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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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太霸道,夾雜着無止盡的恨,抽在她的心上,讓她感到窒息。
壓力如山般壓來,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乏力,然後失去了知覺,癱在唐痕懷裏。
唐痕長長的嘆了口氣,抱起昏迷的她,走進了浴室。
他摟着她小小的身子,坐在雙人浴缸裏,溫暖的水流拂過他們的身體,讓他覺得很舒适,很溫暖,所有的疲乏都在一瞬間抽離,剩下的只有寧靜,他喜歡現在的感覺,也喜歡現在的唐子琳。
靜默的,平和的,不說話的唐子琳,躺在雙人浴缸中的他和她,仿佛滞留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與外界暫時隔絕開來,在這裏,沒有仇恨,沒有那些束縛住他們的條條款款。
有的,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無關于其他,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夾雜在他們之間。
他在想,如果沒有十四年前的那一場慘劇,或許,現在的他,會和懷中的這個女子生活在一起,過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他會好好愛她,絕不像現在這樣。
不過很可惜,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十四年前那一場大火中被燒光了,那個單純善良的王智,也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
沒錯,唐痕只是唐世钊賜給他的一個名字,他的本名叫王智,他從沒忘記過,他姓王,他的身上流着王家的血液,對他而言,唐痕只是一個代號,一個讓他能在J市暢行無阻的名字。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編號,一個稱呼,一個沒有靈魂的符號,而他,從沒忘記過,他是誰,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麽。
十四年前,王家還是J市最大的黑勢力家族之首,原本與王家世代交好的唐家,忽然與王家撕破了臉,唐世钊為了登上四大黑勢力之首的寶座,殺光了王家上下百餘口,謀奪了王家數以萬計的家産。
王家上下,無人幸免,母親将他和姐姐王雪藏在地窖裏,順着秘密通道離開,僥幸逃過了一劫,為了替他和姐姐争取逃跑的時間,母親慘死在唐世钊手裏。
那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火勢越演越烈,竟然好像燒不完似的,數以百計的屍體,鮮血,也在那一場燒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中,化為灰燼。
他和姐姐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站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看着自己的家在大火中慢慢的化為灰燼,眼淚流下來,他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他要親手向唐世钊讨回這些罪孽。
他要讓唐家人的血,染滿這塊土地,他今日流了多少淚,他日唐家人就要流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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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钊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他曾犯下的罪孽,因為所有知情者都被唐世钊滅口,所有的罪惡,都被埋葬在那場大火中。
但是他千算萬算,卻獨獨算不到,王家還有兩名遺孤,從秘密通道逃了出去,而且他們清楚地記得,唐家曾對王家做過什麽事。
卑鄙的唐世钊,用無恥的手段坐上了J市四大黑勢力之首的寶座,而他,也終将為自己年輕時犯下的罪行,自食惡果!
他和姐姐約好了,各自想不同的辦法混進唐家。
他渾身是血,躺在唐家後門,被好心的唐夫人救回唐家,并被唐世钊賜名唐痕,留在唐家做了一名身份低微的下人。
而姐姐則成為了唐世钊秘密訓練的殺手,賜名如針。
姐弟倆潛伏在唐世钊身邊整整十四年,終于尋覓道最好的時機,将唐家連根拔起,掌控整個大局,奪取了原本就屬于王家的一切!
他藏匿鋒芒,為了複仇,不惜娶了仇人之女,要想扳倒唐世钊,就必須成為他的女婿,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十四年前,唐世钊怎樣從奪走了王家的産業,十四年後,他們姐弟就如何從唐世钊手裏再拿回來!
複仇成功,所有流着唐氏血脈的人無一幸免,除了唐子琳和失蹤不見的唐子義。
然而,大仇得報,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他的心裏,是否真的從未愛過?
“如果,你不是仇人之女……”唐痕長長的嘆息一聲,輕輕地在唐子琳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那該有多好。”
深吸一口氣,唐痕用力将懷中的女子抱緊,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上倒吊着,閃爍着璀璨亮光的水晶吊燈,“如果,我不是唐痕,你也不是唐子琳,那該有多好。”
011 良機
替她把身上的嘔吐物和髒東西都洗掉,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唐痕在她的黃金囚籠內又墊了一些柔軟的絨毯,好讓她能夠在裏面待的舒服一些。
沉睡着的她,面容安靜姣好,整個過程她都沒有醒來過,一直都是緊閉着雙眼。
她的面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紙,好像裏面已經沒有血液在流動,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着,就連沉睡着的面容都是這麽愁苦不安。
唐痕看着她,在她的左右兩側又放了幾個軟軟的抱枕,好讓她能夠睡的舒服一些。
他總覺得,她好像虛弱的随時都可能從他面前消失。
唐痕屈身鑽了進去,将鐵門鎖好,轉過身和她一起躺在了囚籠裏,他從身後抱着她,把臉貼在她的頸部,嗅着她的體香和發香。
吻着她身上的香味,居然讓唐痕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很快的,他就發出沉沉的鼾聲,然後抱着她睡着了,累了一天,唐痕早已筋疲力盡。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着雙眼的她忽然睜開了雙眼,她輕輕地拿起唐痕搭在她腰間的手,然後放到一邊,感覺唐痕好像沒有被驚醒,她悄悄地轉過身去,窩在唐痕懷裏。
她看着唐痕的臉,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隙,緊緊地貼在一起,唐痕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臉上,引來陣陣瘙癢。
她一早就醒了,早在唐痕幫她清洗幹淨身子,然後幫她換衣裳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一直不想睜開雙眼面對唐痕,所以假裝睡着。
唐痕的鼾聲從耳邊傳來,人在極度疲累之時,總會不自覺地發出鼾聲,她看着唐痕,她知道唐痕今天肯定是累了。
她的手悄悄地攀上唐痕的腰,然後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想要找到那把鑰匙。
只要有了那把鑰匙,那麽這個黃金囚籠将不再能禁锢住她!她要逃!要想辦法逃出唐家!
“在找什麽?”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着的男人忽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捉住了她不安分游走的雙手。
對了,她差點都忘了,唐痕是在唐家西院接受過訓練的,唐痕的能力可以和西院裏的殺手媲美,警覺如他,又怎會沒有察覺到她不安分的舉動,然後被驚醒呢?
就算是倒吊在樹上睡覺,唐痕都可以保持着一定的警覺性,更何況是睡在她這個随時都想要逃跑的女人身邊。
“子琳,別逃……”唐痕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離開了我,你會死。”
她咬住下唇,将視線移開,恨聲道,“這麽說來,你是打算把我禁锢在這裏,一輩子?”
“不,當然不是。”唐痕擡起沉重的眼皮,舒了口氣,笑道,“你好歹是我明媒正娶的唐夫人,我不可能把你藏在這裏一輩子,五天後迎娶小冰過門,還要麻煩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盛裝出席。”
她沉默了片刻,咬着牙,道,“唐痕,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我們的婚禮才剛剛結束……”
“身為唐家少夫人的你,有義務要盛裝出席,高高興興的喝下小冰敬給你的那杯媳婦茶,知道嗎?別讓我為難,別給我丢人,也別妄想能夠借由五天後的婚禮逃跑。”唐痕嘆了口氣,似是警告,卻也在無意間提醒了她。
五天後的婚禮……
她腦中靈光一閃,對了,她差點忘了,五天後就是唐痕迎娶如冰過門的日子,到時候身為唐家少夫人的她,必定要出席。
唐家發生如此巨變,然而在外人眼中卻是毫不知情,唐痕與如針奪取了唐家産業,在外人看來,身為唐家少主的唐痕,只是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他應有的一切。
唐世钊臨死前立下的那一份遺囑,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遺囑中提到,唐痕将成為唐家新任少主,并且繼承唐家所有産業!
盡管唐子琳心裏很清楚,這份遺囑絕不是父親的本意!必定是唐痕姐弟捏造的!
但是木已成舟,大局已定,所有不服的人都被唐痕滅口,現在的唐家,已經盡在唐痕掌控之中。
這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是唐家以外的人并不知道,唐痕娶二姨太過門,必定會大肆宴請J市的名門權貴,借此良機進一步結識更多的上流人士,與他們打好關系。
才剛大婚不久,立刻又要迎娶二姨太,已經惹來不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