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要你

酒侍領着未煙拐過別墅連廊, 走進另一棟相對安靜的獨棟。

除了偶有豪門在此舉辦宴會,雲逸山莊也做容納賓客下榻的酒店,今天祁家承包了整個莊園, 這邊的獨棟就閑置了,靜悄悄的沒什麽人。

酒侍解釋說:“祁小少爺在休息室等您。”

說着就要拿出房卡去刷門禁,卻發現門沒關。

“小少爺應該已經到了, 在裏面等您。”

未煙點點頭,推門走進去,酒侍禮貌地帶上房門就離開了。

他一進去就發現這是一間套房, 入目的是裝飾豪華的客廳, 處處彰顯貴氣,空氣裏彌漫着淺淡的香味,祁燃并不在,他就坐在沙發上等了會兒。

如果是一個姑娘, 被領到一個陌生的房間,整棟樓就只有她一個人,那她一定會心生警惕。

未煙也覺得奇奇怪怪,周圍太安靜了,祁燃遲遲沒有出現,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帶錯了房間。

但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大老爺們, 不可能往奇怪的方面想。

祁燃約他在這種地方見面又能怎麽樣?

他們又不是沒共處一室過, 甚至同榻而眠也沒發生什麽, 大家都是男人,他還長了祁燃好幾歲,不見得自己就會被小崽子欺負。

但看着花瓶裏插的新鮮紅玫瑰, 牆面上用玫瑰花瓣擺出的桃心裝飾, 未煙又有點不自在。

他也不是故意要往那方面想, 只是最近被祁燃追得緊,他總覺得這樣裝飾的房間,很像某些無聊小青年搞的求婚現場似的。

未煙靜靜坐了會兒,也沒多久,他感到不自在,幹脆撥通祁燃的電話。

房間內發出微弱的震動聲。

因為屋內太安靜了,震動聲通過固體傳播,聲音要比鈴聲明顯。

就像是從地板的盡頭傳來。

未煙愣了一下,手機沒接通,震動聲也斷了,但他已經确認震動來源是那扇門內的卧室。

“祁燃?”

他對着房門試探地喊了聲,但沒有回應。

雲逸山莊的建築用材極好,哪怕是同一間套房的不同卧室,隔音都是極好的。

未煙不知道祁燃在搞什麽鬼,他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震動聲再次響起,但震動了不一會兒就被挂斷了。

未煙站在門前,似乎聽見了卧室門鎖扣擰動聲,他下意識就猛地擰開門把手,在裏面的反鎖扣上前,一把将門推開。

然後——

“未闌?”

他看見杵在眼前的少年神色慌張,越過少年發頂,瞧見鋪滿紅玫瑰花瓣的潔白大床上躺着一個人,正不安地扭動身體。

在客廳聞到的那股淡淡香味,此刻撲鼻而來,濃郁地有些不正經。

床上躺着的正是祁燃,西裝外套已經跌落在地上,絲質襯衫揉皺得不成樣子,少年滿面酡紅,像是醉酒,雙目迷離,難以成焦。

這個畫面未煙很熟悉,幾乎一下子勾起之前的回憶。

安排調酒師在他的酒裏下藥,然後被送進酒店,試圖找個鴨子來和他發生點什麽,還想盡辦法邀來祁家夫婦,試圖在他們面前制造點什麽難堪。

當然,是未煙的難堪。

未煙深吸一口氣,雙目淩厲,眉眼蹙起,他轉頭凝着未闌,眼底冰冷。

未闌的襯衫扣子已解了一半,手裏還攥着祁燃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事情都不需要猜測,都擺在明面上。

未煙從沒想過,自己的弟弟能做得出這種爬床舉動,深深的失望感讓他有些眩暈。

未闌似乎想解釋什麽,但雙唇開合了半天,只低頭說了一句:“是舅媽讓我過來的。”

“出去。”

“……”

“出去!”

未闌有些難以置信,未煙從沒對他這麽兇過,他睜圓了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兄長,可對方已将雙目移開,不想看他。

未闌有很多想說的話。

比如:

哥,在你眼裏,外人比我更重要嗎?

哥,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

哥,我不會利用你,我只是在利用我自己的身體,我願意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為了查明當年的事,而委身別人。

哥,我都知道,你不喜歡男人,你永遠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可他幫了你那麽多,如果他對你表白,你還會拒絕嗎?

你那麽孤傲……怎麽會屈服于別人呢?

“出去,然後不該說的別說,還要讓我說幾遍?”

未煙兇悍起來的時候,是懾人的,他天生眉眼冷情,帶了幾分誰也摘不到的魅,最後,被威懾的人,也不知是沉浮于他的顏色,還是被他兇狠的模樣吓到。

未闌最終扣起領口,走了出去。

門啪地一聲在他身後關上。

未煙急忙打開屋內的排氣扇,又将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通風,他搞不清這種古怪香味的來源,只能将所有疑似香薰的東西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袋口紮緊。

然後浸濕了一條毛巾,給祁燃擦臉。

指尖剛觸上少年緋紅的臉頰,就被燙了一下,那溫度太熾熱了,熱到未煙以為他發燒了。

但他不能在這一刻送祁燃離開這裏,去就醫。

未闌剛走出去,雖然這棟別墅比起隔壁的宴會廳而言較為清冷,沒什麽人,但未闌走出去後,一定會被人看到,這時候再讓祁燃以這個狀态出去,一定會被周麗華拉扯着做文章。

在人口中,事實可以不是事實,真相可以不是真相。

只要語焉不詳地傳出些含糊不清的詞句,對于這個圈子的人來說,就可以加以利用,祁燃就可以成為利于的工具,以祁家的勢力,确實可以很快壓下輿論,但誰也阻止不了人心所想。

祁燃這個狀态,未煙是有經驗的,就醫也沒什麽效果,主要還是得靠他自己熬過去。

他不斷地浸透毛巾,去給他降溫。

少年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微掀開迷離的眼,看到未煙的那一刻,他好像松了口氣。

男孩顫着手握上未煙的腕,扯到自己面頰上,緊緊貼着。

舒服地發出喟嘆:“我好熱,你好涼啊,給我貼一下。”

未煙手指頓住,沒再抽開。

任由男孩滾燙的皮膚貼在自己的手心,磨蹭着汲涼。

祁燃是真的熱到不行,他迷迷糊糊醒來,但不清醒,臉頰在未煙手上貼了會兒,就覺得不夠,又把人家手臂扯過來,撩起袖子往上貼。

臉頰蹭到手臂上斑駁的痂痕,感覺手臂的主人顫了一下,卻沒抽開。

未煙把空調溫度打的很低,雖是夏日,但別墅臨湖,從窗外吹進的夜風拂過湖面,進來的時候也是帶着絲絲涼意的。

可祁燃身上還是很燙,溫度怎麽都降不下去。

男孩子蹙眉輕聲哼哼,看起來可憐極了,他太熱了,熱得實在不行,就開始伸手扯自己衣服,高檔襯衫被他自己揉皺撕破,貝母紐扣一顆顆滾落在地。

就要将這阻礙全部扯開,卻被握住手腕。

祁燃迷迷糊糊中掀開眼皮,看着未煙同樣泛上些許紅的臉。

對他說:“祁燃,這樣下去不行,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叫人來幫忙。”

祁燃猛地搖頭,一把拽過他手腕,迷迷糊糊暈了頭的他也不知自己力氣這麽大,都沒控制,将人拽倒在自己胸膛前,冰冰涼的舒爽感,隔着冰絲襯衫,傳遞到他滾燙的皮膚上。

忍不住,喉嚨裏發出舒服的聲音。

“不能去……”他勉強找回些許理智,皺着眉說:“你弟弟突然進來,我……我不知道,我沒有要和他……”

“我知道。”

見哥哥沒有誤會自己,祁燃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就算劇情離譜成這樣,也不至于那麽狗血。

“現在找誰來都不好,你弟弟剛出去……無論是誰來,都做不到守口如瓶。”

“明天頭條就會是……祁家小少爺在生日宴上和某賓客……傳出豔情秘事。”

“我不要丢了清白!”

“……”未煙有些無語。

“都這個時候了,你倒是很在乎清白。”

祁燃的想法和未煙剛開始時的一樣,但過了半個多鐘頭了,空氣中的古怪香味都散得差不多了,祁燃不但沒降溫,身體還愈來愈熱。

未煙是有些擔心孩子被燒壞腦子。

“清白重要命重要?”

“命……啊不!是……是清白,清白重要……”祁燃都不清醒了,腦子糊塗開始說胡話了。

但他後來說的話,讓未煙心頭震顫不已。

“煙煙,我……我要是沒了清白,你還要我嗎?還願意和我結婚嗎?”

“……”

他定定看着未煙,喉嚨裏還不斷喘出熱浪,眼眶卻有些濕潤。

“我不介意傳出豔情秘事,我只介意……那個人不是你。”

“……”

少年說完這句話,就擡起手臂環住未煙的後背,牢牢抱着他,緊緊抱着他,就像是生怕他被自己的莽撞言語給吓跑了,留他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自己捱着。

而這句話對未煙來說,亦是震撼。

祁燃說:我只是介意……那個人不是你。

換言之,只要這個人是他,祁燃根本不怕在生日宴上鬧出笑話,根本不怕傳出緋聞。

只要這個人是他。

“未煙……”少年被滾燙的熱度折磨,喉嚨都啞了,可他還是固執地說:“我不知道要說多少次,你才會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愛你,已經很久很久……幾百年前就說過……我愛你。”

“你不要不信我。”

他渾身都在顫,又熱得難受,體內像是有密集的蟻群在鑽來鑽去。

淚珠一簇簇滾落,濕潤了未煙的前襟。

男孩子看起來很脆弱,又那麽固執,一遍遍堅定地告白。

“我愛你,我喜歡你,只要你,我不要和別人不清不白,我就願意和你不清不楚。”

“被別人嘲笑也沒關系,說我倒貼你也沒事……”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了……”

“我曾以為我會放下,但我發現,不是的,我沒辦法不去想你,沒辦法不去見你。”

“我一直賴在你身邊,不是找你麻煩,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可我忍不住。”

“我就是……我只是……想見你。”

一番剖白,借着醉意闌珊,借着藥物熏染,他卻說出最赤忱的話。

世界是假的,我愛你是真的。

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系統世界,還是劇本世界,都沒關系,只要我還能找到你,就一定不會離開。

未煙一時間怔住,沒有動彈,任由少年緊緊擁抱,他腦子太亂了,亂到極致就是一片空白,不知從何下手。

少年熱烈的追求,他不是沒看見。

只是……

一開始,他只當作豪門公子哥太無聊,看他長得不錯,覺得新鮮,就來玩鬧,只要他不給他好臉色,祁燃遲早知難而退。

後來,少年的耐心超乎他想象,似乎整雙眼,整顆心都在圍着他打轉,還真就把自己當成藝人助理,衣食住行照顧地事無巨細。

未煙雖詫異,卻也只當他耐心好。

再後來,那場火災,少年奮不顧身沖進火海,對他剖白,竟說出救不出他,他就陪他一起這種話。

未煙被震愕到說不出話,他終于開始反思過往種種,一個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哪兒來那麽多耐心,忍受他的冷漠對待?

在這之後,祁燃隐藏心底的占有欲一次次破開冰面,幾次三番想要占有他,對他做那些直男接受不了的事。

險些出事,卻又一次次及時剎車。

未煙漸漸看清了男孩子對自己是有欲望的,但他只覺得荒唐,從未想過:一個那般觊觎自己,渴望和自己發生點什麽的男孩,是如何忍住,是如何只要他喊停,他就會選擇尊重他,不繼續下去。

一瞬想明白,并不會讓他釋懷,或者坦然接受。

未煙因自己的「終于想明白」,而陷入極度的震愕與惶懼中。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別人喜歡,倒不是他魅力不夠,無人追求,劇組裏的小姑娘很喜歡他,時常臉紅心跳地偷看他,還給他塞過情書,他都知道,他不是個完全沒有魅力的男人,他皮相很好,他都清楚,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熱烈地追求,更遑論這個追求他的還是一個與他身份階層猶如鴻溝天塹的……男孩。

而這個男孩子,因飲了酒,因吸入過量的熏香,正渾身滾燙地緊抱着他,臉頰埋在他頸窩邊,掉眼淚。

他試圖推開男孩,想要理智點對他說:“祁燃,你只是被那種熏香幹擾了,等清醒下來我們再談。”

可他話剛說出口,祁燃就不幹了。

男孩擡起哭得紅腫的眼,傷心地看着他,沉默須臾,然後驀然堵上來。

将未煙還想繼續說的理智話都堵住。

他不想聽他拒絕的話,刀子似的,從這張漂亮的,又如霜冰的玫瑰薄唇中戮出。

男孩的唇很熱,和皮膚一樣滾燙,這樣的吻帶着傷心,帶着賭氣,又帶着本能的欲`望。

一旦襲上來,就難以澆滅。

未煙想要說的每一句理智的話,對祁燃來說都不是澆滅烈火的甘霖,而是助燃的松油。

他吻他,愈發熱,吻到後來,火勢難控。

男孩猛力翻身,摟着未煙的腰,将他反壓在床上,潔白被褥上的玫瑰紅瓣被震得飄起,落在未煙脖頸上。

鮮紅的花瓣,雪白的皮膚。

成了男孩渴望至極的饕餮盛宴。

那一瞬,他眼眸帶着猩紅,被渴望占據本心,喉結滾動,就對着那零落在頸間皮膚上的玫瑰花瓣印去。

花瓣被唇齒撕碎,鮮紅的花汁染在皎潔的皮膚上,又被他一寸寸舔幹淨。

未煙實在受不住了。

他以往被祁燃抱着,對他的唇又親又啃的時候,并沒覺得有多反感,只是習慣了,又覺得小崽子在幼稚地磨牙。

但這次,祁燃眼中的欲`熱,比以往都兇狠,都勁悍。

人類的動物本能就是這樣,感知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想躲避。

未煙皺眉撇開臉。

但被察覺出他要逃,祁燃就慌了神,連忙壓下,一米八五高個的男孩體重是很有分量的,被這樣沉甸甸地壓着,未煙受不了。

想伸手去推,男孩卻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腕。

寬厚修長的手,一點點往上挪,直到摸進他指縫,然後擠進去,十指相扣,狠狠鎮着,才甘心。

未煙哪被這樣對待過。

他皺着眉咬牙怒道:“你他媽想幹嘛,你放開我!你他媽給我松手!”

“不,不松。”

男孩委屈地眼淚又往下掉,明明說着那樣強制的話,卻委屈唧唧的,像是他被欺負了似的。

被滾燙溫度折磨地沙啞喉嚨,發出擔驚受怕的聲音:“我知道,我要是松了手,你就跑了。”

他就着這樣壓迫的姿态,一手鎮着未煙的腕,一手攬他後背,臉頰又埋下,小動物嗚咽似的哼哼唧唧。

“我好熱,好想要你……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你抱抱我吧……”

“你好涼,好舒服……”

祁燃是真的腦袋昏沉,意識都混亂了,但他依然記得眼前人,懷中人是未煙,是他一直想要的人。

所以,渾身松下來後,就循着本能開始撒嬌。

但這嬌撒的,都越界了……

開始又摸又蹭的。

未煙被他頂到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小崽子力氣大,又重,壓着他,他根本起不來,也推不開。

整個人崩潰極了。

祁燃是真昏了頭,一邊蹭他,一邊紅着臉,帶着滾燙的溫度呼出熱氣,口齒不清地含混道:“哥哥,你就寵寵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難受,好想……”

男孩一邊說,一邊手腳都沒了規矩,不斷試探未煙底線。

被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時,未煙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急到一巴掌扇在男孩臉上。

祁燃腦袋嗡了一瞬,但也僅僅只是愣了一下。

飲了酒,又熏了迷香,作為人的隐忍漸漸博弈不過本能。

他眼眶愈紅,也不哼哼了,盯着未煙看了片刻。

然後——

少年驀然吻下,死死掐着未煙的腰,堵住對方的唇,激烈中,口腔血味彌漫。

吻到頭腦昏沉,缺氧,唇瓣才分開。

未煙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西裝外套就被除去,襯衫的扣子再度滾落地面,與地板發出狼狽的磕碰聲。

“祁燃,你等等,你……”

祁燃不聽他的,只顧着自己貼貼。

哥哥的胸膛好涼,好舒服,解暑又解渴……

未煙被逼急了,說話倉促:“我知道你是被酒和熏香迷昏了頭,這不是你想要的,你別這樣……”

“不是的……”

祁燃從他遍布紅痕的頸窩擡起臉:“不是的,這就是我的本能,我就是想要……你。”

多年來,未煙從沒這麽慌亂過。

他手腿并用,想去抗拒阻攔,但沒用。他也信了,祁燃之前一次次淺嘗辄止,并不是被自己威懾到,而是他在尊重自己,實際上,這個男孩子力氣驚人。

他要是真想做什麽,未煙無可抗拒。

“我幫你,你先停下……”

祁燃還真就停了,只是眼底紅透的欲`望依舊熾盛。

未煙深吸一口氣,撇過臉,不想看男孩的眼,他說出了自己這輩子絕不會說出口的話:“不一定要做到那一步,我知道你難受,我幫你……”

“……”

“用手。”

似乎吃不到正餐,吃個甜點也是好的。

祁燃被欲`熱折騰地難受,乍一聽未煙願意幫他,睫毛顫了又顫。

他喜歡的人,親口說,要幫他……

祁燃沉默須臾,再也忍不住了,輕輕`舔`吻着未煙颀長的手指。

他說:“好。”

但他們誰也沒想到,擦槍走火是遲早的事。

或許是祁燃太強橫。

或許是未煙也吸入了少許熏香。

又或許,他沉醉在男孩盈滿熾熱的愛意的眼眸中,也心中觸動。

總之,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淺嘗辄止,祁燃也沒辦法因為一次纾解就能壓下去毒火。

明明那麽純情的男孩子,在這一刻,卻根本不知害羞為何物。

他迫不及待撕裂自己身上揉皺的襯衫,又急不可耐地脫掉西褲,露出皮質襯衫夾。

未煙怎麽都沒想過,祁燃看起來那麽乖巧,年紀又小,說句不好聽的,還沒發育完全,怎麽會這麽兇?

看得未煙微微愣住。

但很快,他就被迫清醒過來。

男孩子強行塞進他掌心。

即便未煙再冷靜,面對這樣的畫面,也還是忍不住撇開臉,不敢去看。

但滾燙的溫度時刻提醒着他——他正在給另一個男性做那樣的事。

未煙的掌心帶着沁涼,祁燃忍不住輕`喘,又渴又熱。

“哥哥……你再快點……”

意`亂`情`迷的聲音令人面紅耳赤。

未煙自己就是個性`冷淡,他很少替自己這樣,根本不會這種技術活,技術太差了,祁燃滿足了卻又不滿足,更難受了。

他只能自己尋找解渴的辦法。

再一次俯身壓下未煙,臉頰埋入未煙頸窩,小動物似地齧咬着未煙的肩膀。

男孩的呼吸就在耳畔,時而發出喟嘆,又催促他。

這麽一看,倒像是他把這個大男孩給睡了似的。

未煙忍着尴尬,忍着自己也有些不舒服,有些異樣的感受,去給男孩安慰。

但他技術太差了,掌心都磨紅了,還是不行。

祁燃都要哭出來了。

被逼狠了的小崽子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他眼都紅了,突然擡手就撕未煙的衣服,什麽都不管了,嘴上一直念叨:“你給我吧,就給我吧……”

“我快不行了,我快死了……”

“熱死了,渴死了……”

襯衫徹底成了碎片,零落在飄了滿地的紅玫瑰花瓣上。

他要瘋了,根本聽不清未煙在他耳邊說什麽。

未煙一開口,他就湊上去堵住對方的話。

大床的氣氛愈發旖旎,唇齒糾纏似火焰上潑了熱油,燃燒愈旺,燒成肢體糾纏。

呼吸急促,沉重……

祁燃壓着他,不顧他的抗拒,卻目光冷沉了一瞬,近在咫尺地盯着未煙的眼。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這句話給未煙問懵了。

而就在這一瞬,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男孩除了個幹淨。

白到有些透明的皮膚下包裹着薄薄一層肌肉,勻稱修長的漂亮肢體,全部鋪陳在祁燃面前。

這是他上輩子都不曾見過的。

貪慕已久,戀慕已久……

只後悔沒有早點拆開包裝,去看,去嘗,去品……

喉結滾動,他再也不想忍了,他太委屈,太難過,明明是自己的老婆,憑什麽不讓碰?

年輕小夥子真就昏了頭,加上那熏香的勁又大,他又醉了酒。

一手鎮壓着未煙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腰,唇齒從男人下颌,一路流連……

未煙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心裏因祁燃那句話亂了。

他似乎在與祁燃接吻的時候,被對方口腔中恬淡的酒味傳染。

竟也腦袋混亂,神志不清起來。

但他知道,祁燃不只是想要用手,他還想更多……

祁燃喜歡他……

真摯熱烈,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少年熾愛。

為他不顧安危,為他以身犯險,為他探查真相,為他在生日宴上徹底開罪趙家……

祁燃做了那麽多,是因為喜歡他……

他如何能不知道呢?

少年吻他,撫他,又一邊不斷重複着愛他。

未煙扪心自問,自覺欠了祁燃很多。

他眼眸逐漸迷離,看着少年近乎癡迷地凝視自己的身體,他嘆息一聲,擡起小臂,遮住雙眸。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報酬。

如果,這會讓你不再繼續犯傻,繼續執着。

那就給你吧……

嘗過了,知味了,也就沒那麽固執地放不下了。

“祁燃。”

未煙忽然啞着嗓音喊了他一聲,他愣了好久才聽清,不等反應過來,被壓在身下的男人就突然擡起雙臂,強勢地拽下他。

主動送上被吮到發紅的唇。

祁燃:“!!”

這種刺激太大了。

祁燃只愣了一瞬,須臾過後,大把時光都用在享用這份主動送上的甜品中。

作者有話說:

晚點可以康康作者的大眼仔,應該會有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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