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24)

在一起,就是不願意接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宋昱傾冷漠回答:“和我有什麽關系?”

“宋昱傾!你怎麽能這樣!”

“我就是這樣。”

陳小姐指着淩小喬:“她有什麽好的,比我漂亮比我年輕?憑什麽她都能做你的女朋友,而我不能?反正你跟她在一起也幾個月就分了,你以前的女友都只能跟你在一起幾個月,就給我一次機會不行嗎?”

淩小喬趕緊說:“我可不是她女朋友,這位小姐你別誤會。”

陳小姐嘲笑:“原來是我誤會了,也是,就你這樣的,連做昱傾女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淩小喬:“……。”關她什麽事?她憑什麽要被罵?!宋昱傾你這個喪門星!

陳小姐又對着宋昱傾撒嬌:“昱傾,你就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保證好好當你的女朋友。”

宋昱傾耐心用盡,冷道:“誰跟你說的以前那些人是我的女朋友?”

陳小姐愣住了:“什麽?”

“你如果願意跟她們一樣,我倒是不拒絕,但是跟我在一起的同時,不能阻止我和其他人發生同樣的關系,怎麽樣,你願意嗎?”

陳小姐氣哭了:“你怎麽能這樣輕浮!”

宋昱傾笑的無賴:“我本來就是這樣。”

“可是誰叫我喜歡你……昱傾,你好好談一次戀愛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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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無法接受宋昱傾的要求,很傷心的哭着走了。

淩小喬啧啧道:“你可真夠狠心的。”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要是和她發生了什麽,你覺得他們家能善罷甘休?就她自己也會纏着我。”宋昱傾表情很冷,“我從來不和麻煩的人玩。”

宋昱傾身邊那些小情人,都是樂意接受彼此關系的,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他只需要給一些經濟上的補償就好。

但像陳小姐這樣真的喜歡他的人,他從來都不碰,除了太麻煩以外,他也給不了任何的承諾。

他寧願那些女人都是沖着他的錢來接近他,這樣倒是能夠沒那麽多後顧之憂。

淩小喬說:“我是不是該贊揚你,好歹還有點節操,不随意玩弄人的感情?”

宋昱傾這樣的人,從來都走腎不走心,他對玩弄感情更沒興趣,因為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需要愛情這東西。

淩小喬突然想到程凱陽,又說:“但這樣也不錯,不動心,也就不會受傷了。”

宋昱傾一把摟住她的脖子:“行了,又瞎想什麽呢,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再想別的男人了,不然我會覺得是我很沒用。”

淩小喬:“……。真是無法理解你的腦回路。”

崔什走到葉邢之身邊,等他說完話以後,遞了杯香槟給他。

葉邢之道謝,淺淺喝了一口。

崔什問:“你知道我和崔淮安的關系了?”

葉邢之點頭:“嗯。”

從那次沈母的生日宴,他就已經發現了。

那天他在後院撞見了崔什和崔淮安接吻,兩人在一顆樹下,借着樹影的遮擋,激烈的親吻。

葉邢之看見之後,就不動聲色的退出後院,并且讓其他試圖去到那裏的人都退開了。

外界只知道崔淮安和崔什的兄妹關系,所以讓別人撞見他們接吻,必然會造成些麻煩,對崔家來說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葉邢之雖然也不知道內情,但他從來不去在意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只是看在崔什和沈一笙的朋友關系上,随手幫了一把。

崔什低頭笑笑:“你難道不會認為我們的關系很惡心?”

“不會。”葉邢之答的很肯定,因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根本就不在意。

崔什和他碰碰杯,嘆口氣:“我不是他親妹妹。”

葉邢之倒是也不覺得驚訝,這個答案也在理所當然之中。

“這是崔家的醜聞,我根本不是崔家的孩子,但是卻被所有人都認為是崔家的。”

崔什的母親是崔家家主的情人,生下崔什之後,崔家家主就直接把她帶了回去,崔什的母親則是因病去世。

“淮安的父母是聯姻,根本沒什麽感情,所以她生下淮安之後,就不準父親再碰她了,兩人這麽多年都保持着互不幹涉的關系,所以父親才找了我媽,他把我媽光明正大的帶進崔家,淮安的媽媽也沒什麽意見,後來有了我,父親則是直接宣布我是他的女兒,外界并不知道我是誰生的,都以為我和淮安是親生兄妹。”

後來崔什的母親去世了,她則是一直在崔家呆了下來。

“但是,我爸一直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崔什的母親和別的男人有染,後來因病去世,也就把那段故事帶進了土裏。

崔什的母親年輕時候是個大美人,跟崔父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用那張臉吸引了他,但她的心根本不在崔父身上,她和崔父在一起,是為了她喜歡的男人。

那又是上一輩的狗血故事了,崔什母親喜歡的男人家庭貧困,又患了重病,崔什母親和崔父在一起就是為了錢去給那男人治病,後來拿到了錢,那人的病也沒治好,還是去世了。

崔母生下了崔什之後,也生病去世。

“她也是去世之前才告訴我這個秘密,她讓我一定保守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知道,如果被父親知道了,那麽我……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崔家的現任家主并不是個簡單人物,年輕時也叱咤一方,脾氣也是出名的暴躁,敢背叛他的人,下場都很凄慘。

但他對家人向來沒話說,可如果他知道崔什不是他的孩子,被戴了綠帽不說,還替別的男人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那他可能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崔什身上。

盡管現在崔家家主很寵她,但也是因為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果她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崔什從小到大,見了許多背叛崔父的人的結果,那些人受到的折磨,每次都會像把刀砍在她心口,提醒着她,她的秘密如果被發現了,那她也會成為那些人,也會跟他們一樣。

葉邢之知道了崔家的辛密,也只是淡淡的說:“崔淮安會護着你。”

崔什苦笑,沒有表态。

她最初,把這個秘密告訴崔淮安之後,也是為了能夠為自己尋求到一條活路。

她知道崔淮安把自己當做妹妹在寵愛,可是只是那樣還不夠,她希望能夠和崔淮安有着更深的羁絆,只是後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像條脫缰的野馬,從原先的方向奔向四周的未知。

但那又是三言兩語道不盡的往事了,崔什不打算和葉邢之說。

她今天之所以和葉邢之說這些,也是因為葉邢之和沈一笙的關系,反正也被葉邢之發現了她和崔淮安的事兒,幹脆就說了。

而且崔什還有着更深的打算,讓葉邢之知道,也是為了以後考慮。

她不想在葉邢之和沈一笙面前隐藏她和崔淮安的關系,她想讓他們看到。

葉邢之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露臺那邊,從這裏只能看到隐約的人影,更是聽不到沈一笙在和崔淮安說了什麽。

他緊握着酒杯,聲音幽輕:“那,他和笙笙之間,又是什麽關系。”

崔什想,這又是另外一個很複雜的故事了。

露臺上,沈一笙趴在欄杆邊,和崔淮安說:“淮安哥,你不要再被當年的事情牽絆了。”

chapter 25 拔掉智齒

崔淮安很淡定的說:“我沒有,只是當年答應你父親的事情,就應該做到。”

“可是,當初救你們的是我爸爸,也不是我啊。”沈一笙嘆口氣。

大概在十多年前,沈一笙和崔什在參加課外活動的時候認識,後來成了朋友,周末也會約着一起去野外燒烤,或者其他的游玩。

有一次,崔什帶着比她們大幾歲的崔淮安,還有沈一笙的父母一起,出去短暫的旅游,他們在一個野海邊燒烤,崔淮安不小心溺水,是沈父下海把他們救了上來。

那時候崔淮安也不過十幾歲的半大少年,對于救了自己的叔叔很感激。

而沈父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不用感激他了,要報恩,就以後對他女兒笙笙好一點就可以。

他就真的遵守了承諾這麽多年,在沈父死後,也對沈一笙極好。

沈一笙知道崔淮安對自己這麽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跟自己沒什麽關系,但崔淮安是個極為信守承諾的人,所以在某種程度來說,已經把沈一笙看做了自己的妹妹對待。

沈一笙是獨生女,剛開始還挺高興的,有個大哥哥對她好,自然是高興的。但随着逐漸長大,她知道了崔什和崔淮安的事情以後,就覺得自己應該避嫌了,雖說她和崔淮安之間并沒有什麽,崔淮安對她好也是因為她父親而已,但沈一笙還是不想因為自己和崔淮安走的太近傷害了崔什。

而且她也知道,崔什心裏一直存有這麽個疙瘩,好幾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崔淮安都抛下了崔什。

沈一笙後來就不再找崔淮安幫忙了,但崔淮安仍然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遇到了困難,就會第一時間出現。

以前沈一笙都很感激,但是現在她也明白了這樣會給崔什帶去的傷害,所以這幾年都盡量的避開了崔淮安。

“伯父當年的囑咐,現在他已經去世了,我更要做到。”崔淮安是個很守承諾的人,他許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但是……小什呢?淮安哥,她很需要你。”

崔淮安皺了皺眉:“這并不沖突。”

“當然沖突了……。沒有哪個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這個人還一直在意着另外一個人的時候。”

顯然,在崔淮安眼裏,他對沈一笙所有的好都是因為當年的承諾而已,可是即便崔什也知道,但想要冷靜并不容易。

崔淮安忽然勾了下唇,那個笑容有些冷:“喜歡嗎?”

“嗯?”

崔淮安握了握拳,搖頭,沒再說下去。

沈一笙想了想,她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其實最主要的,是我怕邢之吃醋,他那個人特別小心眼。”沈一笙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淮安哥,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哥哥,我知道你對我也是那樣,現在有邢之了,他會照顧好我的,你不用太擔心我。”

“葉邢之……我不放心他。”

“他對我真的很好,我保證,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沈一笙臉上泛起紅暈,“而且我也很喜歡他。”

“你和他,真的是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崔淮安這人何等聰明,從一開始就抱有懷疑。

沈一笙就差對天發誓了:“我保證,我們現在真的很好。”

崔淮安說:“伯父已經不在了,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我會的,淮安哥。”沈一笙在夜色裏笑的燦爛,笑容裏沒有一點雜質。

崔淮安也算是看着她成長到現在,神色柔和的點頭:“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以後就少管你的事情吧,但是如果……。”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他敢欺負我,我一定來找你替我報仇。”

崔淮安笑了:“嗯。”

沈一笙總覺得現在崔淮安和崔什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但她不太好去說些什麽,只能在回到宴會廳之前說:“小什她,真的很需要你。”

崔淮安聽到崔什的名字,眼神也有了變化:“我知道,你放心吧,假如有一天父親知道了真相,我也會保下她的。”

沈一笙知道有崔淮安在,那崔什一定不會有事。

崔淮安眼神暗了暗,他想,如果父親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那麽只有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

回到宴會廳裏,沈一笙就打了個噴嚏,外面露臺還是有些熱的,但這裏面空調打的很低,溫差有些大。

揉揉鼻子,沈一笙和崔淮安分開,她一眼沒有看見葉邢之,宴會廳裏人很多,所以沈一笙花了點時間才終于看見了位于不起眼角落裏的葉邢之,以及他身邊站着的女人。

岳漣洛和葉邢之相對而站,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讓葉邢之臉上帶了點笑意,雖然神情還是那麽冷冷淡淡的,但只是那一點笑意,就讓他的冷峻變為了可以融化冰雪的春意。

沈一笙已經發現他四周有不少女人在偷看他。

原本要找他的腳步頓了頓,沈一笙鬼使神差的停留在原地,看着葉邢之和岳漣洛說話,即便也聽不見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沒過幾分鐘,有個記者模樣的人朝着他們走了過去,應該是和葉邢之熟識的記者,走過去以後神态輕松的寒暄,又和岳漣洛握手。

岳漣洛應付記者很得心應手,笑容恰到好處,姿态也大氣優雅,而且沈一笙在那個角度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岳漣洛的身體是有意無意靠向葉邢之的,在心理學上,這是種只有對信任的人才會有的信任姿勢。

那記者說了些話之後,舉起了相機,看樣子要給葉邢之和岳漣洛拍照。

岳漣洛露出笑容,一看就沒有拒絕。

沈一笙忽然就緊張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那一刻的想法,她很不想讓葉邢之答應。

這麽想着,沈一笙覺得自己所有的冷靜都沒有了,她大步走過去,也顧不得葉邢之是什麽反應,也不顧岳漣洛和那個記者,直接拉住了葉邢之的手。

她沖他笑着說:“你怎麽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

沈一笙挽着葉邢之,親密的姿勢就像是在昭示主權,但眼裏的笑容卻是雲淡風輕的環視着岳漣洛和記者:“你們好。”

葉邢之的嘴角浮現起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把沈一笙帶進懷裏,柔聲問她:“剛才去哪兒了?”

沈一笙也沒有撒謊:“在露臺上呢。”

葉邢之摸摸她的頭發,那個記者認出來沈一笙,眼睛都在發亮:“葉太太?”

沈一笙大大方方的應道:“你好。”

記者看到沈一笙,就完全記不起來岳漣洛在身邊了:“葉太太,能讓我拍一張照片嗎?您和葉總一起的。”

葉邢之皺眉:“我說過了,不能拍照。”

記者還不死心的說:“就只拍一張,到時候也不會對葉太太有更多的介紹。”

葉邢之态度堅決:“不行。”

岳漣洛被冷落在旁邊,笑道:“邢之,以前沒有發覺你這麽小心,拍一張照片而已,不打緊的。”

記者額也跟着附和:“對啊,葉總,你看咱們那個介紹的報道就差葉太太的了……。”

沈一笙不說話,這種事情就完全交給葉邢之去解決就好,她不需要多說什麽。

而且她知道,葉邢之會清楚她的想法。

果然,葉邢之仍然搖頭:“笙笙不喜歡被人打擾,抱歉了。”

記者十分遺憾,岳漣洛見狀,像是在給他解圍:“要不然你就拍我和邢之吧,雖然我不是葉太太,但也算是邢之的好友了。”

在旁邊聽着她這句話的沈一笙有些生氣,這句話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她在葉邢之手心撓了一下,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雖然她也不知道葉邢之會不會懂。

葉邢之轉頭看着沈一笙,她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神裏露出種被抛棄的小動物才會有的可憐眼神。

向來鐵石心腸的葉總在那一刻,心都差點化了。

他想,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出現比沈一笙更可愛的人,那麽輕而易舉的就撥動他的心弦。

葉邢之嘴角一勾,對記者道:“你們那篇報道我就不參加了,不過你上個月約我的那篇采訪,倒是可以定個時間。”

那記者不由激動起來:“您真的願意給我篇專訪?!”

葉邢之點頭。

記者也就完全忘記剛才還在說什麽了,照片什麽的,也根本不重要了,只要能夠得到一次專訪葉邢之專訪的機會,他今年的報道任務也就可以達到了。

岳漣洛神情淡然,并沒有什麽反應,臉上仍然浮現着笑容。

沈一笙的視線不經意和她撞在一起,然後各自露出個不真切的笑,接着就轉開了視線。

葉邢之這時候滿心都只有沈一笙,哪裏還顧得其他人,他把記者打發走了以後,又對岳漣洛說:“你和我提的那個合作案,我會考慮。”

岳漣洛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又接着說:“我先去找我朋友,你們聊。”

等岳漣洛走了,沈一笙才悄悄松了口氣。

葉邢之半摟着她,狀似不經意的問:“剛才和誰一起去露臺了?”

沈一笙老實交代:“崔淮安。”

葉邢之圈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去哪兒做什麽?”

“那裏沒人打擾,好談事情。”沈一笙不等葉邢之反應,就繼續說,“我讓他不要再因為我父親的關系,對我那麽好。”

葉邢之挑了下眉:“你父親?”

“哦,我還沒有和你說過那事兒呢。”沈一笙就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葉邢之。

葉邢之聽完之後,神色微變,眼眸裏浮現起別的一些東西。

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了,他說:“現在你身邊有我,他确實不該對你太好。”

沈一笙因為他理所當然的話,臉頰熱度上升了些。

“他和崔什的關系我也知道了,以後不用在我面前隐瞞。”

沈一笙很吃驚:“你怎麽知道的?!”

“崔什主動告訴我了,應該是因為我之前發現了她和崔淮安接吻,所以幹脆說了。”

沈一笙小心翼翼的說:“那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這事兒越少人越知道越好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崔什就危險了……。雖然淮安哥會盡力保護她,可是崔伯父的脾氣很壞,萬一……。”

雖說虎毒不食子,雖說崔父這麽多年都很寵愛崔什,可假如他有天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因為那種背叛的震怒而做出什麽傷害崔什的事情來,誰都無法預料。

正是因為現在寵她,才可能在發現真相以後變臉。

葉邢之摸了摸沈一笙的後頸軟肉,點頭:“我會保密的。”

沈一笙又說:“我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為我答應過崔什,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所以……”

“沒關系,我不介意。”葉邢之這種時候倒是很通情達理,“而且你能夠替朋友守住秘密,說明你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沈一笙突然被他誇獎,只能用摸摸鼻子的方式來轉移話題。

過了會兒,沈一笙小聲問:“你剛才和岳漣洛……”

“嗯?”葉邢之冷峻的臉上泛着笑意,“想問什麽?”

“也沒什麽……”

葉邢之附耳對她說:“不管你問我什麽,我都會回答你。”

“我突然想不起來了。”沈一笙又開始裝傻,她覺得自己剛才吃醋的行為有些幼稚,也不想讓葉邢之知道。

只是她确實在岳漣洛身上,感到了危機。

因為如果讓她想象,能有個什麽樣的人有資格呆在葉邢之身邊,大概就是岳漣洛那樣的女人了,自信強大,漂亮獨立,她也能夠有資格站在葉邢之身邊。

但沈一笙不願意去想,至少現在,她是葉邢之身邊的人。

而且……她正在努力克服心裏的恐懼,她也想要配得上葉邢之,不僅僅只有他在往前走。

就好像剛才,換做之前的沈一笙可能又逃避的站在原地了,但她知道,她也要努力往葉邢之面前走。

他也在等着她的靠近。

葉邢之當然能夠看出沈一笙的那點小心思,但是他并未拆穿,而是緊緊握着她的手,讓沈一笙知道,他從來都不會離開。

“我和岳漣洛只是工作關系,之後可能會有些合作,但接觸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而且每一次見她之前,我都會向你彙報行程。”

“所以,小傻瓜,你可別擔心。”

沈一笙聽着葉邢之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心裏像被投下一塊石子,激起了片片漣漪。

她呆呆點頭:“好……。”

只要葉邢之這麽說,她也是相信的。

宴會到了尾聲,主持人再說了些話之後,就開始公布今天的最受歡迎男士獎,最佳着裝獎等等用來調節氣氛的獎項。

毫無意外,葉邢之仍然高票當選最受歡迎男士獎項,不過最佳着裝獎落到了宋昱傾頭上,崔淮安也得了個最具人氣獎項,反正這個獎項的評選标準也很簡單,就是看臉看身材,簡單的不得了。

沈一笙在葉邢之上臺領獎的時候,在底下拼命鼓掌,湊着這個熱鬧。

按照往年規矩,每個得獎者都是要準備一小段發言的,字數不限,只要上臺了就行。

過往幾年,葉邢之都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感謝大家,感謝主辦方,然後沒了。

不過他長得好看,就那麽冷冷清清的站着就是道風景了,也沒人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

還是那個标準,看臉。

今年,葉邢之在臺上,倒是多說了兩句。

“明年大家還是不要投票給我了,不然我太太該吃醋了,我回家還得哄她。”葉邢之是淺笑着說出這句話的,帶着半開玩笑的意味,立即引得哄堂大笑,不少人也帶着笑容朝沈一笙看過來,沒什麽惡意,純粹是好奇的打量而已。

沈一笙羞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葉邢之卻還在臺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等葉邢之下臺來,故意把那個獎杯交到她手裏的時候,旁邊還有人在起哄。

明明都是些穩重的商人,玩起這些套路來,各個都厲害的很。

沈一笙咬牙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葉邢之很淡定:“沒關系,回家之後我就哄你。”

沈一笙說:“想哄我可沒有那麽容易。”

“來日方長,慢慢哄。”

沈一笙也被他逗笑了,就很淡定的拿着獎杯,還說:“你今年可一點都不努力,只拿回這麽一個。”

葉邢之道:“那我明年争取多拿幾個,包攬所有獎項。”

“那你還得問人家其他得獎的答不答應呢。”

葉邢之小聲在她耳邊道:“其實是我和主辦方打了招呼,把這獎勻給別人點兒,我可不想反複上臺,招到別人嫉妒怎麽辦?”

沈一笙突然發現,葉邢之這個人,也是很自戀了。

而且他還自戀的很坦蕩,讓別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獎頒完以後,宴會就結束了,今年的財經年會也到此為止。

葉邢之特意吩咐了粱爵去各處媒體那裏打招呼,別把沈一笙的照片放出去,每家媒體發稿的照片都要親自審核。

粱爵領下任務,知道這個事兒也要好好辦,如果沈一笙的照片外洩了,葉邢之肯定會不高興。

沈一笙坐上車的時候還抱着獎杯,葉邢之笑道:“抱着它做什麽,随便扔在前面就可以了。”

“好歹也是個獎呢,我記得是有禮品的吧?”

“好像是有,忘了是什麽。”葉邢之也沒有在意過那點禮品。

沈一笙到家之後,還給獎杯拍了個照片,然後把獎杯放到了葉邢之的書房櫃子裏。

葉邢之的書房裏有許多重要文件,但從來沒有對葉邢之設防過,随便她進出,保險櫃和電腦的秘密也從來不會在她面前隐瞞。

但沈一笙每次都會轉頭不去看葉邢之輸入密碼,結果那人直接往她耳邊念出密碼的數字,讓她不記得也要記得了。

沈一笙問他為什麽要告訴自己,他說:“通常情況下,這些密碼都要有個備份,有第二個我絕對信任的人知道,假如我出了什麽事情,這個人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做過備份,所以只有你知道。”

那時候沈一笙是很震驚的,因為葉邢之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她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可以被葉邢之那麽信任,可他卻依舊相信她。

放好了獎杯,沈一笙關上櫃子的門:“這些東西好歹是個紀念,證明了你現在有多受歡迎,萬一哪天你老了,就沒人再投給你了,還能拿出來憶往昔。”

葉邢之走過去,從背後圈着她的腰:“你就這麽咒我老?”

“好吧,就算你老了,也是個帥大叔。”

葉邢之哼了一聲。

沈一笙故意說:“葉叔叔。”

葉邢之:“……你在找死。”

下一秒,沈一笙就明白葉邢之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自作自受,就是說的她沈一笙了。

葉邢之尤其喜歡看沈一笙在床上哭唧唧的樣子,所以等沈一笙第二天起床,嗓子都有些哭啞了。

沈一笙說話的時候,聲音跟感冒了差不多:“葉邢之,你太過分了。”

葉邢之親吻一下她還發紅的眼角:“對不起。”

“你這個道歉一點都不誠懇!”

葉邢之笑了:“誰讓你昨晚要勾引我?”

沈一笙根本不知道,她那句故意的葉叔叔,有多大的殺傷力,直接讓葉邢之所有的理智都斷掉了。

“我沒有!”她竭力否認,“都是你這個衣冠禽獸控制不住自己。”

葉邢之便坦然接受:“那就是吧。”

“……”

幸好這是周末,沈一笙不用去公司,不然就她今天這副模樣,眼睛濕潤,嘴唇紅腫,稍微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昨晚經歷了什麽。

而且就算今天是工作日,葉邢之也是不會允許沈一笙去公司的,她這幅模樣,他絕對不允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沈一笙也很無奈,但她每次試圖抗拒的時候,就會因為葉邢之的親吻而忘記自己原本要做什麽,到最後就會暈暈乎乎的開始迎合,總之很沒有出息就是了。

中午沈母來了一趟,她給沈一笙做了些她喜歡吃的鹵味,走之前,還把沈一笙拉到卧室裏,意味深長的說:“既然和邢之的關系不錯,那就早點生個孩子出來。”

沈一笙被母親看出來,臊的面紅耳赤,等她一走,就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往葉邢之身上砸。

“都怪你啊啊啊!”沈一笙咆哮着。

葉邢之穩穩接住抱枕,還故意對她說:“應該怪你才對,你不勾引我的話,我就不會失控了。”

“感情還是我的錯了!”

“是的,你的錯。”

“……”沈一笙這一刻很想要離家出走了。

最後還是以葉邢之聞言細語的道歉結束,沈一笙勉勉強強答應了葉邢之為自己按摩一周的要求,準許他将功補過。

現在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京城每年夏天最熱的就是這一個月,氣溫最高能飙到四十度,再之後就會回落到一個正常的水平。

沈一笙到了夏天就會瘋狂的迷戀着冷飲,所以一個下午叫了三趟外賣,第一趟買了楊枝甘露,第二趟買了草莓奶昔,第三趟又買了冰淇淋,葉邢之邊工作邊看她吃,提醒道:“別吃這麽多,對身體不好。”

沈一笙才不在意:“怕什麽,我身體好着呢。”

結果葉邢之的烏鴉嘴還真說準了,雖然大體是沒什麽問題,但沈一笙下午吃了那麽多涼的東西之後,晚上就覺得牙齒有些腫了。

牙痛起來絕對很折磨人,沈一笙剛開始還沒太在意,後來越來越痛,快睡覺的時候,左半邊臉都有些腫了。

葉邢之發現她的不對勁,讓她張開嘴巴看看。

沈一笙乖乖張嘴:“啊——”

葉邢之把手機電筒打開往沈一笙嘴巴裏照,很快就發現了她紅腫的牙龈以及智齒。

“去醫院吧。”葉邢之嘆息一聲,“你的智齒估計得拔掉了。”

沈一笙大吼:“你說什麽?!拔什麽?!”

她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還真讓人發現不了她智齒出了問題,

葉邢之用命令的語氣說:“現在換衣服跟我一起去醫院,你這顆智齒都快壞掉了,平時都沒有感覺?”

“偶爾會疼……”但是沈一笙特別讨厭去醫院,有個什麽小病小痛的都忍忍就過了,忍不了的才吃藥,醫院基本是堅決不去的。

她每年也就只有固定身體體檢的時候會去一趟,只要發現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那就再也不會踏進醫院的大門。

所以這時候沈一笙拖着葉邢之的手臂,撒嬌道:“可不可以不去?”

“你想被痛死?”

“哪有這麽嚴重。”

“臉都腫了還說不嚴重,你真的是……。”葉邢之想說幾句重話,但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撒嬌,又狠不下去心。

葉邢之只能盡量軟了語氣說:“聽話,先去讓醫生看看情況怎麽樣,如果不嚴重的話,也不用拔牙,吃些藥就好了。”

沈一笙特別害怕:“我上回看到新聞說有人拔牙拔到癱瘓了!”

“不會的,我去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保證讓你安安全全的從醫院出來。”

沈一笙其實還是不太願意,繼續撒嬌賣萌,找理由說随便買點藥吃了就好,但葉邢之态度堅決,沈一笙很少見他這麽嚴肅的樣子,根本不給她任何轉圜的餘地。

沈一笙最後拗不過,只能被葉刑之盯着換好衣服,再帶她出了門。對于要去看醫生這事兒,雖然沈一笙有無數個抗拒,但也只能被迫去了。

葉刑之在車上的時候就說:“小時候從來沒有長過?”

沈一笙搖頭,特別驕傲:“我小時候身體可好了,從不去醫院。”這點她倒是沒有撒謊,确實如此。所以現在突然生病了,她還覺得自己不進醫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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