚訝的模樣:“我沒有和你說過今天就是開幕會了嗎?”

“……沒有。”任越覺得,他大概已經習慣這種設定了……

于是一炷香後,任越就跟着殷能去了會場。

殷能作為谷主和魔修中的魔尊之一,自然是坐在顯眼又重要的座位上。任越自然不可能跟上去,只能待在會場下面,和同門站在一起——除了知道這群人是湮天谷的以外,他還真對這些同門一個都不認識。

開場儀式無非就是那一套,絮絮叨叨半天,場面話說盡。宗仙門的人說話繁瑣又文雅,聽得任越耳朵長繭。他用餘光去瞄遠處坐在前方的殷能,果然對方也不耐煩極了,早就坐姿歪七扭八地,就差沒趴在桌子上了。

旁邊幾個道修身正眼不斜,但還是有不少人群裏的小道士紛紛側目。

殷能擡頭一瞥,一群人就都懼怕地低下頭,紛紛轉移視線。當然,只有任越還盯着殷能瞧。殷能愣了一下,勾了下嘴角,眼睛黏在任越臉上盯了半天,看得任越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事兒了,但很快殷能又把視線移走了,接着在那兒百無聊賴地玩自己的手指。

任越見湮天谷和旁邊幾個派別有不少弟子都陸陸續續跑路了,基本上都是些魔修散修們,又瞧了一眼殷能,他總覺得要不是身份重要,殷能估計這會兒也想走了。

從人群中退出來,任越總算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正好這會兒系統又提到關于制作抑制能力的藥的事兒,任越覺得殷能這會兒估計管不着自己,便讓系統實體化作一只普通的靈獸,讓它之後想辦法把需要的材料都弄過來。比起自己動手,不被這個世界所檢測到的系統來幹才更保險。任越不禁又感嘆了一下,系統可以實體化實在是幫了大忙了。

就在他看似站在路邊看風景,實則在和系統說話的時候,霍山派的莊景同竟然又意外出現了。

莊景同這次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了他的師妹,以及幾位師叔。任越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避開。只是都已經視線對上了,轉身就走實在太過刻意,任越此刻也只能擺出一副平淡的表情,無視了對方。

莊景同倒不是完全不長眼色,沒有故意湊上來自讨無趣,但還是那一副“我不相信你會背叛我們你一定有苦衷”的表情看向任越,讓任越背後發涼。莊景同身後的一位長輩微眯着眼在任越身上眼神多停留了幾秒,帶着點警告的意味,任越摸不清對方的意思,不過多半是在催促他有些行動吧?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于是也只能轉移目光假裝沒看到。

等到對方一行人已經走遠了,任越才發覺手中似乎多了點東西。

他伸開手,發現是一張紙。頓時心情緊張起來,他動作很小地展開,卻發現上面空無一字,只有聲音傳進腦海裏。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把戲,也許是這樣比較安全,總之他不得不被迫聽完了來自霍山派的吩咐。

總的來說,就是兩件事。一件事是大致說了近幾年來霍山派和湮天谷交情更惡,殷能心術不正濫殺無辜等等,等于是讓任越日後在兩方起沖突的時候做接應。另一件事便是讓任越去找殷能藏品中的某件物品,沒有原由,也沒說位置。

對這兩個太過籠統的指令,任越提不起一點興趣去做,而且他十分不想幫霍山派做事,現在還沒撂擔子不幹完全歸結于任務。

任越先看了一眼會場那邊,似乎還沒有要結束的樣子,于是一個人自己先回了院子,沒有進內室,而是在外屋的硬榻上打坐修煉起來。他愈發感受到自己繼續可以抑制能力的藥,不然按這個開了挂的速度修煉下去,難保哪一天修為就真要和殷能持平了,那會兒別說是卧底做不做的成,被拿去關起來研究身體構造都是有可能的。

等他又睜眼的時候,殷能已經回來了。靠在門口面帶笑意地看他。任越連忙站起來,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殷能的話給釘在了原地:“和昔日同門交流得還好麽?”

任越苦笑道:“不過是擦肩而過而已,沒什麽好交流的。”

殷能“哦?”了一聲,磨蹭了一下指腹:“那他們塞給你的紙條上,寫了什麽?”

任越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殷能在會場裏頭,還分心刻意來監視自己,只是那紙條的傳音入耳似乎真的不會被別人聽到罷了。

話說到這份上,任越只能爽快地将東西拿出來:“這個。上面沒寫什麽。”

紙條上空白一片,攤在任越的掌心裏。任越相信以殷能的修行,不可能不懂這紙條是傳聲的,也就沒有編那些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上面沒有字”的謊話,幹脆地說霍山派的人不想讓殷能發現,所以傳聲給他,說還是希望自己回去,現在悔改還可以既往不咎。

殷能沒有太多探究這件事,反倒是在椅子上坐下來,使喚任越道:“幫我去泡壺茶來。”

任越剛要動身,殷能又喝住他,想了想,笑着說道:“你知道麽?我一直都不相信你。”

“……而且日後也不會相信你的。”殷能補充道,“雖然不知道霍山派在搞什麽名堂,但你肯定不是誠心來湮天谷的,我看人倒是一向準的很……別拿那一套傻不拉叽的說辭來應付,我也不是傻子。”

任越聽他這樣說,也想不出話反駁了,可是倒是十分平靜,因為殷能看起來不像是要揭露底牌然後趕盡殺絕的語氣。

“一開始就奇怪的很……”說到一半,殷能又懶得解釋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了,直接下結論道,“總之,我還留着你,只是因為覺得你這個人還算有趣。”

當然,也很好奇事态會如何發展。

看任越不出聲,殷能以為他還在準備說辭,反問道:“沒什麽想說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越覺得他的确再跪下表什麽衷心感覺意義也不大了,只要殷能沒準備把他扔出湮天谷,任務就還有救。他扯了扯嘴角道:“那茶還泡嗎?”

殷能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任越已經放棄猜測對方腦子是如何運轉的了,無奈地站在那兒看着殷能笑起來停不下來,随意地擺擺手打發道:“哈……泡啊,你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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