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當然, 毀滅世界是不可能毀滅的,只能勉為其難地忍下來的樣子。甚至還要為了保護世界而一動不動。
各種意義上來說, 這果然就是《齊木楠雄的災難》吧。
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無憂無慮的人。——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有着不一樣的煩惱。哪怕是世間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超能力者, 也會時不時面對這樣那樣的煩惱、遭遇這樣那樣的災難的。
總之,把失去抑制器的齊木楠雄送回家,這種男女颠倒仿佛拿錯劇本的公主抱模式,可謂是吓到了齊木夫婦。
齊木爸爸怎麽看都是有點神經大條的, 第一反應是自家兒子被包養了不說, 聽說齊木楠雄是被棒球砸中了抑制器、以及為什麽會被女孩子公主抱回來的倒黴經歷。當即就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非常幸災樂禍的樣子被超能力者一個死亡視線給瞪地憋了回去。
齊木媽媽驚訝之餘就是被感動的樣子。
“居然為了小楠他做到這種程度……真是給小明音你添麻煩了。”
“不不不, 沒什麽添麻煩的。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我擺了擺手, 客氣道。
然而齊木媽媽卻還是更加感動的開始掉眼淚, 她捂住臉:“嗚嗚嗚……小楠能交到這樣好的朋友,還是溫柔善良可愛漂亮的女孩子, 媽媽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謝謝您這樣誇我。
不過,這一家果然足夠歡脫啊。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的齊木媽媽擦幹眼角的淚水,看見了另一邊依舊在放空自己的齊木楠雄, 終于是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兒子。
她托着下巴,恍然大悟地想了起來:“啊,對了,那個抑制器也只有空空能修好了吧,他還在英國呢,我得去給他打電話——”
“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诶——小明音不留下來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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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算了……不打擾了, 您這邊先解決齊木君的問題吧。嗯, 我去和齊木君打聲招呼就先回家啦~”
“那有空一定要來家裏玩哦~”
“好的。”
和齊木媽媽交流完了之後, 我看向那邊坐在沙發上的齊木楠雄, 他始終處于一種低氣壓的狀态,看起來完全不高興,但也還是只能維持着一動不動的狀态。
嘴角一直在向下撇,那種黑漆漆的怨念,輕易就能看出來。
我:盯——
“為什麽要一直這樣看着我。”他麻木地問道。
“齊木君是在鬧別扭嗎。”
“我沒有。”
“明明就是有吧。”
“絕對沒有。”
我擡起手,又戳了一下他的面頰,他的眼神瞥了過去,又擡了擡眼看了我一眼。那副多少有點傲嬌的表情怎麽看都是在鬧別扭的樣子。
“還挺可愛的哦。和平常的齊木君不一樣。一旦遇見這種不在自己掌握的情況,好像就會出現這種孩子氣的表情呢……我突然想起來,上次見你表情變化那麽大還是剛開學沒多久,我和齊木君坦白知道你超能力者身份的時候吧。”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有點想笑。
“那時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诶,這人居然不是面癱啊。’然後就覺得那樣的齊木君挺可愛的。”
“呀嘞呀嘞……你居然還是個反差萌愛好者嗎。”齊木楠雄垂下眼,貌似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像确實是。”我撓了撓面頰,回答道,“我會喜歡那種比較出乎意料的感覺?”
“……說起來,我還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
“什麽……話說東堂同學你到底在幹什麽”
齊木楠雄不能理解地問道,他指的是我目前在他頭發上“作亂”的手。
“你那個抑制器真的好尖銳啊,壓根不是普通發卡的形狀,正常來講,戴着它應該是直接刺進腦袋裏了吧。不痛嗎?而且不會出血……你腦袋上好像也沒被抑制器開個洞……好神奇哦,這也是設定嗎?”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我的好奇心再次被吐槽了。
但是這又不是我的問題,明明是這些設定的槽點太多了。這不正是我作為一個科學的正常人理所當然會關注的地方嗎?
離開齊木家之後,我直接讓司機把我送回了家。不過,一路上司機先生一直都是欲言又止地時不時看看我。顯然還是沉浸于之前的誤會和自己腦補的情節之中。
“怎麽了嗎?憋着也不好,還不如直接問出來。”
“大小姐你……赤司家那位和這個齊木君,你更喜歡哪個”
我:“”
到底有沒有完。
面對這種提問。
我第一時間居然回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有些惡趣味的叔叔阿姨問我:“媽媽和爸爸你更喜歡哪個?”這種問題時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種離譜的想法,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
“事實上,你得先把腦補的那些狗血故事全都扔掉,我和他倆真的都只是很好的朋友關系。”
“是這樣嗎……那太好了。但就算現在只是朋友,也會有區別吧!關系更好的肯定會是青梅竹馬的那位吧……!”
我:“。”
所以繞來繞去的,你居然是在嗑CP嗎?
這年頭CP腦為什麽那麽多啊……(搖頭.jpg)
算了,正好到家了,下車下車,溜了溜了……
……
我發現了一件事,自打升入高中之後,我的日常就變得格外的熱鬧。經常會經歷一些奇妙的展開。
比如說今天。
目睹了超能力者失去抑制器之後的狀态、把“人形高達”超能力者安全擡回了家,怎麽說我也算是以一人之力“拯救”了世界一次吧。
我覺得這種經歷已經足夠精彩了。但我沒想到——這“波瀾壯闊”的一天不止如此,還沒結束。
我在意料之外地在家門口看見了一個人。
說是沢田綱吉,但也不是我平日裏會見到的沢田綱吉。
如果說是正常情況下的阿綱他來我家這邊找我,我倒不會很意外。但是現在面對這樣成年的沢田綱吉,我就非常驚訝了。
“……這什麽情況,難不成阿綱又意外被十年火箭筒打中了嗎?奇怪,藍波沒和你在一起嗎?”
我和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也就只有之前那一次的一面之緣。上次十年火箭筒砸中了阿綱之後,短短五分鐘的時間裏也沒說上幾句話,不過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倒是蠻深刻的。
棕發棕眸的青年,是西裝革履,大人成熟的模樣。
不過……和上次見面時游刃有餘的感覺不太一樣的是,目前靠在我家院子圍牆邊上的青年露出有點迷茫的表情看了過來,看上去居然還有點可憐兮兮的惹人憐愛。一時間就和年少時期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不過是從小兔子變成大兔子的感覺?
成年版的沢田綱吉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抱歉,我會解釋清楚的,不過明音你能暫時先收留我一下麽?”
二十分鐘後,我和沢田綱吉面對面坐在我家客廳,一人捧着一杯咖啡,面面相觑着。
是的,早就過去五分鐘了,他和十年前的自己也沒能調換過來。
而在這期間,他也和我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所以……總結一下就是,有個名字叫做白蘭的中二病反派想要統治你所在的世界,為了防止他拿到作為世界基石的戒指,你就把戒指毀了。然後白蘭就不得不計劃從十年前的阿綱他們手裏拿戒指。而你就将計就計地和一個叫入江正一的卧底人合作,用十年火箭筒進行了時間操作,讓十年前有無限可能性的自己和夥伴們去打敗反派boss,拯救世界。”
成年版的沢田綱吉點頭。
“——但是你本來不應該被調換過來的,按照計劃你本應該沉睡在某個時空轉換機內,但是不知道是機器出了故障還是因為時空因為被不明力量影響出了什麽問題,你還是被調換到十年前的現在了。”
沢田綱吉繼續點頭。
“不愧是明音。只是稍微說明一下就完全搞清楚前因後果了呢。”
我不置可否。
“而你現在所面對的問題就是——你不想以你自身對十年前自己的人生進程造成任何影響,所以不能出現在其他認識的夥伴和家人的面前。然而你剛才還因為假死躺在棺材裏。突然穿越過來,身上分文沒有,于是想到的唯一能幫到你的人,只有能理解這些概念的我了。”
“是這樣沒錯。”他無奈地笑了笑。
我深吸一口氣。
“雖然我差不多搞懂了,但是還是有點疑問的。”
比如說為什麽那個世界的中二病反派能做到意圖統治世界這種事。
“什麽?”
“你認識一個叫齊木楠雄的人嗎?”
“……嗯?不認識哦,那是誰?”沢田綱吉稍稍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心下了然,又提了個問題試圖證明:“那你認識一個叫赤司征十郎的人嗎?”
“不認識。”他搖了搖頭。
“你的世界,日本也沒有赤司這個財閥的存在嗎?”
“是的。”
“算了,我大概知道了。”我嘆了口氣。
剛剛我就在想,有齊木君這個超能力者存在的世界,壓根就不可能被那種中二病反派給威脅到安全吧。
搞笑番的戰鬥力可是最強的!
所謂的平行世界,根本原理就是——根據人不同的選擇,會分支出各種不同的可能性世界,每個世界可能有同樣的人,但是人生很可能會因為選擇不同,經歷和際遇不同而變得截然不同。
人不同了,世界自然也會變得不同。
但是二次元世界也不會那麽簡單。
之前我就質疑過這個問題。
首先,被我舉例出來的——齊木楠雄、沢田綱吉、赤司征十郎,他們毫無疑問不是一個番劇片場的人物,目前卻毫無疑問的融合在了同一個世界。
也就是目前我所處的世界,是由各種不同的世界觀下的人物融合進來的一個綜合的世界。
但在無數個平行世界裏,真的每個平行世界都進行了這樣不知原因的融合嗎?肯定不會吧。
剛剛的對話也證明了這點。
在目前這個我自身所在的世界裏,他們三個人明明就因為我而互相認識了,但是面前這個沢田綱吉卻完全不知道另外兩個人的存在。
所以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所在那個平行世界,應該是沒有齊木楠雄也沒有赤司征十郎這兩個人存在的。但卻有我的存在。
那個平行世界只有沢田綱吉的片場,并沒有融合其他兩個片場。
并且這個沢田綱吉所認識的“我”,和我本人應該也是不同的存在了。認識的人不同、從小到大的經歷估計也不會相同。相同的點也就是同樣的出身、樣貌、性格以及能力吧?
怎麽說呢,有點怪啊,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屬于哪個【片場】的,但直覺告訴我,能無效化一切的我應該是獨立于他們的【片場】之外的。
如果把我自己單獨拉出來個平行世界線的話——
既然有我單獨認識沢田綱吉的世界,也就是說也可能會有我單獨認識赤司征十郎的世界、單獨認識齊木楠雄的世界吧?或者完全不認識他們三個人的世界吧?
這種“可能性”還真是有點微妙。而為什麽我自身是身處于這種大融合的世界我也是搞不懂。
“那你所在的世界,‘我’也是小學暑假時和你遇見的嗎?”
沢田綱吉笑着點點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麽有點懷念的樣子。
看樣子和阿綱相遇的經過倒是沒有什麽改變的。
“說起來,別的先不提……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啊。感覺和叫這個世界的阿綱那樣叫你也不太合适……畢竟你現在年齡确實比我大來着。沢田君?綱吉君?”
聞言,我面前的棕發青年彎了彎眼,他笑容柔和,溫聲提議道:
“那叫我綱君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