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開了才知道他的好

土豪是什麽人呢?喜怒不形于色,心思莫讓人知,當老板的都要有這種魄力,不過土豪也有破宮的時候。

比如傻子都看得出來,麥柯回來了以後,土豪心情好像很好。

首先是家裏的真金白銀一貓一狗被刑滿釋放,每天在別墅裏愛怎麽玩就怎麽玩,真金被放出來兩天就把土豪天天躺着看海發呆的皮沙發抓破了三個洞,白銀稍微乖一點,但是每天只要麥柯回家就跟在麥柯身後麥柯去哪裏狗就在哪裏。好像家裏的貓咪喜歡土豪多一點,狗狗喜歡麥柯多一點,而我們可憐的表弟助理是貓不疼狗不愛的,在別墅裏只有他的平板電腦陪着他,連管家都離他遠遠的。

不過,好在麥柯回來了以後陳曉額頭上的痘痘是徹底的消了。

晚上表哥又開始了健身房的運動。麥柯就和陳曉繼續茶話會,白銀乖乖地躺在他們身邊像一團白球,陳曉各種羨慕嫉妒恨。

“麥哥,狗狗都喜歡你。”

麥柯笑到:“他大概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吧。”

兩個人七扯八扯地說了會兒,因為管家大叔沒參與而覺得話題少了好多。于是兩個人把之前沒看完的親子節目一起挨着頭樂呵呵地看完了,土豪滕出來的時候就是看到自己表弟和自己的情人,又靠在一起親親密密地看着屏幕,重要的是,兩個人中間還抱着一條毛茸茸的狗狗,整個吉祥三寶一家親。

土豪嘴裏有點吃味。哼唧了一聲,陳曉乖乖地站了起來。麥柯也掃興了,讓土豪坐在他們之前坐的位置上。

“你工作是越做越輕松了。”土豪一伸手,麥柯遞上溫熱茶水一杯。

“啊,哥,沒。”陳曉搖頭。

土豪看了眼麥柯。陳曉知道表哥今天找他算賬呢。

“嗯哼。”陳曉清清喉嚨,調出一個圖片文件夾遞給滕誠:“哥,我有考察和考證,但是最适合的還是麥哥。”

麥柯也好奇陳曉給土豪找的替補情人都長啥樣。于是狗腿地去沙發後面站在土豪背後給他揉肩,順便一起看。

土豪動動手指看帥哥的力氣還是肯花的。

翻到一個,陳曉就在邊上解釋一個。

“這個被張總包了。”

“這個剛被李總包完,李總老婆把人打了一頓,剛做的鼻子被打歪了,不能看。”

“這個……哥,聽說他的一個姘頭的姘頭HIV陽性,安全起見……不考慮。”

“和上一個最近上過床。”

“這個也上過。”

“這個也上過。”

“這個也上過。”

“這個也……”

土豪不爽地擡頭看陳曉,因為他聽到背後的麥柯忍不住在笑。

陳曉吸了口氣繼續:“哥,是真的,他們雖然看起來都是0,但是聽說他,對,就他,攻起來很銷魂,所以大家都爬他的床。”

“你也上過?”土豪随口一問。

“嗯。”陳曉無意識地答了一句。感覺不對,臉一紅,感覺到背後一道熾熱的視線盯着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啊,沒有,沒有,我是調查,調查出來的……呵呵,呵呵。”

“這個呢?”滕誠逗完小表弟,往下翻到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生,眼睛大大的又水汪汪,笑起來一臉的妖媚。

“喲,你喜歡這樣的?”麥柯插了句。

“感覺這個在床上會很主動。”土豪批注。

“應該是整天纏着你,喊你買這個買那個,然後讓你陪着他不然就全身都不舒服的類型。不過會很有情趣的,可以試試。”麥柯什麽樣的圈子裏的小0沒見過。覺得土豪也挺适合這種粘人型的小0。

于是兩個人一起去看陳曉。陳曉皺眉道;”他好是好,身體貌似也健康,但是……他太亂了,千人壓萬人騎,哥你不喜歡上被別人上爛的吧。”

陳曉說話是無心的。他只想着要把圖片裏所有人都說得沒麥柯好才對。

麥柯聽了只是笑。而土豪笑得更high了,壞壞道:“哦,那時候他拿着你的照片,也是這種評價。”

滕誠是和麥柯說的。陳曉當場就快哭出來了。”啊,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麥哥……”

滕誠很high,麥柯知道土豪故意的,趕忙伸手翻到下一張,溫柔道:“這個呢?”

陳曉如獲大赦,漲紅着臉,竟然和土豪異口同聲:“這。個。太。醜。”

“這個180太高。”

“這個200斤,除了臉能看會把表哥壓死的。”

“這個腎虛。”

“這個不安全。”

“這個聽說剛做過手術……變性的那種……”

等土豪舒舒服服看完了幾十張美男圖,又聽到各種理由,再看到腳有點抖的表弟,心情大好。

拉着麥柯去卧室裏準備大戰一場睡覺了,剩下陳曉拿着平板電腦扶到沙發上低頭坐下。

好像是說錯話了,麥柯會不會讨厭他?

面前多了一杯還冒着熱氣的牛奶,給他牛奶的人已經站得老遠:“喝完早點回去休息。他就是吃飛醋,沒事兒的。”

“表哥很喜歡麥哥的。”

“你表哥其實是個很癡情的人。”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陳曉喝了一口牛奶,感覺之前被吓冰的身體暖和了起來。

得到的卻是管家淡淡的一句:“不會。”

“為什麽?”

“以後你會看到了。”

……

王良發現麥柯大有峰回路轉的趨勢。前幾天麥柯在辦公室裏還魂不守舍地好端端地把自己手給弄傷了,才幾天不到,繃帶拆了人都煥然一新一般,一到下班的點走得比誰都快。

知道那人和自己單位的大大大大大boss之間應該感情穩定發展得不錯,心裏是又為老朋友開心,又挺擔心,畢竟有錢人的世界真心不是他們一屆平民能懂。

而他和石畢嘛……

王良一想到小辦公室裏的那個人,心裏就大大地想嘆氣。

王良最近幾天盡心盡力連游戲都不打,早上一來也不睡回籠覺了,實在是因為最近項目有點多,重要時刻麥柯還喪失了一大半的戰鬥力,雖然最近恢複了,但是一個組裏全部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家裏有人下班等着他們回家的。王良其實心特別軟,舍不得喊組裏的人加班,于是只能他自己加班。他看着那些裝修圖紙都要吐了,可一想到石畢着急要看樣圖,好像最近幾個大案子壓得他有點壓力大,他手上的鼠标就完全停不下來。

那晚有人來角落裏敲了敲他的肩膀。

是石畢。

“怎麽了?”

“你忘了叫外賣。”那人也是一臉的疲憊,看來是餓了,眼睛裏都冒着星星。

“哦。我去叫,都那麽晚了?”王良看了看時間有點自責,真是讓喜歡的人餓肚子比自己餓肚子更難受。

王良剛拿起手機,突然發現石畢的表情有點不同。那人平時看自己的樣子總是冷冷的帶着疏離,連工作上的事情談起來都比和其他組長生分很多,麥柯好幾次都鄙視他追人越追越遠了。而今天經理的感覺很不一樣,像是有什麽很好的事情要發生想同他分享的模樣。

“你快結束了吧,回去吧,我們去外頭吃。”

太陽絕對從西邊出來了,石畢竟然主動找王良吃飯,王良當然馬上答應,一路上順便觀察經理到底是什麽毛病。

這些日子兩個人相處的很融洽。無非就是王良照例每天無尾熊一樣的纏着石畢,喜歡的人是工作狂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石畢根本不去別的地方,在辦公室一日三餐陪着吃就好了,最适合王良這種懶人追。當然石畢也好幾次不要臉地拉王良出來當擋箭牌,因此王良有幸和美女田熙還有石畢的父母一起吃過幾次飯。飯桌上的火光四濺,各種狗血橋段可以參見各種婆媳電視劇裏的j□j情節,王良确定自己已經是石家的一級通緝犯這一不争事實。當然他陪着演戲也不是白演的,他和石畢熱吻不下七八次,如今兩個人親吻的技巧日益增進,親起來一看就是天雷勾動地火,誰都相信他們是一對熱戀致深的戀人。只是其中滋味,也只有王良自己知道。

晚上王良的小尼桑跟着石畢的寶馬開到了一家深夜還開着的日式居酒屋。王良從來不來這裏,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經理喜歡吃這個。

“我剛學設計的時候每次畫好一套圖,都會來這裏犒勞自己。後來忙起來了,好像都沒有時間慶祝。”晚上石畢的話好像特別的多。明明現在設計所裏一堆焦頭爛額的案子,他這個懶人組長都壓力倍兒大,這邊勞模同志竟然和他推心置腹地聊美食。

“哦。”

“這家我上學那會兒就有了,很懷念那時候的日子。”

“哦,你從小就喜歡做設計?”

“嗯。我們一家人都做電影的,但是我對那個完全沒感覺。現在還能做這行其實挺不容易的。”石畢竟然在和自己講知心話?

王良皺皺眉。随口接着:“我不愛我的職業,就是混口飯吃,沒什麽追求。”

……

老板娘進來了,給他們的小包廂裏上了菜。

石畢心情很好地拿了筷子就吃,眼睛眯了起來,笑起來輕松又自在。看得王良心裏癢得不得了。

兩人安靜地吃了蜜汁松板肉,吃了三文魚刺身,吃了醬燒排骨,又吃了碗關東煮。肚子終于被填飽了,從頭到尾王良都食不知味。

——”老大,你終于愛上我了?”王良沒臉沒皮地懶得聽廢話。他知道石畢有話和他說。

——”以後你不用裝我的戀人了。”石畢突然擡了頭,幾乎和王良異口同聲。

兩人都聽清了彼此的話語。石畢的臉紅了紅,王良瞪着眼睛,很快就笑了起來。

“喲,萬裏長征成功了?”王良知道自己臉上一定不好看,因為他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如果他是女的現在一定是怨婦樣。

“……”石畢畢竟有點人性的,看得出王良心情很糟糕,于是悶頭吃飯。

“我說,石畢……”王良心裏堵得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只覺得心髒每跳一下都難受得不得了,但是好像也只能自己忍着。有些人的心裏或許就是石頭做的,有些人的存在大概就是好人只有做炮灰的命。”你真有做管理者的天賦。”

“哦?是嗎?”石畢淡淡地笑。

還真是為了利益不折手段,過河拆橋的事兒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吃頓飯就想撇親玩完。而且還是領導fire員工的标準的先推心置腹的說廢話再來一下惡心人的架勢,還真是夠專業。王良心裏腹诽着,嘴上還是忍住了,畢竟人家喜事一樁,他在那兒潑涼水也不是個事兒:“什麽時候能吃到經理的喜糖?”

王良快把面前的烤鳕魚給戳爛了。

石畢好久才回答他:“明天我去見她。”

“喲,那不是要來一杯慶祝一下?”王良笑得更厲害了。

石畢攔住要去外面找老板娘的人:“哎,明天還要上班呢,而且你是開車來的。”

石畢聲音有些響,王良只是笑:“萬裏長征要成功了,經理,你別忘了當初的承諾。”

兩人吃好飯出來的時候,外頭刮起了分。十月了,晚風到底有點冷,石畢就穿了身襯衫西褲,吃飯的時候還把袖子卷了起來。一出居酒屋就打了個噴嚏,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又擡頭看看天,好一個秋高氣爽,一輪大月亮就漂亮地挂在半空中,在一堆高樓大廈的間隙裏看到,很是難得。

身後很快就有一件風衣皮了上來,上面還有體溫,是王良穿的那件。

“多穿點吧,明天別凍病了。”

王良就站在石畢的身後,他也擡頭看了眼月亮,想到以前還玩升級類3D游戲的時候有一個任務就是要在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找自己游戲裏的老婆一起賞月,就能得到很多的夫妻經驗提升親密值,也就是打架的時候會更牛逼。那時候他足不出戶就看到屏幕上的大月亮好看到死,如今看到活生生的月亮挂在半空,偏偏陪他看月亮的人,還沒網上一起打游戲的有心肝有誠意。

……

那晚,王良一晚沒睡着。

石畢也一晚上沒睡好。

一個把那塊沒良心的石頭從頭罵到腳,真後悔之前沒有暴力把人按住強上了好大快人心。

一個把那個總是纏着他的人又從頭到尾從裏到外地分析了一遍,覺得王良心裏其實挺軟的,自己就算真的坑了他這人也不會對你怎麽樣。是一個明明氣得半死還會挂記自己着涼的人。石畢是內疚的想将來在工作上可以多補償一下王良。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明确地和他說了,只是王良明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知道。

……

第二天是個周六,當石畢一大早出門的時候,對面的大門還是同以往任何一天一樣地開了。

石畢和王良臉上都挂着黑眼圈,看來前一晚都睡得不好。

“早。”

“喲,那麽早就去找情人了?不愧是經理,談戀愛都不懈怠。”

“你呢?”石畢低頭,看到王良手上拿了一個他有點熟悉的東西——鐵棍。

“失戀嘛,你懂的。”王良淡淡地笑。

兩人一起下了地下車庫,石畢真以為王良會去砸他的車,只是他看到那人直接走進了自己的小尼桑,頭一回開得比他的寶馬早。

寶馬跟着尼桑開了會兒,發現王良是去事務所上班,至于他會不會砸了事務所或者燒了事務所,石畢不想去想了。一切都等他回來再說。五年了,他終于要去見那個在他心中一直無法抹去的那個女人……

王良加了一天班。天黑得快,習慣性的打電話叫外賣,一擡頭發現經理的辦公室裏是暗着的。

王良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一個人。

“大小姐,石畢現在在哪?”王良把腳擡得老高。整個人都攤在椅子上,尋求一點點的支撐。

“哦?這個應該我問你吧,是我的男人被你搶走,怎麽來問我?”電話那頭女人的環境有點嘈雜,仔細聽應該是在片場。

“我研究了你好幾個月的緋聞八卦,就差追星來你片場蹲點在機場接機了,大小姐,你的目的不就是讓石畢悔婚?雙重保險總是好的。而且那個小雪老師的地址,是你給的吧?”王良直接挑明。

那邊也終于報了個隔壁市的地址過來。

只是王良的小尼桑還沒有開上去隔壁市的高速,電話就響了。

一接起來,王良趕緊把手機拿出離耳朵好長一段距離。

一個女人尖着嗓子在咆哮着:“兒子!你媽終于從老遠的戛納回來了,那邊什麽都不好,每年還得去煩死了,不想理那個老頭子,今晚來找你睡!想不想媽?”

王良覺得胸口被人掐了一把,眼看就要到高速入口了,聽着電話裏的聲音還是找了個地方停了車。

“媽,今晚我有事兒……”

“哎喲!”女人一秒鐘變成怨婦,聲音已經帶着哭腔:“兒子,媽知道改嫁你不開心,但是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兒子大了,不要媽了,那個臭老頭也欺負我……我不要活了啦!”

王良頭皮發麻:“媽,李叔就差給你做牛做馬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別鬧脾氣了,從國外回來累了吧,先去倒時差?”

王良真的很想上那個高速。只是——”媽已經在機場到你公寓的出租車上了!我不管,一小時後見!”

“咔嚓——”電話挂了。

王良看着手裏的電話,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的人是個男人了——這女人不可理喻起來,真的……哎……

石畢下午就到了家。

只是車庫裏沒有王良那輛小尼桑,那個鐵棍子也随手放在車庫的角落裏。

石畢心情并不好,整個人有點魂不守舍,以為回來能找個人說說話,好像,王良還在加班,或者去了別的什麽地方。他在客廳裏等了好久好久,都沒發現自己正餓着肚子在等着對面那個總是在他身邊好像天經地義一樣的那個人。

只是到了現在這時候再意識到王良的重要性,真的可笑到不行。

石畢努力讓白天的一幕幕從腦子裏去掉,門口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響,他想都沒想得就沖了過去開了門,連自己的腿被餐桌狠狠地撞了一下都沒有察覺——

門口有個盤着高發髻的女人正摟着王良。兩個人都背對着他,弄出了好大的聲響。

“真是見鬼了,剛剛你不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醉成這樣,你存心氣死媽是不是?鑰匙呢,啧啧……鑰匙呢!我擡不動你!哎喲,怎麽那麽重!”女人嗓門有點大,個頭不高但是身上挂着個很大一個人。是王良。

“你別告訴我你酒駕,你敢酒駕,我明天就去報警,真不乖!不相見媽也不用這樣吧!”女人終于從王良的口袋裏找到了鑰匙。只是手一松——”嘩啦啦——”一聲,王良像棉花一樣地就摔在了地上。樓道很窄,王良的腦袋撞到了牆壁,發出了”咚——”的一聲。

石畢本能地上前去扶。女人吓了一跳,昏暗的燈光下也沒看清上來幫忙的人,手忙腳亂地去拉兒子,但是石畢把人看清楚了——

“李姨?”

“哎喲,你……你認識我?”女人也好奇,畢竟這麽叫她的人很少。”王良這破小子!”

石畢摟着棉花一樣的王良站了起來,再去看王良的媽媽,心口一涼。

這時候,身上的王良突然反手把他全部摟在了懷裏,腦袋還在他的脖子上蹭呀蹭地,吐出熱乎乎的酒氣。

“媽——你兒子失戀了,喜歡個白眼狼,白眼狼……媽……”

“媽什麽媽,失戀有什麽大不了的——看你屋子亂的!”女人當做沒聽見,開了門把王良屋子裏的燈打開,一陣埋汰:“我好久沒來你就這樣?啧啧,讓你懶,怪不得女人不要你!”

王良媽媽先進屋把沙發上王良亂放的衣服和一堆游戲雜志還有一堆圖紙籠在一邊,一轉頭就看到兒子摟着應該是隔壁鄰居各種蹭,簡直不像話:“真不好意思,我兒子大概不歡迎我來煩他,剛喝多都說胡話了。一般他不這樣,真不好意思。”

女人對陌生人說話到底還是溫柔娴靜的。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那氣質和一身的貴婦名牌還是擋不住地讓人轉不開視線。

“沒……關系。”石畢覺得身上的人摟得他更緊了,像個無尾熊。

“媽,我要相親。”

“好。”石畢輕輕地回答。

“我要結婚,生個兒子……然後,哼哼,好好培養,去勾引——”王良突然從石畢身上松開了手,盯着他的眼睛,眸子裏紅紅的,根本無法聚焦——”去勾引他兒子。氣死他!氣死他!”

“好……”石畢不知道王良還有那麽幼稚的一面,他看着王良認真的表情和鼻子和臉頰上紅紅的紅暈自己都笑了。

這時候王良媽媽走了出來,狠狠往王良腦袋上打了一下:“喝多說什麽瘋話!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天天打游戲是打不出老婆的!……謝謝你了我把他弄進去,他睡一覺就好了,明天喊他來和你道謝。”

“嗯。”石畢把身上的人推給女人。

只是王良突然像石頭一樣的不肯動了,又摟着他,蹭呀蹭的像只狗狗。

“阿姨,他——”石畢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最重要的是,他絕對感到王良下半身,硬硬熱熱的東西正抵着他……

石畢背脊一涼,然後身上的熱量也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是王良的媽媽一手拎着王良的耳朵,輕輕松松地把人就拉走。

王良疼得大喊,但是像只小雞仔。

石畢覺得冷。

耳邊那熱乎乎的氣息還沒消散。

有人和他又道了謝意。

然後那邊的門就關上了……

石畢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一句話:“世界上總有人是真心喜歡你的。可往往很多時候,人們都是瞎子看不見罷了……”

王良的卧室裏。

女人一口氣拎着王良的耳朵進了屋子。狠狠地把兒子甩在了床上。

看到一八幾的兒子難受地縮成了一團,女人抱着手站在床邊,好久,等兒子疼得不動彈了,才幽幽地問了句。

“你就喜歡他?”

“嗯。”床上的人哪裏還有之前喝醉的無賴樣。聲音沉穩地什麽情緒都聽不出來。

“我抽死你!”女人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在王良背對着他的屁股上。

“媽你放心,人家不喜歡我。”

“你活該!明天給我相親去。”

“哦。他都要和別人結婚了。”

“真是不省心!哎……那你現在是死心沒死心?”

“媽,如果我真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一輩子,你會打死我嗎?”

“打死?打死有用嗎?你李叔就拍同志電影起家出名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上頭條。真是,哎!”

“媽,你真好。”

“好有屁用!相親你要男的還是女的?”

“厄……男的也可以?”

“那怎麽辦?我兒子驚世駭俗,我只有配合的份!”

“媽,我愛你。”

“少氣氣我就阿彌陀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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