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下人的,求的不就是一個安穩度日?這種時候,誰還敢伸腳來趟這趟渾水?惹一身燥,一個不小心,或許還會連累家人。
況且跟着唐子琳,那根本就是毫無勝算,若是有幾分勝算,那還能舍命一搏,而如今這形勢,唐子義行蹤不明,生死難料,唐子琳被囚禁于此,連基本的自由都沒了,還談什麽報仇?拿什麽奪回唐家?
就算是押賭下注,那也要有贏的希望才行,如今這形勢,勝算渺小的幾乎為零,誰敢下這賭注?
明知前方就是萬丈懸崖,存活的幾率僅有百分之一,誰還敢閉眼縱身往下跳?
看到兩個老媽子既沒矢口拒絕,也沒開口答應,唐子琳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她微微一笑,執起兩個老媽子的手,笑道,“二位媽媽,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且當沒有聽過這番話吧。”
她不怪兩個老媽子,人都是貪生怕死的,更何況是兩個老媽子,兩個老媽子雖然在唐家當了幾十年的下人,但終究和她非親非故,說白了,只是兩個領工資幹活計的下人。
她憑什麽去要求別人向她一樣,這般苦大仇深,拿命去和唐氏姐弟拼死一搏?
“小姐……”張媽嘆了口氣,“人越活年紀越大,膽子也就越小,小姐,你別怪張媽,張媽膽子小,實在不敢和他們姐弟作對,他們姐弟的手段張媽是見識過的。”
說到這,兩個老媽子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眸底瞥見了膽顫與心驚。
自從唐痕奪取唐家少主之位,如針的狠辣手段,唐家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也正是如針想要的效果,殺一而儆百,對于下人,如針要的是他們的畏懼,對于掌管唐家的下人,如針采取的是“鐵腕手段”。
她要人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她要這些下人,無人敢存半分異心。
“小姐,你別怪我,如針實在太可怕,王媽已經沒幾年好活了,膽子早被吓破了,是真的害怕。”王媽嘆了口氣,低下頭。
“二位媽媽,我不為難你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換做是我,我也害怕。”唐子琳幽幽的嘆了口氣。
如針那樣一個女人,誰不害怕?就在唐子琳大婚當晚,如針用計,逼唐世钊立下那份遺囑,而後奪取唐家大權,有人屈服,自然也就有人不服。
那些不服的人,據說死的很慘,唐世钊訓練的四大殺手,只有如刀一人為了唐家盡忠而死,死的時候據說渾身都是彈眼,找不出一塊好肉,最後伏在唐世钊的病床邊死去。
部分家老質疑那份遺囑的合法性,結果遭到如針當衆剝皮燙肉,在衆人面前被活活燙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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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下人,因為不肯低頭就範,有的被逼吞針,有的被推入如針命人建造在西院的“萬蛇坑”,遭受萬蛇噬身之苦,不得善終。
一些忠于唐夫人的老媽子,和一衆丫鬟女仆,全被推進如針建造的馬場,等待她們的,是服了催|情|藥的上百匹大型種馬,有的被活活踩死,有的則是慘遭畜生馬匹暴虐而死。
死狀如此凄慘駭人,唐家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人間煉獄,經此,誰還敢存有半分異心?一個個的膽子,早被吓破了。
如針不信鬼神之說,她的手裏早就捏了無數條人命,即便是再多上幾百條無辜人的性命,她也無所謂了,殺一個人是殺,殺一百個人也是殺,既然開了頭,就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這樣一個殘暴嗜血的女人統治着唐家,唐家一衆下人也都是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二位媽媽不必擔心,我不強求你們,你們若是害怕,且當今天來這一趟,沒和我說過話便是,我絕不連累你們。”唐子琳開口說道。
兩個老媽子不說話了,許是被吓怕了,也不敢再開口搭腔,只是點點頭,一臉的惶恐不安,默默地替唐子琳梳着頭。
見此情形,唐子琳不由得嘆了口氣,不知何時,她才能從如針手裏奪回唐家,重掌唐家大權。
到時候,這些惶惶不可終日,受盡如針暴統的唐家下人,也可一同得救。
026 二姨太過門
梳洗一番,兩個老媽子從小便給唐子琳梳慣了頭,如今再為唐子琳梳頭也是得心應手。
很快的,梳好了頭,又換上了新拿過來的禮服,唐子琳便在艾米和兩個老媽子的陪同下,往客房走去,那裏已有數名專業彩妝師等着。
走出房門,經過走廊,剛好看見如石迎面走來,兩人眼神交彙之間,只見如石對着唐子琳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順利。
唐子琳回以淡淡的微笑,微微點頭,跟着兩個老媽子走進了客房。
坐在梳妝臺前,三名專業彩妝師将唐子琳團團圍住,塗妝墨粉,描眉畫唇,忙的不亦樂乎。
唐子琳則是安靜地坐着,靜靜的欣賞着鏡中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在彩妝師的巧手之下,慢慢的變成一個傾城的絕色女子。
青黑的眼圈兒被遮瑕膏遮蓋,蒼白的臉頰被粉底抹勻,幹枯崩裂的雙唇塗上了裸色的唇蜜,再配上月牙白的極地長裙,長卷發高高盤起,露出優雅的後頸與性感的鎖骨,更添一份骨感美。
表面上看上去無比的安靜,唐子琳的心中卻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勝敗在此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兩聲輕輕地敲門聲,衆人回頭一看,身穿淺灰色休閑西裝的唐痕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眸帶癡迷的盯着那個坐在梳妝臺前的女人。
女人,果然還是需要精心的妝扮,而化妝,則更能稱之為一種神奇的魔術,就像給女人戴上一副完美的面具,徹底從一張臉,變成另一張臉。
彩妝師的手就像是在變魔術,把一臉蒼白的唐子琳成功蛻變為一個美麗精致的女子,粉色的雙頰,淺淺的酒窩,本就是天生麗質,如今配上華衣美服,淡妝宜抹,更是絕色傾城。
“少爺好。”幾個彩妝師,兩個老媽子,還有三個伺候的小丫鬟,都紛紛停下手裏的活計,趕緊轉過頭問安。
“無礙,忙你們的。”唐痕略一擺手,笑着說道。
唐痕在唐家下人的心目中,還算不上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至多也就是一個喜怒無常,愛憎難捉摸的暴君,真正讓衆人打心底害怕的,是如針。
“是。”一衆下人應了一聲,這便轉過頭去,開始忙活各自手裏的事。
唐痕盯着唐子琳,本就是他鐘意的女子,如今又梳妝打扮了一番,在唐痕眼中甚是耀眼,仿佛天地間再也瞧不見別的人,獨獨只能看見她。
唐痕緩緩移步,走到唐子琳身後,幾個彩妝師趕緊退避,讓開一條道。
唐痕略一彎身,從身後環住唐子琳,将臉湊近,與她貼在一起,從鏡中看着唐子琳,嘆道,“好美。”
盡管內心有些抵觸,但是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唐子琳也不敢拂了唐痕的面子,怕觸惱了他,影響今天的大計,只是微微一笑,柔聲道,“小冰那邊去看過了嗎?”
“一會再去,先陪陪你。”唐痕笑着說道,言語間,氣息輕輕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看見少爺和少夫人居然如此恩愛,衆人不禁有些詫異,今天不是少爺迎娶二姨太過門嗎?按理說才大婚十餘日,便急不可待的娶二姨太過門,定是夫妻兩人感情不和所致。
豈料這兩人夫妻感情居然如此和諧。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笑,心卻如廢墟一般荒蕪,因為再過不久,她就會站在J市衆多有頭有臉的名貴面前,揭穿唐痕與如針的陰謀,從他們手裏,奪回唐家!
面上是笑顏如花,內心卻是暗藏洶湧。
就在這時,如針出現在房門口,但凡她出現的地方,周圍數米都會圍繞着一股強大的殺氣,嗜血殘暴的霸道氣場,衆人紛紛回過頭去,見是如針來了,明明沒做什麽錯事的兩個老媽子,也不由得心中一虛,趕緊将頭低下。
兩個老媽子內心波瀾四起,之前唐子琳的那番話,屬于赤果果的造反,妄想起身推翻如針姐弟的殘暴統治,奪回唐家,兩個老媽子雖然沒有參與,但卻也屬于知情不報。
兩個老媽子對唐家畢竟有幾十年的舊情,對唐子琳也有些感情,所以還不至于反過頭到如針那裏告狀,反咬唐子琳一口,但是心裏裝着事,總是虛的慌,一見到如針,更是底氣不足,像是過街老鼠見了貓。
“我看看,真漂亮。”如針面上帶着笑,慢慢的走進房裏,走到唐子琳身後,開口稱贊了一番,“不愧是我們唐家的媳婦,果然能登大雅。”
唐子琳暗自蹙眉,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