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合一)
楊女士的哭鬧, 在商老爺子下來瞪向她的那刻,她收放自如的安靜下來,轉身去沙發上坐下。
商老爺子臉色鐵青, “你們長輩一天到晚鬧,讓一個小輩來做主, 像什麽話!”
楊女士紅着眼眶小聲說,“老爺子, 這個問題您就要問商老二了, 要不是他惹出這些事,能有後續的這些事嗎?”
對于這個二兒子,商老爺子多說,不争氣是真!
說到底楊女士兩口子鬧着一出, 是在等商淮舟出個聲。
然而,商淮舟向來定力好,他坐在單人沙發上, 一言不發。
楊女士耐心沒那麽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商淮舟, 尴尬地擠出一絲笑, “淮舟呀,上次是二嬸不對,二嬸不知情況就胡說八道。二嬸在這裏向你賠個不是,你別往心裏去啊。你二叔這段時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了,你看公司那邊能不能通融通融?”
楊女士這話說完, 商淮舟并沒有作答複, 反倒樓上一個清脆地笑聲響起, “所以搞了半天, 二伯母您不是讓三哥來為您跟二伯的事主持公道, 而是想要三哥恢複二伯的公司職位呀。”
商落挽着姜梨從樓上下來,揚了揚小臉說道。
商老爺子睐了商落一眼。
商落吐了吐舌頭,小聲說,“本來就是嘛。”
商淮舟沉沉的眸色在看到姜梨後,好看不少。
姜梨換好衣服原本就準備下來,正好看見商落在她房間門口探了個小腦袋進來,兩人就一起下來了。
商淮舟目光從姜梨身上收了回來,開口說道,他淡淡的嗓音沒什麽溫度,“倘若二嬸的意願是商董的想法,我沒什麽意見。我可以保留商董在公司的職位和年薪,至于年底分紅我安排人給撤了。”
商老二夫妻不着痕跡對視一眼,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商淮舟會來這麽一招釜底抽薪。
那點年薪算什麽,比起龐大的分紅,那點年薪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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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女士立馬都緊張起來,趕緊顫着音量說,“淮舟啊,職位都能恢複,分紅怎麽能撤呢。風頭差不多過了,你二叔真的知道錯了,他當時也是無心之舉,是有人故意套路他,你看看,都是一家人對不對。”
商淮舟高大的身軀往椅子背上靠了靠,深眸淡淡地看向商老二的方向,“所以,商董以為我撤你的職位只是為了讓你避風頭?”
商老二頭頂發麻,不敢擡頭直視商淮舟。
“商董應該很清楚,洩漏公司未上市産品,撤掉你的職位已經是最輕的懲罰。”商淮舟擡了擡眼,看向商老二,沒什麽神色的眸子裏一片淡漠。
商老二的目光商淮舟淡漠的視線對上那刻,他心頭顫了顫,“淮舟,這件事我真的深刻反思過了,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再給二叔一個機會?”
楊女士緊跟着說,“就是啊,你二叔失業了,我們可怎麽活啊。淮舟你想想你還在國外念書的堂弟啊。”
商淮舟什麽都沒說,拿出手機,低頭劃開手機屏幕,撥打了個電話,“杜禾,把商董的年分紅撤了。”
這次輪到商老二慌了,“淮舟,淮舟你這是什麽意思!”
商淮舟看向他,開口的嗓音很淡,字句咬得很重,“你聽到的就是我的意思!公司裏每一位員工都像二叔您這樣的操作,幹脆倒閉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沒得商量!公司已經有了新上任的副總,并沒有二叔的位置!”商淮舟嗓音硬冷地丢下這麽一句話,起身往樓上走去!
客廳氣氛一下子就凝結了!
“淮舟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沒老二的位置啊!”楊女士話說出來并沒有人搭理她。
楊女士慌亂得不行,“商老二你說句話啊!”
商老二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不做聲。
楊女士才發現事情不對勁,她本意只是想要告訴他們這段時間日子過得不好,跟商老二演了這麽一出,博同情。再趁機讓商淮舟恢複商老二的職位,沒想到不但職位沒了,就連分紅都沒了!
她可算是明白了,什麽可以恢複職位,不過商淮舟一貫手段,他從頭到尾都是想要拿掉老二的所有。
楊女士急切切的跟老爺子說,“老爺子,淮舟他是什麽意思啊!是把老二直接踢出公司了嗎?老爺子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淮舟做事也太不留餘地了吧!怎麽能把老二就這樣踢出公司了,不然我們真的沒法過日子了啊!”這次楊女士再也演不出來,正兒八經的哭出來了。
楊女士一哭二鬧的,商老爺子被氣得頭暈眼花,喘了一口長氣厲聲道,“你們自己沒事找事,公司的事我一個老頭子懂什麽!”轉眼瞪向商老二一臉恨鐵不成,“沒出息的東西!你們倆要離婚還是要繼續過,我這個老頭子管不住,以後都別來我面前哭訴!”鬧了大半輩子了,他都聽膩了。
他一生光明磊落,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小的還算省心,兩個大的沒一個省心的!
商老爺子也氣得上了樓,楊女士看了姜梨和商落一眼,然後扯着商老二離開。
商落準備跟上商老爺子的步伐。
姜梨拉了拉商落的手,沖商老爺子的背影點了點下巴,小聲說,“你看爺爺上樓的方向。”他上樓的方向是他們幾個年輕人住東面,而不是回自己卧室的樓梯,應該是跟商淮舟有事聊。
商落懂了,嘴型發音,‘哦哦哦’。
商老爺子來商淮舟書房,他正在看文件。
商老爺子心裏堵得厲害,“別看了,跟我說會兒話。”氣呼呼地丢了句話,轉身往茶室走。
商淮舟倒是淡然,他放下文件,跟在商老爺子身後去了茶室。
商老爺子坐在客座,面色不太好,被氣得脹紅。
商淮舟很自覺地坐去主位煮茶,他左手扶腕,薄唇掀着一絲淡笑,“是什麽事,把我們家老爺子氣成這樣了。”
商老爺子鼓鼓腮幫,“哼,明知故問,你一天不故意揶揄我這個老頭子,心裏就不舒服!還好意思笑!”
商淮舟低頭安靜煮茶。
隔了會兒,商老爺子嘆了嘆氣,“你二叔這事,我什麽也不說,他是自找的。”
“哦,竟然不是二叔的事啊,”商淮舟将第一道茶過了一遍,淡笑道。
商老爺子瞪了一眼風輕雲淡的商淮舟,“我來找你做什麽,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不清楚?坑我一個老頭子很開心?”
商淮舟笑,“看來爺爺是打算找我秋後算賬啊,您這賬未免也算得太晚了些吧。”
“.......”商老爺子手指點了點頭,“你就是個黑心腸。”得了便宜還賣乖!
商淮舟當然知道老爺子是什麽意思,把煮好的茶遞給老爺子,“我又沒正面承認跟明家有那麽一回事,是您自己想法多。”
“所以搞了半天還是我誤會了是吧?”商老爺子什麽話都不想多說,從頭到尾就是被他這個黑心腸套路了。
商淮舟眉尾挑了下,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商老爺子懶得這麽個精于算計的黑心腸揪細節,他氣呵呵地抿了口茶,“都到這個份上了,別跟我繞來繞去。你給我句實話,你是不是早就對姜姜丫頭有意思?”
商淮舟扶腕斟茶,大方承認,“老爺子您不也提了個明知故問的問題麽。”
商老爺子得到了滿意答案,眯了眯眼,“矯情。既然喜歡人家,早年做什麽去了?看看你之前都是什麽态度,誰喜歡一個人的态度是你那樣的?
好在當年我機智,早早就給你把人定下來了,不然我看你上哪哭去。這回更是厚着臉皮給姜老頭提這件事,你是不知道喲,當時我跟姜老頭提這件事的時候,老頭子那張嘴都唾沫星子沒差把我淹了!我只能縮着個腦袋讓他罵。”
商淮舟又給商老爺子倒了杯茶,“姜爺爺心裏的氣憋了幾十年,我和姜姜的事,讓他罵一罵,出出氣。這不,您跟姜爺爺多年的隔閡不都消散了,這不是兩全其美。”
商老爺子睐了一眼商淮舟,他見過不要臉的人,就沒見過他這麽不要臉的,“呵呵,說得我還要感謝你似的!你要會談戀愛一點,态度端正一點,至于現在才跟姜姜丫頭在一起,指不定我都能抱小孫孫了。”
商淮舟淡笑,“您可別想着催我們要小孩,我們都沒好好談過戀愛,還打算好好過幾年二人世界呢。”
“怎麽?給我打預防針呢,我也沒打算催你們。”商老爺子雖然很想要抱小曾孫但思想前衛,不會逼年輕人,他忽然皺眉,嚴肅道,“是你的意思,還是姜姜丫頭的意思?”
“有區別麽?”商淮舟故意道。
商老爺子哼聲,“區別大了!你的意思,你就是又準備作了?我跟你講,好不容易把媳婦兒搞到手,你可別又整出什麽幺蛾子出來!這要是姜姜丫頭的意思,我覺得有些道理,畢竟她才多大,一個剛畢業的小女孩,當然要先玩一玩,發展一下事業。”
“......”商淮舟摸了摸鼻梁,“老爺子您這心都偏腋窩子下去了啊。”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這種黑心腸,對你留個心眼是沒錯的。”商老爺子嫌棄。
“......商淮舟。
商老爺子雖不怎麽待見商淮舟,但想到兩個小孩終于走在一起了,他笑得臉上褶皺都深了,“你和姜姜丫頭的婚禮,還有半年的時間。我們兩家人都好多年都沒辦過喜事了,你們的婚禮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操辦,大辦!等姜老頭做完手術,身體恢複後,我們幾個老人家就好好在一起給你們籌劃一番。”
關于婚禮的一切章程,商淮舟都沒意見,“嗯,都聽你們幾位長輩安排。”
商老爺子酸了句,“呵呵,平常就跟個杠精似的,難得這麽聽話啊。”
“......”商淮舟。
商淮舟和商老爺子談完事下樓,還在樓梯口就聽到了商落的笑聲。
商時卿也回來了。
三個女孩坐在一起讨論護膚品,茶幾上還擺放做指甲的工具,小小的指甲油占領了大半張茶幾,姜梨在依次給商落和商時卿塗指甲油。
“爸,淮舟。”商時卿扭頭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又繼續聊天。
商老爺子感嘆,“家裏就要有這麽幾個小東西,多溫馨呀!”
商淮舟不否認,這樣的畫面确實美好。
尤其是他的姜姜,太好看了。
姜梨正低着頭專注地給商落做指甲造型,用小鑷子貼了鑽,正在描繪一朵花的花邊,是比較複雜的樣式。
商淮舟看着這麽專注的姜梨,放慢腳步走過去,高大的身體俯在她沙發背上,腦袋傾了過去,看她在做什麽。
商淮舟忽然地靠近,氣息灑在了她的脖子上,姜梨手指一抖,正在描繪的花邊斜了一筆。
商落快被商淮舟氣死了,瞪着他說,“三哥,都怪你啊,姜姜好不容易給我做的造型都被你毀啦!”
商淮舟盯着商落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懂,“什麽造型,一個指甲還能有什麽造型?”在他看來沒什麽區別啊。
姜梨轉頭瞪了商淮舟一眼,好在花朵烤了一次,不然白做了!
商淮舟自知做錯了事,揉了揉高挺的鼻梁,默默地不作聲了。
商落:“三哥這種直男好讨厭哦,姜姜你真是太好心了,要不是你收了三哥,肯定都沒人要他的。”
“就是。”姜梨應和。
“......”商淮舟。
商時卿在美哉美哉的烘指甲,笑道,“落落,你再這樣講下去要引起家庭矛盾了,你三嫂嫂今晚不讓你三哥進房間,到時候看你三哥怎麽收拾你。”
“......”這回換姜梨尴尬了!雖然、但是他們确認的關系,還是有點不習慣這個稱呼。
姜梨一個人居住的時候,都不吃晚餐的,自從和商淮舟在一起後,她每天都吃晚餐。
“再喝點湯,廚房裏做的菌菇湯挺好喝的。”商淮舟盛了一小碗湯遞給姜梨。
哎。
姜梨嚴重懷疑自己再這樣下去,她保持了多年的身材都要毀在他手裏了。
商落目光在姜梨的戒指上停了停,又在商淮舟的戒指停了停,一對鑽戒,沒錯。
她抿抿唇,“可憐我的姜姜就這樣被我三哥叼走了。”
姜梨正在喝湯,商落一句突來的感嘆,險些嗆到,商淮舟在她身邊,趕緊給她扯了張紙,低聲詢問,“還好吧?”
“嗯。”問題不大。
商淮舟擡眼睐商落,“好好吃飯,瞎說什麽話。”
商落又弱弱地說,“三哥,你好意思麽,你們都還沒舉行婚禮,你就給姜姜戴上了戒指啦,什麽意思嘛。”
商淮舟有些頭疼,這小家夥最近仗着有姜梨給她撐腰,很得意啊。
他深眸微眯,毫不避諱一桌子人,牽起姜梨的手,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我的媳婦兒,我想什麽時候給她戴戒指就什麽時候戴,你管得着?”
商落‘嘁’了一聲,“你們還沒領證呢。”随而看向姜梨,她眼眸裏閃着精明的光,“姜姜,你還有考慮的餘地哦。”
商淮舟聽到這話臉都鐵青了,冷聲說,“你是購物卡用得不好使了?需要我幫你收回?”
“啊,不需要不需要,送出去的東西收回去多麻煩呀,三哥,你說是不是呀。”商落嘻嘻笑,分分鐘敗在商淮舟的強勢財力下,轉念,話鋒一轉,“姜姜,我三哥真好,真有心,這麽早就把戒指給你準備好了,實打實的好男人,男德班的尖子生!”
“......”姜梨聽兄妹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幼稚言語,又好笑又無語。
商老爺子則是哈哈大笑,還說商落會講話,說得好!
這種黑心狼崽子就該這麽怼。
一頓晚飯下來氣氛相當好,商老爺子悶悶的心情好了不少。
晚飯過後,商淮舟還有工作上的事處理,姜梨先上樓。
商淮舟在她耳邊小聲說,“今晚睡我屋。”
“......”她才不要!
姜梨當真沒去商淮舟的房間,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把以前她給諾拉買的那些玩具全部搜刮了出來,找時間給諾拉帶過去。
商淮舟工作處理完,回到自己的房間,一片漆黑。
他沒急着開燈,而是放慢步子往房內的床邊走去,床上的被套整整齊齊,哪有姜梨的半點影子。
商淮舟無奈一笑,早就該料到她沒這麽聽話。
他轉身走向陽臺。
姜梨抱着她的小枕頭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後的床深陷下去了些,她扭頭商淮舟那張英俊的臉就貼了上來。
商淮舟低頭含了含她的耳朵,“怎麽沒去我那邊。”
“我習慣睡這邊。”她在商家一直都睡這個房間,不想換房間。
“我那邊床大一些。”商淮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魅惑十足。
“......”
姜梨腦子懵懵的,還沒什麽反應,她人被商淮舟從被子裏撈了出來,她驚了一下,嘴唇被商淮舟吻住,連帶她的聲音都給堵住,大步往他的卧室方向走去。
一場歡愛結束,姜梨被商淮舟抱浴室裏沖了澡。
姜梨軟綿綿地趴在床上,完全不想動,眼皮都動不了,很沉。
商淮舟沖了澡上來,将姜梨納入懷裏。
然後姜梨就發現,商淮舟指腹來回地在她十指指尖上摸來摸去。
她很無語地擡了擡眼皮,“你幹什麽呀?”
商淮舟将她的手指拿在眼前細細觀察好一會兒,“還是你的指甲好看。”她手指塗了透明的指甲油,在餘光中晶瑩飽滿,的确很好看。
“......”姜梨不想搭理他,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把自己的一雙手壓在身前,趴在床上繼續睡覺。
商淮舟側躺着,單手枕頭地盯着軟乎乎又身材誘人的姜梨,薄唇邊緣挂着散不去的笑意,随而翻身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說,“姜姜——還好麽。”他的嗓音低沉。
“不好。”腰酸背痛,她嚴重懷疑商淮舟上輩子也沒有女人,對,就他這脾氣,上輩子肯定沒女人!
商淮舟大掌臨摹着她柔軟的腰線,續而往下。
姜梨深吸了一口氣,他得償地含住她唇瓣,低沉的嗓音輕哄着,“乖,最後一次。”
“唔——”
開始的開始,她強烈反對。
最後的最後,兩人一起沉淪。
然後的然後,誰也不輸誰。
——
商淮舟難得一次一覺睡到自然醒,他眉心舒展,狀态很好。
低頭一看,懷裏是空的,他伸手探身旁,也沒人,他深色的眸子驟然睜開。
卧室裏早沒了姜梨的身影,浴室的地上只有一件他的襯衫,那是昨晚他說,最後一次之後,姜梨穿好他的襯衫做睡衣後,他又食言了。
商淮舟洗漱完,從卧室出去,英俊的臉上挂着不難發現的淡笑。
他出門正好遇到打掃的傭人,他嘴邊還挂着淡笑,禮貌地問,“有見到姜姜嗎?”
“有,姜小姐,應該在舞蹈房。”傭人立馬停下手中的事回答。
商淮舟說了聲謝謝,然後往舞蹈室的方向走去。
商家老宅原本沒有舞蹈室的,家裏沒有人跳舞,還是姜梨來的那三年,老爺子讓人他們将北面騰出兩間房子拆了中間的一面牆,給她做舞蹈室。
商淮舟來的時候,姜梨正在練習新編的古典舞。
她白色的古典舞蹈服,長袖玉帶,仙氣飄飄,就跟她頭像一樣,輕紗缥缈,身姿妙曼。
商淮舟深色的瞳孔裏全是她柔軟絕美的身段。
姜梨從偌大的鏡子中,一眼就看見靠在舞蹈室門口的商淮舟,她以前沒覺得看到眼神有問題,最近她才發現,他看她的眼神就跟老色批一樣。
她停了下來,不跳了。
商淮舟回神,腿長步子也長,幾大步就到了姜梨跟前,一雙長臂兜住她的後腰,将她人兜進自己懷裏。
還不等商淮舟開口,姜梨先說話,“你最好不要開口,我不想理你。”姜梨跟這個只知道跟她澀澀的男人講話。
“......”
商淮舟摸了摸鼻梁,深知自己做錯了事,當然不要說話,他低下頭蹭了蹭她有絲絲細汗爬出來的鼻尖跟示弱。
偏偏姜梨就吃商淮舟低頭認錯、服軟這套,心裏那點被欺負慘的悶氣也散了不少。
商淮舟特別會看姜梨的臉色行事,“寶寶,練舞辛苦了,吃完早餐我們搬家去。”
“搬家?”他們不住老宅?
商淮舟親了一下姜梨的嘴唇,“嗯,搬我們自己家裏住。”
“你不是說,這幾天就要開始動工重新裝修麽?”他們還有其他地方住麽,她記得商淮舟說過其他房子沒裝修。
商淮舟牽着姜梨往卧室走,一邊說,“嗯。住上次給你提過的大平層,在你們團對面那套。那套大平層是沈哲家的房産,精裝修還不錯,這段時間我讓人打理出來了,我們住那邊離你上班的地方近,方便。”
“......”好吧,沒辦法,誰叫人家房多。
當真吃完早餐,商淮舟當真開始收拾東西。
商老爺子也就睐了他兩眼,沒多少說。
就商落在旁邊嬉笑,“三哥,這是要把姜姜拐去過二人世界啦。”
姜梨帶來的東西少,兩個行李箱,冬天的那個箱子沒打開,另一只裝夏秋衣服的箱子,當時被商淮舟給打開,把裏面的衣服都擺放進了他的衣櫥。
這會兒,他又一件一件放進行李箱。
商淮舟不讓姜梨碰,說什麽他自己拿出來得自己收拾。
姜梨樂得自在,當真沒管。
說起來,沒跟商淮舟那啥之前,她絕對不好意思讓商淮舟收拾她的東西,畢竟裏面貼身衣物。
現在都坦誠相待了好幾次,商淮舟收拾她內衣褲,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所謂地窩在沙發上看雜志。
商淮舟一邊收拾一邊跟她講話,“你就帶了這麽幾件衣服?”
姜梨囫囵回,“嗯。要那麽多做什麽。”
商淮舟皺皺眉:“這麽幾件哪夠?等領證後,我們再去一趟滇南,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
“......”姜梨強調,“我滇南的東西,都不許碰,你少打主意。”
商淮舟看向姜梨,看她一臉堅持,他勾唇,“那我找個時間把我的東西搬一些去滇南。”
她——
就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人。
姜梨一臉無語,商淮舟心情倒不錯,“一會兒我讓品牌方給你送些衣服到我們的新家,你自己挑喜歡的。”商淮舟想了想,“我們還是自己去逛商城,有意思一點,可以約會。”
“......”姜梨。
商淮舟并沒有收拾出多少東西,用他的話說,明天去商場買。
最終就拿了姜梨的兩個行李箱,他的衣服就帶了兩套,便随手塞進姜梨的行李箱了,洗漱用品帶了一套。
收拾完,牽姜梨下樓。
要巧不巧就在院子裏碰見一個澆花的女傭。
姜梨對這個年輕的女傭記憶力很深刻,她上次知道商淮舟有‘聯姻’的對象就是聽到她跟另外一個女傭的談話。
“怎麽了?”姜梨多看了兩眼女傭,商淮舟溫聲問她。
姜梨搖了搖頭,“沒事兒。”
等到姜梨和商淮舟出門後,年輕的女傭一瞬不瞬地盯着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近乎要尖叫。
她趕忙給上次在花園一起讨論的另一個傭人發了一條消息,【啊啊啊,姐妹兒,我磕的cp他們he了!太般配了,靓女帥哥組合,太養眼了!太棒了!】
姜梨原以為他們還要去商淮舟的別墅,結果商淮舟油門一踩就去了劇團對面的那套大平層。
商淮舟在昨天他們回老宅後,就安排了搬家公司去別墅整理東西,他不長期在那邊住,個人東西不多,整理起來方便。
他們回到那套大平層都已經被整理好了,杜禾正在跟收尾的家政公司溝通,看到姜梨和商淮舟,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諾拉被接了過來,有她專屬房間,她的豪華大別墅也移到那間房裏面了。
它正在裏面呼呼大叫,看到姜梨後,很黏她。
姜梨逗了諾拉一會兒,去主卧,看商淮舟收拾完沒,進門沒見到他人。姜梨站在主卧偌大的落地窗臺前,窗臺正對江面,對面就能看到大劇院和旁邊的舞蹈劇團。
江面一面平靜,能讓人安靜下來。
姜梨享受着安靜,商淮舟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從背後環住她纖柔的腰身,“阿姨暫時還是住那邊,白天過來照看諾拉。”
“這樣跑來跑去會不會太麻煩了?要不讓阿姨搬過來住吧。”商淮舟這套大平層少說也有五百平,夠大,多一個人住沒什麽,雖說商淮舟那棟別墅離這套平層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每天跑也挺麻煩的。
“暫時不想讓其他跟我們一起住。”要是別墅就算了,大平層不方便,“不靜音,你會不好意思的。”
“......”姜梨最近被商淮舟帶得不止一點偏,她竟然聽懂了他深層的意思。
她好看的面頰上泛着紅,兩人都沒講話,相互依偎在一起,視線都在江面上,唇角都有着淡淡地笑,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偏偏就有人來打破美好。
沈哲進來時,正好就看見兩人卿卿我我,“哎唷,我的三哥,抱歉,抱歉,不是故意撞破你們好事,我馬上退出去,你們繼續?”沈哲說退出卻沒半點要出去的意思。
反倒是姜梨聽聞沈哲的聲音,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趕忙從商淮舟懷裏出來到了一邊,佯裝沒事地理了理頭發。
商淮舟單手抄兜地看向沈哲。
沈哲挑了挑眉,“哎呀,三哥別這副不爽的眼神看我,不是故意私闖你們的愛巢,我是來送禮的!我聽杜禾說,你和姜妞妞搬了新家,我怎麽能不過來熱鬧熱鬧?”
“哦,禮呢。”商淮舟淡聲問。
沈哲眨了眨他的桃花眼,“客廳呢。保證獨一無二,姜妞妞跟哥哥去看禮物,保準你喜歡!”
“哥哥?”商淮舟揪字。
“咳咳,三嫂請。”沈哲彎腰,紳士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姜梨笑了笑。
姜梨怎麽都沒想到沈哲的禮會這麽珍貴。
半人高的翡翠珊瑚。
這價值她都不敢亂估了。
沈哲打了個響指,然後笑眯眯地拱了拱手,“三哥,三嫂,喬遷快樂,另外提前祝你們領證快樂!”
姜梨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總之禮物太貴重。
她不露痕跡地扯了扯商淮舟後腰的襯衫布料。
商淮舟反手握住姜梨的手,捏了捏她纖細柔軟的手指,淡笑着跟沈哲說,“謝了,讓你破費了。半年後,我和姜姜還有搬一次家記得繼續随禮呀,你這次送這麽貴重的禮物,下一次一定不能寒碜了。”
沈哲抵了抵腮幫說,“我的哥呢,你不帶這樣坑我啊。你是不知道我為了尋一顆配得上咱姜妞妞的翡翠珊瑚我找了幾個都沒找到合适的,這顆還是在我家老頭的庫房給騙出來的!”他表面看似訴苦,實際沒看出一點他的心疼。
姜梨原意是讓商淮舟拒絕這份大禮,卻不想商淮舟并沒有拒絕的意思,她只好說,“沈哲,你的心意我領了,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沈哲原本笑意融融的俊臉,一下子沉了很多,“姜妞妞,你這就見外了,我們是什麽關系啊,我跟三哥什麽關系啊,那是比親兄弟還親的關系,你拒絕我不像話了哈。”
姜梨還是覺得太貴重了,她看向商淮舟,想讓他說句話。
商淮舟眼神寵溺地看向她,“收下吧,別跟他客氣。”
沈哲點頭,“就是,我跟三哥不分彼我。”
“那就謝謝了。”姜梨沒再拒絕,沈哲跟商淮舟的關系的确很好,從小到大的關系,想着等下次沈哲結婚或者有了結婚對象,他們随一份價值,她庫房裏也有幾件不錯的物件。
實在不行,商淮舟會想辦法,不用她操心。
姜梨想着想着發現一個問題,她什麽時候跟商淮舟這麽随便了!
這麽理所當然了,這麽的不将他當外人了!
她轉念又一想,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就是一家人。
這樣一想,姜梨很舒坦。
姜梨跟沈哲聊了兩句,姜奶奶的電話進來,姜梨到另一邊聽電話。
商淮舟看了一眼姜梨窈窕的身姿,扭頭跟沈哲說,“你跟我來一趟,我有點事跟你說。”
沈哲挑了挑眉,語氣壞壞的,“什麽事啊,不能在這裏說,還要挑地方神神秘秘的。”
商淮舟把沈哲帶去了休閑室。
沈哲在他對面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面上是玩世不恭的笑,“三哥,你這是故意背着姜妞妞?你該不會在外面有爛桃花要我幫忙處理吧?”
商淮舟無語地踹了一下他的椅子腳,“我看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沈哲撥了根煙叼嘴裏,滿臉充滿好奇,等商淮舟說話。
商淮舟想了好一會,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你有沒有可靠的鋼琴老師,最好是男的,還有有名氣還低調的。可以教基礎教學的,我想請教一下。”
“三哥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麽啊,你說你要去學鋼琴?我沒聽錯吧?”沈哲驚訝過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沒差被煙嗆到。
商淮舟臉色都青了。
作者有話說:
晚安晚安,久等了,修了一下搞晚了!
關于商傲嬌學鋼琴這件事,後期不要太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