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女配的姐姐
這三年，南生經常被唐甜恬逮着機會就塞下許多食物，讓正在青春期發育的他有了足夠的營養，整個人如抽條一樣往上拔，原先和唐甜恬相差無幾的個頭，如今竟然能俯視對方了。遠遠看過去，就像一株茂盛的大樹，挺拔又俊俏。
唐甜恬好笑的看着對方憋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理解為什麽都認識這麽久了，這個愛害羞的性子還是改不掉。
她叫來服務員，想給自己點一杯藍莓冰沙。
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南生這個時候卻半點不見羞澀，他出聲打斷服務生記錄菜單的動作，“給她來一杯熱可可就好了，冰沙不要。”
唐甜恬雙眼一瞪，正要反駁，南生緊接着說：“你最近經常熬夜，胃不好，不要吃冰的，我等等陪你買一點葡萄帶回家。”
最喜歡葡萄味的東西，冰沙只能用藍莓代替葡萄的唐甜恬仿佛一只被順着毛撸了一邊的貓，她哼哼唧唧的應和道：“好...好吧。”
被迫吃了一大碗狗糧的服務生，默默擡眼打量了一下這桌的兩個年輕人，有些挫敗。這麽小就有對象了，還是高顏值配對！還有沒有天理了！
服務生保持着自己的職業素養，微笑着道：“請問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唐甜恬擡頭對着服務生微笑道：“沒有了謝謝。”
等服務生走後，她發現南生看向她的目光裏帶着不滿的小情緒。
“怎麽了嘛？”
南生心裏怨言一堆：不聽我說完話就算了，還對服務生微笑！但是他肯不敢說出這心裏話，就怕對方覺得自己小氣，他淺淺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終于把剛剛的話完整的說出口：“我能邀請你，做我明天的舞伴嗎？”
即便認識了這麽久，南生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展現出他的可愛。唐甜恬內心全是粉紅色的泡泡，聲線也不自覺的甜軟下去，“明天我不和你跳舞，我和誰跳呀。”啊，為小事情害羞糾結，分外重視，最後鼓起勇氣說出口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唐甜恬說話的聲音就像一把小鈎子一樣，那鈎子又利又彎，直直地捅進南生的心房，卷起陣陣波瀾後還不放過他，在他心裏攪了個天翻地覆，讓他久久不能平息，才慢悠悠的退出去。
南生毫無招架之力：“我，我認真的！”
唐甜恬才不怕他呢，她幹脆站起身來，改為坐到南生的隔壁，“我也是認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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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生不像前兩年，唐甜恬一靠近就只會低頭了，他目光和唐甜恬直直對視，他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看見了自己眼裏的忐忑不安，又看見了對方的坦然和平靜。
他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招架，和唐甜恬相處，就要學會接受這種挫敗感。
“唐甜恬，我喜歡你。”
“我知道。”
“你能做我愛人嗎？一輩子的那種。”有的時候，破罐子破摔，可能比千百次鼓起勇氣更為有效，看着對方仿若平靜湖水面的雙眸，竟然把想說的話都說出口了！南生也幹脆放下了所有的忐忑，直直盯着對方，等待着答案。
唐甜恬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南生會直接捅破這層紙。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咳，你知道...我，其實，有點特殊的吧？”她看着一個少年能捧出的所有真心，有些不忍，她試探性的說出實話，“一輩子，就只是一輩子哦？”
南生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南生當然知道唐甜恬在說什麽了。不同于唐爸爸唐媽媽這樣只能在生活中關心，南生是實實在在的參與進唐甜恬的研究項目中去的。他自己也是一個小天才，至少在唐甜恬出現之前，同齡人中沒幾個比他聰明的。
但是，唐甜恬的天才和他并不一樣，為了研究無人駕駛汽車的算法，他非常努力的，廢寝忘食的吸收着新資料，為此不惜整日裏頂着一雙熊貓眼去上課。而他的努力，也僅僅只能做到，跟上研究組的腳步，不被拉下。也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能做到這種地步，就已經能被人誇一句少年英才了，可是南生知道，和唐甜恬比起來，自己這樣又算得了什麽呢？
對方的天才，并不是學的快，不是在做題時能飛快的相處解法——她在拿到題目時，就知道答案是什麽了。這種端倪，不是一天兩天內就出現的，對別人唐甜恬還有所隐藏，對于自己，唐甜恬完全是沒有遮掩的展現在自己面前。
無人駕駛汽車的感應裝置不夠靈敏？唐甜恬能完全提出一種新型感應裝置的設計。
無人駕駛汽車的制作成本太高？唐甜恬能直接坐在工作臺前給你畫出一張新的設計圖。
各種方面，都彰顯着，唐甜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至少她腦內的知識不是。
這種面對一個甚至是多個時代的差距産生的距離感，讓原本壓抑在心底的惶恐一下子就爆發出來，腦海裏仿佛時刻有一個聲音在蠱惑着南生：她是你的！把她關起來！讓她完完全全只屬于你一個人！殺了她！她就是你的了！
南生不舍得這麽做，所以他放棄了無望的追逐，放棄了無用的糾結和徘徊，他選擇直接把自己的內心剖白給唐甜恬看，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祈求神的眷顧。
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喜歡我呢？
即便是一輩子，南生也很滿足了。
唐甜恬一時失語，這樣沉甸甸又純真的情感，她何德何能呢？當一個人死亡後，他可能進入到的新的輪回，甚至都不在同一個世界裏，又談何能碰到自己前世的愛人呢。
一輩子，是唐甜恬能給出的，最大的情感，也是南生能給出的，最大的妥協。
唐甜恬伸手，握住了對方放在膝蓋上的手，她俯身，對着南生道：“看着我。”
南生側頭，兩個人的目光離得更近了。
文字裏描寫的，都是假的。
這是一個吻，一個苦澀又輕柔的吻。他偷偷屏住呼吸，用盡全身的力氣，感受着對方的唇瓣，幹燥又柔軟，傾覆過來的溫柔，仿佛是神給予的憐惜。起伏之間對方探出的鼻息，又讓“神”的形象頃刻間破碎。
她是我的了，南生想到。
他緊張不已，即便對方的雙眸就在眼前，他也什麽都看不見。
唐甜恬好笑的看着對方顫抖不已的睫毛，她整個人微微站立起來，兩人之間靠的更近。“看着我。”呼吸之間，她将自己說話的氣息吹進對方的心裏，交握的雙手也滲出濕汗，在兩人心間暈開。
南生有些無措地擡眼，長久屏氣的他也跟着微微張開了嘴。
這讓唐甜恬有了可乘之機，她順着站起來的力道，從那兩唇之間的縫隙，霸道又不容拒絕地擠了進去，想要把自己的靈魂和對方的擠壓在一起一樣。她指揮着靈活的舌頭，勾住了對方的舌頭，一挑，成功讓對方卷翹的睫毛一陣亂顫。
她發出一陣陣輕笑，金鳴收兵，走之前又調皮的在下唇上留下一個甜美的咬痕。
“蓋一個章，才算數。”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子完全直立了起來，走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南生毫無招架之力，傍晚的粉霞從頭暈染到腳，雙唇被水洗過一樣，泛着瑩瑩的光澤，還有些腫，下唇上有一個淺淺的印子，不仔細看的話，還不會被發現。他忍不住用雙手捂住嘴唇，剛剛對方在自己手中留下的水果糖的味道又從鼻子鑽進自己的心裏。
南生完全紅透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栽定了，他企圖做最後的反抗：“你......”他發出的聲音也帶着虛軟無力，像一只剛剛出生的幼貓，嬌軟一叫。
這個時候，服務生端着熱可可走了過來，兩個人坐在咖啡廳的角落，通道旁茂密的富貴竹正好能掩蓋住剛剛發生的一切。
“您好，您的熱可可，請慢用。”
唐甜恬微笑着道謝，目送着神色了然的服務生走遠。
“害羞什麽？我們做的事是合法的，男朋友。”
“會留痕跡的。”南生說話時完全是在讨饒了，他用自己的上齒咬住下唇，企圖把方才發生的一切掩蓋過去。
唐甜恬才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呢，“怎麽會，我哪裏舍得傷着你。”她這是正常的情感表達。
“你這個人，怎麽...”
唐甜恬幫南生補全：“流氓？”她看見南生雖然控制住了頭的幅度，但是臉上表情已經顯露出：是的，就是這樣。
“我也很歡迎你這麽對我呀！男女朋友之間的耍流氓，能叫流氓嗎？”
到這時，南生才反應過來，男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