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

(20)他是防爆防破的安全栓

服部平次是和工藤新一齊名的關西高中生偵探。我和他原本并不算熟識。因為柯南的關系, 我才會和他認識。他為人直率熱絡又坦誠,與我打過照面,卻又不是他的密友。這次他又是攬我肩膀, 又是揉我腦袋。若不是我知道他還不到20歲,不可以喝酒, 我一定以為他喝醉酒了。

印象中,我和他還不到這種關系。一瞬間,我也是懵的。難道我還有什麽記憶沒恢複嗎?雖然我知道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服部平次說道:“你跟我一起上樓去,我邊走邊跟你說。”

服部平次說的「樓上」, 指的是毛利偵探社。

毛利先生在二樓辦公, 在三樓起居住宿。

話說,有一天店長和我們閑聊的時候,說其實整棟樓的業主就是毛利先生,還說了很多毛利先生之前的傳聞,除了我知道的分居中的妻子之外,還有他從前是警察出身, 在警校槍法精湛, 神乎其技,少人可及, 在擔任刑警的時候還一度被稱為「槍神」。

我大概是那時候對毛利先生感興趣了。

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想法, 那便是「有能力者卻拒絕将自己的能力發揮在相對應的領域裏面」。但是毛利先生成為碌碌無為的無名偵探,卻讓我明白「人首先是屬于自己的。人生是想要為了別人而活, 還是為自己而活, 都是屬于自己的選擇。走上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人會有義務為你的不甘願, 不樂意,不開心負責」。

那時候, 我才覺得毛利先生這個人比想象中的有意思。

當然,能做出成為無名偵探的底氣是有一棟樓。

實現財務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回到服部平次的事情上來。

他每次來東京必定是帶着真材實料的案子過來的,這次也不例外。

“案子的名字叫做「踮起腳都夠不着的密室殺人事件」。”

案件情況是這樣的,原本他們在追尋關西神戶連環殺人案的殺人兇手時遇到了本次案件的死者。這次牽引出的是一起詭異的自殺案。因為在監控關西連環殺人犯的時候,警方懷疑殺人犯會去向他的老師求助——即本次死者。于是警方也派了一部分人力監視殺人犯的老師。結果,警方發現,死者沒有按他平時生活習慣出門。疑惑之餘,警方發現了他已經“自盡”在自己的屋子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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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密室殺人案件的原因在于

一、 在警方監控下,無人出入死者屋子;

二、 作為用來踩踏的椅子其實根本不能滿足死者自殺的條件,椅子不夠高。

“這次绫小路你要好好表現啊!我一定幫你摁住工藤……不不不,毛利大叔,不讓他太過高調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要表現好?

另外,服部平次為什麽總是會提到工藤新一,雖然總是成功掩蓋過去了?

我也沒時間問。

因為我的視線已經被服部平次的青梅遠山和葉吸引過去。

她看到我被服部用手貿貿然夾着,臉上全是不好意思和歉意,只是服部平次完全不看她的表情。她在我路過的時候,她小聲地跟我道歉:“平次莫名其妙興奮起來,不好意思了。”

我對着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然而我們還沒有就這麽風風火火地離開咖啡館,一旁一開始就表現出對我愛理不理的江戶川亂步突然對服部,開口說道:“你是服部平次吧?你等等。”

我回想了一下,我們沒有提過服部平次的全名。

因為沒想到在關東地區有人一眼認出自己,服部平次停下腳步,朝靠在沙發椅背上,雙手抱臂的江戶川亂步說道:“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啊,我為什麽要認識你?但知道你是誰又不難。”

江戶川亂步這話頗有一些挑釁,也可以說是傲氣。我并不清楚他為什麽突然喊住服部平次。

“關西地區的人對自己的口音都有強烈的認同感,你不會故意擺出關西腔。再來,你和你的同伴都帶着旅行袋,說明是剛從其他地方過來,這兩點基本敲死你是關西的。此外,你指甲磨得幹淨又短,虎口及食指關節有繭子,說明你經常有進行需要動手的相關運動。”

江戶川亂步說得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卻很驕傲。

“然而你的手臂上下比例不協調,上臂清瘦,小臂更顯粗壯,這是長期練習劍道造成的。既是練劍的,又是關西偵探,皮膚還那麽均勻的黑,那麽應該是同樣是黑膚劍道高手服部平藏的兒子。”

他這段話落下來後,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安室透、我分別交換了視線。

“服部平藏?”

服部平次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喊他爸爸,大阪府警視監名諱的人年齡看起來那麽小,十分訝然。再定睛一看,這個眯着眼睛,沒有戴眼鏡的青年,不正是經常出現在報紙上出現的江戶川亂步嗎?只是不像報紙上那樣戴着眼鏡,又或者是被抓拍到睜開眼睛的一幕。

“啊,傳聞中的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擡起頭,驕傲地擡起下颌,表示沒錯。他喊住服部平次,其實是想要開口說些話的。結果服部平次已經被江戶川亂步的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你那件判錯兇手的案子到底怎麽說?早上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報紙。”

服部平次已經不急着拉我去查案,他內心熊熊的偵探之魂已經在怒火燃燒着:“報紙上說你之所以會犯錯,是因為沒有進行現場勘查的緣故,說要是去現場看,就會發現新的腳印,也會調查嫌疑犯的手槍上是否出現了其他人的指紋。”

“……”

江戶川亂步剛從橫濱跑出來,就是因為這件事。結果跑到東京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直接當着他的面開始提這件事。不過,确實的是,讓名偵探江戶川亂步都翻車的案子一出消息,便激起大部分偵探或者推理迷的興趣。

服部平次興致勃勃地說道:“兇手讓嫌疑犯誤以為「自己是在争執中槍支走火,錯殺死者」。但是他怎麽肯定嫌疑人會補上兩槍呢?難道他不怕嫌疑人檢查子彈數量嗎?槍支什麽時候被偷走?這些都是容易在「借刀殺人」上出現錯誤。是因為兇手和嫌疑人關系太熟,又或者兇手單方面熟悉嫌疑人,知道他‘錯殺’死者會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做什麽?”

服部平次一通話跟機關槍掃射一樣,完全不帶停,連給對方打斷或者喘氣的時間也沒有。他說完之後,服部平次雙眼冒光,期待地望着江戶川亂步。但江戶川亂步抿着嘴巴,好一會兒才打算開口,可服部他又不給江戶川機會了。

“別說!別說答案!讓我再猜一會吧。我覺得這件事很有趣。”

看着江戶川臉上帶着被堵住話頭的不開心,我看了服部一眼,便對着江戶川說道:“我喜歡劇透,你先告訴我吧。”既然他想說,我就給江戶川亂步機會說,結果亂步一聽我說完之後,反而收緊手臂的動作,對我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

“一點想象力和參與度都沒有。”

江戶川翻車的案子就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要什麽想象力和參與度呢?

我:“哦。”

江戶川亂步:“………”

突然的沉默讓我發現,江戶川亂步似乎更不開心了。

“亂步先生,你找服部平次做什麽?”安室透給了江戶川亂步和我一個臺階下,也算是解了我們剛才對話中的凝滞。

江戶川亂步這個時候想起剛才要說的地方,只是一口氣下不去,喝了一大口橙汁緩緩勁,說道:“我也想看到底怎麽回事。”

他頓了頓,補充道:“就是你說的那個「僞裝自殺」的案子。”

服部平次表情意外有些抗拒,原本他應該也很高興和江戶川亂步合作的。跟工藤新一一樣,他對這位少年出名的名偵探一直都印象很深,江戶川亂步雖然才二十六歲,已經是推理偵探界的大前輩。服部平次理應不該有這種神色。

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并說道:“我們去毛利偵探社那邊一起說吧。”

不得不說,服部平次的表現都反常又奇怪。

就莫名地太關注我了。

我原本并不想回應服部平次的心血來潮。之前被直接拉走,我想拒絕也難以拒絕。現在明顯注意到他有反常,又有他和江戶川亂步對話的緩沖,我自我感覺是可以打斷彼此之間的節奏,說我有工作要忙。

然而,今天安室透回到店裏面,也恰好可以頂掉了我的值班,跟事先安排的一樣。他跟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樣,對待同事的态度親切又溫和,也十分鼓勵我積極參與高中時代的活動。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我和雨宮一起的時候,安室透對我說「少年時代遇到的好友會是一輩子的好友」。那時候,我感覺得到他話語裏面的懷念和追憶。

當然,「那時候」也是我失憶的時候。

現在恢複記憶後,我自然不會僅僅認為對方只是一個滿懷着善良和溫暖的好同事。安室透代號的「波本」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這樣的人會在一個普通的員工休息室裏面讓人看到自己的手機信息嗎?

我還記得他當初手機屏幕中浮出的「卡沙夏在米花」。

而當時我也沒有想過要偷窺別人的信息,我會看到那條短信,是意外、巧合、不經意多?還是設計、試探、圈套多?

在我離開店的前一秒,我回過頭抓住了安室透嘴角收起笑意後,毫無表情的神色,一瞬間,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不管如何,安室透還是在掌握之中。

這次拿到 300億的時候,想辦法把安室透徹底收服,把他當做我在黑衣組織的防爆防破的安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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