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場僵直
午睡的時候明明設定了時間,醒來見身邊的小人兒仍睡得香噴噴,雲若初慵懶地不想動,或許是這幾天清兒的身體慢慢适應了新環境,也沒有不适,緊繃的心弦稍稍松懈了些。
雲若初閉上眼睛,卻沒想到會睡得那麽熟,熟到連夢都做了,還做得那麽真實。
夢到那次清明節,奉父親之命第一次來到A市,去雲家的祖墳祭祀。
她沒想到老彪子會像個幽靈一樣跟她來到A市,一直以來,她厭惡極了老彪子那雙賊眉鼠眼,總感覺裏面散發着一股邪惡,似乎要剝掉她身上衣服一般。
“小乖乖……啧啧啧,真是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一朵花骨朵,竟然要插在雲鐘濤那坨大糞上!”老彪子派人擄走蕭潇後,直接撲過來,一邊口水直流,一邊貪婪得看着雲若初嬌美的小身子。
雲若初使出渾身解數,拳打腳踢,手抓嘴咬,然,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孩,她又怎麽能與老彪子這種莽漢抗衡呢。
就在雲若初心裏澀過一絲絕望時,“放開她!”宛若一個黑色鋒芒的天神驟然出現在房間。
事後才知道,掃黑特警梁奕宸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他是來探虛實的。
英雄救美雖然老套,可雲若初的心莫名悸動,那段在A市的日子,成了她今生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
夢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猛然拽了她一下,雲若初一個激靈驟然醒來。
原來是清兒趴在她身邊,柔嫩的小手撫着她額上的發絲,細細的呼吸飄落在她臉上,柔柔的,癢癢的,酥酥的。
“媽咪,你今天沒做可怕的夢夢耶……”清兒分明看見媽咪漂亮的唇角微微勾着,似乎還帶着笑呢。
雲若初心頭一澀,不知是不是因為梁奕宸還活着,那些血淋淋的一切不再鑽進她的夢?
不等她再去冥想,趴在胸口的寶貝,将臉貼在她胸前輕輕蹭着,“媽咪,帶清兒出去玩,好不好?”
雲若初明天就要上班,還有準備工作要做,但見女兒滿眼期待,赫然想到自己從小就沒有媽媽,年幼時,特別羨慕那些和媽媽一起出去玩得小朋友,那種心酸與缺憾,至今記憶猶新。
尤其想到兩個寶貝沒有親生父親的疼愛,雲若初的心更是抽痛的厲害。
Advertisement
欠孩子的太多,給孩子的卻太少,雲若初索性抱着懷裏的小丫頭轉身出了房間,“清兒,媽咪給你梳頭發,帶你去游樂場玩,然後去兒童餐廳吃東西!”
清兒頓時開心的手舞足蹈,在她懷裏探起身,幹脆一雙軟軟的胳膊緊緊摟住雲若初的脖子,照着她臉左右親了兩口。
雲若初開着一輛白色奧迪,這是雲鐘濤為了方便她接送孩子和上班,昨天給她買的,他沒有征求她的意見,知道問了回答的也是‘随便!’
一路上,清兒開心的不得了,從游樂場出來,雲若初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副駕駛座上正專心啃着巧克力的女兒,“想去吃什麽?”
“麥當勞。”清兒想也不想的一邊舔舔手指上的巧克力一邊說。
“換一樣。”
“肯德基?”清兒終于舍得放下她的巧克力,嘿嘿一笑,“媽咪,清兒稀罕吃薯條!”
“其他餐廳裏都有薯條,媽咪帶你去吃法國餐廳的兒童套餐好不好?那裏也有薯條。”肯德基和麥當勞裏都有激素,雞翅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雲若初很少帶孩子們去那裏,可偏偏就是那些食物對孩子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媽咪,你說的那個餐廳會送小禮物嗎?”清兒眨眨眼,也不知她小腦袋在想什麽。
“最近的兒童套餐都沒有禮物,又不是過年……”她是很少帶孩子們去肯德基和麥當勞,可雲鐘濤寵着清兒,經常偷偷帶她去,幾乎這兩年肯德基麥當勞裏所有兒童套餐贈送的小玩具都被她湊齊了,從小青蛙到灰太狼再到哆啦A夢。
“那不行,我要小禮物。”清兒撅撅嘴。
“等會兒媽咪給你買小禮物,好不好?”雲若初努力對女兒進行勸導式“教育”。
“不行的說。”清兒嘴一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把小禮物送給弟弟,他好可憐……”
平穩行駛的白色奧迪很明顯晃了下,一股溫暖又極度酸澀的感覺從雲若初胸腔發出,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輕柔的薄霧蒙上了她清澈如水的眸。
女兒的這份美好純真,她能扼殺嗎?
接到雲鐘濤的電話時,雲若初正牽着清兒從麥當勞餐廳裏出來。
“你們在哪兒?”
“剛吃完麥當勞。”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想到他的問話,便知道雲鐘濤已經回到了家。
“嗯,路上小心點,到了車庫給我打電話,我下樓來接你們。”
“其實不……”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對方挂了電話。
不是雲若初矯情,清兒長得輕盈,哪怕孩子睡着了,她一人也可以抱着孩子上樓。
将孩子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給她系好安全帶,料到孩子會在途中睡着,雲若初又把事先準備好的薄毯給她蓋上,還将座位放平些。
果不其然,玩累的孩子打了幾個哈欠,就進入了夢鄉。
地下車庫裏面光線不是很充足,雲若初找不到停車位,半晌看到兩個空位,卻發現有輛黑色悍馬橫在旁邊,自己不進去,擋着她也進不去。
秀眉輕輕蹙着,纖手剛想要按下喇叭提醒車主別擋着路,可動作停下,怕驚吓到熟睡的清兒。
怎麽開車的?!
雲若初搖下車窗,正要發話,黑色悍馬緩緩啓動,駛入車位。
她熟練地将車開進去,停在悍馬左邊的車位,熄火,拿起包下車,繞過車頭,準備去抱副駕駛座位上的清兒。
那輛悍馬的車窗慢慢落下,一張俊美無俦的臉露出來。
雲若初腦袋一嗡,當場僵直。
梁奕宸看着她,面無表情,目光淡漠,嘴角緊抿。
雲若初靜靜站着,知道與他相見難免,或許因為工作,或許會在某個宴會上,更或者會在大街上,但絕對沒想到在這裏。
那雙如寒煙一般疏遠冷漠的眸子淡淡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