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麥柯離開土豪也失戀

麥柯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他整個人都趴在滕誠的身上。

那人一只手摟着自己的腰,閉着眼睛,身體平穩地呼吸着。

好像上回離開的時候也是一個好天氣……

都從秋天到冬天了。

“唔……”麥柯動了動,滕誠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他,大概是讨厭陽光,一個翻身把麥柯壓在身下摟着,要繼續睡。

麥柯最近總覺得,滕誠最需要的應該是一個大抱枕,随便他怎麽抱着能睡覺就好。

前一晚滕誠的生日,還是陳曉告訴他的,剛好在結束的前一天,以為能躲掉的,結果土豪還是回來了。

麥柯被摟着,一睜眼就看到床頭櫃上放着的一張卡片。這是麥柯準備的禮物。上面就寫了句:祝胖子滕生日快樂。

滕誠看了一眼就說沒誠意,但還是拿到了房間裏。

吃了二十幾只餃子和一大碗貧民面條的土豪昨晚特別地有精神,拉着麥柯喝了紅酒,看了星星,互相吐槽互損了幾句,然後還逼着麥柯唱了好幾遍的生日歌。

然後就是j□j了。

兩個人都好久沒有碰對方了,都很熱情。

從二樓客廳的沙發上,一路做到了三樓的床上。

後來兩個人沒營養地還為了誰能邊做邊看星星争論了老半天。後來是麥柯勝出,是滕誠自己一個沒忍住,壓着麥柯拉起腿就進攻。

麥柯也由着他亂來。

可惜到底滕誠和麥柯這些天都忙着工作累了,只盡情地做了一次,就互相偎依着不願意動了。

想到可能是和滕誠的最後一次,麥柯懷念起第一次見滕誠的模樣。也就是半年前,比現在多了二十幾斤肉,臉上圓圓。那天多虧一身華麗的衣衫拯救了他的相貌。麥柯還記得滕誠那雙眼睛。帶着英氣,又因為胖胖的臉而多少有些柔軟。

以為這人瘦下來,眼神會越來越鋒利,其實相處的久了,麥柯只覺得滕誠的眼神越來越柔軟。有時候還會小孩子氣。

還記得第一次和滕誠做,麥柯是用強迫的,滕誠被做完一身狼狽還能笑得出來的表情,麥柯一直都記得那副欠抽又拿他無可奈何的表情。

“以後還是胖點好。”麥柯伸手去摸摸滕誠已經不複存在的肚子。這些天這個人大概是累壞了,連之前好看的腹肌都消了不少。平平的,沒那麽結實。

“麥柯,說你喜歡我。”滕誠摟着人,轉頭咬着麥柯的耳朵,小孩子脾氣地要讨糖吃。

“好呀,你先說喜歡我,我再考慮說。”

“說不出口。”滕誠蹭蹭人。挺誠實的。

麥柯倒是來勁了:“喂,你是就對我說不出來呢,還是對多有的前任都說不出來?”

滕誠想了想:“都說不出來。”

“哦。怪不得他們要走。啧啧。”麥柯樂了,點了點滕誠的眉心,意思是你缺心眼。

滕誠嫌那只手很礙事,于是抓着他的手在嘴裏咬了咬,又親了親:“喂,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不走了”

麥柯愣了一下,瞥開了和他四目相對的眼睛:“如果我是名門之後,出自書香門第,最好還能有一點可以讓你利用的商業價值……對了,我還得是個女的……你再告白,我一定考慮留下……”

麥柯抽回了被土豪玩了好久的手,垂着眸子認真的在想着可能性。

氣氛一下子,就冷了好多。

滕誠很久沒有說話。

麥柯知道,這大概是滕誠最後一次給他的考慮的機會了。

事到如今,麥柯更本也沒有的選了——

“傻子,說有什麽用。又不能吃。愛呀,是做出來的。”麥柯啞啞地笑着,親上了滕誠的嘴。

那個人沒有躲,也沒有回應,只是在星空下淡淡地看着他。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你懶洋洋的躺在那裏,我就把你強了?”麥柯調笑着壓了上來。

他知道滕誠現在累了自己又說了那樣的話,他一定沒了興致。和那時候還真一樣……

後來是麥柯主動挑,逗坐在滕誠身上的,不過的他的記憶模糊了。

是自己累了,最後趴在滕誠的身上就睡了過去。

一晚上都踏踏實實。連夢裏他都在欺負滕誠。

……

“老板,張姐他們來了。”

——麥柯想着昨晚的事,迷迷糊糊間聽到敲門聲,是管家張明。

“知道了——”抱着他的人聲音清澈的回了一句。

滕誠大概早就醒了。

“喂,我去洗個澡。身上到處黏糊糊的。”

“……”滕誠沒動。

好一會兒麥柯說:“玩具舊了,再買一個就好了。新的總比舊的好。”

其實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滕誠的手也松開了。

麥柯擡頭在土豪的額發上親了一口。

他知道滕誠有無數種辦法逼他一個小小的mb繼續留在這裏随他玩。

滕誠卻什麽都沒有做。

這個人,對陪伴他的人,是真的溫柔又貼心。

只可惜,自己不是哪個名門之後大家閨秀,能名真言順地留下來,做一個白頭到老的夢。

現實呀——是太過的蒼白了。

“等會兒多要點錢。”

麥柯下床的時候,聽到滕誠這麽說。

麥柯洗漱完體面地下樓,二樓站着那三個律師。管家和小表弟都在。

女人用标準的播音腔念着三個月前的那份文件。

麥柯和滕誠舒适地坐在沙發上。一個端着考究的茶具,喝着上好的伯爵紅茶,臉上雲淡風輕。

一個面帶着微笑,像是一個終于榨幹了老公,終于得逞拿到財産的離婚婦人。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麥柯的表情終究沒能持續得太久,他擡眼看了看滕誠。

滕誠也怔怔地正好擡眼看着他。

麥柯看過一句話,所謂的幸福,就是你看他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好追随着你。

不用千斤白兩也不名貴的首飾鋪張浪費。滕誠就是這樣,給過他的,是用金錢根本都無法衡量的那種好。

他也希望,過去的半年他給滕誠帶去過的,是滕誠想要的。

做不到長久,那就問心無愧。

“麥先生,合同最初您的條件還沒有……”

“哦,那個呀……”麥柯低低地接着話:“呵,還是那個,我想去敬安寺當和尚。讓他們——”

“麥哥……”打斷的是陳曉。那孩子一大早眼睛就紅紅的。”你就不能——”

“就這個要求?”滕誠打斷了小表弟。”還是錢實在。”滕誠喝了口茶,像是在談生意般的友好建議。

“錢可以慢慢賺,這個還請滕先生幫個忙?”麥柯也友好的請求。

都笑着。只是在陳曉眼裏,都笑地好難看。

很快唰唰唰——地奮筆疾書。沒多久,兩份文件都送到了麥柯手上。

“麥先生在此處簽字。一式兩份。”眼鏡西裝男走了過來。

“好。”麥柯保持笑容,簽下大名——”我可以走了吧。”

麥柯不想多留一分鐘。

“……”

沒有人再說話。

麥柯看到眼鏡西裝男拿着那兩份文件去了滕誠那兒。

說到底,和土豪之間,也就是這幾張紙的關系。

他幫土豪減肥維持身材,如今人錢兩訖。

麥柯下着華麗的木雕扶手樓梯。

他聽到樓上紙張撕扯的聲響。二樓明明又那麽多人,可好像連紙片掉落,同地毯摩擦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那麽的清晰……

……

走在陽光下。麥柯只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昨晚下的小雪現在都變成了路上薄薄的一層水,風裏都是陽光把水汽蒸幹的味道。有點冷,吹得久了,眼睛酸酸的,很難受。

麥柯覺得自己已經做得最好了。

總不能讓他一個mb像電視劇裏的女人一樣哭天搶地的要給滕誠生娃,不求名分只求陪伴和真愛。

也不能欲拒還迎嘴上說不要,心裏要死了,對方最後還是沒要你,就抹脖子威脅人家吧?

更不能失了戀,就和十幾歲的毛孩子一樣的尋死覓活地給別人添麻煩……

有那麽一瞬間,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似的。麥柯一度邁不出一個腳步。只能捂着胸口站在那兒,大口的喘着氣。心跳好快,冷風裏,他在出汗。

呵,這就是報應吧。

早幾年的時候每次離開一個雇主,他也會難過。

因為錢暫時就賺不到了,因為再去傍一個土豪了解他們的習性确認沒有遇到坑爹的貨,然後讨好人家繼續賺錢,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那種痛苦只是精神上的恐慌。

而現在——他不用再愁錢了,想的,都是那個土豪滕。

那個——

懶惰地不肯多動一下的滕誠。

胖胖的肚皮圓鼓鼓,還不許別人說他胖的滕誠。

會寫肉麻情書死不承認的滕誠。

英俊的有腹肌的其實非常有魅力的滕誠。

可以丢掉面子對自己撒嬌的滕誠。

要一遍遍聽生日歌的滕誠。

懂得他,會送給他一片星空,浪漫溫柔的滕誠……

只可惜,他麥柯只是一個mb……

除了在床上取悅他,連想對他好,都能為力。

麥克知道自己矯情了。

順了幾口氣,讓自己別亂想地精神集中,那種眩暈的感覺也消散了些。

他能繼續走路了。

腳步雖然慢,但是前面很長的路,還是得自己走下去的。

要快快的收拾好心情。好起來。

生活,還很長。而且,妹妹還需要他。

不就是一樁生意結束了嘛?

別忘了你是業界良心。過去了就過去。

……

再過一周就是春節。

只是海景別墅一片死寂,一點也沒有要過節的氣氛。

真金和白銀被滕誠嫌棄吵鬧,又被關進了籠子裏。

陳曉覺得他們可憐就把一貓一狗帶去了自己的公寓。每天一早一晚管家過去幫喂食。

他也一下子清閑了下來,原本排得滿滿的年前行程,現在一樣也不需要了。

那天表哥撕了那份合約,就再沒出過海景別墅。

陳曉覺得好奇怪。

明明表哥舍不得麥哥走的,麥柯也喜歡表哥。

為什麽一個偏偏要走,一個也不挽留呢?

表哥那麽厲害用強硬的辦法留下麥柯也是好的呀。

麥柯也是……

陳曉這幾天光糾結這個了,連自己又被管家偷親這件事都暫時顧不了。

滕誠的狀态真的不好太好——

……

麥柯走的第四天。

陳曉坐在餐桌上,看着自己面前吃光的盤子,和表哥面前滿滿地沒動的食物。幽幽地嘆氣。

滕誠這幾天什麽也不幹,飯點就喊他過來陪着。

表哥也不吃飯,倒是他,增高牛奶和美食一頓都沒有落下。

“表哥,你吃點吧,早上你也沒吃,昨天也沒吃,前天也……”陳曉低聲小心地勸。

滕誠一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好一會兒問他:“他在幹什麽呢。”

這個表哥每天都要問。陳曉每天也回答:“麥哥今天上班去了。”

“然後呢?”

“現在還在上班。”陳曉回答地也無奈。

“……”滕誠就一動不動地沒聲了。

陳曉看表哥那樣,咬着嘴唇看着盤子。心裏憋了好久了——

“哥,你喜歡麥哥為什麽不留他呢?你難道嫌棄麥哥嗎?過去無所謂的吧,以後好了就好呀。你什麽都不做,在這裏失戀自虐也沒有用的。”陳曉終于沒忍住。

這不能怪他,因為這些天他一進海景別墅就害怕。

公司裏找滕誠的工作電話每天都不停。表哥是一個也不理,最後連他姨夫,滕老爺子找不到兒子,最後打到他的手機上。那天滕誠也就接了電話嗯了三聲挂了,然後繼續發呆。

陳曉低頭看看放在桌子上靜音還一直閃着的手機,知道接了電話也是沒用,但是他就是看着心煩。

我們小表弟也有工作不順,被管家奇怪的行為弄得全身不自在,喜歡的人走了他很難過的時候。

于是爆發了。

好在滕誠聽到陳曉突然聲音高八度的埋怨。

終于轉了個頭,看着陳曉。

滕誠什麽人。

滕勝上下敢這麽和他說話的也就滕老爺子一個。以前還有麥柯。反正陳曉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當滕誠把他明顯睡眠不足帶着黑眼圈的臉對着陳曉,陳曉一看到他的臉,就吓得把還沒喝完的牛奶給打翻了。

“我有那麽吓人嗎?”滕誠其實更本沒聽清陳曉說了什麽。

只看到陳曉手忙腳亂,一臉要哭不哭的模樣。

管家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及時出現。遞上幹淨的毛巾給陳曉擦手,收走了杯子擦幹了桌面。

人卻沒走。

“你是失戀了。”張明張口說話,然後站在慌亂的陳曉面前,幫他擋住了滕誠的視線。

“有麽?”滕誠這回聽清楚了,咬着牙。不想承認。

“不吃飯,不睡覺,欺負你表弟,前天看了一天的電視劇,昨天看了一天的親自節目全程黑臉沒笑聲。”管家一氣呵成,總結陳述:“你失戀了。”

他背後的陳曉正用一種特別崇拜的眼神看着管家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真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表哥實在太奇怪了。

“理智上我同意你的做法。但是感情上,覺得你有點low。”管家語出驚人。陳曉心中默默點贊。

“……”滕誠的臉僵了,也更黑了。

管家大概仗着滕誠武力上打不過他吧,繼續道:“要麽拿得起放得下,要麽當初就不要那麽潇灑的讓人走,或者現在去把人追回來,到時候玩膩了再放人走。”

陳曉探了個頭偷偷地看滕誠的臉。

表哥在思考。

“以前你怎麽不這麽勸我?”

管家:“因為你以前沒失戀。”

“……上次我怎麽好的?那個叫什麽來着的……是個大學生。”好久,土豪開始虛心求教。準備自救。

“你那天一大早寫了張支票給他就去滕勝開會了。我把人送走的。”

“哦。那再上回,誰來着……”滕誠似乎對他曾經的行為不太滿意。

“是個芭蕾舞國家演員。”

“對,就他。我怎麽好的?”

“第二天你開完會,就找了那個大學生。”

“哦。”“那再前一個,好像是郎臻?”

“那天你和他經紀人去滕勝開會談了筆生意,就繼續留着上班了。”

“可為什麽我現在那麽不爽?也不想幹別的?”土豪聽了也囧,怎麽以前每次分手他光開會就沒幹過別的。以前明明也都是對方提出的分手……他卻連記都記不住。

——”哥,因為你喜歡麥柯呀。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喜歡呀。”陳曉這時候張口,吐出了一句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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