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chapter72
◎“你那麽信任我,我又怎麽能夠辜負你的信任,對吧?”◎
恒悅科技的發布會圓滿成功之後, 姜予也算是放下心來,對恒悅科技投入的時間就稍微減少了一些,把一些時間和精力分到了其他項目上。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到了春節。
姜予忙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早上才回家, 姜淮比她還晚, 過了中午才到家。
子女都回了家,姜保成和梁慧芸兩夫妻都很高興,從早上開始就殺雞殺鴨張羅着下午的年夜飯。
姜予有段時間沒回家了, 自從自己買了房子, 外加創業,她就比較少回來。
倒不是不想見父母, 而是她一回來, 總有親戚上門來借錢,要麽就是想托她給自己兒子女兒介紹工作,她有點煩。
這一次回來, 她也只打算待兩三天, 大年初二就回南城。
一家人吃年夜飯的時候, 姜保成道:“又一年過去了, 你們姐弟倆又大了一歲,小淮,你也滿二十五了, 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
以前姜淮都是聽着父母催姐姐, 今年倒輪到自己了, 他往嘴裏扒飯,“爸, 我也才剛滿二十五, 現在很多人都是過了三十才考慮。”
“過了三十可就晚了, 你別學你姐。”姜保成端起酒抿了一口,道:“男人要先成家才能立業,否則家裏沒有一個人打點,怎麽在外面拼事業。”
梁慧芸說:“對啊,小淮,你該考慮了,你在杭城,有沒有遇到合适的女孩子?”
姜淮道:“沒有。”
梁慧芸說:“你姨娘上次倒是跟我說了一個女孩,今年六月份大學畢業,聽說畢業後在南城哪個小學當老師。”
姜淮很無奈,他朝着姜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姜予咽下嘴裏的飯菜,幫他說了幾句話,“爸,媽,小淮還年輕,工作都還沒穩定下來,也不用太急着找對象。”
姜淮順着姐姐的話說:“是啊,你們看姐,三十歲之前就一直搞事業,三十歲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
姜保成道:“你跟你姐比做什麽?”
姜淮這些年每年都聽父母催婚姐姐,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那些道理父母是不能理解的,他幹脆放棄了,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姐,我在我大學同學的朋友圈裏看到一個人,跟你男朋友長得真的超級像。”
姜予好奇,為什麽俞哲辰會出現在姜淮大學同學的朋友圈裏?
“你大學同學的朋友圈?”
“對,就是他們公司前幾天年會,她錄了個視頻。”
梁慧芸道:“什麽視頻,來給我看看。”
姜淮拿出手機,翻到了那條朋友圈,點開後是一個十五秒的視頻,梁慧芸接過手機看了看,“哎呦,這不就是小俞嗎?”
姜保成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
梁慧芸把手機遞給對面的姜予,“你看看,是他吧。”
姜予接過手機,看到了視頻裏的男人,他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握着話筒,站在舞臺的演講臺後,作着華睿集團年會的總結。
很顯然,姜淮的這個大學同學是華睿集團的員工,在年會的時候拍攝了一段視頻,并配了很花癡的一段話:啊啊啊啊,我們公司的總裁,媽呀,小說裏的霸道總裁照進現實了!!
梁慧芸道:“姜予,是他嗎?”
姜淮道:“可是姐的男朋友不是跟她一起創業了嗎?這個男的可是華睿集團的董事長。”
梁慧芸和姜保成互看了一眼,梁慧芸道:“如果不是那就奇怪了,小俞跟他長得也太像了,一模一樣,聲音都一樣。”
姜予把手機還給了姜淮,俞哲辰的身份,她認為家裏人有必要知道。
她說:“确實是他。”
梁慧芸睜大了眼睛,“他,他是那個什麽集團的董事長?”
姜予說:“是代理董事長,他父親病了,公司暫時由他掌管。”
姜淮也非常驚訝,“姐,你說你男朋友是華睿集團的代理董事長?”
“嗯。”
梁慧芸臉上一時之間又是驚喜,又是震驚,“那,那我女兒豈不是要做闊太太了?”
姜保成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意思,他皺了皺眉,“你們想的那麽容易,小俞如果真的是那個集團的董事長,那他們又怎麽瞧得上我們家。”
聽到這裏,梁慧芸的臉垮了下來,不僅他們家境懸殊,她女兒還比那個男孩子大不少,正常人家估計都不會答應他們在一起,她看向姜予問:“姜予,他們家裏人見了你沒有?”
姜予猶豫了片刻,對于她和俞哲辰的事,她也隐瞞不了多久,但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父母,只會讓他們擔心,她只挑揀了一些話回應,“見過他爸和姐姐。”
梁慧芸追問:“家長都見了,那他們同意你們兩在一起了?”
姜予說:“我和他還在談戀愛階段,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梁慧芸問:“那他們家裏人對你态度怎麽樣?喜歡還是不喜歡?”
姜予頓了頓,這個問題,她決定不正面回答,“媽,人家喜不喜歡我,又不會當面說,我怎麽知道。”
雖說姜予沒明說,但姜保成已經猜到了,他們家是不大富裕,但他姜保成也從來沒想攀高枝,“你們都在一起一年了,既然他沒有考慮談婚論嫁,你還是另外找,否則再過兩年,就真的找不到了。”
姜予道:“爸,我和他現在還挺好的,不打算另外找。”
梁慧芸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姜予,結婚的事還是得談,他還年輕,但你再過兩個月就三十一歲了,再過幾年,就過了生孩子的黃金年齡了,到時候人家要不要你還不好說。”
過去一年,是姜予最輕松的一年,因為父母不催婚了,還以為今年過年不會談到類似的話題,但還是沒能避免。
姜予說:“爸,媽,今天過年,就別談論這些了,我們好好一家人吃頓飯吧。”
姜淮有些過意不去,剛剛是他轉移話題把火力轉到了姜予身上,他忙打圓場,“對啊,今天大年三十,我們說點高興的呗,要不明天初一,我們去玩吧。”
姜予說:“去看桃花吧,我們一家人也很久沒一起出去了。”
姜保成道:“花有什麽好看的。”
梁慧芸說:“我看不如去看房子吧,市裏邊現在多了好多樓房,從我們這開車過去就半個小時。”
提起買房的事,姜淮就煩,過去一年,父母跟他提過幾次買房的事,他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沒想到梁慧芸還是提,“媽,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在哪發展,那麽早買房做什麽?”
姜保成道:“你懂什麽,你都二十五了還沒帶女孩子回來,沒房子以後怎麽讨老婆?”
姜淮道:“可是買了我又不在這工作,誰住?”
“以後總要回來的。”
原本團團圓圓的年夜飯,在争執中度過。
吃了年夜飯,姜保成出去打麻将,姜淮和姜予兩姐弟陪着梁慧芸在家裏看春晚。
到了九點多鐘,姜予的手機響起了視頻通話請求,是俞哲辰打來的。
她起身進了房接聽,梁慧芸看姜予進了房間,朝着姜淮招了招手,“小淮,過來。”
姜淮坐到了梁慧芸身邊,“幹嘛?”
梁慧芸心裏還一直想着俞哲辰的事,“你姐那男朋友真的是大集團的老板嗎?”
“不算老板,他應該算是老板兒子。”
“那他們家公司大嗎?”
“杭城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梁慧芸很震驚,“這麽大?”
“嗯。”姜淮說:“我當初想進去,面試還不過呢。”
梁慧芸心裏依舊是喜憂參半,自己的女兒被大集團的老板兒子喜歡,作為母親有一種莫名的虛榮感,但她也很清楚,他們家哪裏配得上人家。
她也還算清醒,畢竟換位思考,如果她家財萬貫,有個兒子很優秀,長得也好,怎麽會喜歡一個比兒子大五歲,家庭還很普通的兒媳婦呢。
想到這,她心裏就幾分哀怨,好不容易看到女兒談戀愛,但對方卻是個比他們條件好很多的男孩子。
如今他們在一起一年多了,還沒開始談婚論嫁,估計那男孩子根本就沒想過要娶她。
——
隔天一家人去了市區看房子,姜予跟在他們身後,聽着售樓小哥天花亂墜的吹捧。
對于姜淮買房子的事,她之前表示過不同意,不過她的反對并沒有任何作用,說多了,父母還覺得她管閑事。
确實,跟她沒什麽關系。
現在她創業,也不打算出錢來支持,他們想買,能買得起就讓他們買。
看房的途中,姜予接了個電話,是周明清打來的。
“姜予,新年好。”
“新年好。”姜予回了一句。
“今天打電話給你,除了給你拜年,還有就是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
姜予有些期待,“什麽好消息?”
“我得到了消息,梁永晖去了越南後,又被同行的人騙去了柬埔寨,進了詐騙集團,那個詐騙團夥被中柬兩方聯合端了,他已經被抓了起來,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被遣送回來。”
短短的幾句話,姜予已經能想象得到梁永晖這幾個月逃出去後怎麽過的了,“他也是活該。”
“這樣一來,我們這場官司贏得概率也就大了。”
“對了,你跟司律師說了嗎?”
周明清道:“還沒,現在是休假時間,我不好去打攪。”
姜予笑了笑,“這倒是沒關系的,你大概跟他提一下這件事,讓他心裏也有個底。”
“好,我晚點給他發個消息。”
“嗯。”
——
恒悅科技和正陽醫療的侵權案在二月十七號開庭,那天剛好是元宵節,本次案件公開審理,姜予也去了庭審現場旁聽。
開庭之後,司延作為被告方代理律師,全程都十分從容鎮定,而相比之下,就顯得對方律師咄咄逼人。
原告方堅持主張恒悅科技欺詐違約,致使他們遭受巨額損失。
而司延則堅持與原告方簽訂《專利許可實施》合同的并非恒悅科技,而是梁永晖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
開庭後,姜予一直都很專注,她還是第一次在庭審現場旁聽,整個過程跌宕起伏,就像做過山車一樣。
庭審一進進行了半個小時,在法庭調查階段尤其激烈。
被告代理律師席上的司延問原告:“請問原告,在與恒悅科技商談《實施許可專利》合同時,我的當事人法人代表周明清先生,是否出面與你們洽談過此事?”
原告回道:“并沒有,我們一直都是跟恒悅科技的梁永晖聯系的,他是公司的副總,他的行為是代表恒悅科技的。并且我們的合同,還蓋了恒悅科技的公章,這完全說明這就是恒悅科技的行為。”
司延道:“原告方一直堅持認為梁永晖的行為就是公司行為,但請原告注意,梁永晖并非公司法定代表人,他的個人行為不能代表公司行為。”
原告律師道:“雖然梁永晖的行為不代表公司行為,但是我方當事人與被告方簽訂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蓋了公章,就應該是恒悅科技的公司行為。”
司延道:“原告方一直強調公章,但公章一直在我方法定代表人的手上,據他陳述,他并沒有蓋過一份《專利實施許可》合同,更是在梁永晖建議把專利授權給原告方使用時,明确拒絕了。所以,我方篤定,那一份蓋了我方當事人公章的合同,不過是梁永晖偷蓋的,按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規定,員工偷蓋公章,是違法行為,相應的合同應被判定無效。既然是無效合同,那我方當事人沒有任何理由擔負賠償責任。”
審判長看向原告方,“原告可有反駁?”
原告律師道:“審判長,我方認為,被告方在惡意捏造事實,想要甩脫自身責任,我方請示證人梁永晖出庭作證。”
梁永晖被遣送回國之後,因為涉嫌詐騙被羁押在派出所,本次庭審,他将作為證人出庭。
梁永晖上庭後,原告律師問了他幾個問題,梁永晖一口咬定當初和正陽醫療簽訂《專利許可實施》合同,是經過周明清同意并且認可的。
司延道:“審判長,請允許我問證人幾個問題。”
審判長準許後,司延問:“請問證人梁永晖,你是哪一天跟我的當事人法定代表人商量轉讓專利使用權的事?”
梁永晖道:“事情過去太久,我不記得了。”
“你是不記得了?還是說,你根本沒跟我的當事人法定代表人商量過?”
“當然商量過,只是忘了具體時間。”
“那我幫你回憶一下,根據我的當事人法定代表人的證詞,去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你曾和他提起原告方想要以八百萬的價格購買我方當事人的的法定代表人獨自研發的智能輪椅專利權,又或者以五百萬購買這款智能輪椅專利的使用權,是否有這回事?”
梁永晖思索片刻,點頭,“确實,就是那天,那天我跟他商量過這件事。”
“那他同意了嗎?”
“同意了,不同意我哪敢簽合同?”
司延接着問:“那他是如何同意的,請你再複述一遍當時的情況。”
梁永晖說:“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總之就是同意了。”
周明清反駁道:“不,我沒同意,自始至終我都是反對的,沒想到你卻私自跟他們簽了合同。”
梁永晖無辜道:“明清,公章你都蓋了,你就別說謊了!”
一向本分的周明清被氣得臉都漲紅了,“你……”
司延微微擡手示意他別跟對方在法庭上争吵。
周明清咽下了一口氣,沒再發言。
司延不緊不慢地問證人:“證人梁永晖,那你如何證明我的當事人法定代表人說謊?你連他當時說了什麽你都不記得了。”
梁永晖故意道:“我想起來了,他當時說一個專利使用權能賣五百萬,就能還掉他欠銀行的錢,就說挺好的,讓我去跟正陽簽合約。”
“他是當面跟你說的?”
“沒錯,當面說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簽的合約?”
“這個嘛……我也不大記得了。”
司延到:“那份《專利實施許可》合同上的日期,寫的是去年的十月二十八號,請問這個日期,是正确的,還是你随意寫的?”
梁永晖道:“如果是寫在合同上的,那一定是正确的啊。”
司延道:“那也就是說,這份《專利實施許可》應該是在你跟我的當事人的法定代表人周明清先生商讨當天簽的,對嗎?”
“是,沒錯,我征得他同意我就去跟正陽醫療簽了合同。”
“好的,我的問題問完了。”司延唇角勾起,轉向了審判席,“審判長,合議庭,請準許我出示一份新的證據。”
審判長道:“準許。”
司延示意自己的助理律師,助理律師點開了新的證據,只見法庭的大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監控畫面,這個畫面拍攝的是恒悅科技的辦公室,攝像頭就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外的上方,畫面裏的員工坐在輪椅上辦着公,但這份監控資料最重要的不是畫面,而是聲音。
只見監控裏傳來了朦胧的聲音,“明清,正陽醫療的薛總已經跟我承諾了,如果我們能把智能輪椅的專利賣給他,他直接給我們八百萬,又或者給五百萬,給他們十年的使用權,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很明顯,這是梁永晖的聲音。
接着,周明清的聲音響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辰予資本已經跟我們簽了投資協議,協議裏規定了這個智能輪椅的專利只能歸恒悅使用,不能用作其他地方,更不能轉售。”
“明清,你看你,搞科技的就是死腦筋。現在人家正陽給我們五百萬,那是實實在在的錢,是純利潤,再說了,我們也可以選五百萬,只是授權給他們使用,這是穩賺錢的事,辰予資本的姜總估計也會贊成,你怎麽就不能跟他們提一提?”
……
“姐夫,你別再提這件事了,我已經答應了姜總,我絕對不會出爾反爾。另外,姜總雖然是女性,但她的能力很強,她以前也有過不少成功的投資案例,我相信她。”
此時,監控畫面恒悅科技的前臺敲了總經理的門,“周總,辰予資本的人來了。”
“好的,我這就過去。”
周明清從辦公室裏出來,去了會議室。
姜予想了起來,那天他們帶着喬晏熙去跟周明清交流,也是那一天,俞哲辰接到了他父親病倒的消息。
周明清離開辦公室之後,梁永晖則是等了十來分鐘才出來。
監控在這裏停止。
司延到:“以上就是去年十月二十八日,恒悅科技總經理辦公室外的監控資料,從監控資料裏的錄音看來,我的當事人的法定代表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答應過轉讓專利以及轉讓專利使用權。并且,在那一天,從辦公室出來後,我的當事人法定代表人周明清先生就去接待了辰予資本的老板,之後一直未與梁永晖有過交集,更不可能當面授意他去簽合同。”司延看着梁永晖,“顯而易見,證人梁永晖的證詞都是捏造的,我方法定代表人周明清先生至始至終都反對出讓專利使用權,而證人梁永晖在我方當事人的法定代表人反對的情況下,于當天自作主張與原告方簽訂了《專利許可實施》合同,并且還偷蓋了公章,私自将我方當事人的專利産品圖紙發給原告方,嚴重損害了我方當事人的利益。”
司延在詢問梁永晖的時候,故意讓他确定跟周明清商議轉讓專利使用權的日期和簽合約的日期是同一天,還故意讓他确定是當面商議,為的就是讓後面這份證據成為定錘之音。
證據确鑿,再無辯駁的餘地。
法庭調查到此,這一局,恒悅科技贏了。
結束了庭審,周明清和姜予跟着司延出了法院。
剛剛的庭審很精彩,司延很巧妙地布局,讓證人和原告方律師都往他事先挖好的坑裏跳,最後再殺個措手不及。
周明清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司律師,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否則我真的有口難辯。”
司延道:“不必客氣,這個案子我們的勝率本身就很大。”
“無論怎樣,還是謝謝你。”周明清道:“現在也到午飯時間了,如果司律師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司律師一起吃個便飯。”
司延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次吧,我中午約了客戶吃飯。”
“那行,那就不打攪司律師了。”
等司延離開,周明清回頭看着身後的姜予,“姜予,也謝謝你。”
姜予說:“你怎麽這麽多要感謝?”
“我确實該感謝你,謝謝你陪恒悅熬過了低谷期。”
“這話我可聽膩了。”姜予說:“不過剛剛在法庭上,那個監控視頻,倒讓我覺得我的堅持和努力方向都是對的。”
“為什麽?”
姜予笑了笑,“你那麽信任我,我又怎麽能夠辜負你的信任,對吧?”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周明清笑了笑,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他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