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李易逍前面的是一個小組,演繹了很多網上的經典段子,在換道具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笑,然而等李易逍打開準備好的東西時,一瞬間竟都安靜了下來。

燈光下,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閃着寒光。

“我靠。”鄭致叫了聲,随即又大聲道,“易逍,你不會要表演活人吞針吧?”

這一打岔剛才安靜的氛圍又熱鬧起來,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人。

剛才那些才藝或多或少總有人私下也是能接觸,但這個一排排針着實吓人,大部分都沒什麽好回憶。

主持人也咂舌,“易逍,你是表演什麽?不會真的是吞針吧。”

“不是,針灸。”

話音落下激起一小片驚呼,主持人笑道,“我還沒見過現場,”又不可思議的問了句,“易逍你以前難道是學醫的?”

“算吧。”李易逍有一瞬的怔送,又很快道。

下面的選手也很驚訝,大家雖然沒刻意慢,但也沒怎麽打聽過,幾乎都是默認跟音樂有關,沒想有個學醫的。

主持人是個性格好的,看出人不想多說也沒繼續問,走了流程,“那易逍是需要準備一下還是直接開始?”

“我需要一個搭檔。”李易逍擡頭,視線飛快的掃了一眼A班所在的區域。

這個時候就需要熱情觀衆了,但是面對冰冷的針真的很難熱情起來。

“兄弟,別怪我,我暈針。”鄭致叫了聲,一臉慘淡。

賀譯眨眨眼,他感覺剛才李易逍看了自己一眼,但沒等他确認對方像是後悔般飛快的收回視線。

想到剛才抽到柯帆是拽住的李易逍目光的尾巴,賀譯惬意的換了個姿勢。

大家沉默了幾秒,李易逍動手收針,他還可以換成推拿,或是耳穴壓豆法,那個創傷小,剛低下頭,就聽見起哄聲。

“賀老師是真正的勇士。”

同時站起來的還有方簡,不過看賀譯站起來又坐下去了,大家也紛紛鼓掌,連忙阻止李易逍收東西,畢竟這種不常看到,又敬畏又好奇。

“我需要怎麽做?”賀譯看到準備的凳子,自覺地坐了下去。

李易逍看到賀譯起身眼睛就有點亮,等人真坐在這又猶豫,“我還是換一種,一次針灸也起不了效果。”

雖然這個也不會産生什麽不好,但畢竟是侵入性的操作。

“沒事,為你獻身麽。”賀譯笑,聲音低磁,最後一個字幾乎熄在喉嚨裏。

李易逍的動作一頓,周圍的人圍着一個圈,紛紛道,“賀老師不怕,動手,”“賀老師都不虛。”選手們聲音不小,賀譯那句有點犯規的話很給面子的只給了一個人聽。

賀譯裝作威脅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還是笑道,“來吧,可以紮個我能看見的位置麽?”

李易逍看過去,直直撞入了一雙溫柔的眼,他點了點頭,他本想說手就可以,話到嘴邊又換了,“那就腳踝可以麽?那附近有個太溪穴。”

賀譯自然沒有異議,唱跳舞臺本來就容易受傷,所以節目組也有請醫生,所以東西還是很齊全的。

李易逍先用一次性洗手液消了毒,然後帶上了醫用口罩。

本來還鬧哄哄的人在李易逍帶上口罩後有瞬間的怔愣,“我靠,挺像回事啊。”

“我感覺進了手術室。”

“我也是。”

“我們已經從唱跳節目變成了書法大賞,模仿秀,動物之聲,現在又是中醫訪談。”

周圍的話沒影響到李易逍,他眼神認真,似乎有光亮在其中,半蹲下來。

賀譯穿着淺藍色的寬大休閑褲,輕輕往上一挽就露出腳踝來。

他有一米八,常年跳舞身材很好,小腿修長健美,腳腕卻好像可以被一把握住。

當那略微冰冷的手握上來時,賀譯抖了一下,李易逍擡頭,“冷麽?”

口罩遮住臉,李易逍只露了雙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不像往日的大霧,是渾厚的可以降落的深沉,賀譯搖頭,借此來緩解那股發麻感。

“不冷。”兩個字落下,賀譯不确定自己的尾音是不是抖了一下。

他好像感覺李易逍的手上下摩挲了下,要不是還有點自制力,他差點猛的收回來了。

“緊張?”

賀譯呼了口氣,他難得有些不自在,特別是李易逍說着又摩挲了下,好像在安慰他似的。

“不緊張,直接來吧。”賀譯道。

再摸下去他感覺自己要出事了。

“好。”李易逍動了動手指,邊說邊定位,“太溪穴位于人體腳的內踝與跟腱之間的凹陷處,也就是這一小塊。”

說完李易逍松開手,他探身拿東西,旁邊有選手蠻激動,“要什麽,我幫你拿。”

“酒精棉片,一張就好,謝謝。”盒子稍微有些遠,李易逍拿不到。

消毒後,李易逍拿針的時候周圍已經徹底沒人說話了。

“太溪穴可以治療有關于腎的一切虛症,包括腎氣不足、腎陰虛或者腎陽虛造成的相關症狀,”李易逍邊動作邊說,大家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怎麽動作的,針尖已經沒入皮膚。

動作又快又穩,賀譯都懷疑自己感覺出了錯。

李易逍擡頭問人,“有發脹感了麽?”

賀譯點頭,脹熱的。

李易逍點頭,“這個穴位可以針灸,也可以煙熏,平時按摩也是有用的。”

說着動作沒停,來回彈了幾下,又提,抽,碾轉,周圍人說話都不敢大聲,“賀老師,痛麽?”

“不痛。”賀譯道,他是真的沒什麽感覺,只是有點脹熱。

“看着有點吓人。”周圍有人道,這樣來回提取看着是有點滲人。

“一般操作得當是不會痛,”李易逍解釋道,“治療通常要留針,但因為今天以不是治療為目的,所以就取出來。”

說着拿了面前的棉簽,将針拔了出來,“好了。”

兩個字帶着輕松的尾音,聲音好像都要溫柔些,賀譯對上人看上來的眼神,忍不住想,要不怎麽說學醫的別有一番滋味呢。

“暫時不要沾水就可以了。”李易逍處理好針,給人放下褲腿,“謝謝賀老師配合。”

“厲害。”一個人帶頭鼓掌,所有人都跟着拍掌,“厲害厲害。”

有人又看到了李易逍旁邊的東西,一板小圓球,“這是什麽?”

“耳穴壓豆法用的王不留行籽,”李易逍拿過東西,這是他自己帶來的,“不需要太大的技術操作,貼在耳朵穴位上自己按要求按壓即可。”

“貼這個幹嘛?”周圍有人問。

“失眠,緊張,胃腸疾病,肝腎疾病,很多,都可以。”李易逍話音尚未落下,就有人笑道,“來,給我試試,我最近總是睡不着,貼哪裏好?”

李易逍讓人坐下來,找到穴位給人按上去,就聽見猛的一聲大叫。

“痛,痛死了。”那個選手從脖子到臉紅完了,不住抽氣,“怎麽這麽疼?”

“可能脾不太好,不要憂思太過。”李易逍又給人按了幾下,“适應下就好,除了疼之外體會下其他感覺,你自己沒事也可以按按,最多留三天,三天後要取下來。”

賀譯在李易逍處理針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他靠着桌子,看着話突然變多的人有些出神。

這一開頭,大家都紛紛想試試,主持人在旁邊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們下來再交流。”

大家依言坐回去,接下來的兩個一個用食材雕花,一個畫了一幅山水畫,也算厲害。

等借結束後就開始投票,表演的人暫時會回避,每個人位置前都有人放牛奶,但總體來說還是李易逍和柯帆兩個人的位置前比較多。

四十幾個人,來回也是挺擠的,有的人是每個位置都晃了,手裏的兩票還在。

阮言松一票給了李易逍一票給了柯帆,賀譯也是這個軌跡。

“人都送你一幅字了,你都不投一票?”

阮言松眼睜睜看着賀譯跟着他到了柯帆的位置前,好像把一瓶給了,然後又漫不經心的回了李易逍位置前,才真的給了。

要不是他一直看着,還真沒注意到。

“啊,怎麽了?”賀譯理所當然的,看着李易逍面前的牛奶挺欣慰,“喝了長身體。”

雖然這是節目贊助的,但并不是說就可以随意喝,每個人有限定數量。

阮言松:……

作者有話要說:  被握住腳踝的賀譯:平心靜氣,這是給你針灸!

終于握住人腳踝的李易逍:平心靜氣,這是給他針灸!

賀譯:我可能精蟲上腦了。

李易逍:……忍不住了,再摩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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