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賭注，還記得吧？……
許枝一時有些不知道回複什麽,按了幾個字又删掉。
雖然這個微妙的巧合有點讓人一言難盡。
但結果還算是樂見其成。
幾秒後。
許枝回複：願賭服輸。
發完這條消息，她關了手機放回抽屜裏，翻開這次考試的理綜卷,開始對物理答案，記錄錯題以及雖然對了但她并不知道該怎麽做的題目。
她一邊記錄着，聽見了顧起搭上她肩膀。
“我靠,許枝，你這進步神速啊。”
“就這個進步速度，說你是學霸都謙虛了，”顧起說完,手收回，作祈禱狀，“保佑許學霸物理上一百，勇奪市狀元,考上自己喜歡的大學,走上人生巅峰。”
許枝眼皮不擡：“做夢比較快。”
顧起慫恿：“要自信啊,你看你兩周物理都上50了，就你這效率,再過一個月不就100了，拿下年級第一就分分鐘的事。”
思索了一下年級前十的學霸們,顧起理性分析：“你看，前面的學霸們,除了物理,沒一個能打的，而且他們英語沒一個打得過你，就算英語能和你拼一拼，也沒有哪個變态語文能考140,所以如果你物理考個□□十分，拿年級第一穩穩的，如果能上七百二，那沖市狀元就有希望啊！”
A市每年的高考難度差距不算很大，近幾年難度漸漸穩定下來，市狀元基本都在720上下。
一中的考試難度一向是比高考難度要稍微難一些的，如果在一中的考試中可以拿到700分左右，高考正常發揮基本可以達到720分。
不過高考這樣特殊的考試，許多人會因為這場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試而緊張，無法拿出平常心看待，因而考試時會有各種奇妙的效應出現，那麽很可能會出現平時再難都能考700以上，上了考場卻只能考600多分的情況。
顧起顯然并沒有考慮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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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她也沒有想過物理從25到50和從50到100是完全不同的難度。
許枝圈出了兩道即使看了正确答案的答題過程也仍舊看不明白的題目，漫不經心道：“顧起同學，臨近高三，大家都在學習，為什麽你開始給腦子放假了？”
顧起愣了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許枝在嘲笑她不動腦子。
“我靠，許枝，我可是為了你的前途和未來着想，”顧起拳頭緊握，在她眼前晃蕩，語含威脅，“你不要不識好歹。”
許枝抱着方才整理完的理綜卷，站起身，随口道：“我不需要那個。”
顧起神色愣怔，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
而許枝已經走出了教室。
她抱着卷子去了辦公室。
剛一進去，語文老師便注意到了她，笑眯眯地沖她招手。
許枝走過去，“老師。”
語文老師從抽屜裏摸出了一本全新的文學書籍，從外表看是精裝書，封皮硬而厚，深色封面考究精致。
是本乍一看就知道并不便宜的書。
老師塞到她手裏，眉眼隐有笑意，“繼續保持。”
許枝接過書，感覺到了沉甸甸的重量，禮貌回道：“謝謝老師。”
“上次就想給你了，語文這學期以來就沒下過140吧，而且你這次的作文水準很高，放到高考應該能拿滿分，不過你第三段引經據典用得不夠‘正’，幾個老師讨論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給你扣了兩分。”
語文老師拍了拍她肩膀，“雖然我覺得用得挺好的，不過在現在的應試教育作文裏，最好還是不用有争議的論據。”
許枝點點頭，說：“知道了，老師。”
“行，”語文老師揮揮手，笑道，“去吧。”
許枝抱着書和卷子越過了語文老師的辦公桌，走到物理老師的桌位。
但物理老師不在。
她等了一會兒，一旁的老師正好從外面進來，看見她說：“喲，許枝，聽說你和陸起陽這次進步了30名啊，你們私底下一塊學習呢？這進步速度都一模一樣。”
許枝回過頭。
老師是15班的班主任，因為14班和15班老師重疊率高，兩個班的班主任關系也不錯，因而經常也會交流一些學生情況以及八卦。
許枝搖頭：“沒有一起學習。”
她一本正經解釋：“我一般不和英語考88分的人一起學習。”
英語88分，點名指姓陸起陽。
15班班主任大笑出聲，“你還挺幽默，不過這小子這次英語考了115。”
“啊，”許枝說，“我也不和英語115的人一起學習。”
老師被她逗樂了，放下教案，坐下來，問道：“你在這兒等你們班物理老師？”
許枝點頭。
“他下午才來，你不用等了。”
許枝到沒有什麽多餘情緒，和老師道謝以後，抱着東西又出了辦公室。
因為是課間時間，走廊上有許多同學。
“許枝！”
有人喊住她。
她擡眼一看，是剛打完球回來的陳溯等人。
視線逡巡過去，很快又收回。
沒有陸起陽。
“去問題啊？”陳溯随口道。
“嗯。”
許枝應完，視線落在他手裏的籃球上，微微一頓，不知想到什麽，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陳溯打完招呼正準備回教室。
許枝忽地問：“陳溯，問你一個問題。”
陳溯：“你随便問。”
“你們打球打多了，手會抖嗎？”
陳溯一愣，和身邊幾個男生面面相觑。
其他人似乎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後，他撓着頭說：“不會吧，沒見過誰打球久了會手抖，一般是很久沒運動突然劇烈運動以後會手抖吧？”
許枝若有所思。
想了想，陳溯又說：“你想問陸哥嗎？陸哥不手抖，他身體素質很好，打完一整場也輕輕松松，手抖，不存在的，你放心吧。”
許枝擡起眼。
片刻，她說：“嗯，我知道了。”
頓了頓，道：“謝謝。”
說完，她轉身回了教室。
今天的課幾乎都是在講卷子，過得很快。
一直到下午，許枝左等右等，沒有等來物理老師。
直到最後一節課，老胡才來說了今天物理老師請假的事情。
問題的事情只得暫且擱下了。
一天的課上完，下午的自習變得輕松許多。
許枝抱着物理書去了18班準備上課。
剛坐下沒一會兒，陸起陽便從前門進來了。
他坐到她前面，轉過身。
漆黑眼眸凝着她，指節扣着她的桌面，嘴角似有隐約笑意。
“賭注，還記得吧？”他刻意提醒道。
“你今天在手機上都提醒了八百次了。”
陸起陽不以為意，“這不是怕你給忘了，萬一你趁我不在上了陳叔的車，我找誰負責？”
“我又不會食言。”
陸起陽“啧”了一聲，明顯不信，“上次賴賬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呢，許小枝。”
許枝裝作沒聽見，低頭翻物理書。
陸起陽哼笑一聲，正要說什麽。
有人拿着什麽走了過來，“陸哥，江湖救急，這次物理最後一道大題怎麽做啊，想了半天了，完全沒有思路，啥條件都沒有啊，到底咋做啊？”
陸起陽視線轉動，看向來人。
對方拿着理綜卷，可以看出最後一道大題的所有信息都已經勾畫出來，也寫了幾個公式，但明顯沒有步上正軌，解題思路也不對。
陸起陽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說：“懶得講，這題講起來起碼花十多分鐘，你自己去問老師。”
“別啊，陸哥，求求了，我抓耳撓腮了，極度痛苦，你再不救救我，我頭發就要沒了。”
陸起陽脊背後靠，懶散道：“那就沒吧，我不給別人講題，會做的不用講，不會做的講了也未必聽得懂，浪費時間精力。”
而後，任憑對方怎麽求，陸起陽都擺着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反正就是不配合。
纏了幾分鐘，見陸起陽的确不打算講以後，對方才放棄了。
那人走後，許枝問：“你不給別人講題嗎？”
陸起陽低垂下眼，看她，語氣吊兒郎當，“我才沒那閑功夫。”
“哦。”
許枝不溫不火地應了一句，沒有再說什麽。
過了會兒，沈馭風也來了。
許枝見到他，便低頭摸索着，從書裏翻出了夾帶的理綜卷。
“沈馭風，能問你幾道題嗎？”
陸起陽倏地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