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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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Lupin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太宰治凝視着手中的酒杯,晶瑩剔透的冰球在他的手下不停的轉動,折射出斑斓流轉的雲紋。

在從真正的幕後黑手手中救下绫濑唯後, 他難得過了一段的平靜生活。

好友織田作成功複活, 魔人也不再搗亂, 甚至稱得上是勇敢的與绫濑唯締結了一段親密關系,仿佛過去那些陰暗晦澀的日子都不存在一樣… …不管是哪一件事情, 放在幾年前太宰都不會相信。

但事實确實如此。

… …美好的不像是現實。

“——太宰?”穿着駝色風衣,發絲淩亂的織田作之助踏着蟬鳴聲走進酒吧,坐到太宰留給他的位置上。看到在沉靜微笑的太宰, 難得的發出疑問,“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雖然他們經常會在Lupin酒吧聚一聚——剛開始,太宰一直挑安吾不在的時候約他,特意與安吾岔開, 但是後來在安吾的花式賠罪下終于松口,三人組再次重聚。可是這次單獨叫他一個人來喝酒… …難不成又是安吾得罪他了?

織田作之助坐在座位上沉思。

一杯酒被放在他的面前——還是之前那個酒保。

織田作之助微笑。無論如何,在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後, 依然能夠跟好朋友在故地重遇故人,大家都活的好好的… …真好啊。

酒保笑着跟他點頭, 轉而又詢問起太宰來,“太宰先生今天不點洗潔精雞尾酒了嗎?”

“嘛。”太宰淺笑着,眼睛裏流動着幸福的水波, “暫時不需要了呢。”

“看起來很不錯嘛。”酒保也是滿臉的笑容,似乎很是滿足的樣子, “真好啊。”

看着酒保慢慢走遠,織田作之助再次問起了那個問題, “今天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錯!”太宰突然面色嚴肅起來,鳶色的眸子裏閃着亮光,“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見此,立刻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等待他的下言。

“這關乎我的性命!”太宰很認真,“那就是… …”

“——怎麽樣才能讓唯醬增加每周的次數!”

織田作之助:“… …”

縱然他是個淡定的性子,也耐不住此刻太宰的虎狼之詞… …

“是真的!”太宰再次強調,“如果她不答應,這就會影響我們的夫妻生活質量——然後我就會難過的要死掉!”

織田作之助用盡全力來進行表情管理,臉上卻慢慢出現浮紅。他努力的想要回答這個他還不太懂的問題,“——呃,認真的跟她談一談?”

太宰看見他這副表情,眼睛一眯,“不會吧。”

他沒有再往深了說,只是嘆氣,“看來我找錯人了。”

“原來是這樣啊。”如果織田作之助沒看見他毫不隐藏的得意和炫耀的話,這句話他說不定就信了,“也許你應該為她準備一份禮物?”

“——然後,再認真的跟她談一談。”

太宰若有所思。

… …

太宰最後還是參考了母胎solo織田作的意見,自己去花店選了一種花包裝好再回家。

門口的玄關處放着一雙女士皮靴,是绫濑唯常穿的款式。旁邊放的就是他的家居鞋,兩雙鞋擠擠挨挨的放在一起,顯得親密極了。

太宰微笑。

“嘩嘩嘩… …”他剛走進卧室,就聽到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将自己包好的花束放在床尾的櫃子上,悄聲走近——

嗯,磨砂玻璃門,看不清楚的。

太宰從床尾深處的櫃子裏撈出來一卷被他藏起來很久的膠帶,再次回到浴室門前。

… …

看着圍着浴巾、有些羞惱的绫濑唯打開房門。

“欸?為什麽唯醬在洗澡的時候還穿着泳裝啊?”太宰故作可愛的嘟起嘴唇,眼睛也變成了二次元的卡姿蘭大眼,撲閃撲閃的,試圖讨饒。

绫濑唯盯了他許久,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決定放過他。

太宰立馬将之前放在床尾的花束拿過來遞給她,偷偷趁着她的視線死角将膠帶再次藏了起來。

接過花束的绫濑唯明顯能看出來歪歪扭扭的包裝是他親手做的。顯而易見的小心機——沒錯,是小心機。以太宰治的巧手和聰慧程度,連自殺用的繩結都打的那麽流利,不可能連一個小小的花束包裝都做不好。

這個看起來簡陋極了的包裝,明顯是做給她看的。生怕她不清楚這束花是他親手包裝的。

嗯,可愛。

绫濑唯淺笑着低頭嗅了一下,紅白兩色的花朵簇擁在一起怒放,襯得她面色嬌紅如同朝霞般明豔動人。

櫻花草,寓意着幸福和被愛的感覺,花語是除你之外別無他愛。這是被譽為最富有勇氣的一種花,它會為対方付出一切,只願永遠在一起。

勇氣,這是膽小鬼太宰能做出的最大承諾,是他最有勇氣的一次。這是一個膽小鬼與她的靈魂碰撞,是從大自然猛烈的暴風雨中迸發的幸福,清新而甜蜜的氣息充斥着心肺,快活的像是鳥兒在天空翺翔。

這簡直令人着迷。

绫濑唯臉上洋溢着燦爛又期待的波紋。

太宰看出她有松動的跡象,立馬得寸進尺的纏抱着她,将腦袋放在她還沾着水汽的鎖骨凹陷處,拉長了聲調撒嬌,“一周兩次太少了啊,唯醬!我可是要成為肉食系美男子的治醬啊!!”

绫濑唯:“… …”

太宰看着她身上蒸騰的水汽,将她襯托出虛幻且宛如天上人的美感,熱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觸及到他自己膽怯的神經末梢… …這一刻,世界上最可怕的孤獨竟然離他遠去。

“不如改為一天兩次怎麽樣?”他回過神,眨巴着卡通大眼,臉上也泛起兩團嫣然的紅暈,身體扭得像是一團海草。

不,嚴格來講應該是水草才対。畢竟眼前這個自殺狂魔跳的最多的還是河,而不是海。

绫濑唯苦中作樂的想。

還一天兩次… …一周的兩次中,每次時間也遠超她的想象——誰能想到體術廢的太宰竟然這麽能折騰,體力和肺活量簡直爆棚,要是真的改成一天兩次,豈不是要X盡人亡?

“不行!”绫濑唯嚴肅的拒絕了他,甚至還想趁着夏日祭,拉着太宰出去瘋玩一個晚上,完全杜絕他那種可怕的思想,“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情!”

“欸?”太宰疑惑的歪頭。他怎麽不知道唯醬還有‘重要的’事情?

他垂下眼簾思考。

嗯,今天偵探社放假,不會有什麽事情——就算有,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魂界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告一段落,在那些人還活着的時候,絕不會再有之前的事情發生… …那麽,還會有什麽事情稱得上是“重要”?

绫濑唯在太宰可惜的目光中迅速的穿好提前準備的浴衣,燦爛的笑了起來,完全不準備再給他磨磨蹭蹭的時間,“太宰,你再不換好衣服我就先走了?”

他只能不情不願的換好绫濑唯提前準備好的藍色浴衣,跟着她出門。

此時夜幕低垂,螢火蟲的點點星光搖曳,三重燈塔在黑暗中一寸寸亮起,開滿了夏日庭院的菖蒲花在煙火的映襯下猶如聲光飨宴,在瞬間展現了藝術的極致美感。

沿路的樹木都裝飾着斑斓迷幻的花燈,成群的小孩聚在一起撈金魚,發出一陣陣的驚呼。绫濑唯從一衆的面具中選了兩個狐貍面,将其中一個戴在頭的一側,另一個直接扣到了太宰的臉上。

“——唯醬!”身後傳來一個極富活力的聲音,太宰不屑的撇撇嘴,绫濑唯卻扭頭去看。

五條悟帶着夏油傑和一群面容稚嫩的少年走過來,他沒有戴他常用的墨鏡,而是換成了一塊黑色的布纏繞着眼睛。他依然笑得肆意,“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

夏油傑敏銳的注意到她旁邊的太宰,趕緊拉住五條悟,低聲提醒他,“你不要太嚣張了,她丈·夫還在她旁邊呢!”

五條悟充耳不聞,當作完全看不見太宰治的樣子,笑嘻嘻的沖上去給了绫濑唯一個大大的擁抱,控訴道,“唯醬!你最近為什麽不來找我玩了?!”

太宰面具下的臉唰一下就黑了,站在原地吃味的死死盯着她。

绫濑唯無奈,再次委婉的拒絕他,“因為我還沒有跟我的丈夫一起去看過人間。”

太宰将面具移到腦後,在五條悟的灼熱注視下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目光難得溫柔的看着她,嗓音纏眷而綿長,“嗯。”

徹底放棄的五條悟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離開了。

太宰只是微笑着注視绫濑唯。

橫濱的海岸線連接着低垂的天幕,落櫻飄落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這世界上有一種候鳥,外表強裝着快樂,內心卻敏感脆弱… …現在,候鳥終于歸巢。

“為什麽不選那個‘鬼’面具呢?”太宰感覺眼前這一切都太過美好了,美好的像是虛幻的瑰麗夢境。

“因為狐貍是普通人會選擇的面具。”

绫濑唯沉靜的微笑。

“我們太宰現在也是一個擁有幸福的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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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番外是我寫文最初的靈感來源,是我對太宰的愛與祝願(笑~)

先放出來看看,因為最近有點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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