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時劄發現自己好像是喜歡衛绶的。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對衛绶有多少依賴,也不覺得自己在離開衛绶以後對有多想念衛绶,但是事實證明,自己回到衛绶身邊後,難受的感覺減輕了很多。

難道是終于回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所以心情好了,連帶着身子也好受多了?

自己也會喜歡一個人嗎?不得不說,這感覺很新奇。

衛绶今天起得有些晚,是時劄看時間到了,把他叫起來的,衛绶起來的時候還睡眼迷蒙的,顯得很疲憊。

“衛绶,你昨天幹什麽去了,怎麽那麽累的樣子?是不是晚飯沒吃飽去偷吃了?”時劄調笑道。

衛绶傻傻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挺清楚了時劄的話。

看着衛绶夢游似得半眯着眼走向衛生間,時劄忽然覺得他這樣傻乎乎的樣子有些可愛,只是,時劄總覺得衛绶的臉色顯得蒼白,恐怕是昨夜做了噩夢沒有睡好吧。

李珍看到衛绶依舊是抱着玩偶下樓,臉色還是不大好,厭惡地看了眼時劄,朝衛绶招呼了一下就自顧自地坐下開始吃了,衛偉尴尬地向衛绶笑了笑,用口型告訴衛绶不必在意李珍的态度。

衛绶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注意到李珍的臉色,照常坐下吃飯,在吃完飯離開餐桌時,站起來對李珍鄭重地一鞠躬,“舅媽,對不起,但是我堅持。”

李珍放下筷子,直愣愣地對着碗筷發呆。

衛偉悄悄用手肘碰了下李珍的手臂,李珍才不甘不願地說:“算了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随便你怎麽做吧!”說罷就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衛绶保持着鞠躬的動作,衛偉讪讪地笑笑,安慰衛绶,“你也別怪你舅媽,她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只是小绶你為什麽非要留着那個玩偶呢?你舅媽迷信,特別忌諱這個,也無怪她會不高興。”

衛绶慢慢直起身,“我,想留着。”

衛偉知道衛绶自小就倔強,聽見這回答也知道了衛绶不會放棄留着這玩偶,雖然理解,心裏還是有些怨怼的,也就沒有再答話,對他點點頭就不再擡頭。

衛绶抿唇,說了句“舅舅我出門了”就拿起書包和書本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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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消失許久的玩偶重新出現在校園,讓學校的女生們有些沸騰,一個個都在欄杆邊探出頭來看衛绶這種冷面帥哥抱着書本的樣子,猜測着衛绶抱着玩偶有多萌。一個個女生偷偷地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卻跟着衛绶移動,待衛绶進門了,就假稱要上廁所幾次路過衛绶的教室門口。

在衛绶把玩偶從書包裏掏出來時,有些人沒有忍住,發出了輕輕的驚呼,“真的好萌啊”“怎麽會那麽可愛”“原來酷酷的衛绶抱着玩偶的樣子是這樣的啊”,類似的聲音層出不窮。

鄭雪也貼了上來,“衛绶你找到你的玩偶了啊,好久沒看見你帶玩偶來學校了啊。”

聽着鄭雪和其餘女生的話,衛绶第一次沒有感覺不耐煩,反而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絲微笑讓周圍的女生發出了更大聲的尖叫,嫉妒的眼神一個個地飄向鄭雪,鄭雪也暗笑着收下那些嫉妒的眼神,這一幕剛好落入了聽到衛绶來學校了連忙趕過來的舒宜年眼裏。

這讓他心裏沒來由的不舒服,沖動地沖到了衛绶面前,一副擔憂的樣子對衛绶道:“衛绶,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看見舒宜年,衛绶不悅地皺眉,時劄更是厭惡他。

“衛绶,你和舒宜年是什麽關系,他怎麽對你那麽關心?”

聽見時劄陰陽怪氣帶着質問的話,衛绶難得地沒有感到傷心,只覺得淡淡的欣喜。

不搭理舒宜年,衛绶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鄭雪,“馬上上課了,快去整理一下準備上課吧。”

鄭雪聽見這句話,甜甜地一笑,嗯了一聲就聽話地坐回座位上。

舒宜年眼神一暗,直接拖起衛绶就往外面走,衛绶掙紮不開,也就不再掙紮,一手連忙抱着時劄,随着舒宜年往外走。

走了很久舒宜年都沒有停下來,衛绶更加不耐煩:“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裏?”

舒宜年聞言看了看周圍,見已經走到了教學樓後的一片樹林,這時大家都在教室裏準備上課,樹林裏并沒有什麽人影,也就順勢停了下來。

才停下來,衛绶就甩開了舒宜年的手,舒宜年一時不察,再握緊手的時候手心只剩下了空氣,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差了。

“你是不是喜歡鄭雪?”舒宜年不悅地質問。

衛绶揉揉手腕,對舒宜年的質問不置一詞。

舒宜年火氣更加大,拽過衛绶左手的手臂,“我在問你話呢,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鄭雪?”

衛绶臉色一白,右手抱緊玩偶,“與你無關。”

舒宜年也看到了衛绶的臉色,見自己把衛绶弄痛了,正後悔着,聽到衛绶的回答,那點悔意馬上被扔到了腦後。

“與我無關?我看看和我有沒有關系!”說罷,手上一用力把衛绶帶到自己跟前,直接吻了下去。

時劄看着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靠,老子才确定自己的心意你就親我的人?要不是我現在奈何不了你,一定弄死你!

時劄無奈與自己的無能,衛绶雖然極力掙紮也沒辦法掙脫開,正僵持着,忽然一聲喝聲傳來。

“你們在幹什麽!”

舒宜年吓了一跳,放開衛绶,轉頭一看,發現是醫務室的校醫林澤,林澤正狠狠瞪着他大步向他走來。

衛绶在舒宜年放開他後就推開他,撐着樹幹一陣幹嘔,吐不出來的他胃部一陣一陣地抽搐,臉色鐵青。

林澤已經走到了跟前,扶着衛绶,冷聲對舒宜年道:“你在做什麽?”

林澤溫柔的名號在學院裏很著名,這樣冷言冷語的樣子舒宜年是第一次見,再加上此事是自己不對,讷讷地不知道說什麽。

“總聽人家說學校裏的紳士舒宜年有多紳士有多有風度,我還當你有多好呢,原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只會強迫別人的人,聽說你們家的公司名氣很大,名聲被你父親經營地很好啊,你說要是你今天做的事傳了出去,一個大紳士的兒子居然是這樣的人,會給你們公司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呢?”

舒宜年沒想到林澤會這樣咄咄逼人,想要忍下這口氣,最後還是忍不住道:“林醫生,我想你是誤會了,衛绶是我的男朋友,我們正在鬧別扭呢,我知道同性戀是醜聞,但是我是真心喜歡衛绶,請林醫生不要把這件事傳出去。”

本以為林澤會軟下臉色了,畢竟據他所知,林澤本身也有個男朋友,而且感情還不錯,不料林澤冷哼一聲,道:“男朋友?那你告訴我,衛绶為什麽會吐成這樣?”

舒宜年把眼光移向被林澤扶着的衛绶,發現衛绶臉色蒼白如紙,軟軟地靠在林澤懷裏,那副虛弱的樣子讓舒宜年不得不相信,若是沒有林澤扶着他,怕是衛绶已經軟倒在地上了。

難道我的吻就那麽惡心嗎?

眼神明滅不定,舒宜年恨恨地說了聲,“對不起林醫生,我想衛绶還在和我生氣呢,如今快要上課了,還請林醫生代我照顧一下衛绶吧。”說完,就轉身離開,只是在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還軟着身子的衛绶,暗想:衛绶,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不就是一個鄭雪,我怎麽會讓她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看到舒宜年走遠,林澤才收起冷臉,輕聲對衛绶說:“衛绶,我扶你去醫務室休息一下吧,你這樣也沒辦法走動啊。”

衛绶不言語。

時劄适時地插了一句,“衛绶,跟着林澤去醫務室休息一下吧,身體比較重要,你這樣我也不放心。”

衛绶眼神一動,微微點頭。

林澤連忙扶着衛绶往醫務室走,還不忘調笑一下時劄。

“哎呀哎呀,還是時劄說的話有用啊,我說百句還沒有時劄的一句有用啊。”

衛绶瞥了一眼林澤,出人意料地點頭。

林澤和時劄都是一愣,轉而笑開。

時劄還笑道:“衛绶喜歡我嘛。”

“你不是也喜歡衛绶嘛。”林澤跟着說。

衛绶的手悄悄地握緊,耳朵豎起,心也提了起來。

時劄想了想今天早上自己的感受,聽說戀愛就是兩人在一起後會覺得快樂,即使身體不舒服,在一起後也會覺得百病全消,再聯想到自己身體确實是舒服多了,也就順勢點點頭,道:“對啊,我喜歡衛绶。”

時劄的話音剛落,衛绶的臉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連帶着他蒼白的臉色也泛起紅光。

看着兩人的甜蜜,林澤也會心一笑。

到了醫務室,林澤讓衛绶坐在床上緩緩神,玩偶被放在一邊,便于林澤檢查衛绶是否有什麽其他不适,時劄沒有事幹,懶洋洋地呆在玩偶裏假寐。

林澤擡起衛绶的左手,正想幹什麽,忽然眼尖地發現衛绶的左手手臂處的衣衫滲出了點點血跡,衛绶反應過來,想要抽回手臂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想問衛绶傷口是怎麽來的林澤,在看到衛绶哀求的眼神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用眼神詢問傷口的來源,衛绶緊閉唇不願告知。

林澤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靈,除了生氣,血液對他們的助益更大。

作者有話要說:喵的網斷了,今天又是十九在代發

既然這樣,就不和泥萌搶沙發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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