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三日月宗近席地而坐,完全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之後習慣性地招呼着宮本慧子坐在自己的腿上,等宮本慧子熟練地在他的懷裏找到舒服的位置坐好,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已然習慣成自然,完全沒有剛開始心中所具備的驚訝與稍稍的羞澀。

他咳嗽了一聲,對仍舊一臉震驚的夏目貴志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歉意,手暗暗按住想要伸手去捉貓咪老師的審神者,“不必驚慌,我們只是想和你說些事情。”他瞥了一眼貓咪老師,想起這是一只妖怪,據說還是狐妖,心中暗嘆天下無奇不有,刀劍都能變成付喪神,怎麽不能有只長得跟貓似的狐妖呢?

他按捺下那些走偏到千裏之外的思緒,對夏目貴志溫柔地說:“具體的事情就由我的主上來說明。”

夏目貴志把目光投向宮本慧子,本以為她和三日月君是兄妹關系,哪能想到他們居然是主仆,而且還是她主三日月君仆,不應該是猶如名取先生和的場先生那般妖怪為輔助者嗎?

許是夏目貴志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驚訝,令宮本慧子有些不爽,她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一眼貓咪老師,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便令夏目感到震驚:“你其實不是人類,”在夏目就要出言反駁時,她手一揮,一把折扇現于手中,用折扇輕點夏目的嘴唇,她挑起嘴角,輕道,“你是半妖,不完全的半妖,體內留着八分之一的妖血,所以才這麽的……”微微張嘴,她吐出一個字,“弱。”

貓咪老師第一個炸毛:“夏目才不弱呢!”

宮本慧子挑了一下眉毛,“你也很弱,我一只手指就可以碾死你!”

“你說誰弱呢!”貓咪老師完全禁不起挑/撥,伸出鋒利的爪子對着宮本慧子揮了過來。

未等宮本慧子來收拾它,三日月宗近用手按住宮本慧子的手,他一把揮出本刀,擋在貓咪老師面前,刀刃向外一揮,發出破風之聲。

貓咪老師連忙躲開,幾縷毛發被切下,引得它一陣怒號。

三日月宗近也只是威脅它一下,見它炸毛又将本刀收起。

夏目貴志看了三日月宗近的刀一眼,心想:誰會沒事帶刀來別人家,哦,還是爬窗進來的。

三日月宗近可不管夏目貴志的看法,只要達成目的,保護審神者就可以了。他低頭看着宮本慧子,伸手攬住這個調皮愛惹事的小家夥。

宮本慧子靠着三日月宗近,用扇子捂臉偷笑,而後指尖彈出一點星光,打到了貓咪老師的身上,令它動彈不得,拍拍手,她愉悅地笑道,“好啦!我們繼續聊,讓它先呆在那裏。”

夏目貴志确定貓咪老師只是無法動彈,并沒有什麽事後對宮本慧子點點頭,雖然感覺有些不爽,畢竟“自己人”被欺負了,但是他也看出宮本慧子是沒有惡意的,她的行為就有點像是在逗貓咪老師玩。

他伸手攬過貓咪老師,把他抱到自己的膝上,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貓咪老師的背,帶着安撫的意味。他看着宮本慧子,眼中帶着探究,等待着她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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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慧子将全身都靠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說道:“在很多年前,我的大老伯外出辦事,遇到了你的太姥姥,也就是鈴子阿姨的母親,兩人因為共同的興趣愛好墜入愛情的深淵,并且很快有了孩子——鈴子。”

“你要知道,我的大老伯是妖族,而你的太姥姥是人族,他們的後代鈴子擁有一半的妖族血統,在我們妖族是被稱為半妖的存在。我的大老伯帶鈴子阿姨回本家登記确認身份後,便去地獄工作了……”

“等等,地獄?”夏目對出現的新詞表示疑惑,入地獄工作,難道是死了嗎?

宮本慧子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輕笑一聲:“我們一族與地獄的執行官鬼燈保持着不錯的關系,就算不死,去地獄工作也是正常的。”

夏目貴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大老伯去了地獄工作,自然無法顧及自己的女兒夏目玲子,鈴子拒絕留在本家,而是來到這個小鎮,憑借那一半的妖族血統打遍妖族無敵手,并且制作了那本友人帳。”宮本慧子繼續說着,“後來呢,她與一個人族結婚了,唔……你要問爺爺是誰?我只能跟你說我并不清楚。”

她手指一揮,一杯熱茶現于身前,端起茶杯,在鼻前嗅嗅香氣,而後品上一口,“你也知道,她是未婚先孕誕下了你的母親,由于你的母親并沒有覺醒妖族血統,所以我們沒有去尋找她,也沒有去過多的關注,畢竟對于一個人類來說,被妖怪關注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她看不見的時候……”

輕輕抿上一口茶,她輕吐一口氣,停頓了許久。

夏目貴志在腦中消化着這些事情,而一旁的貓咪老師身上的定身咒已然解開,它沒有再去攻擊宮本慧子,跑到夏目身邊,坐下,擺動它那圓滾滾的尾巴,“夏目,你要是妖的話就會活的更久呢,鈴子是半妖,那她現在應該還沒死。”

夏目貴志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宮本慧子,他對于自己的奶奶一直非常好奇,現在知道她可能仍在人世,更是萌生了想要一見的欲望。

宮本慧子默默地點頭,便看到夏目貴志的眼睛更亮了,“她确實沒有死,只是也去地獄工作了。”她喝完了一杯茶,将茶杯放下,笑道,“你大概要很久才能見到她了。”

“你的母親雖然有妖族血統,但是不是半妖,所以我們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而你也是擁有妖族血統的,雖然你從小可以看見妖怪,但這并不意味着血統覺醒,你真正的覺醒是在你拿到友人帳的那一刻。它上面殘存着來自鈴子的氣息,引你覺醒。”

宮本慧子隐晦地看了一眼被放置在包內的友人帳,“不過鈴子的陰陽術和妖術向來不過關,這本友人帳實在是簡陋,不能算是真正的友人帳,他并不具備友人帳應有的能力,反倒是一種束縛。”

三日月宗近腦中閃過他們本丸裏的刀帳,覺得二者之間應該是有相似之處的,他抱緊宮本慧子,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別鬧,會掉下去的。”

宮本慧子躲開一點,讓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不會撲向自己的耳朵,伸手揉揉耳垂,笑道:“沒事,掉下去你也會抱住我的。”

貓咪老師死目眼地看着這兩人在那裏竊竊私語,又看看陷入沉思的夏目貴志,直接趴在地上,能夠知道夏目鈴子并沒有死,活的好好的,對它和很多妖怪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畢竟鈴子已然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記憶裏美好的一部分。

“束縛?是指名字嗎?”夏目貴志并不能理解宮本慧子對于友人帳的評價,在他看來,這本友人帳已經非常厲害了。

“唉,等你回一趟本家就知道什麽才是正版的友人帳了。”宮本慧子為夏目貴志的“無知”表示了嘆息,手中的折扇輕敲地板,“在你覺醒妖族血統的那一刻,你的命牌便出現在了命堂。”

宮本慧子挺直腰板,認真地說,“而我,就是負責将你帶回本家進行身份認證的妖怪——你的姑姑。”

“姑姑?”夏目貴志詫異地反問。

宮本慧子非常厚臉皮地應道:“诶——我知道你看見姑姑很激動,但是也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的。”

夏目貴志一時語塞,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無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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