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居然和別人同居!

祁燃順利進了未煙的屋子。

但等他走進去坐下來,看着未煙轉身走進廚房的時候,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還真的只是下面啊……

等等,他到底在失落什麽啊?!

他幹嘛來找未煙的來着?

總不能是圖對方一碗面,一句諷刺,一個白眼吧?

人還懵着,他沒來得及想好怎麽解釋自己來找未煙,才能合理且不失體面,對方修長的手就将面碗往他面前一推。

“吃啊,你不吃我就拿去喂大黃了。”

祁燃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指着門外的狗,化身燃妹妹:“它也有這待遇?早知它喜歡吃面,我就……”

“你就不吃了?”

未煙冷眼看他,“那正好,省的做狗飯了。”

說着就要端走那碗熱騰騰的面條。

男孩子一驚,雙臂一環,将面碗護在懷裏,眼都被霧氣熏紅了。

嘴上說着挑剔,實際上他是很稀罕這碗面的。

在他的記憶中,未煙從沒下過廚,就連唯一一次看在他病了的份上,送去醫院的瘦肉粥都是家裏的阿姨做好的。

看着眼前白嫩嫩的,上面撒了幾段蔥末的米面,祁燃忽然有些感動,他夾了一筷子吹着熱騰騰的霧氣,往嘴裏送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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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愣住。

滿臉絕望地看着未煙:“你是不是沒放鹽?”

“……”

好像是,他忘了。

未煙挑眉就要伸手端碗:“那正好,大黃不能吃鹹的。”

“吸溜——”

祁燃極快地用筷子把面條卷成一大坨就往嘴裏塞,俊俏的臉頰都被撐地鼓囊囊的,像極了兩腮藏零食的護食倉鼠。

他一邊匆匆嚼了往喉嚨裏咽,一邊瞥眸瞪着門外吐着舌頭,垂涎欲滴的狗子。

看什麽看?

饞死你!

不一會兒,面碗就見了底,連寡淡無味的湯都被他喝了個一幹二淨。

祁燃靠在椅背上,撫摸着肚子,打了個飽嗝。

未煙收拾着碗筷,背對着他在廚房水槽邊洗碗,圍裙的繩帶将他勁瘦的腰勒地纖細。

祁燃盯着看了好久,挪不開眼。

這個人的腰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很适合被掐握在掌心,被控制着聳動顫抖……

不是他腦子裏顏色廢料多,而是他饞了兩輩子了,都沒嘗到,難免多想。

他上輩子偶爾還能摟一把,現在要是這麽做,恐怕就得被未煙當成流氓,拉出去喂狗。

挺遺憾的,唉……

祁燃走到他旁邊,垂睫就能看見,他白皙的脖頸從衣領露出一小截,被屋內不太明亮的暖黃白熾燈一照,漂亮地像是一塊暖玉。

未煙關掉水龍頭,一回頭,少年就站在自己身後,靠得很近,已經越過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了。

他有些不舒服地皺眉。

祁燃臉一紅,連忙解釋:“那個……我就是看看要不要幫忙。”

“不用。”

未煙遞給祁燃一瓶礦泉水。

兩人坐在桌子對立面,泾渭分明,看起來像談判。

未煙撇眸看他:“說吧,到底找我有什麽事?”

祁燃皺眉看了眼未煙捧着的玻璃杯,又嫌棄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礦泉水,挑剔地說:“我不喝兩塊錢的礦泉水。”

這是少爺病犯了?

未煙:“放心,不是兩塊錢的礦泉水,這是我灌進去的涼白開。”

“……”

祁燃被哽住,說不出話,卻盯着未煙手上的玻璃杯出神。

要是上輩子,未煙好歹還會給他拿個馬克杯沖一杯蜂蜜水遞給他,雖然依舊冷冷的,不怎麽搭理他,但好歹他是知道他喜歡甜的。

而現在,這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啊。

望着茶水臺上的那罐蜂蜜柚子茶,祁燃還是沒說出口。

對面的瑞鳳眼看着他,瞳孔漆黑,冷淡又疏離,一副趕緊讓他說完話,把事情解決了趕人走的架勢。

祁燃垂着腦袋,有些蔫蔫地找話說:“我……我就是要問問,我們那天在酒店,到底有沒有……”

“沒有。”

對方幹脆又直接地回答他。

未煙已經在電話裏回答過他了,這下又問,就有些不耐煩了。

未煙說:“自己做沒做過,心裏沒數嗎?你放心,我管得住自己下半身,不會對一個陌生人,還是未成年下手,況且……”

自己還是直男,怎麽都不可能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男孩子下手。

最要緊的是,鐵直的自己從沒了解過男人與男人該怎麽做,他就算被迷藥熏地七葷八素,也不會無師自通到睡了祁燃還不自知。

是的。

既然要假設睡沒睡這個問題,未煙本能就覺得自己會是上位者。

祁燃被他一番話氣地不輕。

什麽陌生人?

什麽未成年?

明明對方是他老婆,都扯過證了。

明明自己早就成年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但他都借口說自己身份證落在車裏了,這會兒又沒辦法掏出來給人看。

他說不出話。

未煙就說:“你要的答案給你了,聯姻這件事本來就荒謬,又不是舊社會,搞什麽家族聯姻?況且我是不可能和一個男人結婚的,你不用管趙家那些話。”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有,不管趙家說什麽,你都不許碰未闌。”

“你吃醋了?”祁燃眼眸一亮。

“……”

未煙無語:“我吃個鬼的醋!”

祁燃樂了,連兩塊錢都不是的涼白開都當甘霖雨露似的喝了下去,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絕對不可能碰小舅子!”

“……”

未煙覺得這個男孩子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他懶得同他計較,望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在祁燃還沒回過神時丢給他一套短袖和運動褲。

“浴室在那邊。”

“喔。”0v0;

幸福來的太突然,一想到今天不但登堂入室,還能和老婆同床共枕,祁燃就興奮地啥都忘了。脫了衣服就往淋浴噴頭下沖,完全不記得自己腿上還有傷,更不記得誰他媽說過「絕不招惹未煙」這種話。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浴室傳出。

未煙站在磨砂玻璃門外,拿着保鮮膜的手頓了一下。

算了,也用不上了。

然後他就安安靜靜聽着少年一邊嚎叫,一邊快速沖完澡,一瘸一拐地從浴室狼狽逃出。

衣服明顯不合身。

祁燃個子高,骨架不小,身材也不錯。

寬松的T恤都被祁燃穿出了緊身泳衣的效果,看起來有些滑稽。

祁燃忍着疼和眼淚,想着身上穿的是老婆的衣服,間接肌膚之親了。

值!真值!

這點疼真的不算什麽!

未煙拿着新的紗布和藥膏遞給他。

祁燃還在想該怎麽哄未煙親手給他包紮傷口呢,卻聽對方皺眉說:“未闌比你也小不了多少,你怎麽穿着他的衣服這麽不合身?”

“……”

祁燃愣了好半天:“這……這衣服不是你的?”

未煙都很多年不穿這種寬松T恤和少年氣太重的休閑褲了,自然不可能是他的。

但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

他怎麽覺得祁燃看起來很失望?

轉念一想,祁家小少爺是gay,喜歡男人,這次追上門來說出的那些理由都很牽強,這麽倔強地要留下來,也許是別有所圖。

但不管圖謀什麽,未煙都不可能上鈎。

他冷漠地站起身,拉開距離,指着裏間剛收拾好的卧室說:“你今晚睡那,明天一早就走。”

“那你呢?”

不睡一起嗎?

未煙懶得理他,朝另一間卧室走去。

祁燃一雙眼就像是粘在他身上,瞧見另一間生活氣息極濃郁的卧室,一看屋裏的東西擺件,就知道絕不可能是未煙的房間。

他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不能睡那裏!那是別人的床!”

竟潛意識生出了極濃烈的占有欲。

直到未煙回頭瞪他,漂亮的瑞鳳眼裏,眼珠黑沉。

眼底的意思很明顯——要你管?

對啊,他們現在什麽關系都不是,他憑什麽管他?

祁燃把話咽了下去,垂頭安安靜靜處理好傷口,難得乖巧地進了房間。

屋內沒有空調,全靠一臺年齡比祁燃還大的電扇搖頭晃腦地吹着,帶來些許涼意,風扇一轉動,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吵地他心煩氣躁,他索性将電扇關了。

老破小的隔音本來就不好,屋內一靜下來,完全能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

未煙在洗澡……

上輩子,他們領證之後的那一晚,祁燃心花怒放,覺得自己守了二十幾年的處男之身終于要交代出去了。

他把自己收拾得香噴噴的,等未煙一回來,他就伺候人家洗漱,在浴室門口守着,像一只大型犬。

本以為可以飽餐一頓的修狗,陷入期待與幻想中,走了神。

在浴室門猝不及防推開的那一刻,哐當撞了一頭包。

美人出浴,水汽騰騰的,瓷白的皮膚熏地微紅,平日裏沉冷的眼眸都看起來柔和了好多。

祁燃不管腦袋上的傷,像個大型犬一樣跳起來撲上去,将人按在床上。

然後……

然後就被未煙冷眼教育一通,親自開展一對一男德培訓,杜絕婚前性`行為,還親自給他打好地鋪,讓他冷靜了一夜。

他那個年紀的男孩子,有欲望很正常的,卻硬生生被未煙堵了回去,真的很委屈。

嘩嘩水聲停了。

祁燃聽見浴室的門被推開,他拽過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

操,這輩子的未煙又不是他老婆了!

他總不能反複在同一棵樹上吊死吧?

邪祟勿侵,邪火退散!

但屋子裏太安靜了,他捂着枕頭還是能聽見未煙走到隔壁房間,躺在床上,「啪嗒」一聲關掉床頭燈,緊接着,年紀大了的床發出吱呀聲,祁燃能清晰地聽出未煙已經躺下了。

更可怕的是,祁燃感覺到自己躺着的床單,枕着的枕頭,都散發着未煙身上的氣息。

無比熟悉,躲都躲不掉。

本來就是後半夜了,天都快亮了,祁燃心底又亂,更睡不着了。

隐約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輕微咳嗽聲。

祁燃愣了一下。

上輩子的未煙就會偶爾咳嗽,他那時候那麽稀罕他,自然很容易發現。

他勸過他的。

他說:“你別抽煙了,對肺不好。”

三十多歲的成熟老男人只斜睨他一眼,然後特冷漠地說了句:“你別管我。”

祁燃為這事,氣了好幾天。

但到底是自己老婆,是他心心念念求來的人,他不舍得頂嘴氣他,更不舍得放任自流。

于是,他叮囑家裏的阿姨,每天給未煙炖一盅川貝枇杷湯,還想盡辦法給未煙找來含有中草藥成分的特制香煙,只希望焦油量少一點,減輕危害吧。

可以說,在未煙架空他的全部財産,趕他出家門之前,他都是愛極了未煙。

雖然,他那個圈子的朋友都說未煙是老男人,和自己結婚那是老牛吃嫩草,是別有所圖。

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有多稀罕未煙。

要不是……

要不是上輩子未煙做的那麽絕,讓他變得那麽凄慘落魄,他是真的很想和未煙好好過日子。

唉,往事如煙,都已經散了。

既然決定這輩子不招惹未煙了,他本就不該來找他。

而且,未煙都說了,那晚,他們并沒有發生什麽,就算他不信未煙的話,他也知道自己的小燃燃沒用過,還是很粉。

他又是慶幸,又有些失落。

祁燃想了很多,覺得還是劃清界限比較好。

他明天一早就離開,回家,從此再也不要和未煙扯上半點關系。

一旦做了決定,祁燃舒了口氣,輕松了許多。

天快亮的時候,終于睡着了。

……

祁燃是被推門聲吵醒的,他睜開朦胧睡眼,就看見房間門口站着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顯然比他還驚訝。

“你……你誰啊?你在我家幹嘛?”

未煙走過來,男生拽着未煙胳膊,兩人貼地很近。

“哥,這人是誰啊?”

“……”

祁燃一看那男生不知自控的手,放在不該放的位置,加上夢了一夜未煙,他火氣上湧,眼珠上浮,翻出眼白,沖過去一把拍開男生的手臂。

咬牙切齒:“我還沒問你誰呢!你叫他哥?嗤……據我所知他只有一個弟弟,還在上高中,您哪位啊?”

那男生也不是個好惹的性子,他捏緊拳頭,怒瞪祁燃。

“要你管,我和我未煙哥的事情,你管得着嗎?更何況這是我家,你哪兒冒出來的?”

祁燃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你家?這……這不是他家嗎?”

男生說:“我和我哥住一起,是我家,也是他家,是我們的家,關你什麽事啊?”

“住、一、起?!”

血氣上湧,祁燃一下子昏了頭,滿腦子都是未煙綠了他,和別的男人住一起過日子。

這種本能的反應來不及通知大腦,掄起拳頭就往對方臉上招呼。

作者有話說:

從浴室出來的祁燃有些別扭:我好像忽略了一個重點。

未煙:?

祁燃:那個……我有衣服穿了,但小燃燃沒有0w0,你能不能借……

未煙:不能。你要和它同甘共苦?那你別穿了。

祁燃:0v0真的嗎?好耶!(脫——)

未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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