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情窦初開
張家姐弟先開車回家,葉衡卻留在了工業區,因為韓子章說帶她去靶場見識一下,葉衡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良子和陳妍小別勝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傍晚便由他送葉衡回家。
“那些醬菜你嘗過沒有,味道怎麽樣?有沒有懷念的味道?”葉衡高中的時候也偶爾帶一些醬菜果醬去學校,韓子章沒少吃:“我選的可都是你當初比較偏愛的幾種。”
韓子章眼裏的笑意愈濃,看着葉衡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歡。”
“那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技術突飛猛進!”葉衡一臉的得意求誇獎。
韓子章從善如流,舉事實說明:“早上就着醬菜我多吃了兩碗。”
“還是你識貨,阿航這家夥,我辛辛苦苦做給他吃了,這混蛋還挑三揀四。”想到林航那一盆盆冷水,她就恨不得做一碗毒藥毒死他。
“那是他不識貨。”
葉衡擊掌笑:“知音啊!”
說話間便到了靶場,所謂的靶場也不過是一間很大的廠房,條件簡陋,裏面就一些槍靶和稻草人。
“一個人都沒有?”葉衡左顧右盼之後問,這場所這設備明明看着可以容納很多人。
“這裏只是初步學習槍法的地方,以後的練習都是在實戰中進行。”在靶場上練出一個神槍手,這個成本他們支付不起,之後的練習是晚上對着外面的變異人,對着活的目标進步更快,也能最快的培養新人。而自衛隊已經很久不招新人,所以裏面學槍的一個人都沒有。
韓子章把耳罩遞給葉衡。
韓子章把一把小巧的手槍遞給葉衡,葉衡不懂槍,還是能看出這把槍很贊,分量輕但是很有質感,拿在手上把玩。
突然槍被韓子章奪了過去,葉衡詫異的擡頭就見韓子章鐵青着臉,沒來由的心虛了下。
“永遠不要把槍口對着自己。”
葉衡剛剛玩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把槍口對着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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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衡不在意道:“又沒有開保險!”槍械的這點知識她還是知道的,開了保險才能開槍。
“這是意識問題!”韓子章的臉色還是陰沉沉。
看他這樣,葉衡立馬端正态度,表示受教。
“雙手握槍手臂伸直,利用手腕的力量,力度不能太緊也不能太松。”韓子章站在葉衡身後調整手臂的姿勢。
葉衡納悶:“我看電視裏都是單手拿槍,這種小型槍你們也是單手的。”單手拿槍多酷啊,雙手拿槍她第一反應,就是一個女人慌張張雙手握着槍往後退,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氣勢都沒了,就是撤退也是單手握槍更潇灑。
“新手!”
兩個字,葉衡就無話可說了。
韓子章微微低頭繼續道:“手臂要适當的彎曲,這樣就不會被後座力拉傷肌肉。最開始的時候雙手拿槍也是為了防止拉傷,以後熟練就可以單手。”說話帶出的熱氣拂過葉衡的耳邊,葉衡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帶上了微微的粉紅,襯着白嫩的耳垂,韓子章的眼神微暗,聲音裏也帶着沙啞。
葉衡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就聽到韓子章啞聲道:“姿勢又亂了。”又幫她調整好,不過中間沒有說話。
韓子章放開葉衡後退兩步,讓葉衡保持調整好的姿勢:“開槍。”
葉衡深吸一口氣,對準遠處的槍靶扣下扳機。
韓子章眯眼一看,八環,很不錯的成績,尤其還是一個新手。
“很好!”
葉衡回頭,挑眉:“那是必須的,神箭手在N年前也可以稱為神槍手。”
韓子章上前輕握她的手臂:“神箭手一些習慣要改一下,手臂拉的那麽直,震到了吧。”在開槍的瞬間,葉衡習慣性的把手臂伸直。
被看穿了,葉衡顧不上剛剛一瞬間韓子章握住手臂的奇怪感覺,強忍着的酸麻感就湧上來,龇牙咧嘴:“手麻死了。”
韓子章替她揉着手臂,又輕聲細語為她指出剛剛的不足。
葉衡下意識的想把胳膊往外抽,力道并不大,胳膊還是被韓子章握在手裏,詫異地擡頭看一眼葉衡道:“揉一下會好些。”
葉衡便愣在原地,擡眼就見韓子章堅毅的五官,專注的眼神,仿佛他在做的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心跳忽然就快了一拍。
慌慌張張的用力抽回胳膊,掩飾性的自己撸了兩下,大聲道:“哪有這麽嬌弱,我學弩的時候比現在還苦。”
韓子章還保持着握着胳膊的姿勢,葉衡這樣猛然的動作,一時他也有些茫然,不過等看到葉衡眼裏難掩的慌亂,耳朵上的粉紅愈豔,嘴角不可自抑的上揚。卻也沒有得寸進尺,靜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她。
葉衡低着頭揉着手臂,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韓子章問道:“手還疼嗎?”
葉衡抿了抿嘴,看一眼韓子章,道:“沒事了。”她才不會為那麽點事半途而廢。
後面的教學過程中氣氛便有些沉悶,韓子章也控制自己行為,免得适得其反,葉衡也是難得的安靜。直到葉衡打出滿環。
韓子章看着興奮的葉衡,由衷贊道:“你是個天才!”這樣的成績就是老手也未必能打出來。
“那我這是出師了。”葉衡眉眼彎彎,語氣帶着自得。
韓子章不動聲色道:“你的姿勢還不穩定,別人不看着就會變形,還要練習,而且槍法不是你站在那裏射中不動的目标就行,還要學會肉眼測距,射擊移動中的目标,估算移動位置,甚至考慮風的影響。”
葉衡苦着一張臉:“難道要保持開槍的姿勢半個小時不動。”對此葉衡深有體會,她的弩箭是林航教的,當初林航沒少在這一點上折騰她,狐疑的看着韓子章:“你不會是想整我吧!”
韓子章啞然失笑,挑眉:“向來只有你整我。”
“額……”葉衡打哈哈帶過去:“這個那我就開始了。”站在那裏保持開槍的姿勢。
韓子章在邊上看着,不時的指點,過五分鐘就讓葉衡休息一下,再開槍,周而複始,葉衡開槍的姿勢越來越标準,不用提醒就能擺出最正确的姿勢,環數就沒有下過九環。
“今天就到這裏了,再接着練兩天就可以了。”說完,韓子章眼含詢問看着葉衡。
葉衡看一眼韓子章,竭力忽略一閃而過的異樣感覺,踟蹰:“你不忙嗎?”總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人家的正事。
“最近不忙。如果不接着練一下,今天就白學了,難不成你想從頭來一次。”
葉衡想了想便笑嘻嘻道:“那就麻煩多多指教了。”
韓子章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林瑾舞的事情,良子表示他願意放手,她們一家依舊也可以在工業區裏工作。”
葉衡又驚又喜沒想到麥天昨天高深莫測地跟她說林瑾舞的事情解決了,讓她敬候佳音就成,她原本還打算等會兒去看看林瑾舞佳音是否到了。原來麥天是找了韓子章,她不好意思幹的事情,麥天倒是幫她辦了。
又想到,先前韓子章把良子拉到一邊說話,良子臨走的時候朝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良子是不是很生氣,這樣會不會影響你們的關系。”良子似乎挺喜歡小舞,若是因為這事讓韓子章和良子之間起了隔閡。葉衡會非常不好意思,她為了朋友着想,就讓韓子章不為朋友着想,這太不厚道。
韓子章笑着安撫:“能讓他生氣的事情很少,而且他從我這裏撈走了一大堆好處。”良子這個人看似情多實是最無情。
雖然少了一個比較和他心意的女人,但是韓子章也補償了他,良子現在就在美滋滋的想值了。他對這事早有預料,送一個順水人情給韓子章罷了。
但是葉衡心裏還是不可自抑的湧上一些對良子的愧疚,不管怎麽說這人到底是幫了林瑾舞一把,卻被她強行中途破壞。暗下決定,下次再也不對他冷嘲熱諷。
對韓子章,見面以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葉衡心裏那壓抑着的古怪感覺又慢慢湧了上來。
“韓子章”葉衡認真的看着韓子章:“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不是木頭人,韓子章對她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在心裏,初時不過想着是好朋友,可是後來一點一滴的發現,韓子章待她極好,在高中時便待她極好,這好堆積起來,葉衡突然發現這好,太過了!
韓子章回視她,目光灼灼:“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葉衡在他的眼睛裏見到自己的影像。那裏的自己臉上慢慢地出現歡喜,嘴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葉衡不敢再看,慌亂的移開視線,納納的不知道說什麽。
韓子章嘴角忍不住上揚,只覺得一直以來飄忽的心落在了地上,輕輕軟軟,他想抱着葉衡問他想的是不是真的,不是他的錯覺。不過他強自壓抑着自己,深怕吓到葉衡,更怕這是一場夢。
葉衡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多麽絕望的愛着她,他不敢去找她,因為無法忍受在她的身邊看到另一個人,更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拉進地獄,他怎麽舍得。所以他一個人在生死線上苦苦掙紮求生,因為在同一片藍天下她還在,活着他便能夠回憶兩人的點點滴滴,想象她在做什麽,所以他怎麽舍得死。
有時候他會幻想如果他沒有去部隊,或者只要不走上雇傭兵這條路他們的結局會是怎麽樣。可是他天生就帶着嗜血的殘忍,如果一直留在她身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也許會被唾棄被厭惡。離開也好,起碼在她印象裏,他永遠是個好同桌。
他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在思念中死在某一場行動中。
可是現在,連上天都不忍心他的絕望,給了他這樣的機會,讓他可以無所顧忌的站在她的身邊,他從來沒有這般感激。
韓子章壓抑着激蕩的心情,柔聲道:“要不要去看一下你的朋友?”
可以擺脫現在不自在的氣氛,葉衡連連點頭。
林瑾舞得知消息之後喜極而泣,不用以色事人,堂堂正正的活着,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日子。靠着這份希望,她才能挺過這樣的日子,這樣依附着男人活着,她的驕傲不允許。
連連對着葉衡道謝,讓葉衡看的又是辛酸又是替她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