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肖雨薇想到了一個計劃, 又給于嬌轉了一百塊把她加了回來。

小嬌嬌:“還有事?”

筱雨微呀微:“裴輕姚的生父是不是姓容?”

小嬌嬌:“我怎麽知道?”

筱雨微呀微:“你去幫我問一下,要是問到有用的消息, 我可以再給你五百塊。”

于嬌心想還有這種好事?

裴輕姚現在對她無情無義,于嬌也沒有什麽好糾結的,滿口應了。

第二天,于嬌去了趟裴浩家門口找了劉姥姥打聽, 劉姥姥知道她以前跟裴輕姚關系挺好的, 見她關心裴輕姚的事, 順口就跟她聊了起來。

“說起來輕姚也是倒黴, 要不是裴溪把她自己的女兒和輕姚調包, 輕姚小時候也不會過得那麽苦, 好在她爸媽找到了她。”

于嬌腦子也是靈活,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系。

她回去把這件事跟肖雨薇說了。

肖雨薇笑了。

難怪容嫣在裴輕姚面前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在裏面。

筱雨微呀微:“你幫我做一件事, 有償。”

***

這天早上,容嫣剛走進教室就感覺怪怪的。

他們班的同學最喜歡鬧騰,在上早自習之前聊天兒、接水、吃早飯......幹什麽的都有, 但此刻卻安靜得過分,班上的同學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容嫣。

那種帶着探究,難以置信的,還有看好戲的表情。

容嫣被她們看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放在心上,她走到座位坐下,拿出語文書開始準備早自習。

裴輕姚随後進了門, 把空書包往桌子裏一塞,趴在桌上睡覺。

教室裏安靜得怪異,容嫣感覺到有很多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們在小聲的說着什麽,她聽不清,莫名的心神有些亂。

走廊上傳來奔跑的聲音,慢慢近了,大家都擡頭望向門口。

大冬天的,杜宇飛滿頭大汗出現在門口,他一手撐在門框上,氣喘籲籲的朝容嫣的座位望去。

來不及休息,他把背上的書包往桌上一甩,就朝着容嫣這邊走了過來,眉眼裏滿是擔心:“容嫣,你還好嗎?”

“我?還好啊。”

容嫣迷茫的看着他,“怎麽了嗎?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杜宇飛

知道她從來不看帖子,想來是還不知道那件事,他摸了一把通紅的鼻頭,欲言又止。

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在看着她們。

容嫣也不是個傻子,看大家的反應和杜宇飛的反應就知道出了事兒,跟她有關的,但是她不知道。

“杜宇飛,發生什麽事兒了?你跟我說吧。”

“唉……”

杜宇飛翻出手機,把之前看到的帖子翻出來給她看。

帖子是昨晚上十點過左右發出來的,同學間相互傳來傳去,杜宇飛也收到了一份。

标題寫得很模糊——貍貓換太子,容嫣和裴輕姚之間的二三事。

容嫣的成績在年級上是出了名的,而裴輕姚因為之前的熱帖也被很多人知道。

她們一個溫柔似水,一個暴躁似火,要說她們之間有什麽事,還真叫人有些好奇。

帖子一發出來,便引爆了話題,很快被人故意轉發相傳,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

容嫣看着裏面的字眼,她的生母裴溪,未婚生子,貍貓換太子……

在這個帖子裏,把之前裴輕姚的形象經過修飾,她本來也是受害方,一切都變得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而容嫣的生母裴溪被批評得很慘,容嫣自然也逃不了謾罵。

“裴輕姚也太慘了,被扔在小鎮上那麽多年,最好的青春都毀了。”

“要我是裴輕姚,我恨不得弄死容嫣和她媽那個賤人,還讓她在眼前晃,真是不知道裴輕姚怎麽想的。”

“這要是真的話,太氣人了。容嫣現在還怎麽有臉留在這裏啊?要是我早就收拾東西走人了,她媽做的那些事也太惡心了。”

“現實比小說精彩系列。”

“這件事也怪不到容嫣頭上來吧,那時候她還是個嬰兒又沒有選擇權,怪還不是只有怪她媽。”

“但是容嫣白白享受了裴輕姚的一切,裴輕姚白白替她遭了那麽多的罪,這怎麽算?”

“誰知道怎麽算,這就是命運弄人,還能怎麽樣?”

“......”

容嫣看了兩頁把手機還給了杜宇飛,她感覺心跳加快,呼吸有些不暢,總覺得有很多的目光在盯着她,耳朵裏像是有一群人在争吵,吵得她的腦袋疼。

早自習的鈴聲響了。

班主任來了教室,同

學們都轉過身去讀書,容嫣松了口氣。

杜宇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給她發消息:“不管那個帖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是你的錯。”

容嫣沒有心情回複他,她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呆着。

她想逃離這裏,想躲起來。

裴輕姚被讀書聲吵得睡不着,煩躁的擡起頭來,看到容嫣緊緊的抱着自己,眼裏閃着光。

在裴輕姚的印象裏容嫣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卻是個性格堅強的女生。

哪怕是她的膝蓋受了傷,被好朋友誤會,被狗吓得尖叫,她從來沒有哭過,也不像現在這樣脆弱。

有那麽一瞬間,裴輕姚甚至覺得此刻的容嫣就像是泡沫,一碰就會碎掉。

她覺得自己在做夢,眼前的容嫣只是假象。

但微微發抖的容嫣讓她意識到這不是假象,她是真的害怕極了,難受極了。

裴輕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容嫣這個樣子,她只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

她猶豫了片刻,伸出手一把将容嫣攬進懷裏,在嘈雜的閱讀聲中告訴她:“想哭就哭,我幫你擋着。”

容嫣愣怔的靠在她懷裏,在眼眶裏轉了很久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等容嫣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裴輕姚才問了緣由。

容嫣翻到那個帖子給裴輕姚看了,她輕嗤一聲,皺眉道:“她還真是陰魂不散。”

“你知道她是誰?”

容嫣迷茫的看着她。

“除了于嬌,沒誰會存這麽多我的陳年舊照。”

裴輕姚又翻了幾頁,眉頭皺得更深:“你的這些照片她不可能會有,看來是有人想整你。”

這個帖子很明顯是沖着容嫣來的,裴輕姚腦袋一轉便想到了肖雨薇,但是她沒說。

“我不知道是誰。”

容嫣的目光在班上轉了一圈兒也沒有想到一個可疑的人,目光落在肖雨薇身上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猶豫。

但她也沒有說,沒有證據的事,她不能随意說出口。

大課間的時候容嫣接到了周子馨的跨國電話,周子馨怪她沒有及早向她坦白,不把她當真正的朋友。

還猜測想要害她的人是肖雨薇。

“你也覺得是她嗎?”

容嫣還是不敢相信肖雨薇會想方設法的整她。

除了她還能有誰?”

周子馨也在那邊懊惱,“早知道就不拜托杜宇飛照顧你了,肖雨薇多半也是被逼急了。”

這亂七八糟的關系,容嫣覺得腦袋都大了。

挂了電話回到教室,看到裴輕姚沖她招手,她過去坐下,裴輕姚把手機遞給了她看。

于嬌發給她的截圖裏的頭像和昵稱是肖雨薇的,她連弄個小號掩飾都沒有。

容嫣的心有些涼。

可就算找到了爆料的人又能怎麽樣呢?

那人說的也不是假話,她和裴輕姚确實是換了。

要真去找肖雨薇對峙,只怕是自取其辱,沒有人會站在她這邊。

容嫣想了想,還是算了。

裴輕姚瞧見她這息事寧人的态度就來氣,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麽退讓,知道別人會怎麽想怎麽做嗎?”

容嫣搖搖頭,一臉的茫然。

這種情況,她從來沒有遇到過。

裴輕姚皺着眉:“等着吧,過幾天就知道了。”

帖子在下午的時候被删掉了,但肖雨薇的目的也達到了,不僅僅是高二七班,就連整個年級的同學都知道了這件事。

容嫣走到哪裏都感覺有人在看着她,談論她,那種肆無忌憚的目光和語氣,讓容嫣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一樣。

她走在走廊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人,但她們饒有興趣的圍了上來,有人從背後撞了她,然後假裝沒看見一般繼續和旁邊的人聊天。

容嫣回頭看着那些裝模作樣的笑臉,心裏憋着氣,但是無可奈何,一扭頭擡步便被人擡腳絆了一跤。

她猝不及防的摔進了一個懷抱裏。

一擡頭看到是裴輕姚,忽然有種從噩境回到了現實的感覺。

莫名的心安。

裴輕姚沉着臉,把她扶正,上前走到剛剛擡腳絆容嫣那個女生身後,女生跟剛剛撞容嫣那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在跟別人聊天兒。

忽然面前的人都收了笑臉看着她的身後,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女生以為是容嫣,嘴角扯了一抹不屑的笑,轉過頭看到是裴輕姚,她的笑僵在臉上格外的難看。

“裴、裴輕姚?”

女生試探性的問:“你有什麽事兒嗎?”

裴輕姚沒說話,擡腳撩了一下女生的腿,她猝不及防的叫着向前

撲倒,摔在地上的姿勢很難看。

周圍的人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全都自動推開了一圈。

女生趴在地上,一擡頭看到容嫣站在不遠處,她不服氣的望向裴輕姚:“裴輕姚你有病嗎!我是在幫你出氣!”

裴輕姚輕嗤一聲,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誰啊?正義使者嗎?笑死人了,你有什麽資格幫我出氣?”

女生眼角微紅,看着裴輕姚冷漠的神情,只想到了兩個字,瘋子。

鬧出這麽大動靜,容嫣怕裴輕姚又被叫家長,上前拉了她的胳膊:“輕姚,回去了。”

裴輕姚也懶得再搭理這些人,起身回了教室。

容嫣跟在她身後進門,兩人坐在座位上誰也沒有先說話。

教室裏安靜得怪異,同學們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們兩個,有點兒搞不清現在是什麽狀況。

“看什麽看!”

裴輕姚的目光兇巴巴的把她們掃了一圈,同學們全都回過了頭。

容嫣也被裴輕姚忽然的一聲吼吓了一跳,她知道裴輕姚很生氣,很不高興,多半還是因為她被人欺負,還有她的懦弱。

她屏住呼吸不敢說話,連謝謝都不敢說,怕再點了裴輕姚的無名火。

過了會兒裴輕姚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身上滿是煙味兒。

容嫣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次在廁所遇到裴輕姚抽煙,她從包裏掏出一盒口香糖遞給裴輕姚,小心問:“你要不要吃口香糖?”

裴輕姚瞧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秀眉雖然還皺着,臉色卻已經緩和了,她拿了一片口香糖拆了塞進嘴裏慢悠悠的嚼着,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兒。

下午放學,輪到容嫣她們組打掃衛生,勞動委員安排了任務之後就走了。

容嫣負責拖地,她剛拖完一遍,就有幾個同學走來走去的把地面踩髒。

“容嫣,把這兒拖一下。”

劉莉的口吻就像是在使喚家裏的下人。

容嫣沒有搭理她,把其他的地方先拖了。

“喂,容嫣,你耳朵聾了嗎?”

劉莉坐在座位上大聲的喊。

班上其他的同學都看着容嫣,有的同學覺得劉莉過分,但她們不想和容嫣一樣被孤立,所以只好忍着沒有開口替容嫣說話。

組長是個男生,他看

不慣劉莉嚣張的樣子,拿了拖把去把她面前的地拖了。

劉莉陰陽怪氣的說:“楊組長你這麽照顧容嫣,你是她什麽人啊?”

楊雷看她一眼:“再踩髒,你就自己拖吧。”

劉莉撇了撇嘴,沒再繼續作。

因為今天是周六,晚上不上晚自習,等到教室打掃好,其他同學都回去了。

容嫣是住校生,她留下來洗拖把。

這個時間點兒,學校裏的人都已經很少了。

教室裏就容嫣一個人在,她洗完了拖把,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反正這會兒食堂也沒有飯吃了,容嫣準備去上個廁所,然後出去吃飯。

上廁所的時候容嫣聽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也很奇怪,廁所門晃了幾下,她心裏有些慌,起身拉好褲子去開門,怎麽都拉不開。

壞了,她被人關在廁所了。

容嫣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你們放我出去!喂!放我出去!”

隔壁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搬動板凳的聲音,她們要做什麽?

未知的恐懼湧上心頭,她就像是困獸一般着急,但卻無可奈何。

“你們要做什麽?”

她話音剛落,頭頂澆下來一盆涼水把她整個人都澆懵了。

外面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她們得逞了,嬉笑着跑掉。

已是入冬的天氣,容嫣被澆成了落湯雞,冷水順着脖子很快鑽進了前胸後背。

容嫣感覺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渾身都覺得冷。

她打了個寒顫,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保暖衣被浸濕了就像是一個冰片貼在身上,這樣下去她會感冒發燒的。

不能坐以待斃。

容嫣使了最大的勁兒去拉門,去踹門,但是不管她怎麽努力,門還是打不開。

她想過從上面翻出去,但是門有那麽高,她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根本沒法翻出去。

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容嫣放棄了。

廁所裏安安靜靜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容嫣掏出手機想求救,卻發現不知道該打給誰。

杜宇飛可能會願意來幫她,但這是女廁所,他也不方便進來。

還能有誰呢?

頓了兩秒,容嫣撥了林多多的電話。

“我和王怡在外面逛街呢,可能還要一個多小時才會回來,怎麽啦?

聽到林多多愉快的語氣,容嫣忽然就開不了口了。

林多多周一就和王怡說好了這周六去逛街,等了好幾天。

她不想掃了她們的興。

“沒什麽,”容嫣抱緊了自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顫抖,“就是看你們不在寝室,所以問問。”

“你打掃完衛生了嗎?食堂應該沒有吃的了吧?要不要給你帶份炒飯或者其他的什麽吃的?”

“不用,”容嫣笑着,眼眶泛紅了,“我一會兒自己出去找吃的,謝謝了,你們繼續逛街吧,注意安全。”

挂了電話,容嫣的心一直往下墜。

她現在連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都沒有了,要是換做從前,她有溫暖的家,根本不可能遭遇這樣的事。

容嫣很想給徐心媛打電話,可是她怕徐心媛知道她在學校受了欺負,她不能再給徐心媛添麻煩了。

容嫣喪氣的踢了一下門,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臉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容嫣覺得這麽無助,這麽難過。

手機忽然在懷裏叫了起來,容嫣吓了一跳,拿起來看到屏幕上的“她”,容嫣抹了一把眼淚,心裏升起一絲希望。

電話接通,裴輕姚在那邊悠閑的說:“媽給你買了幾件羽絨服,你今晚要不要過來拿?”

一聽到徐心媛給她買了羽絨服,容嫣剛止住的淚水忽然又湧了上來,她的心裏一陣陣的難受,從胸腔到喉嚨再到眼睛鼻子都很難受。

她捂着嘴,止不住的抽泣。

裴輕姚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別扭道:“羽絨服那麽大,我可不想明天給你帶到學校去。”

沒聽到她的回答,裴輕姚奇怪的問:“怎麽不說話?”

她關了電視的聲音,仔細的聽容嫣這邊細小的動靜,眉頭漸漸皺到一起:“你在哪裏?”

容嫣想說話,但是一張嘴就忍不住哭。

她的哭泣聲順着電話傳到裴輕姚的耳朵裏,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起來今天她被人欺負的事,裴輕姚站起身來:“你在哪裏?”

容嫣還在哭,裴輕姚聽得心亂如麻,又着急又煩躁:“說話!”

“我、我在教學樓的廁所裏,”容嫣拍了拍心口,“我被人鎖在廁所了,出不

去。”

“你等着,我馬上去找你。”

裴輕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樓上飛奔下去找了陳叔開車去學校的。

她的腦袋裏一直有容嫣的哭聲,那種委屈的,帶着無助和絕望的哭聲,聽得她的心都要爛了。

依照她對容嫣的了解,如果只是被關在了廁所,她不會哭得這樣失控,一定是出了什麽別的事。

她的莫名揪到一起,只想快點兒,再快點兒去容嫣的身邊。

裴輕姚下車便朝着教學樓飛奔而去,廁所裏安安靜靜的,地上有一灘水,有一扇門的門把手被人用繩子拴住了,繩子另一頭緊緊綁在旁邊的門上。

裴輕姚回教室拿了刀将繩子割了,輕輕推門,容嫣蹲在地上,門開不了。

“出來吧,”裴輕姚喘着粗氣兒,“沒事兒了。”

容嫣一身濕透了,眼眶紅着,臉上還挂着淚痕,看起來很是狼狽,她冷得發抖,因為蹲了太久腳也麻了,起身的時候差點兒摔倒。

裴輕姚一把将她扶住,感覺懷裏的人兒不住的顫抖,她把容嫣帶出來:“能站穩嗎?”

“能。”

容嫣小聲應着,風一吹,她抖得更厲害,嘴唇都烏了。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

“把衣服脫了。”

裴輕姚邊說着邊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

看她渾身都濕透了,裴輕姚又讓她回到隔間去把內衣也都脫了,然後穿上她的外套。

裴輕姚的羽絨服帶着她的體溫,很暖和,容嫣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出來看裴輕姚只穿了一件保暖衣,有些愧疚:“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太冷了,”裴輕姚雙手抱臂,“走吧。”

容嫣帶着裴輕姚回了她的寝室,拿了自己的外套給裴輕姚穿上。

她把衣服換下來想要還給裴輕姚,但是看到衣領已經被頭發打濕了,她猶豫道:“等我洗好了再還給你。”

“不用,”裴輕姚看着她身上這件羽絨服,“這件也不錯。”

意思是就用這件換了?

容嫣沒再問,她要去洗頭洗澡,讓裴輕姚在寝室裏先坐一會兒。

裴輕姚打量了一下宿舍,設施比較簡陋,尤其是上下鋪,看起來松松垮垮的,想來睡在上面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等了半個小時,容嫣收

拾好之後,兩人出門。

她還沒有吃晚飯,肚子餓得咕咕叫。

裴輕姚帶着她去了一家中餐廳,點了兩葷一素,在她吃飯的空隙,裴輕姚出門去隔壁給她買了一杯熱奶茶。

容嫣覺得今天的裴輕姚格外的讓人溫暖,不僅是她穿的衣服,和她買的奶茶,就連平日裏冷淡的表情也變得溫柔了不少。

容嫣忍不住偷偷的看她,被她察覺之後避開眼神,心莫名的砰砰直跳。

回到家,容嫣跟沒事兒人一樣和徐心媛聊天兒,絲毫沒有提到她在學校遇到的那些事。

徐心媛看她雙眼通紅,問她是不是哭過了。

容嫣說下午給周子馨打電話,想她了,沒忍住哭了一會兒。

她和周子馨的關系一向很好,徐心媛倒是沒有多想。

裴輕姚坐在一旁也沒有吱聲兒,偶爾問到她,她才應上一句。

晚上回到房間,容嫣剛躺下房間門就被人打開,一個高瘦的人影站在門口。

容嫣不怎麽不意外,因為除了裴輕姚不會有人直接開她的房間門。

她開了燈,坐起身來,看裴輕姚手裏端着一個杯子走了過來,疑惑道:“這麽晚了,還有事兒嗎?”

裴輕姚看她眼眸清亮,之前哭紅的雙眼也恢複了,她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感冒沖劑,預防一下。”

容嫣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裴輕姚居然給她沖感冒沖劑,還親自送過來,她有些受寵若驚,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了。

“謝謝,”容嫣抓過床頭櫃的紙擦了嘴,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杯子我明天拿下去。”

“我一會兒要喝水。”

裴輕姚拿起杯子轉身走了。

容嫣這才意識到自己用了裴輕姚的杯子,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她無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感冒沖劑還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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